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 第16章 第16章

“真是的，人家家哪里不正常了。”

莫妤直接从桌子前绕了过去，远离了纪染，和纪染走在一起太丢人了。

“师妹，等等人家啦，你生气了吗？天下最好的师妹，你别生气。”

莫妤：……

莫妤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手指微动，纪染张了张嘴巴，还想继续，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震惊地看着莫妤，凑到了莫妤的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臂。

莫妤目视前方，看都没看纪染一眼：“让你的嘴巴休息会儿吧，它太累了。”

纪染委屈不满地看着莫妤，可怜巴巴地跟在莫妤的旁边。

莫妤现在是半点都不在她面前装了，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份不会猜出来，还是根本不在乎被猜出来？

“纪染怎么了？看上去怎么快哭了？”

“莫妤，纪染出什么事了？平常这么喜欢话说的人，今天怎么都不说话了？”

路过的大部分人看到纪染的表情都要问一句。

莫妤深吸了一口气，让纪染说话，纪染烦人，不让纪染说话，其他人烦人，左右怎么都没有清净日子过。

而且她着实不明白，明明自己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和纪染在一起，为什么纪染认识的人看上去比自己认识的人要多的多，并且不少都是其他长老门下的弟子。

莫妤不想再说话了，解除了纪染的限制。

纪染感觉到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委屈地瞥了眼莫妤：“师妹说我每天话太多了，让我休息休息。”

其他人直接笑出了声，点头赞同道：“话确实是挺多的。”

“那我还是不说话了，让大家的耳朵也休息休息。”纪染捂住了嘴巴。

一群人笑得越发大声了。

“我说话真的很多吗？我觉得我的话不多。”纪染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多。”路过的邱殷点头，回答完就深藏功与名，从他们身边快步走了过去。

他们立刻笑得更大声了。

纪染有些沉默，看着邱殷的背影，虽然对方想要装作很淡定的样子，但明显在笑，而且很想回头。

人群聚在一起笑完又散了。

“你在哪里认识的这么多人？”莫妤问道。

“上次训诫堂加的，认识一个就能认识一群人了。”纪染说道。

“都记得住？”

“记不住，但也问题不大，反正都喊师叔，我们这一代我们是最大的，没什么师兄师姐了，如果实在不认识，喊师兄师姐也没事。”纪染压低了声音，分享着自己的经验，“之后说起师父是谁，就知道应该喊什么了。”

“要认识这么多人做什么？”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纪染眨了下眼睛，当然她这个朋友也不是随便交的，全都是筛选过的，要么是书中完全没有提到过的，要么是铁好人，“我还在秋松堂认识了几个师姐，之后要是受伤了去看，能便宜点。”

