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朗依旧是一头雾水,迷茫的看了看白恪,此时白恪也正注视着他,并向他微微摇了摇头,眼神里甚至带着恳求,暗示他不要承认他们是朋友关系。
不出三分钟,两辆监察局的车鸣着警笛就来了,停在已经水泄不通的门口,两人分别被送上车。
“我这是犯了天条了吗!这么大阵仗?”舒朗不解。
执法人员没理他但对他还算客气,可对待白恪显然很暴力,白恪就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反抗的意图,还是被那几个人拉扯着衣服,按在那搜了一下全身,最后上了背拷。
舒朗挣脱了管制他的人,上去就给那个扯白恪衣服的人一拳,他可是拳击手,这一拳份量自然不清。
其他几个人见状赶紧上前阻拦,舒朗是来一个给一拳,来两个给一双。
“没事的,一会到地方了说清楚就好了,不然麻烦更大。”眼看事情要闹大,白恪出言制止了。
听了这话,舒朗出拳的手停在空中,其他几个人瞅准时机,打算一雪前耻,被舒朗一个眼神给吓退了。
审讯室里,舒朗吹着拳头,说要给律师打电话。正当程序自然不会受到阻挠。
郑秘书接到电话立马赶了过来,虽然监狱系统被独立了出去,但作为三司总长舒赫的儿子,要想动他还是有些天方夜谭。
“我的舒二少爷呀,你说你没跟你爸妈闹崩的时候简直是个五好青年,你这一闹崩倒是直接闹到局子里了,要不是你妈气消了,你猜现在有人来捞你吗?”郑秘书十分无语。
“嗨,这都小事。”
“还小事儿,你抗拒执法还打人,这能是小事?这都算轻的。你倒是说说你怎么跟那个黑带高手扯上关系的?”郑秘书严肃地问道。
“什么黑带高手?对了我叫你来是有正事要问的。”舒朗之前找陈昭时都是郑秘书帮的忙,有很多细节他想再了解清楚些。
“我的二少爷,只有杀人放火这种十恶不赦的罪名才会使用黑色定位脚镣,你昨天就是睡在了这样的人身边一整晚,现在没有封闭的监狱,这些罪犯,尤其是罪情严重的罪犯,他们的社交和往来是很敏感的,今天要是换作普通人,不在这里羁押个几天用来调查背景,是走不出这里的。”郑秘书无奈叹了口气,“要不是那几个被你揍的人员的老师恰巧是总长的学生,才不跟你计较的。”
舒朗不服气,刚要顶嘴。
“还有,夫人让我转告你,她这周六她从临城回来,然后带着你亲自给方家道歉。”
“不去。”舒朗满脑子都是白恪,顾不上别人。
“郑秘书,你记不记得我叫你找的那个叫陈昭的人。”
“那当然记得,你隔三差五让我帮你查信息网,还让我托人查别城的信息网,我就差帮你写个表文烧了上天问去了。”郑秘书一想起舒朗疯狂没日没夜地找人那段日子,就很崩溃。
“我要是告诉你,这个白恪就是我要找的那个陈昭,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会。”郑秘书回答的毫不犹豫。
“是真的,他们就是一个人,样貌,声音,还有别的一些什么,都是一样的,不会这么巧合。”舒朗十分笃定。
“你不会是被你爸妈赶出来受什么刺激了吧?”郑秘书是真的这样认为的。
“再帮我查一下白恪。”
郑秘书虽然已经不在一线,但对于这种蹊跷的事情还是有一定的敏锐度,细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还有,能不能替我去趟三和街,找……”
“打住,打住,我是来保释你的,不是来给你使唤的,而且我是背着你爸来的还要上班去呢,去系统里给你查一下还行,三和街那么远,我可没时间。”
舒朗想了想,三和街那个大骗子还是自己亲自去见吧。
可眼下还有个当务之急,那就是他没钱。
“借我点钱。”舒朗趁着郑秘书没走。
“你爸妈还没解冻你的卡,这时候借你钱跟找死有什么分别。”郑秘书一口回绝,但又补充了一句:“蓝城每个公民都有一份紧急医疗保障金,使用ID号码就能领取。”
言尽于此,临走之前,郑秘书还是提醒了一下舒朗,这里是延城街,不是一个按常规出牌的地方。
舒朗没有离开监察局,他要等白恪。等了半天没见人影,倒是一个披着外套的长官,叼着一支烟向他走了过来。
装杯,舒朗的第一印象。
那人上来就自我介绍:“鄙人姓李,李景德,听说你是舒总长的二儿子?听说和家里闹了矛盾?因为你相亲的时候放了方家大小姐的鸽子?”
