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笙气鼓鼓地跪在祠堂前,双手绞着裙带说道:“姑娘,我们在外征战竟然回来就要跪祠堂!这是什么道理?还不如我们不回来呢!”
风歌儿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虞琰钏是个什么性子。”
宝笙气道:“姑娘,您就是太好脾气,竟让一介妇人欺负。”
风歌儿淡淡笑了笑:“我这不是怕她。算起来整个风家,爹爹的性命,我的性命都是她救的。一则没有过河拆桥的道理;二则受些皮肉之苦,免去更多烦恼的事,也不让爹爹难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宝笙仍旧嘟囔道:“姑娘您总是这么说。”
风歌儿笑而不语,直视着那面墙上的祖宗牌位。祠堂冰冷,祖宗牌位在上唯独没有风歌儿小娘的。
关于自己的小娘,风歌儿已经快忘记了她的样子。家里没有一副小娘的画像。除了小娘亲手刻的一把长命锁和一双她亲手绣的虎头鞋之外,小娘再没有别的东西留下。
甚至是小娘的姓名。
风歌儿只知道她小娘的乳名叫小小。“风氏小小”,这是刻在她小娘牌位上的字。
风砚清总是不爱提及风歌儿的小娘,也不愿风歌儿问起。但风歌儿总是想法设法地打听,从府中有些年纪的仆役口中,甚至是靠激怒虞琰钏,从她恼羞成怒之下一时不慎之时透露的只言片语中听到关于小娘的事情。
风歌儿隐约知道风砚清是极爱自己小娘的。但因为小娘是风尘女子,风砚清不能娶她,甚至都不能纳她为妾,只能做一个外室。饶是如此风砚清还是爱极了她的小娘,此生不娶妻也只愿和她小娘厮守。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彼时的风砚清只是个无权无势,徒有一个虚职的武将,竟然卷入了立储之争里。金陵城一夜之间刮起了腥风血雨,风歌儿的小娘成了风砚清身旁最大的危险。若她小娘的身份被人揭穿,风歌儿的命也保不住。
那一夜,风歌儿的小娘选择了悬梁自尽。
金陵城中天地变色的那一年风歌儿三岁。那一年,她的小娘死了。虞琰钏嫁给了风砚清,成了风府的主母,风砚清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妻。
虞琰钏是虞国公府的独女。正因为她嫁入风府,风歌儿小娘的事情才被遮掩了过去。也正是因为虞琰钏身后虞国公府的势力才稳住了局面,让风砚清没有受到立储之争的牵连。
虞琰钏嫁入风府,是她一意孤行。她痴恋风砚清多年,但因为风歌儿的小娘,风砚清不愿娶她。在得知风歌儿小娘自尽之后,她执意要嫁给风砚清,为此还跟虞国公府闹翻了脸。
所以虞琰钏有多爱风砚清就有多恨风歌儿。
风歌儿年幼时,风砚清还能将风歌儿带在身旁。现在风歌儿年纪大些了,自然再不能时时都跟风砚清在一起。虞琰钏鸡蛋里挑骨头给风歌儿些闲气受,她也从不放在心上。
“阿姐。”宗祠门被风玧墨一把推开。风玧墨一瘸一拐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风玧墨见风歌儿跪着,立即走上前来想将风歌儿拽起来:“阿姐,别跪了。”但风玧墨没能把风歌儿拽起来,反而扯得自己伤口一阵钻心的疼。
风歌儿看他那般龇牙咧嘴的模样笑道:“今天打疼了吧?”
风歌儿从小随着风砚清在军营里过糙老爷们儿的生活,但风玧墨却是实实在在长在司马府里的。这二十板子下去让风玧墨吃了不少苦头。
风玧墨苦着脸说道:“阿姐也是,我盼了你两年把你盼回来,结果话都没说上一句你就先打了我一顿。”风玧墨皱眉道:“阿姐你怎么还跪着?”
风歌儿若无其事地笑笑:“我要是现在起来,母亲又该生气了。到时候又不知想出哪些折磨人的法子,还不如跪一晚上也就没事了。”
风玧墨急道:“阿姐,真不是我给阿娘说的。我回到府里刚上完药就听说了你在祠堂跪着,我就赶紧过来了。我对着祖宗发誓,我没有对阿娘说起过这件事。”
风歌儿又气又好笑地打落了风玧墨竖起的手指:“祖宗护佑我们忙着呢,哪有空理你这些官司?”
风玧墨道:“阿姐,我真没有对阿娘说,可你也知道我身旁的人各个都是耳报神。”
风歌儿笑道:“我信你。”
风玧墨见风歌儿仍旧跪着不起来,索性在风歌儿旁边一齐跪着。风歌儿诧异道:“玧墨你这是干什么?”
