风起的方向 第6章 第 6 章

对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又开始开心了，仿佛拿到了最甜的糖，那就不需要继续对着某个人强求下去了，只是如此的举动中已经能看出周琴一向随心所欲，说得好听点是惯坏了，难听一点就是太私自，完全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她在单位里也一样如此，要不是老丈人在，周琴恐怕早就被开除了，或者是被排挤，可她竟然毫无自知之明，实在是很可笑，更显得非常幼稚，不过以住一直都会惯着周琴的的老丈人，这一回似乎不再惯着她了，

“我怕是也要退下来了，以后你们两得自己去走了，韩杨，你的性子和能力我是放心的，唯独放心不下我女儿，她太随性了，说话做事就怕会不断得罪人。”

周琴一惊，

“爸，你做不了省长?!”

这是一个秘密，却被毫不犹豫得说出来，让老丈人瞪了她一眼，但唯独口中依旧舍不得说太硬的话，只好选择去讲道理，然而跟周琴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周琴几乎什么都不懂就一直在追问自己父亲做不了省长的原因，弄得其他两个人分外头疼，又不得不去应付，

“不是做不了省长了，是我年纪到了，我快七十了，你说我即便是做了省长，也还能做几年?再加上我之前一直都在政法系统，只怕开这个省长也不好升。”

“为什么不好升，不是之前说好的你做省长么，为什么现在又不算数了，国家难道是骗人的么?”

自已说着嘟起嘴，相比较周援朝的失意，周琴显然是在在意她那点权利会随着父亲的退下去之后慢慢失势，周琴并未什么都不懂，至少面对这种将来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她还是看得非常明白的，可即便是再怎么得明白，一些话终究是不能乱说，哪怕现在三个人都是最亲近的人，

“你越来越没一个样子了，什么话都乱说，什么国家在骗人，这是你能说的么，我也什么时候跟你说过省长位置是我了?”

“哎呀，不管怎么样，你做不了省长，说明就是有人在排抗你爸，你可千万不要灰心，一定要抓住一切的机会去把握省长的位置,就像韩杨说过的，只有有一点点的希望，都值得自己去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韩杨也一惊，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他是心里想过无数回，唯独没有对自己妻子那么说过，但现在都被压在自己身上，真的是格外无语，周琴没反驳，当然也没理睬，继续跟周援朝说着自己的那点坚持，以至于最终说多了后，更说错了太多的话。

周援朝脸色不太好看，奈何由于此刻里开口的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才没有发火，而韩杨又怕老丈人的怒气会朝向他，所以韩杨找了一个借口去了外面，当然说的也是公司上的事情，至于真的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可韩杨还能去哪里，虽然城市很大，大到一场暴雨都落不满这样巨大的城市，但面对一切陌生的人群和同样陌生的周围，韩杨开着车，陷人了一场对自己的苦笑中。

十多年了，他大学过来的，从大学开始，一直到现在，整整十四年，十四年的光明，几乎等于一个百岁人的五分之一的生命历程，他却唯独依旧很陌生，对城市的陌生，对自己的陌生，对周围所有人的陌生，对妻子的陌生，对老丈人的陌生，对同事和上司的陌生，全都是陌生，而此刻里，韩杨打算去找一个并不陌生的人去，他还是去了那个地方，很远的地方，最终没有出乎意料得败兴回来。

韩杨看了看时间，不到吃饭的时候，他不想早点回去，宁愿在外面多待一阵子，只是一个心急的男人，无论怎么走来走去，到底是无法很快消磨那段有些漫长的时间，因此，韩杨又想了想，索性直接去找了韩渊。

在这个城市里，韩渊是少数几个能让韩杨感到亲切的人。

韩杨没打电话，完全是一场突然袭击，韩渊倒是没多大的惊喜和惊讶，一开门看到韩杨时他还能笑了笑得打趣说，

“哎呦，堂堂的韩总能光临我家，我真的是三生有幸啊,......，快进来吧，正好我老婆带孩子去培训了，家里就我一个。”

家里的确就韩渊一个人，韩渊有话要问，不过看着韩杨一脸疲惫得靠在沙发上，自己一下子就能猜出来对方过来的原因是因为什么，

“你是不是又被你老丈人说了?”

韩渊端着一杯水递给韩杨，韩杨摆了摆手没接，韩渊便放在韩杨的面前，自己口中这么问，韩杨一听格外疲惫，然后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

“是啊，那个家，我一直都是一个外人，十多年了，外人当成了更外的人，我越来越想和周琴离婚了。”

“离婚就离婚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你肯放弃自己现在全部的东西，做一个很平常的人，你离婚了也没什么。”

话是能这么说，可真要做到如此的份上，还是不简单的，韩渊也靠在沙发背上，露出一脸的笑意，

“是啊，假如没有那点野心能放得下所有的一切，我何必让自己过得那么累，所以你说的没错，我自己的疲惫，都是自己惹出来的无奈，谁也救不了我。”

“你看你很明白啊，那就放弃得了，做一个平常人正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每天柴米油盐，但是能开开心心的，不是比什么都要好么?”

提到了柴米油盐，某人止不住得想到另一些美好的日子，也是关于一些柴米油盐的生活，并没有太多改变的机会，很轻松又足够带着温情，令人沉沦，

“说到柴米油盐，我想到了彭芳，彭芳太概是真的能理解我，了解我，可是她，”

“可是她什么?她走了?还是她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靠近你的?”

韩渊说出两个疑问，听得韩杨立刻睁开眼睛，

“没有，彭芳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那她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