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当天,谢家族人早早地聚集在祠堂外,谢家最出息的谢三伯都从镇上回了村里。
谢芳草还从未见过谢三伯,只见谢三伯穿着考究,待人接物都十分亲近客气,听着像是在镇上十分有地位,只不知到底是做什么的。
谢老爹则跟谢三伯低声交谈,问问近况,又说些镇上和县里都知道的大事,谢芳草偷偷听着,谢龙则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陕北连连亢旱,庄户人家十之**流离失所,许多人做了流寇。
去年西安府流寇动乱,动静十分大,朝堂上对流寇剿抚并用,但效果不佳,今年各处更是不太平,说着两人又是叹气起来,也不知这流寇会不会到开封府来。
如今是崇祯五年,听说前几日辽东登州也乱了,叛贼血洗登州城。
谢芳草听着心里却是一咯噔,崇祯五年?
崇祯不是明代最后一个皇帝吗?崇祯五年,岂不是是明朝末期了?
还未来得及细想,族长谢大爷匆匆到来,仪式便正式开始。
谢大爷首先向祖先的牌位献上祭品,包括三牲、水果和酒水,以示敬意。
随后,他带领族人们三拜九叩,表达对祖先的崇敬和感恩。
接着念了祭词,“今祭告祖先,谢氏一族,今日新添一丁一女,谢龙和谢芳草,望祖先保佑我谢氏一族,血脉延续,繁荣昌盛。”
当念到谢龙谢芳草的名字时,谢二叔谢大头带着两个孩子上前跪下,接受祖先的祝福。
祭词念完,谢大爷用朱砂笔在族谱上郑重地写下谢芳草谢龙的名字,随着名字的落定,谢芳草和谢龙正式成为谢家族人的一员,也就真正意义上的上了族谱,族里真正认可了他们。
他们的出生和成长将被记录在族谱中,流传后世。
谢老爹做的按摩捶终于完工,做了两个出来,都包了一层浅色花布,让谢二叔拿到镇上卖,只卖出去一个,一百文钱,另一个没卖出去,便留着家里用了。
周氏最近越发觉得眼睛有些不好使,努力地眯起眼睛才能看清一些东西,谢芳草觉得她娘应该是近视了,做手帕做多了,于是不让周氏再做手帕,只说另做些其他没那么费眼睛的。
刘甜儿也终于跟刘麻子夫妻商量好了,这日半下午,来了谢家找周氏和谢芳草,商量一道赚钱的法子。
刘甜儿语气上扬,瞧着脸色也没前几天那么差。
“跟我爹娘说好了,待大家忘了这桩事,再找个好的,我爹娘想着也是这个道理,便随了我的意,只说明年再寻摸,今年便待在家。”
原是用了拖延**,虽没彻底解决,但今年才刚开始,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说不得明年又有了新的法子了,故谢芳草和周氏也还是为刘甜儿感到开心。
谢芳草虽心里忧虑崇祯五年这个时间点,但她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还是先把眼前的事顾好。
眼前最重要的便是赚些学费,给周氏找另外的赚钱路子,不让她眼睛更差,然后带着刘甜儿也赚些钱,有些傍身钱,总归是好的。
不如便做些木钗或是木簪,木头好做,但上面的雕花或者吊坠,可怎么实现?
三人一道琢磨着,找了桃木,先切成长片状,又用笔画出形状,用小刀打磨干净,又用笔画出花的形状,再用小刻刀慢慢雕刻,周氏画花样子熟练,但用小刻刀刻木头却显得笨手笨脚的,
到时刘甜儿更适合雕刻的活,于是两人分工,周氏画出形状,刘甜儿负责雕刻出花纹,不一会儿,一根木制发簪便成了!
谢芳草想着现代的样式,又找谢二叔专门要了些丝线和小珠子,在发簪头上打了小孔,将串了小珠子的丝线串进去,一支有吊坠的木簪便完工了,木簪一下子有了灵魂,十分好看!
谢二叔见了成品,忙问定价,得知底价五文一支更是喜的不行,打包票说定能卖的出去,且能卖的红火!
三人又忙着多做些,陈二婶和谢老娘谢老爹也都来帮忙,谢老娘本对刘甜儿一道赚这个钱有些意见,可一见刘甜儿雕花的手艺,再没了言语。
谢芳草又想着先做蝴蝶结发饰,发带,发圈等的,一道搭了卖,都是三文钱一个,工艺也比较简单。
谢芳草想着靠这个手艺,应是能赚个长久的钱,毕竟小本生意,不是谁能愿意花功夫来做这个的。
正月十五,谢芳草要行拜师礼了,谢大头已是去镇上上工,谢芳草便早早跟谢老爹,周氏一起到达杜老秀才的住处。
门前已经摆放好了香案,上面摆放着三炷香和一些供品。
谢芳草恭敬地站在门外,等待杜老秀才的召唤。随着杜老秀才的一声召唤,谢芳草、周氏和谢老爹一道走进门内.
只见杜老秀才身着一袭朴素的长袍,端坐在厅堂的正中央。谢芳草按照古代的礼仪,先向杜老秀才行三鞠躬礼,然后双手奉上香束,又奉上给先生的四色礼,表达自己对先生的尊敬和对学问的渴望。
杜老秀才接过香束,点燃后插在香炉中,然后缓缓起身,对着谢芳草进行教诲。
“芳草,你虽不是男儿,但如今跟我一道读书,为师便对你跟男儿是一样的要求,你要刻苦勤奋才好。”
谢芳草忙跪下,双手合十,虔诚地发誓:“弟子定以先生为榜样,勤奋不缀,不辜负先生的教诲。”
杜老秀才则用温和而坚定的声音回应,“我将尽我所能,传授你知识与技艺,愿你能够学有所成。”
仪式结束后,杜老秀才又赠予谢芳草一些学习用品,一支笔、一块墨、一沓纸、一个砚台,十分贵重。这些礼物不仅是学习的工具,更是杜老秀才对谢芳草的期望和鼓励。
拜师礼结束后,谢芳草便正式成为杜老秀才的弟子,是比私塾的学生更加亲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