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
作为状元的解晏毫无疑问当了新生代表,他上台发言的那刻,礼堂骚动了好一会儿,窃窃私语久久未散。
只有同样坐在底下的文骋黑着一张脸,散发的郁气令人退避三舍。沉默听完了开学典礼,结束后他一秒都不想待,但背后的谈话声无孔无入。
“天啊,今年新生代表居然这么帅!”
“听说还是状元!帅死了帅死了,高中三年苦没白受!”
“不知道他有恋人了吗?”
“去问问?”
“不敢,要不上墙捞一下……”
文骋的脚步一顿,而后步伐迈得更大了。
开学典礼上的事情事后进一步发酵,有人挖出了解晏的家世,瞬间,全校的目光的集中到了解晏身上。
解晏一时风头无两,几乎是走到哪都被围观,每天数不清的人向他告白。
而身为局外人的文骋冷眼旁观,见着解晏伪装成风度翩翩的模样,笑着礼貌婉拒。以解晏那德性肯定烦死了,还得装模作样,想着他就暗爽。
“解同学我喜欢你,如果你还没有恋人,请和我谈恋爱吧!”Omega说完就深深低下了头。
解晏微笑,余光看到了对面的人,目光毫不躲闪:“谢谢你的喜欢,可惜我想深入接触以后再做决定。”如此暧昧模糊的话并没有让追求者放弃,反倒愈发频繁出现,就为了和他相处。
本来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文骋听了,脸瞬间冷了。
这不就是来者不拒吗?
文骋收了情绪,目不斜视经过,仿佛并不认识那边的人。
解晏也不抬眸,仿佛满眼都是面前的Omega,让对方平白红了脸。
合约第一条,一切以甲方的意愿为主,只要甲方不主动示意,对外关系为陌生人。
久了以后,同个专业的学生都注意到了文骋怕是和解晏不对付,开学以来还没见他们说过一句话。
猛然得知他们是舍友后,这个猜测就愈发可信了。因此,平日也尽量不在对方面前提起彼此的名字。
朝夕相处的舍友更是摸不着头脑,明明在寝室里两个人十分要好,怎么一出去就王不见王。
合约第二条,乙方在寝室有义务让甲方过得舒适愉快,维持寝室友好氛围。
解晏一进寝室双手双脚废了一样,什么事都要文骋干,哪还有半点外面那温柔体贴的模样。
文骋要给他铺床,要给他洗衣服,还要每天给他床位消毒打扫卫生。
两个舍友见了,也只感叹了句:“你们关系真好啊。”
这个时候解晏眼里明晃晃的笑意,而文骋身体一顿只是含糊两句。
解晏洁癖严重,第一天来的时候就说过了,让舍友注意卫生,一般男生寝室的脏衣服和臭袜子是没有的。
他花钱每天请保洁,寝室里哪里都是香的,每个人第一次来都以为误入了Omega寝室。舍友也享受到了好处,平时注意一点也不会有怨言,还算融洽。
解晏总是让他做些琐事,久而久之文骋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懈下来了。
他现在在做家教,其余时间能不回寝室就不回寝室,整天泡在图书馆了,导致同学都觉得他很高冷,看起来很难接近。
导致开学快三个月了,文骋还是独来独往。
在回寝室的路上,远远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文骋想换条路。余光又见到了另一个人,脚步一顿若无其事往前走。
“解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解晏不着痕迹收回眼,看着面前明媚可爱的Omega,追他的人里面外貌条件都不差,但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怯场的。落落大方,自信坚持。
“我可以考虑一下。”
“太好了!”Omega声音雀跃,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更甜美了,“那我们以后联系?能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文骋刚好走近,看清了解晏的手机页面触电般收回,大步往前走。
他听说过那个Omega,是新晋的校花,同样是新生。看起来格外般配。
文骋应该高兴的,如果不是合约里的一条规定。
在甲方有**时,乙方有义务积极主动配合疏解。
相当于他还是解晏小情人的时候,对方又和别人暧昧上了,是个人都会膈应。他也只能祈祷解晏快点腻了他。
解晏收回了手机。
“那以后可以联系你吗?不会经常打扰的,都是比赛相关的。”Omega怕他拒绝,连忙解释。
Omega高明就高明在这,告白被拒绝后也不气馁,但和他接触的原因都是因为正事,深谙细水长流,才能日久生情。
解晏并没有拒绝,对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他自然不会反感。
在对方告别后解晏收到了一条信息,转身看着寝室的方向,眼里发生了变化。
晚上。
坐在椅子上的文骋估计着时间,听见门开的声音后想着差不多了,起身向浴室走去。
张嘴刚想问衣服放哪了,一只湿滑的手从里面伸出,没留一点让文骋反应的时间就将他拉了进去。
砰的一声,门合上了。
听见声音的舍友探头看了一圈,有些奇怪,解晏和文骋都不在自己的床位里。
与此同时。
文骋错愕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头顶的淋浴浇成了落汤鸡。水珠顺着头发滑下来,脸上都是水,眼睛几乎睁不开。
“以后你晚上回寝室后,马上洗澡。”
闻言文骋心里咯噔了一声,他要给解晏洗衣服,所以都是最后才洗澡的。
“你很脏,我不喜欢碰不干净的人。”解晏说得相当直白,暑假那几天已经是他能装出最好的样子了。
“解晏,这是寝室……还有其他人。”文骋声线抖了一瞬,似乎想唤醒解晏的理智。
“不会更刺激吗?像不像在偷情?”