这个李警官得嘚了吧嗖又似笑非笑的样子真的很讨打,但是舒朗忍住了,问道:“有事吗?”
李景德吐了一个烟圈道:“没事儿,爱情这东西啊,不能强求,让家里再给你找个合适的。”
这人有病吧?莫名其妙的,舒朗没理他。
那个人嘚瑟够了,说道:“我是白恪的直属管理者,他最快也要中午才能被放出来,毕竟你不是他的同伙,但他收留也许是不还好意呢,我们还有继续审审。”
“他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你们这不是欲加之罪吗?”
“随你怎么说,我这也是按程序办事。”李景德两手一摊,显得很无辜。
见舒朗要离开,李景德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是延城街,我是老大,我想怎样就怎样,是我说了算。而且奉劝你一句,离他远点对大家都好,别怪我没提醒你。”
舒朗懒得理这种人,直接走了。
回去的街边正好有一家药店,舒朗输入ID号准备取一些钱。
“你要取多少?”电脑前的小伙没精打采地问。
舒朗不知道余额,直接说:“都取了。”
“这破电脑。”那人踢了一脚机箱,瞅着空档没好气地说道:“你难道没用过这个保险?你当我们这是银行……等等!”
舒朗见那人手指着屏幕,在一个一个地数。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三百万。”小伙震惊地看着舒朗,瞬间换了一副面孔解答道:“那可不一样,紧急医疗保障金是公共账户,走的虚拟资产,取走时是负数,然后根据医院啊药店啊这些的审计和结算来平衡这个负数,如果出入不大,城邦财政就会直接按高价付钱。所以说这个账户上的三百万是个人存储的私人账户。”
“那我怎么能取出来?”舒朗问。
小伙顿时来了精神,“小弟年小双,前一阵子错误地判断了形势,积压了一批保健……一批药品,导致现在资金难以周转,你看这样,这些药你用私人账户的钱全价买,收了款我给你五成的钱,等这些药慢慢卖出去了,我再返你剩下的五成。”
“成交。”虽然舒朗的妈是商业女强人,但他一点都没遗传到经商的头脑,也没讨价还价。
年小双手里没有现金,舒朗让他先取一万,一会给他送过去,就这样在这条街上舒朗获取自动提&送款机一人。
有了钱,舒朗打消了去三和街的念头,直接回到了地下室。
“哎呦,回来的蛮快的。”房东太太在二楼阳台阴阳怪气道。见舒朗还要进地下室,立马阻止他:“我都说了别人不许进,当初租的时候讲好的只能他一个人住。”
“那我也要租这里,你开个价。”
这里条件太差,潮湿又断电停水的,就连当库房都没人愿意租。现在能赚两份钱,房东太太当然愿意了。
房东太太立马趿拉着拖鞋下来,笑脸紧接着迎了上来,“我给那小子开价是600。你的话比他本分,我就收你500吧。”
“那人家白恪使用空间缩水了,你不给人降降租金什么的。”
“降租金?我把地方租给他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我要不给他这个地儿,他还不得睡大马路上去,而且在这你都不用把他当个人。”房东太太高兴的眉飞色舞。
舒朗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冷冷道:“那谈谈我的租金吧。”
舒朗向来对钱没有概念,买东西也从不讲价,房东太太的话让他很不舒服,就跟她一路狂砍,态度强硬。
“300可不行。”
“200,外加给房间接水通电,还有彻底的清扫一次。”
这时,药店的年小双颠颠地跑过来:“大哥,钱我给你取过来了,先给你一万,剩下的你啥时候用啥时候给我打电话就成哈。”
舒朗顺杆就爬,“来的正好小老弟,我刚才不应该拒绝你,我决定了听你的,去你家住。”
“哎哎哎,别呀,咱再好好商量商量。”房东太太急了。
年小双也机灵,赶紧附和着:“大哥真是给小弟面子,大哥你行李在哪,我去给你搬。”
这撕吧的场面简直比亲戚给红包都精彩。
最后房东太太一股子猛劲攥着舒朗的胳膊把人拽住,“200就200,水电煤气网安装,打扫,就这么定了!”
然后,所有人也定在那了。
年小双率先发力:“谁家还没个水电煤气网了。”
就连舒朗都觉得过了,他都怕房东太太撒手不争了。
结果房东太太又加码:“我再送一张床。”
“双人的,我这人睡不惯小床。”舒朗赶紧说出诉求。
“成交!跟我来签合同。”房东太太直接转身走。
“不就是双……唔唔。”舒朗赶紧捂住年小双的嘴,“可以了可以了。”
签完合同,舒朗心情好的不得了。
这哪是租赁合同,这分明就是合法同居证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