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疯批美人[九零] > 第56章 第 56 章

疯批美人[九零] 第56章 第 56 章

作者:九月轻歌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29 19:34:30 来源:文学城

事情很简单,秦爱伦跟木慧慧是一伙的,联手摆了蒋向东一道。

乔若听卢阿姨说了,感觉应该还有些隐情:秦爱伦捎上了权静静,言语间明显有很大的轻蔑和不满,如果只是蒋向东嘴欠,只摁着他讥讽就是了。

蒋老太太这会儿在想的,跟乔若大同小异。

秦爱伦有一定的涵养,听了刺心的话,找机会让蒋向东难堪一下不新鲜,却不至于雇人做破坏婚姻的事。

老太太想把权静静叫到面前,问问她是不是做了缺弦儿的事,彻底惹恼了秦爱伦。

正是这时候,贝之安进门来,说:“我起床后一直在院子里照顾盆景,捎带着听那边的墙根了。”

老太太笑了,招手让人到跟前坐下,“到底怎么回事?”

“权……太太把秦爱伦一家都惹火了。”贝之安娓娓讲述起来。

老太太这才知晓原委:

秦爱伦有倔强任性的一面,喜欢蒋奕是家里早就知道的事,她父母不抱什么希望,而且对权静静有些成见,但拗不过她。

这次秦爱伦来锦市,是权静静邀请的,言之凿凿地说只要能哄得老太太开心,跟蒋奕的事就成了一半。

平心而论,权静静这么考虑也算正常:老太太喜欢乔若,蒋奕就大事小情地帮衬,是大家都看到的。

秦爱伦败兴离开蒋家后,对蒋向东那些话的确很生气,但起初想的也只是等个机会,让自己父母难为他一把。

对她来说,正事是找到、见到蒋奕,为此去过驾校打听他的去向。但驾校的人不肯告知,只说不方便透露具体地址。

秦爱伦没辙,只好一面住在旅馆着手工作调动的事,一面耐着性子等蒋奕回到本市,期间不惜主动与权静静联系,为的是蒋奕到家时即刻被告知。

就那么几天的光景,权静静又出幺蛾子了:

秦爱伦在蒋奕那边的待遇,是连名字都可能没印象,但她本身条件很不错,真心喜欢她的人不少,其中一个就在锦市。

那个年轻人得知秦爱伦到来,却找不到人,几经周折,联系上了权静静,请她告知秦爱伦的落脚处,更求她做月老,牵线搭桥。

权静静跟这人见面后,得知对方有能力给人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提起小儿子蒋静阳,说他很需要这样一份工作。

年轻人闻音知雅,请她务必尽力撮合他和秦爱伦,能帮蒋家的都会不遗余力。

权静静倒摆出了正儿八经说媒的架势:先提供了秦爱伦目前的住址,随后打电话到秦家,说了一车那年轻人的好话。

只是,同样的事,换了不同的立场、观感,结果也就迥异。

本就反感她的秦太太生气了:权静静这是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当什么了?前脚撺掇着住进蒋家,后脚又介绍别人,有这么个熟人在锦市,恐怕要不了多久,女儿就会因私生活不检点出名。

秦太太倒是没对权静静发作,而是转头联系秦爱伦,说权静静就是个拉皮条的,勒令女儿赶紧回家,捎带着说了权静静年轻时候矫情的德行,以及与蒋向东那些见不得光的破事儿。

秦爱伦火冒三丈,加上一天几次到旅馆找她的年轻人,让她觉得被严重骚扰了,而权静静整个儿把自己当猴儿耍。

于是,秦爱伦认真翻了翻权静静的老黄历,转头请有些交情的木慧慧来锦市帮忙。

木慧慧最早是话剧团的。

话剧团里也需要形象一般、肯长期做配角的人,木慧慧正是这种情况,演技很不错。

然后,有了木慧慧主动邀约蒋向东,蒋向东起心要把人拿下的闹剧。

两人约会期间,秦爱伦连续两次通知权静静。

权静静也连续两次火急火燎赶过去,以为能现场捉/奸,事实却是木慧慧看不上蒋向东,他“意图出轨”的说法便是因此而来。

权静静见到木慧慧,浑似看到丑了一大截的年轻时候的自己,感觉自己被蒋向东严重羞辱了——出轨也行,起码得找个跟她旗鼓相当的吧?这算是什么荒谬的事?

