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如其来的祸事,关雁回在国外睡不踏实,打乱了晏行知预先做好的游玩计划,第二天,一行人便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回国后,关雁回暂时住进晏行知的房间,久而久之,好像所有人都遗忘了另一个房间,原不属于房间的物品渐渐出现在每个角落。
比如床上多出一个花边软枕,随时随地发现新的长发,金融杂志上的小熊发绳,剃须泡沫旁立着精致的护肤品,衣柜里挂着成排的女式长裙……
晏行知偶尔会生出领地被侵占的抵触感,但当指尖触碰到那些物品,就会想到女生使用时的模样,胸口腾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充盈,情感不明,只觉得满足。
关雁回的生活回归正轨,上课、考试、以女伴的身份陪晏行知出席过两次晚宴,再就是因为同床共枕而更加方便的夜生活。
枕边的男人是那样完美无缺,下班按时回家,如果有应酬便提前打电话嘱咐她不用等早点睡,礼物不需要等节日,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一批,房事后贴心温柔,噩梦惊醒不会嫌她麻烦,而是将她揽在怀里,和声细语说别怕我在。
她好像真的陷入了一场恋爱。
按部就班地,她进入大四学年,在其他同学等学校安排实习时,她已经拿到了晏氏集团的实习身份,坐在晏行知秘书的位置上。
晏行知没有隐瞒关雁回特殊的地位,经常叫她去办公室指导工作,开会带着,出差带着。
偏偏两人时刻保持着官方姿态,加上晏行知不近女色的形象深入人心,完全没有人想歪,都猜测关雁回是某位千金小姐,才配得上晏行知如此费心费力。
甚至有人私下觉得关雁回可怜,年纪轻轻被长辈扔到晏行知身边,接受工作机器的压榨荼毒,等以后离开公司,发现外边根本没有下雨,真是好惨一个大小姐。
秘书处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加班狠了可以申请连休,只要不集中休假就在允许范围内。
经历过一波加班浪潮,秘书们聚在一起聊天,商量休假时间。
“小关,是不是有点不适应工作节奏?”
关雁回近来咖啡不离手,点头承认:“是有点。”
工作后,晏行知对房事进行了科学调整,不再像之前心血来潮,而是避开了卵泡期、黄体期、生理期等她不舒服的日子,也避开了周一周三等工作节点。
尽管如此,关雁回依旧吃不消,每次结束都累得睁不开眼,只能让晏行知抱着去浴室收拾。
前辈善意地笑笑,“没事儿,我们都习惯了,算算时间这次可以连休一周,你先休吧。”
关雁回愣了下,“年假吗?”
“不是,算福利调休吧,和年假不冲突,但是也带薪,加班费照常给,不过你应该不在乎吧。”
关雁回的确不在乎加班费,毕竟她如今的花销都走晏行知的账单。
她有些为难,“我得先请示晏总。”
前辈恍然,叹了口气,“真是可怜你,晏总工作起来太凶了,我跟他汇报都不敢看他眼睛。”
关雁回还是笑,晏行知工作时是挺严肃的,可远远不到凶的地步,有时她做错事,他冷着脸耐心指正,一点一点掰开揉碎讲给她听,比导师温柔多了。
正说着,沉稳的皮鞋声响起。
众人似鸟兽散去,回到工位,关雁回位置最远,走到一半被逮住。
晏行知看了眼她手中的咖啡,“来我办公室,其余人下班。”
指令一下,众人纷纷存档文件、收拾背包、对关雁回递去“祝你好运”的目光,一个接一个往外走。
关雁回磨蹭了一会儿,等最后几个人也开始收拾东西,才去敲门。
晏行知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商务键盘右上角亮着指示灯,听见开门关门声,他投来视线,下一秒又收回。
“怎么这么慢?”
关雁回走到书桌旁,发现椅子换了位置,就摆在他的老板椅旁边,于是绕过书桌,拉开椅子坐下。
“简单收拾了一下。”
晏行知将文档压缩发给关雁回,“这周看这些,下周有个座谈会,上面的领导也会参加,你准备发言。”
关雁回震惊,“我发言?我行吗?”
晏行知关掉电脑,侧过身,看着她眼睛,“你不行吗?”
关雁回吞咽口水,“我没问题!”
“嗯,有不会的来问我,不允许失败。”
说完工作,晏行知切换回日常状态,拉起关雁回的手,捏了捏她掌心,“今天喝了两杯咖啡,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外边的灯早在最后一个人离开时熄灭了,关雁回不担心被人看见,总裁办公室保密性很高,玻璃是单向防弹的,她进来时也锁了门。
“我以为晚上还要加班。”她说。
晏行知的视线落在她眼底,淡淡一层粉底盖不住疲惫的青色,他向来一视同仁,关雁回在他手下工作,就要承担她该承担的责任,现在却心疼了,后悔没顾上她的休息,给她安排那么多工作。
“刚刚在聊什么?”
