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修看着李玉真甚至带着羞涩的笑 ,长叹一口气 :“你可是在三区长大的,就被这种伎俩给骗了不成。”
“什么骗,这苹果是她自己非要给我削的,我怕扫了病人的心才收下的。”李玉真扬眉,整个人散发出阳光的味道。
李玉修皱着眉,强行压下心中的躁动,“你已经玩了三年了,够胡闹了,必须给我回家去。留恋一个混混,你也好意思?”
“谁留恋她了,是她非要缠着我,如果不是真欠她人情,我才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终端机屏幕被点亮,一张屏保出现在李玉修面前,林墨被李玉真强势的按在肩膀上,但是两人笑得都很开心。
“再者说,她不是什么混混,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一定要留在这里的。”
李玉真看着他刚想发作,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就突然闯了进来,“大少爷,纪检会的那位亲自来查走私案。”
“你说那个人吗?他怎么会查这种小案子。”
助理见自家二少爷也在 ,倒也不敢对林墨口出妄言,恭恭敬敬的称呼林墨为林小姐。
说完这些,李玉真拿上东西,准备出门,又被李玉修叫住,带着揶揄的语气,“不是说不关心自己那个未婚妻吗?这么着急就去找办法去了。”
“我可不像某些恋爱脑一样,什么都想着自己未婚妻,工厂虽然停摆了,但那些器械还需要维修,慢一天都不行。”
李玉真也不惧,又说了一句,“哥哥不会以为,我在十三区是靠某些人活着吧。”
“你跟一个十三区的人结成婚约,这种消息如果被父亲知道的话,你永远都不会是李家的二少爷了。”走到门前的李玉真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李玉修,像是透过现在衣冠楚楚的某人看向另一个人。
李玉修有时候真拿这个幼稚的弟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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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看似病恹恹的人,站在医院花园的角落里四处张望,直到确认监控照不到之后,才长舒一口气。
这一路上还得避着医生护士乃至各色病人奇异的眼光,无非是什么鄙夷和探寻。这有什么,不就是被当做金丝雀了吗,还以为要问她要住院费呢。
一个同样身形高挑的女人,带着一顶黑色贝雷帽,站在她的身后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姐妹儿,我挑的地方你还不放心?包看不见的。”林墨一回头就看见柳烟笑得人畜无害,脸上甚至还带着一副墨镜。
一时之间不知道谁才是刚出来的人。
就说烟姐有自己的门道的。
林墨心说这不是职业病犯了,总爱找现场的监控器。谁上这破班不偷懒摸鱼?
柳烟一把搂住林墨,特意避开林墨的手上的肩膀,笑道:“放轻松,放轻松,好姐妹儿。不要真弄得像接头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晃了晃,挑了挑眉,颇为得意的模样。
林墨拿了过去,没等去仔细查里面多少钱,柳烟就迫不及待的介绍起来。
她狠狠吸/了一口烟,颇有江湖大佬的风范,“你烟姐是谁,一出马就成功,那堆玩意卖了足足有四百万,你个小姑娘够厉害啊,那弄来的东西?”
见林墨不说话以为是嫌少,皱着眉把林墨搂得更紧了些,“有些玩意有定位和标记,卖不了所以只有这点。”
好一会儿,林墨才回过神来,兴奋的无以复加。抱着柳烟江湖大佬的脸,一阵猛亲。
心里也是感慨万分,给克洛宁当跟班当了三年,才得了一百万,这会子一下就有了四百万。不枉冒着坐牢的风险,不对,是真的已经进过大牢了。
果然冒险精神才是永恒的发家致富之道。
不过这些东西里竟然有柳烟也处理不了的东西,李玉真背后的家境也太可怕了些。
柳烟极为欣赏这个后辈,把她按进胸口也大力亲了好几回,笑得乐不可支。
瞥见她手掌上几个针孔,眼神暗了暗,轻轻拍拍她的脑袋,抱紧了些。
“辛苦了,好妹妹。”
怀里的人小声嗯了一声。
玩归玩闹归闹,正经事还是要谈的。
林墨把卡插入终端机卡槽里,识别成功之后,就去询问柳烟的账号。这种卡属于黑户,不能直接电子转账,否则就能被查到所属人。准备她四柳烟六的分法,毕竟要是送去黑市贩卖,可就不止这个价了。
柳烟见林墨如此识抬举,笑着说:“得了吧,转给你的我早就提前分过了,你六我四。”说完斜着眼打趣林墨,“你可攒点钱吧,不然将来怎么养自己Omega。”
“更何况养这么多个,是吧?”然后又是几记狠拍,说以后终端机联系,就转身走了。
