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吗?谢霁寒,听不懂我的意思,曲解我的意思,我是向你问罪的吗?还是你已经准备好再次和我决裂了?”
“我说了,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我不想当个傻子被人骗来骗去,谢霁寒,你把我当什么?你做的那些不能见光的事情,我都能视若无睹,你想要查的事情,我也能替你去,我能做你手里那把最锋利的刀,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又没要求多,我也没要求你能给我什么回应。”
谢霁寒瞧着他,“你都已经查到了,我还能隐瞒什么,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顾昀砚跟别人或许是会在绕上几圈,谢霁寒问了话,他不会放过问他的机会,还恨不得借机会好好问问:“为什么今天要见顾无容?和他之间有没有什么计划?他知不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事?”
谢霁寒的耐心告罄:“你这些问题和你说的可是一点也不相关,废话很多你今天。”
顾昀砚沉声,一改往日满不在乎的随性,脸色显得急促了些,耳根红了,不容置喙地问道,“我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你别管我,也别回避着,先回答我这些问题。”
谢霁寒简直无法和顾昀砚交谈,酒醉人,最多是一夜,过后什么也消了,真正让人迷醉的该是这人,横七竖八都要插上几脚来,看不惯许多,尤其是他关系尚佳的,顾昀砚对他们,也是没什么好脸色。
“他或许对我有过和对待其他不一样的感情,但那对的是身为平西侯的谢霁寒,我现在是谁?他还没有这种火眼金睛的本领能从中认出我来。”
顾昀砚察觉出其中不一样的感觉来,有些苗头,亢奋起来,不放弃,继续追问:“所以,你不喜欢顾无容?你和他也就是一般朋友关系而已,是他死皮赖脸地追着你跑?是不是?”
在顾昀砚的眼里,只要是他知道的,来和谢霁寒搭上几句话,他露出过笑容的,都是未知的威胁。
顾昀砚的环环相扣的逼问,谢霁寒无奈,摆手,从记忆中掏出来个最合适不过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顾昀砚对这个答案还算是满意,一笑,下意识地开口,“你知道我…”
谢霁寒蹙起了眉。
顾昀砚将话咽了下去,心思安定下来很多,许是错过了和谢霁寒的十年。
那十年里,谢霁寒的身边有着顾无容和宋淮舟两人的参与,顾昀砚总是不甘心,甚至脑中会浮现谢霁寒对着他们的笑容,会嫉妒,嫉妒那些年他们可以共处的光景。
“好,这件事,我不逼你,我喜欢谁,心悦谁,能不能追到他,本来我一个人的事,本来我也不想告诉你,等我们两个人换回来,再谈这些也不迟。”
谢霁寒的不耐已经摆在眼前,“够了吗?能闭嘴用膳了吗?”
某人笑嘻嘻的,装作视若无睹,在他眼神攻击前,问道:“下一个问题,明天你是不是要见宋淮舟!”
还嫌说出的话过于委婉,又添油加醋,对待这个所谓的“未婚夫”,顾昀砚更是不爽:“他整天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有事没事都要黏着你,一天到晚没一点正事要干,知道的人……”
一样的话,不一样的询问对象。
谢霁寒朗声砍断他的话,“是!”
顾昀砚不解,斜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你让他来干什么?他有什么好?能跟他说的为什么不跟我说?”
谢霁寒瞥了他一眼,送了几个大字:“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真是好一个无可奉告!你不会真把人当做“未婚夫”了吧?谢霁寒,你……”
顾昀砚瞧向某人的眼神很是怨恨,都要将人给瞪出个窟窿来。
“谢霁寒,你告诉我,为什么别人的关系都能解释得清楚,为何他就不行?他在心里就这么特殊?和你一同长大的又不止他一个,为什么别人都是有理有据,到他这儿就是无可奉告?”
顾昀砚还觉得问题过于简单,在谢霁寒回答时,又添了一句:“他在心里就这么重要?”
这无由头来得这些猜忌,谢霁寒苦笑,不想每次都要一一解释,实在是太浪费精力,这种幼稚的事情他既无奈又觉得这种事情出在顾昀砚身上很可笑,他实在是懒得每次一一解释一遍。
“你能不能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无论是我和胥王的关系,还是我和淮舟的关系,这些都是我个人的事情,不是你必须要了解的,你对待我身边指指点点是想要如何自处?还是你觉得我的身边就应该什么亲信也没有,孤家寡人一个?顾昀砚,我们两个人早就长大了,小孩子的那套骗来骗去的把戏,早就玩腻了,不是吗?”
“你觉得我当时是在骗你?这才是你躲着我的真正原因吧。”
顾昀砚望着谢霁寒的眼睛,热烈目光倒逼着那人看向他。
谢霁寒没觉得刚才那番话有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应该出在顾昀砚身上,一桌子菜放在这,两个人每次一起用膳都是食之无味,究竟是谁的缘故?
每次争吵都要放在饭桌上,这是谢霁寒很不能容忍的,更何况,这些饭食味道扑鼻,都是他爱吃的。
顾昀砚嘴里苦涩,眼中落寞:“我原先真的以为你是因为父王的事情迁怒在我身上,现在看来,远比这个严重,别说和胥王比了,怕是连个玩伴的资格都没有吧?”
谢霁寒只喝了碗醒酒的,胃里空空,食物的飘香犹如一把钩子,眼馋,心也馋,顾昀砚的几番话又像是朝着他泼了一盆凉水,他没有分出心神考虑这些,对上他的坚持较真,谢霁寒的心蓦然软了些,从小到大,顾昀砚是鲜少露出这样的神色。
他似乎察觉出什么来,可他这一路走来,无比清醒,顾昀砚没有经历过重大的淬炼,谢霁寒瞧着他,多了些耐心,天才少年罕见地当了回太傅来。
谢霁寒的记忆好,那些老生常谈,耳熟能详的话,他早印在心上,随意从中拿出几句来教,颇有一番味道。
“这个很重要吗?顾昀砚,你能不能清醒些,小孩子才考虑这些虚无的东西,一个糖果,一个微笑就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长大的代价就是没有永远的朋友,被迫地失去,顾昀砚,我告诉你,只有永远的利益才能将人绑住,笑容不够,眼泪不行,撒娇更没用,荆棘遍地的路上,谁都有私心。”
“人本来就是冷血动物,还有三贪,贪急,贪多,贪恋,弱点更是不胜枚举,要想有稳定的关系,就必须有一定的牵绊,我原来是不想和你在扯上任何的关系,可惜命运使然,我占着你的身份,你也用着我的身体,我们被迫的绑在一起,只能相互配合着,我们各有所念,谁不想要早早回归本体?”
顾昀砚才不想听着白话,谢霁寒就是把他当弟弟,当小孩来教,他恨铁不成钢,望着他幽怨更深更甚:“谢霁寒,你是善于诡辩!留在楚国当个平西侯真是不值当,你应该去各国游说,去当纵横家!凭借你的这张嘴,为我楚国开疆扩土,留在楚国内实在是浪费人才。”
“你就是不信我当时对你说的话,我字字真心,你偏偏不相信,到了现在还是这个态度,脸上没有歉疚,也每一句抱歉的话,你这些长篇大论才是废话,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你要是太傅,你这种课肯定没有睁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