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虐文 第13章 过年

梁衡在家和往常一样过年，他和父亲忙公司的事情，年前几天才忙完空下来，空下来便享受着林女士的成果。林女士是处处散发着书香气的人，其实不太会这些，但好在思路清晰，又有多年的经验，腊月头里便提醒管家留意，物件什么的倒无所谓，重要的是买到健康又合时宜的吃食。于是大半个月来家里忙忙碌碌，到过年那几天汇成一派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景象。

梁衡家每年除夕是最热闹的，除夕夜离得近的亲戚聚在家里，热闹地吃吃唠唠，年后再各自拜年。梁衡和自己的那群朋友都是年后小聚一下，选择年后，当然是光明正大地从拜年中逃掉啊，在中华民族传统节日面前，霸总们也得穿得喜喜庆庆，“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嘴上道着“叔叔阿姨新年好呀”。

除夕夜，梁衡坐在沙发的一角，边吃东西边看每年都差不多的场景，再时不时回回亲戚们的问话。

“工作怎么样啊？”

“谈对象了吗？”

“没有谈啊？那有喜欢的人吗？”

“我们梁衡喜欢Omega还是Beta啊？”

“哎，怎么能这么问呢，应该问喜欢什么样的人，外形啊，性格啊。”

“大侄子，我跟你讲哦，阿姨亲戚家有个可不错的姑娘啦，你们有时间见一面啦，年轻人嘛，处不处对象见一面怎么啦？你们说是吧？”

“是的呀是的呀，我也有个亲戚，有空见一面嘛。”

……

在被问到喜欢的人时，梁衡脑中没有迅速蹦出苏钰的名字和样子，想到的形象也是模模糊糊的，模糊但温柔。他没有深究这个，反而是想，陆景过年也会被这样问吗，他会说什么呢？

看啊，明明陆景没说过，他也没问过，但他却知道陆景喜欢他。

眼前的场景是每年都会上演的，实在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变化，但还是有一点变化的，比如正在玩闹的几个小孩，他们好像每年都比去年大一点，准确地说，是比去年高了一些。那是梁衡同辈的哥哥姐姐家的孩子，梁衡在同辈中年纪比较小，哥哥姐姐又结婚不算太晚，现在孩子也六七岁了。

有个小男孩最活泼，孩子王似的，后面跟着两个看上去比他小的女孩，应该是他的忠实小粉丝。

梁衡看着那个男孩，忍不住吃瓜群众般吐槽：小屁孩，还挺臭屁。

可转念想到小时候半斤八两的自己，多少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没底气。

这小男孩不但臭屁，还很双标，两个女孩都跟着他玩，但他只跟其中一个女孩玩，不太理另一个女孩，那女孩跟在他们俩身后，失落得眼睛里带上了泪光，见他们实在不理自己，就不跟着他们了。梁衡在旁边看着，义愤填膺地想把那男孩拎起来教育一顿。

被冷落的小女孩感受到梁衡在善意地看着他们，就偎到梁衡身边来，她坐在地上，小小的身体靠着梁衡的腿。梁衡哪接触过小孩，更何况是这么可爱、看着就让人喜欢的小女孩，受宠若惊似的，腿一动不敢动，怕小女孩像受惊的蝴蝶似的飞跑。他腿不敢动，但手却忍不住玩她扎住垂下来的柔软的头发，还以为人家不知道。

女孩感受到梁衡不排斥自己，还很温柔，就抱着他的腿，抬头讨好似的轻声叫：“哥哥。”

为老不尊的梁衡叔叔立马占便宜应了声。

女孩见梁衡笑了，笑得还很好看，就又叫了声“哥哥”，梁衡依然应下，背上却遭到旁边林女士的一掌。他知错但不改，把小女孩从地上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坐自己身边，又从林女士旁边拿了块巧克力剥好给她，柔声问道：“好吃吗？”

女孩点点头。

梁衡：“巧克力是奶奶买的，是不是要谢谢奶奶啊？”

女孩又点点头，转身对林女士说：“谢谢奶奶！”

抱着手臂后靠在沙发上的梁衡叔叔深藏功与名。

自认为还很年轻的林女士把女孩抱在怀里，笑着说不客气，说完白了梁衡一眼。

女孩伸手拿过刚才梁衡随手放在旁边的巧克力包装纸，小心地在手里展开，又仔细叠好放进兜里，放好还满足地拍了拍兜。美好和善意本就值得珍藏，又因为她得到的少，所以更显得珍贵。

林女士看着，感慨道：“真像陆景小时候。”

梁衡：“啊？陆景小时候也喜欢巧克力包装纸啊？”