事发这一天,她从半夜就开始跟蒋向东吵,流出来的每一滴眼泪,都是真心的,奈何蒋向东只觉得她矫情。

吵到八点多,地方从室内转到室外,嗓门随着火气飙升,成功地让近邻听得一清二楚。

——老太太听完,面容有一刻鼓成了包子脸,“活该。”

贝之安深以为然,真不知道权静静是怎么想的:秦爱伦那种人,心高气傲是必然的,就算有情圣喜欢上她,也得缓一段日子再撮合,这么急赶急的,搁谁不多想、不上火?

“秦爱伦说的那些话,听起来是收心了。”老太太转为笑眯眯,“那孩子肯定会想,她父母跟蒋家这两口子有交情,落到蒋奕眼里,一准儿打心底看不起——她这会儿啊,觉得这两口子还不如垃圾。”

贝之安由衷点头。

那么糟糕的夫妻俩,秦爱伦也来往甚至尊敬过,如今则被愚弄了,全是没办法抹去的事实,想起来恐怕都自觉难堪,再加上老太太绝对不会支持她,自知没可能如愿了,心里再不好受,也摆出个决然利落的姿态,不至于让自己乃至父母都被瞧不起。

没过多久,贝之安抽空到隔壁,跟乔若说了说这件事。

妹妹之桃的人生,因乔若而逆转,前景不知多喜人,想不到报答的方式,大事小情的及时告知总能做到。

乔若释然,转念就撇下这事儿。

贝之安没久留,离开时说:“还得跟街坊四邻细说一下。这是奶奶的意思,省得听风就是雨的误会蒋先生。”

是丢人,但混蛋儿子儿媳跟宝贝孙子比起来,老太太要维护后者的声誉。

乔若笑着送她到大门前。

下午,蒋奕从驾校回来了。引进设备的事的确有,只不过设备是从南方购入,校方早就知道,还愿意给他打掩护。

上午的闹剧他听说了,想到蒋向东跟权静静得内讧一段时间,也就不找补蒋向东满嘴跑火车那一茬了。

他唤上乔若,分别开车去家电专营店。

姚家华之前回来,协助的是乔若和他两方。

店面在百货大楼附近,下车后,乔若走进门之前,便意外扬眉。

走进去,她大致估算一下,应该有两百多平米,电视、录放机、冰箱、热水器再到小家电分门别类,井井有条地陈列其间,提供的选择很多。

乔若来回转了两圈,一台录音机也没看到,不免说:“录音机也属于家电吧?”

“你那边要长期销售,这儿就没必要了。”蒋奕递给她一张名片,“愿意的话,你们帮忙宣传一下,这儿也会长期给你们打口头广告。”

乔若从善如流,“回头就让仨小妞儿弄名片。”

“多印一些,赶对了时候,一天就能发出去不少。”

“明白。哪天开张?”

“一两天吧,店长自个儿定。”

乔若笑了一阵。两个人看一看也就算了,离开后各有去处。

陆一鸣有事找蒋奕商量,乔若则去了青之月那边。

是相对清闲的时段,但能腾出时间说话的只有贝之桃,她坐到车子的副驾座,“姐姐,有什么指示?”

“鬼丫头。”乔若笑容可掬,“来提醒你,抓紧添个呼机。对了,手里的钱够不够用?千万跟我说实话。”

“店面只是装修,添置一些必需品,不是像你建个全新的房子,而且还是均摊,我怎么可能缺钱呢?”

“我没算过细账。”乔若把蒋奕那边店长的名片递过去,说了原委,“印的名片上谁是店主,你们商量。我刚才只是在想,有个什么事儿当下找你,总得跑一趟,你该有个固定的联系号码。”

贝之桃释然,“嗯!明天我就去买呼机。再有,我们三个正商量着,过一阵在店里装一部电话。”

乔若第一反应是:“个体安装电话,得四千块呢。”

贝之桃哈一声笑出来。自从那件事发生到现在,她就不再是开朗爱笑的做派,可跟姐姐在一起的时候,总少不了由衷发笑的时候。

她忍不住揽住乔若的手臂,“一个人一千三百多,我们负担得起,而且销货情况这么好,一半个月就盘账分红一次,过几天就能把这段时间一半的纯利润给你,不要担心我们手里的钱少。”