风玧墨固执地说道:“既然阿姐不起来,我就在这陪着阿姐。”
风歌儿皱眉推了推风玧墨:“你快起来。让母亲看到又该说了。”
风玧墨嘟囔道:“她说便说,我跪跪祖宗她又能说出多少错处来?”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虞琰钏就赶了过来。
虞琰钏一见风玧墨也跪在宗祠里,顿时心疼得不行:“你们都干什么的,怎么还不把墨哥儿扶起来!”
几个小厮立马走了进去要扶起风玧墨,却听风玧墨说道:“你们要是过来,若是被我伤着了可别叫苦!”
虞琰钏苦着脸道:“玧墨你这是做什么?你才受了伤,跪什么跪啊?”
风玧墨道:“我陪阿姐说说话。”
虞琰钏被风玧墨气得脑仁子疼:“你陪歌儿说话那也不必跪着啊!”
风玧墨不咸不淡地回道:“我既与阿姐说话,哪有姐姐跪着,弟弟站着的道理?”
虞琰钏气得手抖,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嫡子,她只是一个庶出,若论尊卑……”
风玧墨打断虞琰钏道:“阿娘慎言,阿姐在军中可是云麾将军,我见了她原本就是要跪的。”
虞琰钏被堵得胸中积了一口血,她恨道:“什么云麾将军,风家的长子才是云麾将军,她只是风家的庶女!”
风玧墨辩驳道:“那是在母亲眼中是这样,在我眼中阿姐就是那云麾将军!”
“你!”虞琰钏气得那口血都要喷了出来,可风玧墨别看平时温温和和的,实则就是个牛脾气。虞琰钏只好妥协道:“好好,你……行行行,都别跪着了!”
风玧墨仍旧背脊笔直跪着不动:“阿娘这可不像是真心不让阿姐跪。我在军中犯错,阿姐罚我,阿娘就要罚阿姐。这原本就是阿娘的不是。”
虞琰钏气得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你个臭小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竟敢编排起我来了!”
虞琰钏旁边的秦嬷嬷不停地帮虞琰钏顺着气。虞琰钏气极,但那扬起的手悬在风玧墨头顶却没舍得打下去:“你行!你真行!眼里是半分都没有我这个阿娘了!我懒得管你了!你愿意被你阿姐打死在校场上我也管不了你!爱死哪死哪去!”说罢虞琰钏拂袖而去。
虞琰钏一走,风玧墨赶紧将风歌儿扶了起来:“阿姐,不用跪了。”
风歌儿无奈地看着风玧墨。显然他这个弟弟对“不用跪”的理解还是不够。但风玧墨这样顶撞了虞琰钏,也不是自己跪一晚就能搪塞过去的了。
风玧墨见风歌儿站了起来赶紧说道:“阿姐,你肚子还饿着吧?不如我们去瑞楼吃酒去。”
风歌儿看了看风玧墨:“你挨了二十板子还能去吃酒?”
风玧墨嬉皮笑脸地笑道:“阿姐,你走的这两年我也是有长进的,二十板子还不至于就走不了路了。再说了瑞楼的老板与我相熟,我找他多要两个垫子就行。我还想听阿姐跟我讲讲边境的事呢。”
风歌儿还没应下,一旁的宝笙却是等不及了:“还是墨哥儿对咱们好。姑娘我听说瑞楼最近又有了新的菜式,那味道可是不一般呢。”
“那是!”风玧墨赶紧说道:“不仅是新菜式,瑞楼还新作了霜梅酒,甜而不腻,芳香袭人,再用小泥炉温上一温,那味道可是好得不得了!”
宝笙一张嘴早就管不住了,若不是克制着估计口水都快流了出来:“姑娘,我这就去给你拿帷帽去。墨哥儿一片好意,咱们可也不能拂了墨哥儿的面子。”
风歌儿只好应了,披上件银狐毛做的披风,带上帷帽与风玧墨一同去瑞楼吃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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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线甜,事业线偏现实向。文案如下:
【24h灵魂互换,体验一三五做女人,二四六做男人的励志人生】
【黄了的青梅,枯了的竹马,每天都想掐死对方】
【青梅竹马、破镜重圆、冰释前嫌】
1.
靳希,最想念的人是魏崭,最不能见的人也是魏崭。
魏崭活该是她青春回忆中的蚊子血。
也只能是蚊子血。
可谁能想到,十年不见的人,竟然相遇了。
他是面试官,她是求职者。
靳希:“我是不会跟你在同一个新风系统下呼吸的!”
2
谁能想到,当晚靳希一个意外与魏崭灵魂互换了!
魏崭:“是谁说的不会跟我在同一个新风系统下呼吸的?”
靳希:“保安,这是谁?我不认识。”
呵呵,让你横!
3
谁又能想到,两人的灵魂不到一天又换了回来?!
靳希厚着脸皮走进公司:“昨天说的合同还算数吗?”
魏崭:“昨天那个不算。另外签个终生的,你看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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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