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封锁线 第8章 特殊情况处理局（2）

殷司冷汗直冒：“你方向盘抓稳了吗？”

姬万缄：“你先问问你的小朋友在想什么。”姬万缄不是傻子，羽千歌对他的敌意他能感觉到。如果这车上只有姬万缄一个，那肯定会采取非常规措施。

羽千歌还是那样规矩，但语气很委屈：“我没有领域。”

姬万缄开车开的四平八稳：“大小王？”领主之下，有一定思考能力和能力，但无法脱离试炼场生活。羽千歌已经出来了，也不符合这个定义。

姬万缄看向车载系统上显示的污染值，低的可怕，只有4.8%。殷司也跟着看到了那个污染值，下意识松口气。如果羽千歌真是什么大怪，那殷司在楼梯间遇到他时就没了。

想起在楼梯间撞见羽千歌那一节白净的小腿，殷司“唰”地又脸红了。就这么说，按照人类的定义，没哪个Boss会对关于身体接触的事情不敏感，不通人事太掉逼格削弱危险性了。

羽千歌已经顿感到殷司觉得常识堪忧，无害到一种境界了。

羽千歌不回答姬万缄的问题，只是直直看着殷司。殷司居然从羽千歌眼睛里看出一种可怜来。该死，这就是有一张漂亮的脸自动带来的“楚楚可怜”buff吗？

知道姬万缄肯定能听到，但殷司还是得对羽千歌装装样子，青春期小孩需要行为上的尊重。殷司蹭到羽千歌耳边，说：“小千？你给叔叔交代一下，之后我两才好一起回家。”

羽千歌微微抬头，呼出的气息吐在殷司脸上，温热的，并不是在季弦工作室里的那种冰冷。羽千歌身上的非人感至少现在殷司可以肯定，完全消失了。

姬万缄说的话殷司听进去了，他智商不差，关联几个关键词便明白羽千歌不可能是普通NPC。不如说，羽千歌长了张不可能是炮灰的脸，认识的还都是季弦白律这种“大前辈”。

放工作里，这种叫一眼惹不起的关系户，不是泛泛之辈。

羽千歌可能Boss的幼年形态，猥琐发育ing。或者某个boss有多形态，羽千歌只是他其中一个时期，智商全归成年体了，才阴差阳错给殷司带出来了。殷司爱玩游戏，买的剧本里也不乏奇幻类，能想到“随地大小变”一点也不奇怪，文娱作品里太多这样的题材了。

殷司的目光落在羽千歌依然服服帖帖被绑在身体两侧的手臂上。不管是不是非人类，羽千歌都很乖，是做错了一堆口算题也会硬着头皮继续的好孩子。

殷司想，羽千歌没害过自己，不是吗？

殷司坚定地说：“我相信羽千歌。”

“嗯，我也相信。”姬万缄接话。好像他只是在哄殷司开心，一点也不走心。

羽千歌解开安全带卡扣，或者安全带卡扣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解锁。羽千歌往殷司怀里扑。殷司紧急抬手，否则羽千歌可能会直接装在那个对污染有消除的作用的手铐上。

羽千歌的声音闷闷传出来：“我没有领域。季弦说我就这样，我也一直跟着他。”殷司感觉羽千歌用脸蹭了蹭自己胸口，能隔着衣物感觉到羽千歌的温度。

“我也不敢……我很弱小。”

殷司从短暂的相处里感觉羽千歌没说谎，毕竟在季弦工作室里时，羽千歌就毫无还手之力。如果真有什么隐藏力量，早在殷司撕掉羽千歌的口算题时，就该使用了不是吗？

殷司还记得当时羽千歌能也只能冰冷重复要求。

“滴滴。”姬万缄看一眼运转的车载测谎仪：“好吧，你没说谎。”但姬万缄也知道封禁条没有限制羽千歌，羽千歌仍然有危险性。

姬万缄继续和殷司说：“你没有进过安全屋这样就麻烦了。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先去检测一下，毕竟试炼场已经标记你了。”殷司思维很活跃，姬万缄知道不用给殷司事事详尽。

