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疾快步走向自己的军帐,尽管寒冷的烈风吹刮着自己的全身,他好像也丝毫感受不到冷冽。
在路过军营镇口之时,他看见一支气势如澎浪的骑兵向军营奔来。
为首的是两位年轻的将领。挨着近了些,徐疾听见其中一位年轻的将军道:“北凉东部三十二营主将秦吟,特来恭见睿亲王!”
接着,另一位则语速较为平缓的将军道:“北凉东部三十四营主将庄籍,奉呈帝旨意,来助睿亲王。”
两人的马靠在一块儿,身后的军队也随之逐停。
一旁的张如良一看是援兵,对着守着营口的士兵喊道:“打开营门,放两位将军进营!”
守着营口的士兵得到指令,随之叫了几个体壮的士兵将营门缓缓打开。徐疾也小跑到了营口,迎接秦吟和庄籍。
秦吟翻身下马,对着徐寂道:“您是许徐长吏吧?真是有愧。这几日天寒露重,可战地又偏在西部。我和庄将军想尽一切方法,也只将原本的行军天数缩短了三天。末将来迟,望亲王不会怪罪。”
“两位将军为国之栋梁,精忠守国,呕心沥血。本王自然不会降罪。”魏玠不知何时到了营口,张如良也随在他的身后。
此时庄籍也走到秦吟的身侧,两人朝向魏玠行了军礼。
二人异口同声道:“末将见过亲王。”
魏玠示意徐疾将遮风袍送来。徐疾领命之后,迅速跑回军营,将遮风袍送到魏玠面前,一共有五件。只见魏玠将其中两件取出,分别披在了秦吟和庄籍的身上。
魏玠肃言道:“此袍乃圣上所赐。圣上谅镇守北凉四方的将军多战多攻,特嘉各位将军每位一件遮风袍。寓意‘挡风避灾,顺风顺水’。升官级一品,其族内亲人赏金银珠宝若干。”
秦吟和庄籍单膝落地,道:“臣,谢过圣上垂恩。”
魏玠将二人扶起,道:“剩下三件分别是留给其余三方的将军的。几位将军驻守北凉,都是应得的泽瑞。”
“亲王。”庄籍被扶起时,叫住了魏玠。
“北梁北部驻守的领将,李成钰李将军,在十日之前因病逝世了……现下的北部是李将军的几个副将担着,无法置身来此。”
“北凉离国都遥远,怕是得花上好些天消息才能传到宫中。”
魏玠得知北部主将病逝的消息,既痛心又诧异。
这李将军也是近三年来的武状元。在朱武大街上,魏玠还亲自观到了,李将军骑着白马,春风得意的模样。怎的也要说他是身强体壮的,怎么突然就毫无征兆的病逝了。
“李将军长辞于世,令人痛惜。北部现在军心也应不稳,本王会向圣上禀明,参拔更合适的人来驻守……两位将军不必慌心。”
“谢圣上,谢亲王……”
这句话,是庄籍咬着声音说出来的。
……
过了不久,北凉南部的驻镇主将冯牵君,也来到了云丘山,与魏玠一行人会合。
这位年轻的女将军,身着一身白色劲装,姗姗来迟。冯牵君的声音洪亮明晰,一字不落的传进魏玠的耳中。
“亲王,属下路过云丘山的松赤江时,见几只鸭肥大,特向当地的百姓买了几只,送您补补身体。”
魏玠并没有被冯牵君的如火烈性牵引笑言,默默道:“冯将军客气了。”
冯牵军拍了拍沾了尘土的衣摆:“不客气,不客气。亲王叫我牵君就行了。这西部的壮丽风景,也是让我这个在奇景颇多的南部待了两年多的异乡人,也看的眼花缭乱呀。”
说了几句闲话,冯牵君一改潇洒的面貌,开始与其他几人商榷起了正事。
魏玠深谈起了古里一族的战事。
秦吟道:“古里嗤现在,在北凉中间地带,不如来个围攻之计……”
庄籍道:“水利不通,工道缺修,如何围攻?”
冯牵君道:“此人行事诡异,有待观察,要见机行事啊。”
魏玠思忖良久。很快三炷沉香也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天色已晚。魏玠和其三人开完小会之后,就让其各自回营休息了。听着远方传来羊群的动静,和琐碎的交谈声。魏玠困倦的迷上了眼。过几天,萧锐之也会来此。
圣上的决定,对,萧锐之到底是福是祸。
寒风瑟瑟,魏玠静静的听着窗外小树被刮动的声音,沉默良久。
不久后,他帐中灯火,也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