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 第5章 第五章

后面的日子，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 ，只是又是一个人而已。他刻意避开聂飞，他们做不成朋友，甚至现在的关系都让人感到尴尬。

蒋正举又加班了，从公司出来。风吹过来，才忽然意识到已经快到秋末了。“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隔壁的王婶不找他推销黄花大闺女了，他静静地摸出钥匙开门……

六月中旬，他被王婶安排了和张姨闺女的相亲。咖啡厅里他没有什么想和这位张小姐交流的意思，简单交代“没房、没车”之后就等着时间走人。只是他没想到这张小姐也不嫌弃，还一直找话题聊天。

张小姐你是个好姑娘，可是我对你没感觉啊。你换个男的绝对比我好。蒋正举苦恼不已，到底找个什么理由脱身？总不可能‘妹妹，我是个变.性，对女生不来电’吧？

“小举，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

只见聂飞那个没皮没脸的坐到他旁边挨得特别近，一口一个小举恶心得他鸡皮疙瘩掉一地。

“蒋先生，这位是？”张小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轻声询问他。

“我是蒋正举他朋友，小姐你好。”聂飞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真是什么铁杆子造的兄弟。

“哦，那就没事了。”张小姐也笑起来。

张小姐已经尬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坐她对面的那两个虽说是兄弟，可这也太腻歪了吧？

“别动，嘴上沾泡沫了。”

“我自己来……”

蒋正举也很绝望，在张小姐诧异的注视下被聂飞用纸巾擦嘴。

“蒋先生？我想我们不太合适，你懂吗？”张小姐用笑容掩饰着尴尬，说完起身就走了。

我的甜妹！蒋正举觉得内心在滴血。虽然不来电，但是她是真心喜欢美女，特别是这种不物质不做作的，加个微不聊天光看着心情也好。

“帮你解决了，你要不要想想以身相许？”聂飞不弄他了，拿起他面前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

“我许你妈啊！你刚才这样我还要不要脸啊？”

“你怕个什么？大不了以后老王他媳妇给你安排相亲你就跟人说你对象是我，多说几回你就习惯了。”

“滚！你离我远点！”

他知道，这是聂飞对自己所拥有东西的宣示主权，就像小屁孩护着自己的玩具，哪怕不喜欢也不愿意送给别人。幼稚至极，和爱一点也搭不上边。他从一开始就看清了。

经这事这么一闹，王婶的“专业提供优质单身人士”的招牌直接蒙了个逼地被他砸了……

好吧，不提当年了。王婶至今打击极大，还不愿意原谅他。

唉，蒋正举打开门，听到了从聂飞房间里穿出的声音愣在原地。这是聂飞带了个男人回来了，此刻两人正黏乎着。他没敢开灯，借着手机屏的光亮飞快地换好鞋，做贼般踮着脚进了自己的房间。

二点，外面的声音早早止住。只是他怕吵醒了他们，到时候尴尬得扣出一座芭比梦幻豪宅城市，他想都不敢想。

温水流过他的全身，这房子他只知道自己是待不下去了。

洗完澡他顶着毛巾又要踮着脚回到自己的房间，正胆战心惊地慢慢走，灯亮了。聂飞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手放在开关上。他这种感觉就像半夜不睡觉的小屁孩被他爹碰到了一样。

“你刚回来？”聂飞问他。

他想了想只回了一个“嗯”，不过这迟疑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这是假的。

两人没了话，他进到房间里飞快的把门关上。以前的事又涌上来，他没有半分留恋，不怨恨不唾弃。这个晚上注定是睡不着的，他插上耳机开始timi。心不在焉游戏打得不咋好：

【孙尚香别送了好不好？无语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状态不是很好】

【状态不好别打排位好吗？我刚打上来的你还要搞我】

“实在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门被推开，语音输入被按了取消。这么一走神的功夫，大小姐秒没，对面直接一波水晶就这么炸了。

“你有事吗？”他取下耳机问聂飞。

“我也睡不着，你要不拿瑶挂我头上，我带你？”聂飞示意自己手机的timi登入界面。

“你还是去看看你床上的人吧，我可以打娱乐局，不用你带。”

