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事,我出血,你们沈家是没银子吗?”赵辉愤愤不平的抱怨,沈彧也不理会,只顾着离开。
一切准备就绪,赵辉将东西摆到沈彧的面前,还不停地抱怨,哪里料想沈彧根本就搭话,也只能在一旁站着。
秀女从沣京东门入城,明镜司所有人都在此等候着,所有人换到明镜司准备的马车上,换上特意准备的衣服,其他的一应物品全都不允许带入别院。哪怕是金银珠宝,朱钗首饰。
“我们这些待选秀女那都是为皇子准备的妃妾,那容你们这般对待?千里迢迢到达沣京,居然还不许带随身物品,哪来的道理。”
只是其中一个人开始抱怨,其他的人就跟着开始起哄,好不热闹。
如此闹腾下去,只怕根本控制不住这些秀女,玄乙见状连忙拔刀相向,“明镜司检查过各位小姐的东西,没问题自然会送回去,小姐们还是乖乖听话的为好。”
凶神恶煞的一堆大男人拿着刀对着一群弱女子,哪有女子会不害怕的,可偏就有不信邪的敢多言,“吓唬谁呢?我们可都是名门之女,你还敢杀我们不成?”
玄乙自然是不敢,可沈彧没有不敢的,走上前,抓着她的胳膊直接掰断,“少聒噪两句,明镜司没你们想的那么仁慈。”
这一举动吓得其他人不敢再多言一句,沈彧眼眸扫过所有人,“你们到达沣京前有密报,你们之中有刺客,所以还是听话些,否则脑袋掉了还会被扣一个刺杀的罪名牵连满门。”
赵辉看着沈彧的狠劲,不忍直视,立马叫来太医为秀女接手臂,小跑着到沈彧面前,拽了沈彧一下,小声斥责:“沈彧,你到底要做什么?他们可是贵人,你这一得罪,万一日后出个太子妃、皇后,那明镜司的脑袋可就该搬家了。”
沈彧恨了赵辉一眼,看着刚刚的秀女,“还不是主子,就少摆主子的架势,区区秀女而已敢蓄意挑事发动混乱,我有理由怀疑是刺客。”
眼神转悠一圈回到赵辉的身上,“赵大人公务繁忙,不如回明镜司去,他们我亲自送。”
不等赵辉的回答,沈彧转身骑上马背,手一挥两个字:“出发。”
秀女们急急忙忙的上车,哪怕一个字也不敢脱口而出。
抵达安和驿馆,门口站了一排的老嬷嬷,沈彧下令:“带她们去房间,一个个搜。”
哪怕心中真的有怨言,此时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沈彧在大厅待着,安静的看着公文,玄乙拿着名册走到沈彧面前,将名册交到沈彧手中,微微弯腰,“大人,这群秀女中刺客是我们安插的,大人如此查验,若真查出来,如何?”
沈彧打开名册看着,“若这都藏不住,那留着也无用。”
玄乙偷偷露出一抹笑意来,“属下原以为大人暴露消息是为了自己接手,好让她们成功潜伏,原来大人做这些只是为了考验她们。”
沈彧的眼神在柳莺莺的名字上停留了一响指的功夫,这名字好生熟悉,让沈彧想起了一位故人,将名册合上拿在手中,“她们不能有任何破绽,若是有,还不如我自己解决。”
将名册交到玄乙的手中,“查查这个柳莺莺。”
玄乙接过名册,点头离开。
烛夜安排了人故意谣传,为的就是让人听见想听见的,赵辉购买的酒肉也起到了作用,这会儿大部分明镜司的兄弟都在聚集寻欢,十分放纵,让人感觉明镜司就是一些酒囊饭袋。
很快玄乙便拿着档案到沈彧的面前,双手递交档案,随后开口:“柳莺莺,南陵人士,商贾之家,兄长便是刚上任不久的少傅柳庭风。”停顿下来,露出一丝诧异的眼神,“奇怪的是原本这柳莺莺不在选秀名单,是后来所加。”
沈彧挥手示意,“梧桐四更雨,山水一庭风,查查这个柳庭风什么写法。”
“明白”玄乙再次离去,然而沈彧抬头恰好看见有黑衣人从屋顶穿过,不动声色的放人离开。
“来人”沈彧将档案在手中拍了几下,转眼看着前来的人,“去后院点把火。”
没一会儿后院开始飘出浓烟滚滚,火光染红了半边天色,沈彧不急不慢的走到后院,看着火势也差不多,这才喊人灭火。
虽然救出来的秀女多少脸上都带着恐慌的表情,可谁在演戏,谁真的受到惊吓,沈彧看的很清楚。
沈彧转身对着明镜司的人发怒:“让你们守住别院,你们就这么守的?人都少了,还不快查。”
一番盘查下来,有三个秀女失踪,沈彧走到柳莺莺的身边,撇头看着:“解释一下。”
柳莺莺装作没有听懂一样的看向沈彧,微微低头揖礼,“小女不知道大人在说甚。”
沈彧平静的眼眸看在柳莺莺的鞋面上,“我故意让人在后门泼了水,而你的鞋子沾了泥土。”围着柳莺莺转了一圈,“衣衫很干净,没有半分烟灰,说明起火时你在外面,还需要我告诉你解释什么吗?”