薛青、胡建月都正经找乔若谈过分成的事,宗旨是乔若拿大头,全被一口否了。同样的,要是要求她少拿分成,她也绝不同意。

第一笔买卖,相互之间的诚意最重要,哪怕只是口头议定,也决不能反悔。

当然她明白,那两只完全出于好意,先前并不知道利润那么大,才想要她多赚些。

乔若笑着,“我觉得通讯工具贵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抵触的日子长着呢,你得习惯。”

这是前世今生引发的消费冲突,一遇到通讯工具的事,她心里其实就没好话:一部破电话,一个破手机,哪里就值那么多钱了?纵然知晓导致现下消费畸形的诸多因素,也会下意识地觉得不值,只恨自己没能力改变。

贝之桃笑着蹭了蹭乔若肩头。

乔若从储物匣里拿出两块巧克力,和她一起吃,“适应么?会不会很累?”

“不会,每天都很充实,学到了很多跟人打交道、推销商品的技巧。”

乔若点点头,“起初一段先这样,稳定下来之后,还是得雇人,店里你们轮班看着就行。你们得学会用电脑,我还希望你拿到驾照。”

“好啊,”贝之桃笑逐颜开,“会不会给我开驾驶课的小灶?”

“这还用说?”乔若说,“不过不着急,到明年再落实。”

“好!”

.

别人都翻篇儿了,蒋向东和权静静还没闹完。

又怎么可能闹完?越是谁都有错的情况,这架越难有结束的时候。

权静静联系了两个儿子,要他们回来,跟自己搬到权家。

蒋静轩知道父母吵架,本以为跟以前一样,翻翻陈芝麻烂谷子也就过去了,经验告诉他别掺和,越劝他们越来劲。

他今年做生意不怎么顺,但每天都没闲着,这一阵跟合伙的朋友又当小老板又做职员,要四处跑业务。早上他七点多就出门了,回电话时听到母亲哭诉,头疼死了,却不能不管。

蒋静阳看起来比蒋静轩还忙,三天两头不着家,但你要问他到底在忙什么,他自己都说不出所以然。

兄弟两个一前一后进了家门,蒋静轩是打面的回来,蒋静阳则不知道从哪儿弄了辆摩托车,开着回来的。

看到父母的样子,两人都愣了愣。

最注重保养仪容的权静静,这会儿披头散发,脸有些浮肿,眼睛要哭成桃子了,许是没上妆修饰的缘故,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蒋向东一身西装皱巴巴的,非但不能掩饰,还突出了他有些发福的身材,这会儿叉着腰瞪着权静静,满腔怒火的企鹅似的。

权静静看到儿子,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你们俩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舅舅那边,有什么全带上,再不回来了。”

蒋静阳是小儿子,在母亲的宠溺下长到现在,在家里最听她的话,闻言立刻就要上楼,见蒋静轩不动,停下脚步,用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蒋静轩扔下公事包,扯松领带,坐到沙发上,“先冷静一下。我早就跟朋友租好房子了,一两天搬走。两头都不受待见,何苦来的?说说吧,你们这是为什么?老夫老妻了,有什么说不开的事儿?”

“他出去找女人!”权静静语气恶劣,眼神怨毒地望向蒋向东,“找的人但凡有拿得出手的地儿也算了,可他偏偏找了个要什么没什么的!这不是侮辱我么?”

蒋静轩语凝。

蒋静阳有点儿懵,理解不了老妈的逻辑。

蒋向东哼笑,自是打死不认,“少胡说八道,她打的是做生意的幌子,这一阵也一直在谈怎么合作。我怎么可能知道她跟秦爱伦是一伙儿的?我没看出她不是生意人是我不对,可总比你拉皮条强!”

拉皮条?兄弟两个都懵了。

夫妻两个你来我往地挖苦、指责了好一阵子,兄弟两个总算梳理清楚了整件事。

蒋静轩闭了闭眼,十指没入发间,烦躁地捋着头发。

蒋静阳翻来覆去琢磨,也不知道父母之间谁更缺理。

他是听母亲话的儿子,但也是成年人了,觉得不管怎么着,想给他找工作,也得先问问他的意见,而他根本不想做工薪阶层。

其次,他也不想长辈干涉他的婚恋,母亲掺和别人这种事干嘛?尤其秦爱伦看上的是蒋奕——该做的应该是处处拆台,最不济也不应该搭理那女的才对。

至于父亲……蒋静阳要无语死了。是不是生意人,看出来有多难?恐怕打一开始,父亲就没打什么好主意,这下好了,被个丫头片子耍了。丢死个人,这大半辈子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那女的要是同意,你恐怕早就颠儿颠儿地跟人偷情鬼混到一块儿去了吧?”权静静的控诉还没完,“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都能把你哄得五迷三道,换个稍微像样的,是不是一招手,你就立马跟人远走高飞?”