聂飞没出声，把门关上走了。他立马爬下床把门反锁，不是心虚，是觉得这种对话像是自取其辱、令他难堪。

游戏里聂飞上线了，邀请一回他拒绝一回，趁五分钟不接受秒开，聂飞一边观战一边给他发游戏消息。

【聂：你玩的不太行，上去就是送】

【你别找我了好吗？】

……

【小心点，对面估计要来切你】

“跟你没关系……”他没理，依旧单带。如聂飞预料的一样，草里窜出个露娜，他秒没。

艹，打个游戏都不顺。“defeat”次数加上之前的连跪十三把。打完聂飞又拉他。

【你到底要干什么？有病吗？】

【聂：蒋正举你就当我看不惯你打游戏被虐好心带你行吗？】

【我不需要，你别跟我犯冰】

他一把扯下毛巾扔到椅子上，去你妈的聂飞。

游戏里蒋正举下线了，本就黑白头像变成像个遗照般。聂飞退出游戏息了屏，枕边的男人一脸的俏样。白天“聂哥，聂哥”叫得亲热，现在已经睡着了。

“蒋正举，出去聊聊吗？”第二天聂飞在他工位前问。

“嗯。”

阳台处他们两个站着，聂飞点燃烟，蒋正举也要了一根。

“昨天晚上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对。”

“你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和我没关系。”

聂飞笑起来，“蒋正举，你一直这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特不喜欢你这副样子。”

“所以你是想说什么呢？”

“和你在一起太容易有挫败感了。你是个女的说实话当初我压根想不到，你说你如果不做那个手术该多好，指不定我现在就追你了。”

“没有如果，我现在是男的。”他抽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你既然带了男人，那你也要对他负责。”

“两个男人，玩玩而已。”聂飞并不在乎，“谁会真的掏心掏肺谈这种玩意？过不了多久都要找个对象结婚生孩子。柏拉图恋爱是文青才会想的蠢事。”

他闭上眼抽完剩下的烟，到底是没有说一个字。他和聂飞不是一类人，连朋友都做不成。可他也好不到哪去，对女的不感兴趣，对男的也不敢答应，都怕耽误了人家。

拟定好辞职报告，他要结束这一切的倒霉事。

“小举啊，我前几天看你天天这么努力，今天这怎么突然就跟我说辞职了？你让我这……”钟主编看着他的辞职报告欲言又止，“我本来都打算提拔你的，你这下我怎么……”

“钟主编，我想换个环境。”

“人往高处走，我理解。”钟主编拍了拍他的肩，“是我忘了早点提拔你了，本来还打算把我的位置给你，现在看来用不上了。”

呃……您四十几风华正茂，把位置给我怕不是太早了点吧？我要干到什么时候你才退休？蒋正举很贴合实际地想，被迫加班他加够了，现在也刚好换环境。

“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记得还在我手下啊！我批了！”

“谢谢主编。”

钟主编爽快地答应他，他收拾东西站在文娱大楼外恍惚感笼罩着他，一切似梦似幻，他辞职了。

合租房里没人，他开始收拾东西。一个不小心，书桌上的仙人球刺扎到了他的手，白色的小盆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呼，还是丢了吧。

他捡起地上的仙人球，用两团废纸包裹严实。有开门的声音，这个男人他没见过。男人站在他房间门口，“你是聂哥的那个合租室友？”

“马上就不是了，我打算搬出去。”

这男人脚下穿着聂飞的拖鞋，连钥匙都有，他还不搬出去准备天天看动作大戏？

“哦，要我帮忙你可以说。”

“不用你帮忙。”

“怪不得聂哥说他的室友特奇怪呢，我也这么觉得。”

他手上动作一顿，这男的什么意思？

“我不打扰你了，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事可以叫我。”

男人走了，长得特别俏儿，一副没心机男女都喜欢的样，不过他除外。他的东西不多，两个纸箱一个超大号行李箱。其他的东西能扔就扔，他不想带上。

就这么辞职了，他倒是干脆利落了，可房子和工作还没找，他不会要睡大街吧？

细节犯冰，素质小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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