柳莺莺看了眼自己的脚,淡淡一笑,“没什么好解释的,若大人觉得小女是刺客,杀了便是,反正大人手中冤死的人数不胜数。”
在自己面前还能如此面不改色不被自己吓到的人还真是少见,若是换做其他人,沈彧必然不会留下,但她偏巧是柳庭风的妹妹,这就很有意思。
“胆子不小,敢如此同我说话,你可知得罪我的人是何下场?”挥手让两个下属将人押了下去。
驿站外面的确抓住了两个秀女,但衣着整齐拿着包袱,只是不想进入牢笼,选择逃跑的而已,沈彧一点不怜香惜玉,按着律法处置二人。
另外一人虽然是刺客,却不是沈彧叫人安排的,没有任何姑息,当场处决。
“我不知道你们其中多少人是刺客,可她的身手绝不是我见到的刺客,所以刺客还在你们之间。”沈彧从怀中拿出一卷纸,“我这里有画像,谁抢到并杀了刺客,我让她直接进入皇子府。”
这话让众人唏嘘,毕竟明镜司的名声在外,可今日看到的明镜司似乎和传闻有差异,有点望而却步,不敢相信。
没给人反应的机会,屋顶飞下几个黑衣人,“秀女一个不留。”
沈彧抱刀站在后面观察战局,明镜司的下属个个放水,黑衣人紧逼秀女,自然有忍不住的暴露自己。
戏演的差不多了,沈彧一声“住手,”黑衣人摘下面纱,全是明镜司的人。
走到被逮住的秀女前,沈彧打量了一下,确实有一张美人皮,可是没有脑子,如此又怎么能当好一个细作呢?
“身手不行,还没脑子,你们领头是派你们来送死的吗?”毫不留情的嘲讽,不留任何的面子,拿过下属的刀,一刀抹了一个秀女的脖子,“她们不过都是替罪羊,真正的刺客还在你们之中,如果念及同门,就自行站出来,若不然,你能看着她们一个个人头落地。”
看似沈彧没有再杀人的动向,可一回头盯着所有的秀女,回手直接一刀要人性命。看着好几个人倒下,忍不住的人终究会出手。
一柄软剑朝着沈彧袭来,明显武力值高很多。
沈彧只是防守并未进攻,有种下鱼饵等人上钩的感觉,一个角落两个秀女,其中一个冲动的想要上前,另外一个却拉住了她的手,示意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如此倒也差不多了,沈彧让人擒住刺杀的秀女,将人带了下去。
看着剩下的秀女,眼神十分毒辣的扫视一圈,“既然都带着目的来,那就自己把自己藏好,一旦露出破绽,死路一条。”
安和驿馆加强了防卫,每个房间都有明镜司的人来回巡逻,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想要传递消息更是不可能。
带回明镜司的秀女被关押在牢狱之中,一番审讯,最终抵不过命丧黄泉。柳莺莺就那么看着一群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心中的恐惧不言而喻。
沈彧擦着沾了血的手,一步步走到柳莺莺的面前,玄乙搬了一把凳子过来,沈彧就那么坐在柳莺莺的面前,擦拭干净手,丢掉手帕,才缓缓抬头看着柳莺莺开口:“说吧!加塞名单进入秀女之中所为何事?”
柳莺莺脖颈绷得笔直,双手紧握在身前,眼神刻意看向一旁。“小女听不懂大人的话。”虽然强壮镇定,可话语却在颤抖。
沈彧身子微微前倾,“听不懂没关系,你兄长明白就行。”
玄乙上前两步蹲在牢房外,一把抓住柳莺莺的胳膊,“大人砍手指还是割耳朵?这见少傅大人总要带点礼物。”
沈彧冷冷一笑,“别那么残忍。女为悦己者容,人一个小姑娘何必毁了容貌呢?不如砍条腿吧!”
玄乙松开手,眼神狠辣的看了柳莺莺一眼,“大人,属下这就去拿斧子。”
人走了,柳莺莺的恐惧更是藏不住了,在角落瑟瑟发抖,而沈彧的脸上却格外平静,淡淡的笑着,眼神中根本看不出来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别害怕,你只需要告诉我参选秀女是不是你哥的意思,便够了。”
柳莺莺根本不敢开口,瞳孔放大了好几倍,夹杂了呆滞的感觉,极度的恐惧,不停揉搓着双手,像是等待着审判一样。
沈彧站起身打开牢房,一步步逼近柳莺莺,让柳莺莺无处可躲,扯了一下衣服蹲下身子,手指划过柳莺莺的脸颊,“多好看的脸蛋,便就是太子妃的位置也不为过。”
收回手放在膝盖上,“你只要说出你的目的,我保证让你梦想成真如何?”
柳莺莺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彧,只是摇摇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玄乙拿着斧子过来,走到沈彧的面前,“大人,左边还是右边?”
“我来”沈彧起身拿过斧子,微微笑着看着柳莺莺,“别怕,一下就好。”
一斧子重重落下,沈彧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走出牢狱之时,还擦着身上的血渍,看了一眼玄乙手中的盒子,“给少傅大人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