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你给我跪在这儿!”
回了院里,奶奶把我拉到大院中间,情绪激动地推搡我。
“去把照片拿来!”
我不知道奶奶在对谁说话,母亲的脸色却变了。
“妈…妈!不是说不让小泛知道……”
“不让他知道?!不让他知道他就长成他爸了!”
提到父亲,母亲才噤声,扭过身灰落落地去拿照片了。顷时,母亲从里屋中出来,手里拿着个生锈的铁盒,径直递给了奶奶。奶奶眉头皱作一团,却利落地拿到面前打开,从里拿出黑白照片。
“小,小泛,这是你爷爷……”,妈妈说。
“磕!磕头!”,奶奶冲我喊。
我忙不迭地往下磕了两下,奶奶说磕出声音,我就又磕了两头重响。
奶奶看了看母亲,母亲看了看奶奶,她们就给我讲了个,听上去真实的故事。
好久好久以前,有个小男生,因为太穷,家里人没让他上学,把他送去工厂里打工,而小男生那时也不过十二岁,混在工人中直到他及冠,整整六年,烟熏火燎却把他熏得性格爽朗,热情,一米八八的大男人,他的皮肤黝黑,但五官端正。
虽这么说,却直到二十三四都不与女人过度接触,由此流言长了翅膀,飞得满城风雨,家喻户晓,谁看到他都在背后说他小话,议论纷纷——但他却不在意——不过他的家里人十分在意。今天说是相亲,明天又带他去认识谁家女儿,说人家这好那好。终于,男人抵不住,二十六岁,娶了厂里暗恋自己三年的女人。择吉而行,婚后圆房,后来医生来查,竟是喜脉。流言散尽,男生继续正常生活着。
然后呢,后来厂里来了个少年,白白净净能言善辩,说是县里请来的专家,性情温和又平易近人的,若是个女人家不一定多少男人会拜倒在他石榴裙下。不过男人也并不与他相交——直到那次,男人上厂迟到,少年冲男人走过来,向男人袭来一股,他没有闻过的清香。
万事皆有映头,他们没多久就开始做不干不净的事,但他们平日十分小心,不会露出半点儿偷情的样子,只有晚上他们才会释放天性。
那阵子男人总借口厂里接了大单子,最近很忙不常回家——女人都信了——直到那日出门散步,碰上了请假休息的同事。
“厂子忙?哎哟,嫂子别开玩笑了,最近闲得很,哪来的单子家也不会才能做完?”
所以纸没有包住火,男人那天回家,女人质问他。
于是事情被拉到家族里扒了个精光。
“逆…逆子!”男人的父亲正当知天命的年纪,血气还没褪完,抄起拐杖就给了男人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