莫妤扯了下嘴角，没有评价，纪染观察着她的表情。

纪染本来以为如果让莫妤教自己的话，能比舒岑翎教稍微轻松点，事实证明，自己想太多了。

莫妤比舒岑翎更加严厉，眼神都像是在骂人。

纪染选择直接不去看莫妤的脸，背对着或者看地面。

“差不多了，自己去后山练吧。”莫妤挥了挥手。

“你要休息了吗？”纪染知道自己的练剑把莫妤气到了，声音故意软了许多。

“不是，看着碍眼。”莫妤抿了下嘴唇。

纪染敢怒不敢言，提着剑气冲冲地离开了院子。

莫妤摇了摇头，按了下太阳穴，如果自己是纪染的师父可能会让她看看要不要转当法修，剑法的动作也很重要，练到位能够引动更多的天地灵气。

纪染去了昨天的位置，看了眼天空，轻叹了口气，她今天学聪明了，带了本剑谱，要是想不起来就看一眼。

“勤能补拙。”我想回家。

纪染碎碎念道，不过第二句话没有说出来。

她挥动着剑，想念着自己现代温暖的小床，想念着自己养的电子宠物，想念自己还有二十关就要通关的游戏。

纪染又有些庆幸，还好自己虽然一直想要养猫但最后没有养，不然死了，自己的猫怎么办。

她甩了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了脑子。

接下来的几天，纪染都是白天上课，晚上练剑，累了就打坐，偶尔的偶尔能入定一下，不过每次入定的时间都不是很长。

身体不累，但卷起来让精神很累，纪染走路都像是在空中飘，话也少了不少，莫妤知道她是练剑练的，也能看出她身体没什么大碍，所以耳朵清净了，心情很好。

不过其他人不知道，看纪染的模样，都有些担忧，邱殷上课的时候都回头忍不住看了纪染好几眼。

“你怎么了？”下了课，邱殷就挪到了纪染的面前。

韩文璇也微微偏过头看了过来。

“没什么，就是感觉修炼好累。”纪染趴在桌子上，吐出了一口气。

邱殷立刻收起了担忧的表情，轻哼了声：“我每天晚上回去都会练两个时辰的剑，每天还会提前起来练一个时辰的剑。”

“果然，邱师叔，你就是我修炼路上的明灯。”纪染撑着桌子坐了起来，果然剑修大家都很卷，或者卷，死了还卷，她要是有幸能够飞升，尊称要叫卷王。

邱殷瞥了眼韩文璇：“那我还是比不上韩师姐，整晚都修炼不睡觉。”

“哎。”纪染轻叹了口气，“大家都这么努力。”

“是啊，自从你那次第二之后，大家都很努力。”邱殷点头。

纪染抿了下嘴唇：“那不就是运气好嘛。”

“这个月的小考，哼，第二绝对不可能是你。”邱殷说道，看纪染这么累，她怀疑纪染比自己训练的时间还要长，她准备从今天开始，每天再加练两个时辰。

“为什么不想争第一啊。”纪染抬眉问道。

邱殷不满地看了眼纪染，又瞥了眼旁边的韩文璇，不想回答。

韩文璇把头又转了过去。

“你们志向好远大，我只要不是倒数第一就满足了。”孙兆妍有些绝望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你们表姐妹，两个第一都包了，挺好的。”邱殷半带嘲讽地说道。

孙兆妍不满地看了眼邱殷，轻哼了声：“我现在也开始努力了，说不定下一次我就比你考得好了。”

邱殷半眯了下眼睛。

纪染看着邱殷的表情，知道一个卷王又要诞生了，她其实不太在意名次，只要不是倒数就行，但现在……感觉不卷不行啊。

很快，纪染就感觉到了班上的气氛不太一般，走路飘忽的人明显多了不少，空气中都是竞争的味道。

果然，卷是会传染的。

纪染拎着剑，站在后山，吐出了一口气，她现在已经能没有错误地完成一套基础剑法，但每次和人对练都输，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她每天都在剖析自己，怀疑是不是自己水土不服，还是因为她没有完全信任这边的一套……如果难以信任这边的那些东西，确实很难做发挥出更好的效果。

纪染轻叹了口气。

“天天看你练剑，看得我都头疼。”

纪染听到这声音，愣了一秒，心中狂喜，但表情警惕：“谁？”

对方没说话，只是一根竹子朝着她飞了过来，纪染抬手格挡，但还是慢了一拍，竹子直接抽她手臂一下。

纪染痛呼了一声：“不至于看着我练剑头疼，就想要我的命吧。”

“我指点你两下，你这小姑娘。”

“真的吗？谢谢前辈。”纪染立刻说道，虽然她可以确定，刚才那一下绝对是对方故意的。

对方的指点不多，只有无数竹子接踵而至，她心里对这些早就有预感，当竹子出来，也确定了，这应该就是那位指点赵明随的老祖。

这位被她截胡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半路被赵明随吸引走。

“哎呦，慢点，慢点！慢点！”纪染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被竹条抽。

“别嚷嚷，专注点，用你的剑法！真的是，到底谁教的。”