“给我闭嘴!”毕竟在儿子面前,蒋向东怎么样都想维持父亲的形象。

权静静冷笑,“真怕孩子听这些,你别干见不得人的事儿啊。早就想在外面找一个了吧?年轻漂亮的看不上你,你干脆就找那种货色侮辱我……”

蒋向东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直跳,却是忽地一声冷笑,“侮辱你算个屁?比你出色八百倍的人,我不也为了你,对人一通坑蒙拐骗哄?要是没你,她怎么会跟我离婚?我爸妈恨不得把她供起来,要是有亲闺女,都不会比对她更好。我是该后悔,只不过得从根儿上开始后悔。从认识你的那一天起,我这辈子就完了!”

他没办法阻止权静静说话,索性破罐儿破摔。她不想给他脸,那大家就都别要脸了。

一番话落地,室内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这种言语,对权静静的杀伤力无力是巨大的,她苍白着脸,愣怔地望着蒋向东。

蒋静轩和蒋静阳石化了一般。

有一说一,蒋静轩偶尔会做踩线的事儿,暧昧对象也不少,但基本的道德观、羞耻心是具备的。

他自负又自卑的一面,正源于父母当年上不得台面的事。以前总是能够安慰自己:那是时代导致的,父母之间的爱情是真挚的,宁可舍命也割舍不下对方,这才对父亲的原配及至蒋奕,造成了莫大的伤害。

父亲曾经到底对蒋奕做过怎样不仁的事,他从不敢深究,愿意相信母亲给的理由:父亲只是在最无奈的情形下做了选择,要蒋奕为家庭做出牺牲。

谎话对人说久了,自己都会渐渐认定那是事实,而长期对自己粉饰太平、自我欺骗的年月久了,犹如长期催眠,早已深信不疑。

毕竟,那是自己打心底愿意相信的。况且,外人只要跟他没深仇大恨,都不会跟他掰扯父辈之间的丑事,每每谈及长辈,都只表达恰到好处的尊敬。至于老太太,不可能当面跟他和弟弟说出伤人的话。

而在今天,在此刻,父亲的一番话,让他不得不从自我催眠中醒来。

蒋静阳那边,来往的人比较杂,跟他有矛盾的不少,直接或隐晦地说过他和哥哥是私生子。为这个,他已打过好几次架,恨那些人的程度,与对蒋奕有得一比。

父母的婚姻,他从小到大都坚信母亲的说法:是双方家庭棒打鸳鸯,是蒋奕的母亲凭着太好的出身、施加给父亲的压力,才导致父母长达数年的不得已。

而父亲的这一番话,让他不得不正视一些事。

母亲未婚生下哥哥,又在父亲与蒋奕母亲婚姻期间生下了他。

他们明知故犯地成就了未婚先孕、插足别人婚姻、背叛自己的婚姻那些事。

蒋静阳觉得头都要被那些事砸的发晕了。

是啊,蒋奕的年龄,在哥哥和自己之间;奶奶一再明打明地给他脸色,虽没说难听的,却坚决地要父母带着他和哥哥尽快搬走……

在别人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把他当茶余饭后的笑料?有没有觉得,他一言一行都无比可笑?

他觉得自己像是忽然被抽走了脊梁,凭着本能,挪步到哥哥旁边,跌坐到沙发上。

静默被打破,权静静像是魂魄回到了身体,咬着牙发狠片刻,“终于说实话了,啊?你早干嘛去了?窝囊废!要是早说,我会跟你这么个东西浪费这么多年?!离婚!离完婚再算以前的账!”说着起身,脚步凌乱地去往卧室,“静轩、静阳,我们走!”