“在聊休假,”关雁回回答,“我也能休吗?”
“可以,从下周一开始?”
关雁回眼底浮现出期待,最终还是摇头,“不行,我还得学习文件呢,等座谈会结束我再休,可以直接休个长假吗?”
“可以,连着年假给你放。”
实习生只实习半年,根本没有年假这一说,完全是晏行知以权谋私,“等你放假,我带你回家见我父母。”
关雁回顿时如临大敌,这半年一直和晏行知呆在一起,完全忘了还有应付他父母的义务在身。
“我需要准备什么,你,你有剧本给我背一背吗?”
晏行知头一次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女生的形象再次丰满一分,没忍住抬起她下巴吻上去。
关雁回的椅子太矮,晏行知便将她抱到腿上,一开始,她尚且能游刃有余地回应,随着时间延长,气息渐渐被吞噬,她只能被动的承受,本能地后退躲避。
晏行知将她困在腿上的方寸之地,一手按着她后背,一手搭在她大腿旁侧,压着她俯身。
呜咽克制不住自唇齿间流溢而出,晏行知放松手上的力道,关雁回卸力,完全跪坐在他腿上,转椅吃重压了下,她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
“别怕。”晏行知拍拍她。
关雁回忙着呼吸,脸蛋蒙上一层红晕,像诱人的水蜜桃,嗔声:“突然亲我干什么。”
“想亲了,”晏行知说得理直气壮,看了眼日历,“今天周五。”
关雁回当然知道今天周五,担心顶不住晏行知折腾,这才喝咖啡充电,感受到腿侧手掌的温度不断攀升,腿肉挤在他指缝间,她直觉即将发生意料之外的事。
关雁回撑着他肩膀,没被钳制的腿伸直,脚尖点地,“该下班了。”
晏行知嗯了声,托着她起身,推开键盘和文件,将她放在桌面上。
“关秘书,遗憾地通知你,今天你要留下来加班。”
关雁回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几乎要冲破胸腔,在办公室吗,也太刺激了。
晏行知什么时候这么会玩了?
不对,他一直这么会玩,也敢于尝试。
“咚!”左脚的高跟鞋被男人脱下,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声。
过膝裙摆顺着腿的流线向上推,丝袜很坚韧,架不住晏行知文具齐全,手臂越过她腰线,从笔筒中抽出一把剪刀,只听“咔嚓”一声,腿上紧绷的感觉消失了。
丝袜零碎地落在办公桌下,关雁回扶着晏行知的肩膀,压抑着声音:“东西在我包里。”
晏行知深吸口气,“坐着别动,我去拿。”
关雁回会随身携带计生用品是因为一次意外,有次下班,两人去海边餐厅约会,回到家,不知怎么的,晏行知压着她在车里接吻。
到了最后一步,发现没有作案工具,不得已偃旗息鼓,再回房,比起车上的**,两人都有些兴致缺缺。
从那之后,关雁回便在包里放上两枚,以防破坏气氛。
晏行知取了东西回来,发现女生坐在办公桌上,单腿撑着桌面,衬衫松垮挂在腰间,极为乖巧。
回到她身边,略微低眼,“着急了?”
关雁回移开眼,“不许取笑我。”
“没笑你,”晏行知撕开包装,“我喜欢还来不及。”
时间推移,关雁回觉得桌子在慢慢变小,她被限制在桌面上,或躺或站或蹲,脚跟都没法点地。
晏行知怕她受伤,面对面时一只手总护在她腰上,自己手骨红了一片。
关雁回推他,“硌人。”
“去哪儿?”
关雁回心说只要不是桌面,随便哪里,但这是办公室,能用的地方少之又少,至少一番折腾,她脚下这块价值连城的地毯是必须要换了。
换一块地毯情有可原,如果大批次地换掉沙发就要引人遐思了。
晏行知不容她思考太久,抱着她来到窗边,“扶好。”
靖城的市中心永远热闹,窗外,车灯连成一串长长的光桥,井然有序地慢吞吞行进。
男人也慢下来,掐着她脸颊让她抬头。
“喜欢这里吗?”
关雁回原本喜欢,她喜欢高视角,脚下的一切都那么繁忙那么忙碌,现在也没有不喜欢,只是喜欢的对象发生了改变。
她记不清从何时起,她开始关注男人的状态,急促的呼吸,沉哑的低吼,汗珠顺着腹肌滑落,滴在她身上,她觉得他在着迷,偏偏结束后,他温柔,却也生疏。
像一道感应门,时间到了,便自动合拢。
“喜欢。”关雁回颤抖着说。
晏行知贴着她耳根,“雁雁,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