“……”林女士无语，不知道这傻儿子随了谁。

梁衡更加注意身边的小女孩，想通过她补全自己记忆中几乎空白的陆景小时候，可女孩实在安静，没什么存在感似的，梁衡只好作罢。

玩闹的小孩们很快困了起来，亲戚们住在附近，也都是要回家的，便没留到太晚。亲戚们走后，梁衡一家人也各自回房睡觉。

梁衡洗漱好，发现陆景在零点的时候发了条“新年快乐”，他回了句同样的祝福，却不急着睡觉，随手刷着手机上虚假的热闹，时时留意着陆景有没有发新的消息。

那边陆景和陆远两个人孤单但不惨淡，早就像模像样地把家里装扮得礼物盒似的，五颜六色花里胡哨，除夕夜还订了一大桌菜让人送来，但外叫的菜多少少点温馨，于是两人又下厨做了点菜。陆远这时候还不太会做饭，用他自己的话说，会做一点基础的饭，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能凑活着不饿死，但太久没做了，有些生疏，需要熟练一下。

陆景还真信他的鬼话，于是外面的夜空闪着烟花，他们厨房的锅里炸着油花，陆远拿锅盖当盾牌，把肉扔进锅里，还不忘把陆景护在身后一路撤退，锅里油花乱蹦，渐渐没什么动静了，陆远又进去扔了菜翻炒，最后端出盘青菜炒肉——没熟的青菜和焦黑的肉。

陆景还没来得及从震惊里出来，就听陆远说：“我这可不是做饭，是怕你觉得无聊，所以表演了一出小品，怎么样，还不错吧？”

陆景继续震惊：“不错。”为自己找补的说辞很不错。

年后几天，梁衡和以前的朋友小聚，一群人讲着过年亲戚的催婚、年前工作的难缠，又顺口提了他们之后工作上的合作，一番诉苦后就开始聊轻松的情感话题了，这群人，有刚结婚被媳妇甜蜜管着的，有追人死活追不上的，有吊儿郎当游戏情场的，不管是捧出浪子的真心，还是无聊时找个人玩弄感情打发时间，好像每个人都有一个在情感上牵绊着自己的人，纠缠着、分合着、甜虐着，不同的是，牵绊他们的人在他们身边，而梁衡的那个人远在他洲，甚至他都不能说出对他的心意、也不敢追去看他一眼。

今年小聚梁衡身边没有苏钰，众人最开始打趣了下，后来聊着天，见梁衡不怎么说话，只当他还不习惯苏钰不在身边，便没多管。从最开始熟悉的场景中独缺一个的空洞感到后来对自己强烈的谴责，梁衡不知不觉喝了一杯又一杯，可心里却越喝越堵。

回去的路上，梁衡拨通了电话：“喂……什么时候回来？”

“梁衡？梁衡你还好吗？”陆景隔着手机焦急地问。

“小钰……”陆景那边的厨房里传来陆远失手把锅摔到地上的声音，陆景转头看去，看到陆远从厨房门口探出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失误，失误。”

陆景没听到梁衡的那句“小钰”，只听到他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回来？”

陆景心中微动，开心地说：“很快！”

电话那头的梁衡倦意袭来，安心地睡去。

陆景不放心梁衡，打电话给林女士，林女士说梁衡出去和朋友聚会了，应该是喝了酒，有司机在，不用担心。她看着驶近的车，司机从驾驶座下来，打开后面的门扶梁衡下来，对电话里的陆景说：“梁衡到家了，不用担心。”说后又问了问陆景过年怎么样，什么时候来拜年她好准备他喜欢吃的东西。

陆景挂了电话，恨不得现在就去梁衡家，但考虑到天色晚了，这时候去不太好，便急急地拉了陆远出去，给梁衡爸妈买拜年的礼品，这样明天起床就可以直接去他们家了。刚好陆远家也在S市，路上花不了多长时间。

第二天陆景起得很早，但觉得去太早也不太好，就焦急地坐在家里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出门。到梁衡家的时候刚九点多，管家将他迎进去，阿姨则上楼告诉林女士。

陆景进门后眼睛扫了一圈，又向楼上望去，眼神停留在梁衡房间的方向。管家看出他的心思，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林女士便下来了。

林女士拉着陆景坐下和他说话，明明不是很久没见，但就是喜欢他，怎么看都想疼他。说了一会儿才想到问管家：“梁衡呢？还没起啊？”

管家：“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吩咐司机说去机场，可能是有工作。”

林女士：“算了，不管他了——小景吃饭了吗？中午想吃什么？”

陆景和林女士说着话，可心思却飞到机场，飞到不知名的飞机目的地。

七天后见～于是转身向文献综述走去，不情不愿。但是今天看的文献质量不错，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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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