没人应声。

权静静带着不自知的恐惧,转头望向两个儿子。

“我……”蒋静轩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我说了,有住的地儿,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们离不离婚,我们已经没必要选择跟谁过,两头都会孝敬。不过,你们还是再冷静一下。我还得跑业务,今天起就不回来住了。”说完拿上公事包,带着满身萧索出门去。

蒋静阳一声不吭。

他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

这种情况的父母,离不离的有什么意义?不离是笑话,离了或许是更大的笑话。

“静阳,去,收拾东西。”权静静早就不能左右长子了,但小儿子还是很依赖她的。

蒋静阳不看她,只是抱怨:“你们俩这会儿后悔了,早干嘛去了?铁了心在一起也行,管着自个儿不生孩子都办不到?现在,我跟哥哥是什么?你们俩能不能别那么自私,一辈子都只考虑自个儿或你们俩那点儿破事儿?有没有想过,我们哥儿俩以后在蒋奕跟前儿,还抬得起头来么?”

他这些话,自己最在意的是末一句说的事情。

他最难接受的,就是在蒋奕面前没面子甚至没尊严可言。

但打击到他父母的,却是他其他的话。

小儿子就差直说了:你们可以鬼混,可以偷情,但管住下半身、不搞出孩子来行不行?

蒋向东面如土色,欲言又止。这是他再怎样也没脸反诘的话题。

权静静身形晃了晃,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到地板上,几息的工夫后,嚎啕大哭。

蒋静阳看了母亲一会儿,忽地起身,像是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冲出门去,用最快的速度发动摩托车,在引擎的轰鸣声中,绝尘而去。

蒋向东也想甩手走人,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摇着头去了书房,摔上门。

都不用蒋奕出手,他这个四口之家就已分崩离析。

到底是怎么了?

他怎么会跟权静静到了这地步?

明明那么多年间,都坚信她是自己哪怕对别人背叛、不仁也值得的真爱。

这一天,他们却都现出了最丑陋的面目,口口声声说了那些最戳对方痛处的话。

难道婚姻必须建立在常人眼中正确的基础上?如果根基是世俗中的错误,就迟早会受到惩罚,感情和生活都会毁于一旦?

又一次的不自主地拷问灵魂,他也又一次地拒绝被拷问,极力转移注意力到别的事情上。

离婚,只不过是权静静吓唬他罢了。

她父母也罢了,只要她能给实惠,偷摸生孩子的事儿都能帮到底,现在年岁大了,说话已经没有分量。她的兄弟却不怎么认可她和她的家庭,之前住的那一段,态度就越来越差,要不然,静轩也不会说出两头都不受待见的话。

没有儿子撑腰,权静静还是得跟他过下去。

他当然不会傻到反过来吵着离婚。就算烦她的地儿越来越多,可毕竟共同生活多年,不吵不闹的时候,她能打理好衣食起居,让他和孩子过得还算舒坦。

熬过这一阵,他能继续赚钱就会好起来,她那些抱怨眼泪,用一件首饰、一款名表就能抵消。

也不是全无所觉,她最想要的是富足的生活,非常实际,他如今受不了的,主要是她不会随着年岁增长,自然而然地改变、面对。

不论男女,从容优雅地老去,都是可敬的,她却偏偏不肯,好像她是千年老妖精,岁月对她没影响似的——完全不知道谁给她这么幼稚可笑的错觉。

.

蒋家乌烟瘴气的时候,廖春华和薛盼正对峙着。

“已经到这地步了,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回来。他不可能不管你,多的是收拾乔若的法子!”廖春华说。

“我爸正忙着照顾他媳妇儿和小儿子呢。”薛盼没好气,“他二婚那个人,今年三十五,高龄产妇,他打一开始就紧张兮兮的。心早就不在这儿了,不然我早求他回来了。”

挺打击自个儿老妈的,可他要是不照实说,又能怎么办?

“三十多岁的女的?”廖春华的思维跳跃到前夫身上,“他怎么找了个年纪不上不下的?以前跟他有一腿那个……”

薛盼险些就笑了,“这个是相亲认识的,您说的有一腿的那个,真是误会,人家在老家有对象,您跟我爸闹离婚那年结的婚。”

“胡说八道!我看到过好几次,你爸跟那个骚狐狸说说笑笑……”

“妈!”薛盼皱眉黑脸,“这会儿是说那些的时候?您这么厉害,怎么就让乔若那个女魔头拿住了把柄?”

廖春华闷了会儿,说:“不能把厂子给薛青!要转手也得转到我名下!”

薛盼想黑脸砸东西撒气,但那又有什么用?

