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要用早膳时,发现煤球不见了。云蓉立马起身出去找:“煤球,煤球,你在哪呢?”
云蓉把周围都找了个遍,都没发现它的身影。
秦砚温柔拉住她往里走,安抚道:“阿蓉别担心,它可能是出去玩了。”
云蓉“嗯”了一声,就坐下准备吃饭。
她刚尝几口,往外一瞧就发现陈兴拿了许多花过来,往那块损失的地方重新植好。
云蓉狐疑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花死了?”
陈兴淡定撒着谎:“每日巳时会有花匠来照料这些花,他禀告给属下的。”
云蓉半信半疑“哦”了一声,没有深思。
煤球回来时已经是大中午了,全身脏兮兮的,毛发上全是泥巴。圆乎乎的小猫变成了一个小泥球,好不可爱。
煤球看到云蓉就习惯性想扑上去,察觉到秦砚骇人的视线落在了它身上,又想到自己这幅模样,止住了脚步。
云蓉皱起眉头犯了难,一旁的秦砚先开口:“阿蓉,我来洗吧。”
她摇摇头,想拒绝。总不能真把他当下人来使唤。
男人一如既往坚定地拒绝了,她顿了顿道:“那我烧水吧。”
秦砚把她牵到了秋千旁坐下,顺手推了推秋千,语气不容置疑:“阿蓉去玩秋千。”
云蓉忍不住笑了一下,真不让她干任何事呀。
秦砚板着脸给煤球洗着澡,它故意抖抖毛甩了他一身水。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煤球可不就是故意的,记着今早让它背锅的仇呢。
云蓉瞧见这一幕,扬唇笑了起来,声音愉悦又动听。
她收敛笑意,恢复了往常的清冷,严肃道:“煤球不可以欺负爹爹。”
秦砚神色得到缓和,三心二意给它洗着澡,时不时偷看一眼秋千上的少女。
此话一出,煤球瞬间乖乖的,老老实实的不敢乱动了。不知为何,它第一眼就喜欢云蓉,所以格外听她话。
……
那天送完猫给云蓉,洛缪好不容易有了借口,隔天去找她就发现她的表妹离开京城玩了。
这一离开就是小半个月,皇宫中的那位隔三差五把他召见宫,美名其曰聊天,实则是把许多政务交给他处理。
洛缪快被云荆气死了,让她一个瘸子忙这忙那,好意思吗?!
陆羽望着下面的人,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早就认出了洛缪就是在云州调戏完他就始乱终弃的女子。
当时他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有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至于为何洛缪扮成男子出现的京城,他查不到原因。
陆羽想到什么,意有所指道:“听闻洛卿昨日去逛青楼了。”
洛缪眼神一冷,恭敬回他:“陛下,这是微臣的私事。”
这狗皇帝天天打探他的私事干嘛,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陆羽扯出讥讽的笑,意味不明道:“难为洛卿了,腿脚不利索也要往那烟花之地跑,身子可还受得住?”
洛缪讽刺一笑,阴阳怪气道:“微臣年轻气盛,自然是比陛下要好的。”
她话语间的意思不言而喻,你不行了。
陆羽接过话,故意逗他:“洛卿是试过才知朕不行吗?”
洛缪瞳孔微微一颤,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他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这几日云荆总是莫名其妙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莫不是看上他了吧。
他只知道云荆好色,却不知云荆连男的也不放过。就是因为女子不方便办事,所以他才用男子的身份。
一想到这种可能,洛缪打了个寒碜,落下一句话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陛下,微臣家里还有事,先告辞了。”
陆羽显然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一下就把他扯了回来,禁锢在怀里。
洛缪脚伤未好,自然走不快。
平日他的体力不输任何男子,如今落到如此任人摆布的境地,都怪秦砚那个王八蛋。
陆羽看着比他小半个头的人,弯腰在他耳边呢喃:“有没有人说过,洛卿很像女孩子。”
他是存心要让洛缪误会到底了,反正他顶的是云荆的身份,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把先前被洛缪抛弃的委屈,尽数讨回来。
洛缪挣扎了半天才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冷峻地道:“陛下请自重,微臣已有未婚妻。”
陆羽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不知洛卿未婚妻是哪里人,朕怎么没见过。”
洛缪与陆羽视线交汇几秒就迅速移开了:“这是微臣的家事,恕不奉告。”
她最讨厌的就是云荆这双眼睛,总让他想起那个远在云州的人。
不过一夜荒唐,那个人竟然要求她一个女子负责,还要拉着她成亲,她自己都没说什么。
她表面应付着,背地里偷偷跑了。想让她负责,做梦呢。
陆羽看破不说破,淡淡讽刺道:“洛卿有了未婚妻还去那等地方,玩的可真花。”
洛缪冷笑一声,原话奉还:“陛下后宫佳丽三千,玩的花样未必比微臣少。”
云荆总是有意无意提这个干嘛,她都半个月没去了,就昨日无聊去了一次,他拿来反复说。
陆羽别有深意道:“朕和洛卿一样呢,总是欲求不满。”
洛缪懒得再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反正云荆如今也成不了什么事,根本不怕云荆要治他个冒犯的罪。
洛缪嗤笑一声,话里带着刺:“陛下还是保重龙体为好,万一哪天死在床上都不知道。”