“我师父最好了，是我笨。”纪染立刻说道。

“行行行，不说你师父，专注！感受周身灵气的波动，让灵气融入剑法之中，你之前不是都能入定了？”

纪染深吸了一口气，这人真的怪呱噪的。

她现在这种情况确实很难一下子应对很多竹子，只能挑选竹子劈开，并尽量躲开其他竹子，竹子也不是一下全部上来，是一根接着一根。

“你们还没有教步法吗？”

“教了。”

“用上啊？”

“其实用了。”纪染叹了口气，“我就是手脚不协调。”

对方有些沉默。

“前辈，你要是能把我教出来，你就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师父。”纪染恭维道。

“呵。”

纪染劈开了一根竹子，闪身躲过了另外几根，但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其他的竹子也到了，危机感逼着她进步，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用剑法，速度太快，来不及思考。

天蒙蒙亮的时候，练习终于停止了，纪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轻喘着气。

太累了，比她自己练习的时候累多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直接躺在地上睡一觉。

她轻喘着气，深吸了一口气。

“谢谢前辈。”纪染说道。

“啧，这才练多久，就累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我现在每天休息时间不足两个时辰。”纪染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还是谢谢前辈陪我练习，我先回去了，要上课了。”

纪染低头看了眼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轻叹了口气，有些心痛：“不过下次前辈别抽我的衣服吗，我很穷。”

她也不知道对方还在不在，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回应，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几块灵石从天上落了下来。

纪染：？？？

纪染抬起头看着天空，看了看四周。

“买新的弟子服去吧。”

“谢谢前辈，前辈，能问一下您是谁吗？”

“一个看你的剑法不顺眼的人。”

纪染：倒也没有必要再强调一遍。

“好的，前辈再见，我走了。”

纪染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回到院子的时候，和莫妤面面相觑。

原本表情平淡的莫妤皱紧了眉头：“你被人揍了？”

“碰到前辈了，指点了我一下，我先去换个衣服。”纪染又一瘸一拐地进了房间。

一瘸一拐倒也不是腿受了伤，纯属就是累的。

还好弟子服有一定的保护功能，所以身上疼，但伤口没什么伤。

纪染换好衣服在床上躺了半柱香的时间，又麻溜地爬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灵气基本上已经耗干了。

“好了？”在门外等着的莫妤问道。

“嗯。”纪染点了下头。

莫妤盯着纪染看了一秒，从储物袋里拿了个小瓶子，然后倒了颗丹药给她。

纪染看了眼莫妤，问道：“送我的？”

“你吃了我这么多东西，我问你要过钱吗？”莫妤没好气地说道。

“谢谢师妹！”纪染欢天喜地地接了过来，塞进了嘴巴里，苦得她表情扭曲，她半眯着眼睛看了眼莫妤，这人在笑，笑得还挺开心。

虽然苦，但很管用，吃完之后，纪染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四肢也不酸痛了，灵气也在迅速恢复。

“好厉害的丹药，价格肯定很贵吧，就是太苦了。”纪染喝了口水，又从自己的零嘴包里拿了块糕点，咬了一口。

“不贵，买丹药送的边角料。”莫妤随口说道。

“买丹药还有边角料送？谁啊？”纪染微微瞪大了眼睛。

莫妤盯了眼纪染，没有回答：“走了，吃饭去了。”

纪染看着莫妤的侧脸，敏锐地感觉到了莫妤似乎有点不高兴，她扯了下嘴角，把剩下的糕点塞进了嘴里。

所以确实是她？

所以她跟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纪染拽着莫妤的袖子，莫妤甩了两下没有甩开。

“你是不是把油擦在我身上了？”莫妤警惕地问道。

“没有，怎么会呢。”纪染举起右手，在莫妤的面前晃了晃，“我抓糕点的手是右手，闻到了吗？桂花香。”

莫妤拍了一下纪染的手臂，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莫妤：你拥有整个修仙界最厉害的医修的联系方式，居然还想要其他人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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