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沉溺 第2章 第2章

老师要求没有点到名字的人，在底下自己默写光合作用总反应式。

老师走在每一个组的通道上，逐一探头看学生在上面写了什么。如果不想被老师长时间注视，那就得适当的写几个字，不能完全空白，也不能停顿太久。

每到这个时候，座位是靠墙壁一侧的同学都不会引起老师过多的注意，除非是老师格外关注的对象。

游哲小声的对安然说：“安然你真好啊，坐在第五列。”

老师最常走的路线是第一大组与第二大组中间的通道、第三大组以及第四大组的通道。

因为这两个通道一般来说都是有足够的空间，最中间的路会稍微窄一些，且最前方第一排的桌子与讲台的空隙不如最后一排的大。

“嗯，但是都还好。”

安然认为，她的高三生活常态是写不完的练习册与作业，睡不够的觉。

刚刚结束的一堂生物课，她的手臂上多了许多指痕印。她向游哲借了一瓶驱风油涂抹太阳穴。驱风油特有的清凉刺激味道直冲安然的鼻腔，她两侧太阳穴都涂上之后，用力按了好几下。

“游哲你觉得涂上去有没有作用？”

游哲在生物老师宣布的一瞬间，即刻倒在桌子上，双目无神地面向桌子上的驱风油。

“没有用，我涂了一节课。”

这倒是真的。安然嗅了一节课的驱风油味道，此外还有二天油的味道。

早上的课通常都会有这些味道，大家都在想方设法提起精神，不至于在课堂上睡着。

班长的书本叠的最高，他还有一个书架放在桌子上。他的桌子就是一间由书本组成的三合院，完美组合成他的“钓鱼台”。

课间一到，多数同学恢复成一条龙的形态。大课间还是高一、高二学生做操的时候。班长撑在桌子上说：“撑不住还是倒头睡觉吧，睡足了才有精神上下一节课。”

“这样被老师点名太丢脸了。”

杨双双坐在安然的后面，她给同样在课堂上犯困的同学支招。“我觉得把驱风油和二天油擦眼睛最提神。”

“啊？”

“哈？”

“什么？”

安然回过头直勾勾地看双眼有些发红的杨双双，她以前曾经不小心用涂抹到驱风油的掌心揉眼睛。那个时候她的眼睛

也会十分的难受，又清凉又辣，拉到发疼。

她急匆匆跑去找水清洗眼睛才缓过来。

杨双双很用力地点头，她并不算在开玩笑。“物理老师说的，这个很有用。”

安然和游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不敢相信。

她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太狠了。”

班长也不禁对杨双双露出佩服的表情。“真是个狼人啊，杨双双同学。”

老师提供的方法包括但不限于上课站起来听讲，课间去跑两下之类。

站立这个方法常出现在早读时刻。

老师一来教室，认为早读的声音太小，论音量比不过隔壁班，论气势也不足的时候就会让全班站起来念。

想睡觉的也会站起来。

“游哲你是想吃那个大面包吧？”安然喝了一口水，从书包里拿出钱币，顺势问了一句游哲想吃什么。

大课间对安然而言，除去补觉的时间，就是下楼去小卖部觅食的时候。她自从上了高三就变得很容易感到饥饿。

她和游哲都试过一包绿色包装的红豆面包，两层面包快中还夹着甜甜的酱料，是她们两个人的心头好。

“安然你等等我！”

游哲晃了晃发懵的头，拿出钱包就搭着安然的肩膀说：“我和你一起去买面包!”

游哲把手搭在安然肩膀，正向表示一下作为同学的深厚情谊，她的脚就卡在书本上。

书本太多，她们的桌面，地面都摆满了书本。游哲与安然的椅子中间的地方放着两沓书。如果游哲要搭着安然的肩膀走出教室，首先得跨过书本的障碍。

她和安然各自看一眼自己的腿长，自觉放弃这个想法。

“你们去小卖部吗？”杨双双喊住要离开教室的前桌们，拿出足够的钱塞进安然手里，“帮我买一根香肠，谢谢。”

“还要其他的东西吗？”

“不用了，谢谢啦。”

从教室面向操场的窗口望去，下面不断有穿着白色运动外套或运动短袖的学生走出教学楼。

游哲已经跑到教室后门，她朝安然喊道:“安然我们块一点！再拖一会小卖部的人就贼多了。”

“来了！”安然小跑到游哲身后，两个人迅速融进下楼的人群中。

火速把黑板擦干净的明彦，跟在安然背后走到走廊。他只能看见安然扎着低马尾的后脑勺。

班长隔着教室前门和后门的距离向明彦喊话。“明彦你要去小卖部吗？帮我带一包吃的！”

“我不去小卖部！我去洗手！”

明彦说完便低头甩了甩手，拐弯向卫生间走去。他把手洗干净便马不停蹄向小卖部跑去。

班长摸自己的后脑勺，讪笑着对杨双双说：“杨双双同学你每个课间都会买东西吃，这次能不能……”

杨双双咬着一根辣条说：“不能，我让安然帮我买了。”

班长：“天降大于斯人也，我去去就回！”

明彦从不同的同学身边穿过，他要在安然离开小卖部之前找到她。

但他不敢贸然靠近，一边在架子上挑选蛋糕，一边默默背书。“天降大于斯人也……”

安然和游哲分开去买食物。安然去排队买两个面包，游哲去买两根香肠和。

烤肠的队伍格外长，安然买完面包之后还有时间去挑零食。她在无骨鸡爪和鸡翅之间选了又选，做不出决定。

“安然你也在这里买东西啊。”

安然反射性地顺着声音来源转头看。明彦干爽的脸印入她的眼帘，她的视线向上看了一下，阳光的光线正好落在他们身上。

很耀眼。

她指的是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