解晏身上围着浴袍,刚洗完澡身上都是潮的,此时亲昵地贴了过来,发觉身下的人身体一抖又幽幽道:“奶奶的第一个疗程开始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文骋白着嘴点头,头顶一直有水冲下来,他浑身湿透了。
见差不多了,解晏关了水语气带笑:“那我要点定金不过分吧?”
合约第三条,乙方需要随时随地满足甲方的任何需求。
文骋背撞在角落里,眼睁睁见着解晏俯下身。
一开始不过小打小闹,唇贴着唇,解晏似乎不着急,围着外圈玩得不亦乐乎,慢慢地又不满足于现状,尝试探了进去。
文骋本能合上下一秒却被咬了一口,疼得张嘴的瞬间被趁虚而入。
那一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没谈过恋爱,更没接过吻,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错觉?
他甚至青涩到不会换气,憋得头晕腿软,幸好靠着墙。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许久,门外响起了舍友的声音:“文骋?文骋是你在里边吗?”
听见声音后文骋两眼瞪直了,肌肉紧绷,解晏看着他的反应笑了。
等到外面又传来声音的时候,解晏答道:“是我,马上出去。”
听到浴室有人回话,舍友才放下心来,洗澡洗一小时怪震惊的。
解晏盯着文骋的唇,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成就感,随心所欲又亲了一口。不过只是单纯的贴了一下。
“我出去了,你洗完澡把衣服洗了。”
解晏离开了,浴室里只剩下文骋一个人。下一秒他不顾形象坐在地板上,深深低着头,再抬起来时脸颊通红,眼里却充满了懊恼。
他、他怎么会有感觉?明明不是他的意愿,只是迫于解晏的淫威。
舍友看到文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更奇怪了。刚才文骋不是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又到浴室里了?
第二天,文骋洗漱后刚要去吃早餐,舍友一直盯着他。
“文骋你上火了?”舍友关心道,文骋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回想起什么只是尴尬地点了点头。
对方也没多想,嘱咐道:“那你最近少吃点辛辣油腻的。”
文骋点头,很真诚:“谢了。”
解晏发现文骋在躲他,早起人就不见了,回来人就睡了。兴许是那天吓到对方了,只想了一秒解晏就不关心了。
反正他包养了文骋,文骋只能听他的。
文骋回来注意了一路,没发现解晏的身影松了一口气,今天医院发来消息说奶奶的第二疗程开始了。他看见消息的时候大脑就嗡嗡响,直呼不好。
这几天他都是先上床休息了,半夜再起来给解晏洗衣服。太子爷的衣服大多是衬衫,金贵得很,洗的时候可得仔细了。
门一开,刚松口气的文骋看见里面守株待兔的人以后,整个人都僵硬了。
里面的解晏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大忙人啊,文同学。”
嘲讽十足的话落在耳边,文骋顿了一下,下一秒认命往里走:“我做家教去了。”
“我给的钱不够你花吗?”解晏审视的视线落过来。
文骋陈述:“我反正有空,多赚一点是一点,说不定哪天解少就腻了。”
话落解晏眼眸深了一瞬,而后又绽开笑意:“我给你挣钱的机会,其他工作辞了,以后我的餐食你承包了。”
合约第四条,乙方需满足甲方在饮食等习惯上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