殷司明白了，自己还可能进入更危险的地方。殷司下意识圆滑起来，问羽千歌，认不认识什么人，能不能把他定向传送——毕竟他没进安全屋，可能没有得到自保能力。

这一低头，才发现羽千歌借着他腋下的空隙，在看姬万缄的车载系统。等羽千歌慢慢抬头望向自己，殷司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像是自己在环抱着羽千歌。

殷司想撒手，因为手铐限制没撒开。羽千歌并不觉得这个姿势暧昧，对殷司说，有自己只会更危险。

“季弦他只是勉强接收我而已，其他人对我恶意很大。”

羽千歌感觉到殷司想要逃离自己的动作，心想可能是自己回复太慢惹殷司不高兴，追着解释说：“我刚刚只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AGI……”但羽千歌语气还是软糯地，听起来不像是解释，像撒娇。

姬万缄接话：“车载系统是根据09试炼场疯狂工厂的部分技术研发出来的，有管理员气息很正常。”

“管理员？GM？”殷司感兴趣说。听起来所谓的试炼场也不是完全的草台班子，还有管理员这种听起做事就一板一眼的职位。

“听它的说法，应该改叫AGI了。”姬万缄饶有兴致：“之前叫它管理员，是因为发现它对非自己麾下试炼场也有控制权，并且更多时候在执行内部管理协调而非开启试炼场，才有了这个称呼。”

“AGI……人工智能行业里指能够完全如人一样思考。不知道是代号巧合，还是意指似人者。”

殷司不太懂人工智能，他只觉得如果是故意的，很多次一举：“试炼场里本来就是非人类吧？不都是披着人皮……哎哟！”

羽千歌用头撞了殷司下巴，撞的殷司生疼。殷司立刻开始抱怨，他从来不委屈自己：“又没说你，不要对号入座哈！你撞我下巴，这张脸可是哥的退路啊，毁容了你来赔？”

羽千歌还是气鼓鼓盯着殷司，姬万缄倒是说了个地狱笑话。要是羽千歌认识AGI，隶属AGI旗下的26号试炼场医院确实可以满足殷司要求，保证给殷司“修复”到位。

殷司打了个寒颤，说自己还是喜欢原生脸，免得中年后就对症状并发。他这张妈生脸，多少明星想整都整不出来呢。

“嗯，我相信。毕竟都给你印上小卡片了。”姬万缄平A出爆伤，成功让殷司停止了自夸。

殷司推推羽千歌，等羽千歌离开他的怀抱，立刻蹭到驾驶座旁：“喂喂，没看出来你是来拆台的。”凭着静距离，殷司看见姬万缄嘴边的笑容。

羽千歌气压又低了起来，但殷司没注意。姬万缄开车，注意了也不会回头。不如说他已经习惯羽千歌不友好的注视了。谁和青春期小孩计较，他又没有更年期来气这小诡异。

殷司拍拍驾驶座椅背：“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性格。当初下雨你给我打伞，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特别有礼貌的。”

姬万缄很惊讶，没想到殷司还记得。姬万缄上学时帮过很多人，打伞这种随手帮忙的小事，更是被忘在脑后。一看姬万缄早就不记得，殷司脑子清醒的知道这是理所当然，嘴里却泛起苦涩。

果然每个暗恋逃不过小丑的命运。

“对不起，实在不记得了。”姬万缄意识到这样一件小事殷司记了那么久，自己态度不能太随便：“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也是因为没伞被淋过雨，才会帮忙的。那天如果我多带一把伞，我会直接给你一把的。”

“我知道淋雨的滋味不好受。”