陆羽又近了一步,声音嘶哑,满是挑逗意味:“要死也是洛卿一起死床上。”
闻言洛缪忍无可忍,毫不客气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愉悦地走了。扇完他心情都好多了。
向来只有她调戏别人的道理,竟然有人敢轻薄他。管他是不是皇帝,反正她身后有谢家,把云荆杀了都没事。
愣在原地的陆羽反复抚摸着被他扇过的那边脸,一脸亢奋似的舔了舔唇。
他当然是故意为之,就想看洛缪能忍到什么程度。明明他是被扇的那个,为何他这么兴奋呢。
以后她每去一次青楼,他就调戏她一次,看她还敢不敢去。
……
今日是他们启程回京的日子,不知不觉已经在怜红苑玩了小半个月了。
云蓉没有戴那些复杂的珠钗,秦砚给她编了个花环戴在头上。
她荡了好一会秋千还是舍不得离开。
“阿蓉走吧,你喜欢我们下次再来。”
听到秦砚的声音,她心不在焉地从秋千上下来。
蓦地,云蓉吃痛似的叫了一声。她踩到了一粒石头脚又扭伤了。
一旁秦砚立即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往房内走去。
他语速极快,担忧的话里夹杂着一丝自责:“阿蓉没事吧,我应该看好你的。”
云蓉一想到上次,她脚扭伤,他基本上是把自己禁锢在床上两天,给她都快留下阴影了。
她连忙开口解释:“我没事,真的。”
秦砚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看到她脚踝处完好无损才放下心,应该只是硌了一下。
他替女子穿好鞋袜就抱着她往马车上走。
云蓉望向抱着她的男人,无奈扯了扯唇:“别这么紧张,我可以自己走。”
明明没受伤,他就是要抱着她走。让她不禁怀疑他趁此机会抱她找的借口。
秦砚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好似能蛊惑人:“我想抱着阿蓉走,不行吗?”
云蓉眉毛一挑,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承认。她思索片刻,吐出一个字:“行。”
他们二人完全忽略了一旁的煤球,它也不想当电灯泡,干脆缩在一旁睡觉。
云蓉闻到糕点的香味,掀开帘子往外瞧去。她咽了咽口水,好久没吃了。
见状秦砚笑了一下,明白她是嘴馋了,摸了摸她的头:“阿蓉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
云蓉笑盈盈应道:“好。”
秦砚刚走,就有个老妇凑到了帘子前,穿着道士的服装,鬓边生了许多白发。沧桑的脸上依稀可见年轻时风姿。那双眼睛不似老人的浑浊,反而犀利无比,仿佛能看穿一切迷雾。
云蓉一下就对这位老妇有了兴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女道士。
那老妇看着她,语调犹豫:“我看姑娘的面相与我有缘,不知可许我算上一卦。”
云蓉自然不会拒绝,应了一声“好”,果断下了马车把手递了过去。
过了片刻,老妇一脸认真说道:“姑娘命格极好呀,乃是天生帝王命,但被贼人所夺,但失去的一切幸而在你三岁时被一人补回了。他和你同命相连,福祸与共,恰好弥补了姑娘失去的。命中注定,天生一对。”
云蓉听得迷迷糊糊的,是谁夺了她的命格呢?后面她倒是猜到了,那个人肯定是秦砚,是他帮她补回来的。三岁是她遇见秦砚的那一年。
趁她愣神间,老妇又开口了,语气肯定:“姑娘是重开一世又回来的吧。”
云蓉眼里满是愕然,恭敬地询问:“奶奶,那你知道我回来的原因吗?”
老妇看着她,一字一顿慢悠悠道:“缘分未尽,自会相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劫难过后便是重生。只不过身死即归,姑娘本不应该在这的,能回来有强求的因素。”
云蓉一下就猜到了是谁,确认似开口:“是谁?”
老妇勾唇笑了笑,反问她:“姑娘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云蓉低头称谢,翻出荷包想给她银子,被老妇拒绝了:“我只看缘,姑娘与我命中有缘。”
她这才把荷包收了回去,老妇的视线锁定在女孩手腕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时隔多年她竟又看到了这镯子。
老妇指了指她的手上的镯子,问道:“姑娘这镯子哪来的?”
云蓉回她:“我娘亲留给我的。”
老妇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迷离,自顾自说着:这镯子是要看缘的,唯有真诚才能拥有。缘分与真心缺一不可。我记得二十年前有个男子为了找这镯子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伤。本以为他会放弃,结果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找了大半年,没想到还真被他拿到了。”
“当时他说什么来着”,老妇停顿了一下,突然重重“哦”了一声,“他说要送给心爱的女子当及笄之礼。”
云蓉更疑惑了,忍不住追问道:“奶奶知道那男子是谁吗?”
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不可能是云荆,他怎么可能有耐心去找。那母亲的镯子到底是谁送的?
终于四十章了,呜呜。
距离男主黑化还有二十多章,好废啊我,感觉剧情好慢。前面都是写感情…
男二都没什么存在感,男二快点作妖!
受不了了,一只猫的出场次数都比你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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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