他实在是懒得重复车轱辘话了,回了房间一趟,把几张照片轻轻放到廖春华面前。

那是乔若最早摔给廖春华的照片里面的几张。

廖春华一看就受刺激了,险些跳起来,初刻望着薛盼的眼神,透着凶光。

“这是您落在人手里的把柄,说破嘴也没法儿解释清楚的把柄!”薛盼骤然拔高声音,瞧着她的眼神亦是不善,“一天天的跟我叨叨叨,有胆子去跟乔若这样儿啊,谁跟您亲您就往死里磋磨是吧?我是欠了您多少辈子,现在您要跟我这么作妖?!我是只因为我自个儿离婚么?!别做梦了,我就这样儿了,干不过乔若,别再做我能收拾她的梦了行不行!?”

廖春华被一席话砸得毫无反击之力。

呆愣片刻,嚎啕大哭。

权静静的嚎啕大哭,出于自身多年故意养成矜持优雅范儿,声音再大也不至于令人抓狂。

廖春华就不一样了,她这一哭,简直是惊天动地的噪音。

薛盼听不了却躲得起。迅速归拢了新旧几份离婚协议,还有最新打印出来的材料,一并放进黑皮包,气冲冲告知廖春华:

“我现在去签离婚协议,明天就去领离婚证,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小青跟您到底有什么区别?厂子给她怎么就跟要了您的命似的?不可理喻!

“晚上我不回家睡,也别再给我张罗相亲对象了,小月根本不当回事儿,还唱那种戏干嘛?

“打一开始您就没安好心吧?净给我出馊主意。把我坑得想死,您心里特舒坦是吧?

“我回来要是再见到相亲的女的,直接把人揍出去,要不然就跟您各住各的,不信就试试!”

廖春华的哭声止住,不是哭不下去了,而是肉疼亦被打击之下,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薛盼步履匆匆地赶到本属于自己的家,去见乔若。

他隔一两天就来一趟,是为求着乔若正式同意离婚,也是想遇见胡建月。倒霉的是,不管他什么时候过来,他心心念念的小月都不在。

不论如何,把这破婚离掉,小月就不会再说他什么出轨、不道德、没做人的底线甚至该蹲监狱才好的话。

他怎么就该蹲监狱了?耿大军那件事情里,他只是表面上默许了母亲虚张声势的话,但怎么可能让母亲的话成真呢?只是想给她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想让她乖乖的,没料到那么严重的后续罢了。

她却真记恨上了,任他怎么解释都不愿意相信,愁死个人。

只是,到底有过那么深的感情基础,是彼此的初恋,瞧着他为了她,不惜付出那么大的财富代价离婚,怎么都会心软。

最起码,会搬出有女魔头镇宅的鬼地方,给他无所顾忌地重新追求她的环境。

为了离婚,他连自个儿老妈都训了一通,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再怎么着,今儿也得谈妥,明儿就得扯到离婚证,不然,真得找个人玩儿命了。

还挺巧的,薛盼刚走进庭院,乔若也回来了。

乔若停好车,挎着手袋下车,似笑非笑地瞧着薛盼,“这么闲,没去相亲?”

薛盼嘴角抽了抽,勉力扯出一抹笑,“相亲是我妈安排的,没办法。我来找你,为的还是离婚的事儿。”

乔若晃一下车匙,看出也感觉到他的决心,“想好了?”

“当然!”

“是真的也行,协议需要人见证、公证,同意?”

“同意!”

乔若睨着他,“你要知道,这会儿开始,说的每个字都要负法律责任,如果有胆子颠三倒四,那你就不用走着出这道门了,我们这婚,也真不用离了。”

“不可能的,我真是诚心诚意来离婚的!”薛盼恨不得指天发誓,另一面他其实挺不理解的:她怎么总像是离了也成不离更好的意思?要不是被她打得住院,又一再被敲竹杠,他真会怀疑,她对自己一往情深,只是表露的方式不同寻常罢了。

乔若打个手势,和他一前一后到了客厅,她才接上先前的话题:“到底做二婚女还是寡妇,我真的不介意,希望你了解这一点。”语毕,冷飕飕的视线,小刀子一般,在他面上逡巡。

春节快乐!

祝新一年里的宝宝们

事事顺遂,无忧无虑,

福气满满,有钱有闲!

爱你们~(^з^)-☆

昨日红包已送,今天章节仍旧等你嗷~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6章 第 56 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