殷司只抓住关键词“多带一把伞”。合着他一个人像只舔狗样回味了五年所谓同一把伞下的沉默与暧昧？结果人家压根不在乎，不仅很快又帮了另一个人，现在还说有伞先借给他。

冰冷柔软的发丝蹭了蹭殷司的脸颊，殷司低头，看着羽千歌头上的发旋。连刚认识不久的人都察觉到自己心情不好，他失态的有那么明显？殷司深呼吸，极力平复情绪。

殷司没有说话，姬万缄意识到好像起了反效果。都混成小领导了也不是傻子，姬万缄察觉殷司可能的感情，还是变相转移了话题，要给殷司说他那天怎么淋雨的。

“有点丢人，那天是我买了新车，想来学校炫耀。你知道学生不能开私家车进学校占停车位。”姬万缄极力抹黑自己。也许殷司知道自己也不是啥白月光式的人物，自然就舒心了。

“所以最后我把车停在了学校3公里外的地方。”

殷司没绷住，笑了起来。他知道学校附近不是商业区就是公园，寸土寸金，也难为姬万缄找了个3公里外的停车点。

“你停商圈那里了？”羽千歌想睡会儿，殷司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很软很温热的身体就贴了上来，毕竟羽千歌穿的不知道是什么破裙子，薄的要命。

姬万缄点点头。他想着那天阳光正好又没有什么事，走回学校也不错。结果天气就是这样，晴一阵阴一阵，豆大的雨点就这么落下来。

殷司瞬间同情起姬万缄，虽然上一秒还在生气自己变成小丑。毕竟他们都是川大的，都知道下雨没伞还要过长桥，那可是半条命都要给风刮掉。

难怪姬万缄后面愿意无偿提供打伞服务。殷司心态又平和了，他又调理好了。就像他某次和客人说的那样，暗恋的是个好人，证明自己眼光不差。那是一个值得被喜欢的人。

“殷司？”

“嗯？”

“你不睡会儿吗？堵车了。昨晚你没休息好，要不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姬万缄示意。殷司摇头，表示姬万缄开车不需要陪聊吗？

“我也想你和我聊天，毕竟你说话真的很有意思。”姬万缄重复自己很喜欢殷司的有趣：“还有，你真的很帅，每次从后视镜看到都很惊艳。”

殷司本来想战术后仰，又怕惊动了羽千歌：“都是哥的帅气让你犯错。”姬万缄长的一般，撩人技术怎么那么成熟。至少殷司真的被夸到心坎了。

一回想刚刚姬万缄的夸赞，殷司发现了盲点：“你怎么知道我没休息好。”

是红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变为绿色。确认完毕后，姬万缄转头，真诚地对殷司说：“我的能力来源于管理员，就是AGI。它确实和计算机之类的有关。”

“是大数据。”

所以在察觉到污染值不正常增长时，姬万缄出现在了殷司面前。也正是凭借这个能力，让姬万缄察觉到连殷司自己都遗忘的疲惫。

姬万缄看着殷司瞪大的眼睛，笑了：“很生气对吧？不过它只能辅助。”不得不说，殷司剑眉星目，是很标志的帅气。但现在他眼睛瞪大也不违和，平添少年气。

姬万缄心脏漏了一拍，目光下意识转移，落到背对着自己睡觉的羽千歌身上。想起正事，姬万缄忽视了那一瞬间的悸动，认真地劝诫殷司：“还有很久才到，你快睡吧。”

殷司听到后面此起彼伏的喇叭声，看着姬万缄有些慌乱地回头动车。啧，姬万缄刚刚绝对被他迷住了，他敢保证。以前有些客人，第一次玩本时看见他的脸，也是这个反应。

小样，陷入哥的颜值里了吧。

殷司向来对自己很有自信。果然姬万缄忘了自己，是因为那次自己没能看清他的脸，他也没看清自己的脸。不然怎么会有人忘了这样一个可以印在画布上的大帅哥？

说到印在画布上，又想起自己被印在小卡片上，气的殷司闭上了眼睛，逼着自己去想一点别的事情忘掉。想着想着，殷司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等姬万缄停在下一个路口，就看见殷司和羽千歌不知不觉间头靠头睡在了一起。二人看起来亲密无间，配上两个人的颜值，还以为是什么杂志封面拍摄现场。

姬万缄笑笑，动车往特殊情况处理局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