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伦敦是连绵的阴雨天,天空阴沉,空气湿冷,像极了梁衡那颗沉重的湿漉漉的心。
梁衡站在苏钰住处附近的路口,雨水打在他身上,沉重了他的目光和脚步,可他的心里却生出一丝甘甜。直到看到苏钰挽着那男生的手臂一起回家,雨伞摆动的一下,后面是两人轻轻的一吻。深蓝的夜色,暖黄的路灯,如织的雨丝,湿漉的路面,伞下是一同归家的情人。他们消失在入门处,不一会儿,楼上一处窗户亮起了光,融为一体的相拥亲吻的身影映在窗帘上,暧昧缠绵。
雨水把头发打湿,打得低垂,梁衡透过头发盯着窗帘上的身影,盯到里面的灯光熄灭。雨水打在他脸上,打在他无力垂着的手上,每一下的凉都钻进心里,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夜晚的冷风刀子一样刮着,身上的大衣又湿又重,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想到很多年前,自己烧得昏沉,喘不过来气似的,那时候他身边有双柔软的小手,有轻柔又稚气的声音。
梁衡的记忆里,他当时烧得严重,嗓子刺痛,又黏又干,身上是冷热交替的冷,身体在被子里像火烧一样,从里往外烧,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或者脚把被子踢开,被子离开的一瞬,身上又被寒冷侵占,冷得发抖,只好又回到被子里,如此反复。他头昏昏沉沉的,一直在睡但都不算深,经常睡一会儿醒一下,又睡过去,不管醒来还是睡去,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子里压着。小苏钰守在他身边,那双柔软的小手,经常握着他的手,还会覆在他的额头上,有时候是用额头贴着他的额头,让人有一种轻柔的心安。小苏钰总是小心翼翼的,每一个动作都怕让病中的梁衡不舒服,但梁衡喜欢他的触摸。他还会在梁衡旁边小声地说话,“梁衡哥哥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梁衡垂着头转身离开的时候想,“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骗子!”
皮鞋踩在水洼上,溅起忧伤的弧度。
他回了自己的别墅,错乱的易感期再次袭来。
过完年回来的管家急得团团转,他单一情感经历下的感性告诉他要去找陆景,陆景和梁衡需要一个这样的机会,可他的理性又制止着他,这是对陆景的不负责,是将他推向不确定的情感火坑。
当陆景打电话问管家梁衡怎么样时,管家告诉了他。开口的那一瞬间,管家的感性压倒理性,脑海中有难受的梁衡、纯粹的陆景,也有自己不可追的过去。
陆景去了。
上次的梁衡痛苦中带着克制,哪怕是极度难受、渴求,动作里都带着温柔,可这次却只有兽性,陆景是他发泄兽性的容器。
陆景有好几次在他的逼近中后退,却被梁衡抓住脚踝拽了回来,之后是腿被架起,更暴虐地深入。陆景每一次的推拒都激怒着梁衡,让他想到自己的爱而不得。
陆景颤抖着,疼痛着,却在身体沉浮于欲海时,在身体营造出两人虚假的情动时,轻声说着“梁衡,我喜欢你”,一遍又一遍。
柔声的情话换不来梁衡的柔情。
梁衡早就知道陆景喜欢自己,人都不是傻子,被喜欢而不自知只是少数,无动于衷、没有回应不过是利用那人的一颗真心,让自己心安理得地享受,而不用负情感的责任。只有给予的那人还痴痴等着,像等甘霖降临撒哈拉。陆景喜欢梁衡,可梁衡不喜欢陆景,陆景每一次地捧出真心,都让梁衡觉得可笑,他将陆景看作是那个对苏钰爱而不得的不值钱的自己,他笑陆景,也笑自己。可他同时又是被爱的,他可以像情感的上帝一般施舍陆景。
他施舍的方式是身体。他没有和苏钰有过身体上的亲密行为,但他可以让陆景和自己有。他在身体上给予陆景,像在满足那个触碰不到苏钰的自己,满足那个望着窗帘剪影的自己。
一周的易感期,梁衡失控、暴虐,将陆景欺负得只是被他触碰都下意识躲闪。
陆景感知到梁衡易感期过去了,安静地拾起自己那一周前被蹂躏过又扔出去的衣服,衬衫被扯掉了两颗扣子,领口大开着露出情爱的痕迹。他试着遮了遮,遮掩无果也不想向梁衡求助借件衣服。
梁衡当然不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他视线里一直有陆景那道沉默忧伤的身影,可他不忍心去看,或者说他心里在酝酿更大的残忍。
陆景出去时,管家给他递了新衣服。这是陆景和梁衡整理花园那天之后就准备的,也许是直觉,也许是经验,管家觉得自己应该给陆景准备他在这个家里的生活用品。
陆景接过道了谢,换好衣服出来看到梁衡,他正犹豫是继续沉默还是开口道个别时,却听到梁衡说:“我们结婚吧。”
陆景没有说话,不知是该为自己的痴心妄想突然实现而欢喜,还是该质疑,不喜欢也能结婚吗?
“你好好想想,今天是周三,周五给我答复,我们去领证。”
陆景离开时,管家拿着他换下来的衣服从里间出来,“少爷……”他很想把梁衡刚才说给陆景的一句话给梁衡说一遍——你好好想想。可他不能这样说。
梁衡看着陆景那乱糟的衣服,心中掠过一丝歉疚,可那仅有的一点点歉疚,却掩盖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安心和欢喜。
笑死,综述到现在还没写完,不想干的事情是真不想干啊(废话文学)。但是,不能再拖了,我指的是更文,我要支棱起来,综述就先放一边吧。周一到周五更,周末休息。
PS:最近出去学新的东西,要花很多时间,但是我很开心哎,晚上我磨叽做完事情就会写文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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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