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放完,高洁芳润的女人忽地变了张脸,语气清淡似寒石上的霜。
“鲤鲤,在别人面前,你也会笑得这么好看?”
“什么?”兰镜鲤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檀幽说的是她刚才和舒苏的事。
“很爱对别人笑?”檀幽漫不经心地问,又目不转睛地看着兰镜鲤。
“我没有爱对别人笑,只是礼貌,”兰镜鲤一时有点语无伦次,“刚才那个人,叫舒苏,舒总是公司大老板。”
檀幽当然清楚舒苏的身份,只是那一幕实在碍眼。
“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希望有机会我可以跟她合作拍戏。”
檀幽笑了笑,只淡淡道:
“舒苏有钱有才,是掌控全局型的导演,擅长隐喻,跟她合作会发掘你身上很多的潜力。”
雪光和重新亮起的灯光让女人本就偏淡的眸色,更加幽远阴郁,兰镜鲤迟疑了,“姐姐,你不希望我演舒总导的戏吗?”
“怎么会,”檀幽的声音温柔从容得不可思议,“我想,总有一天你会站在聚光灯下,而我会在台下为你鼓掌。”
心里那股因为连续NG的失落感一股脑涌上来,兰镜鲤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她的表演老师都说她没有什么天赋。
努力想要演出某种情绪,却只能流于表面,不入流罢了。
“姐姐,你不用勉强安慰我的,”她有些孩子气地垂眸。
闻言,檀幽笑了一声,带着冷冷的嘲。
“你知道我掌握了檀家多少资产?”
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檀家混乱可怕的豪门事件,兰镜鲤也有所耳闻,感觉就是冰冷、毫无温情可言的可怕家族。
女人附耳报了个大致的数,兰镜鲤睁大双眼,想过很多很多,但在这样绝对震撼的天文数字下,果然贫穷会限制想象力。
“这么多该怎么花啊?”
檀幽垂眸低笑:
“未来还会更多。但重点是,我说你会是好演员,不是无聊的恭维。我在认真地说,并非虚与委蛇,我最不需要靠谎言达到目的。”
这世上绝大多数东西她都唾手可得,可以说只要她想要的,都会拥有,至今从未失手。
以后也绝不会失手。
因此,她说真话,不是因为有多高尚,只是还不需要说谎。
她愿意与一个人,周旋,玩乐,也是因为她觉得这个人还很有趣。
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兰镜鲤蓦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当年的山里,远方黑种草蓝白色花瓣摇曳。
淅淅沥沥的雨中,檀幽淡淡对她说:
“要看向远方。”
雨雪越来越大,宛姨打开车门示意两人赶快上车。
劳斯莱斯的白色星空顶,看着像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兰镜鲤上车刚脱了外套,就听见檀幽冷冷的声线。
“你怎么没戴着颈链?”
“要拍动作戏怕弄坏,就放在包里的。”
“现在戴上,”檀幽倾身帮兰镜鲤戴好,幽香阵阵。
两人都疲倦了的原因,车里静谧无声,直到兰镜鲤的电话再次响起,是舒苏。
电话里舒苏的声音成熟温淡,先是表达了歉意。
“我没经过你同意要来了你的号码,抱歉。一开始我让你经纪人送你过来,就是想聊聊电影,不巧错过了。”
“啊,没事没事的,”兰镜鲤也有点懵,她还以为舒苏是那种喜好潜.规则的圈内人士,没想到还真是聊电影。
通过电磁传播,舒苏的笑音十分磁性,“你什么时候会比较有空?我知道你们乐队最近都很忙,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嗯好,我回去跟西西说一说,再给您答复。”
“好,记得要存好我的电话。”
车辆驶进深山府邸,檀幽一言不发下了车,回眸看了眼还在打电话的兰镜鲤。
挂断电话,兰镜鲤跟着檀幽进了卧室,刚关上门,余光就瞥见一抹银光。
女人手里把玩着银色小刀,不偏不倚地点在兰镜鲤锁骨上,再逐渐往下。
“姐姐?”
兰镜鲤质感独特的声线,让檀幽满意地挑挑眉。
“鲤鲤,坐下。”
这种神奇的、古怪的信任感,明明这个女人还在用刀指着她的心脏,兰镜鲤却想也不想照做了。
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更像是她跪趴在檀幽腿上,女人居高临下睨着她,提着她的脖颈,随时可以捅进她的心脏。
“受伤了都不知道,就记得和别人聊天了?”
女人幽幽地嗤笑一声,指.尖握着刀柄,刀刃挑开兰镜鲤后背的衣服。
斑斑点点的暗红色血液,已经凝固在瓷白的肌肤上,看上去尤为触目惊心。
“受伤了吗?”兰镜鲤显得很是茫然,“都有戴护具的。”
檀幽吩咐佣人早就送来了双氧水纱布等医用物品,她先清洗了伤口,如愿听见兰镜鲤呼痛的气音。
“现在知道疼了?”檀幽俯身而下,嫩.红舌.尖如蛇信般抚过那处伤口,本就靡艳的唇沾上几丝鲜活的血,更显瑰丽动人,“刚才打电话可是一点不疼。”
兰镜鲤泪眼汪汪,鼻尖、脸颊袭上红云,感受到女人绵软的唇瓣流连不断,不时给予折磨与温暖。
没来由的黑暗欲.望滋生如春藤,檀幽一遍遍为兰镜鲤擦拭着伤口,内心深处好似因此生出魅惑的花朵,微妙奇怪的感觉,让每一根神经都难耐起来。
“你不可以喜欢别人哦,”檀幽檀幽眸光似水,笑容精妙美丽,“不然会杀了你,做成标本。”
“那姐姐会只喜欢我吗?”
“看你表现。”檀幽似乎不想回答,便从书桌上拿出另一样东西,“这个是你落在这儿的吗?”
“是我的mp3,”兰镜鲤脸红红的,一下紧张起来,生怕檀幽发现mp3里的秘密,觉得她矫情。
“收好,”女人倾身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像发烧了,去睡一会儿。”
“意思是我今晚可以不走吗?”
“今晚是特例。”
清幽洁净的卧室里,兰镜鲤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从被子的缝隙偷看檀幽工作、练书法、思考、看书。
一直到女人接了一个电话,要在深夜里出门。
“备车,”檀幽吩咐宛姨后,又回神安抚兰镜鲤,“乖乖睡。”
“姐姐,你今晚会回来吗?”
临出门,檀幽才答复了兰镜鲤,“不回来。”
兰镜鲤心下失落,趁着宛姨进来收拾衣物,犹豫再次才轻声发问:
“宛姨,能告诉我姐姐这么晚是去见谁吗?我很担心她。”
宛姨如实相告:
“见她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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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身心双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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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