林墨笑着不回话,这种alpha之间的默契何须多言呢,她担心柳烟会吞掉东西,都不会担心柳烟把她到处钓鱼的事情说出去。
现在正是正午,雪已经停了一阵子,阳光照的林墨暖融融的,站在树下差点就要昏睡过去,然后就被远处模模糊糊的东西一下子惊醒了。
不是因为长相,而是因为那股森然的怨气,并且怨气越来越近,近的仿佛能被吸进去。
刚想拔腿就跑,就被香气裹住,湿漉漉的柔软靠在了脊背上,素白的手藤蔓似得缠住了林墨的腰。
该死,每次都没能逃出去。
他鼻子吸气,呜呜咽咽,很委屈的模样:“你说你服个软能怎么样,何至于来这儿受这种苦。”
林墨心说,勾上贵公子到是忘记厂二代了。鱼太多了,忘记标记好再放走。
文森特努力把自己埋进林墨的衣服里,病服的药水味难过的让他的眼泪跟珠线一样,一丝一丝的往下坠。
怎么会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累呢?都瘦了好多。
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因为林墨从小看大的好看男人太多了,也不会这么拒绝文森特曾经的示好。
可现在就算知道文森特是个beta,看着他蓄着眼泪,仰着头看着你,石头也会略微心动一点吧。
心动个头,林墨心说如果不是您做伪证,根本就不会送进去,现在竟然还好意思来。
“你怎么来了,厂长会但心你的。”话刚说出来,文森特的眼泪越掉越厉害,林墨从怀里拿出手绢替他把眼泪擦干。
“越哭越多,眼睛跟个小泉眼似的。”林墨声音温柔,到是让文森特心里委屈极了。
文森特想握住那个替他擦眼泪的手,被林墨很快的躲过去,“手帕你留着吧,我先走了。”
“你是不是还讨厌我,是不是还恨我?”文森特好不容易从父亲那里偷听到消息,才知道林墨已经转移到这里,又闹了好几天才跑到这里来。
他以为林墨会恨他,讨厌他,可没想到她一如既往的温柔和体贴。
他宁肯她多恨她一点,也不要这么温柔。
两人在树下拉扯,没有发现另一个人已经窥伺他们许久。
楼上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内里衬着暗绣的花纹,领口别着纪检会的铭牌,横眉冷眼。亮色的灯光衬得他腰身纤细,黑色绑带横穿前胸和腰部,腰后还别了一支印有纪检会会徽的枪支,里面装填了空气弹。
放下窗帘走到办公桌前,嘱咐文员把文件先传给他。
他叹了一口气,把东西放下许久没有说话。
一边打字的文员看见自家上司这样子,也奇怪的很,问道:“会长,您看着很熟悉这儿?是看见认识的人吗。”
他低着头翻阅文件,声音不带着感情,“大概是看错了吧,她不应该在这儿。”
“您说,咱们何必先查这人,这种小人物还需要劳烦您不成。调查十三区可麻烦了。”
月白色的窗帘几乎把屋外的光线都遮挡住,可是坐姿挺拔的男人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看向窗外的方向,“我是在这儿长大的,十三区对我来说很熟悉,不用费多少时间。”
“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楼下的林墨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心说难不成有谁在背地里诅咒她不成?
文森特可怜兮兮看着林墨,“你打我好不好,你打我就可以了,你就是恨我,怨我,不理我都可以。”
“但是你不能不在乎我。”
可是面前这个人只是微笑,甚至取下自己的外套给文森特搭上,嘱咐他早点回去。
文森特拿着这件带着体温的外套,眼神悲凄,咬着嘴唇看着逐渐走远的林墨,眼神又坚定了些。
林墨这个人虽然面上淡定,实际上身子已经冷得发抖,奈何为了维持风度,一直强撑着。
早知道不为了所谓人设把外套送给文森特,他反正生病了有钱治,可他要是真的不追上来,自己就又要添上一个病。
也不知道是真生病了还是怎么,林墨总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堵着,捂着自己的胸口渐渐弯下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雪又飘了起来,全散落在她的脊背上,背后传来踩雪的踏踏声,林墨被生生掰直身子,面前那张已经被擦干净的脸,仍旧楚楚可怜。
这种大雪纷飞的场景,让林墨想起小时候跟母亲看过的电视剧,在雪景里a和o相拥进而接吻,一往而深。
看着很浪漫,而林墨的妈每次遇见这个场景都要吐槽,因为她当时也是被所谓浪漫的环境迷昏了大脑,答应林墨她爸的求婚。
结果糟了一辈子的罪。
“我知道父亲是嫌弃你身份低,工作差。所以,”文森特平凡的容貌,染上爱恋的情思,也增色不少,“你标记我吧,然后我再去跟……”
怎么又来这套,多少年前的电视剧也爱这么演。
Omega总把自己的腺体,看得比自己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