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留下来,时逸和齐绽焱都很是开心。时逸没事就找林言川下棋,还会偷摸的找白望舒喝酒。齐绽焱则是一有空就老大老大的叫,有时还会和他们留宿阁楼,反正好大一张卧榻,完全睡得下。
悠闲的日子总是慢悠悠的。
日复一日,从荷叶尖悄然露出水面到大半河池的荷叶,林言川每日晨起都能看到不一样的水面,荷叶疯长,荷花花苞也逐个探出头。
与时逸下完棋的林言川从正厅往后园走去,围墙被造景遮挡隐约能看到墙头,岸边杨柳作衬随风轻摆,顺着回廊走去石板小路,踏在石板曲廊上被荷叶簇拥,荷塘荷叶繁茂,花苞遍布,只开了零星几支荷花。
荷叶高挑处遮挡住了阁楼基座围栏和水上的石板曲廊,若隐若现,有种荷叶托起建筑的错觉。
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郁郁葱葱,这是当初林言川期待的样子。
近到阁楼下就能听到阁楼上白望舒在抱怨。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了?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这个又是个什么?”
一上楼就能看到白望舒在一堆杂物中挑挑拣拣。
“你这是在做什么?”林言川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表情嫌弃。
实在是这一堆东西太乱,全都纠在一团,书籍、玩具、花灯、风筝,还有一些看不清的东西,实在不美观。
“啊,这些啊,就之前街上买的小玩样儿,我之前全都团成团,全都扔到纳戒里了,现在拿东西都不好拿。”
林言川:“这也,太多了点……”
林言川看着白望舒整理这一堆东西,怎么理怎么乱。
白望舒的整理之道在于全都摊出来,然后再说,是留是丢,都是后面的事了。
林言川帮着一样一样理出来,花了些时间。摊开来的东西铺满桌面,还占了一部分分床榻。
“这怎么还有些吃的东西?”林言川拿起几包看着像山楂坚果的东西顺手就打开了。
“都是街上买的啊,而且还有好些瓜子杏仁什么的。”
白望舒没回头,回忆着之前买过了些什么吃的,自顾自的分门别类的往纳戒里存好比较重要的东西。
“老大老大……”
齐绽焱放了课又跑来别院了。桂嬷嬷腿脚跟不上,来了别院后都是洪远跟着跑,年轻小伙腿脚好,体力也好,齐绽焱来了别院后洪远都没有远过一米,看的很紧。
到了阁楼,洪远就止步一楼了,齐绽焱小腿爬上阁楼,就看到一桌子的玩具,还有好吃的。
“二老大!二老大!我也要!”还没等同意,就已经拿起核桃杏仁吃了起来。
林言川看着齐绽焱,没有阻止,微笑道:“不要吃太多,不然晚点就吃不下晚饭了。”
“你小子要是不吃饭,下次我就让洪远不让你进来。”白望舒开玩笑道。
“嘻嘻,知道知道,我就吃一点点!”齐绽焱嘴里嚼着小零食,嘟嘟囔囔的,有些死皮赖脸。边吃还边拿桌上的小兔灯玩。
白望舒都整理完榻上的东西,回头就看到林言川陪着齐绽焱在玩那些花灯,有些大的花灯被缠的折废了,剩下的几个肖像小动物的花灯,齐绽焱玩的不亦乐乎。
“竟然坏了那么多?”白望舒看着地上坏掉的花灯,可惜道。
林言川:“你存放东西都一起放进去,可不就是容易压到折到嘛,有幸存的已经很不错了。”
齐绽焱忽而看到桌子上的几包油纸包的东西,好奇是不是好吃的,拿起来就要打开。
白望舒看着齐绽焱手里的纸包有些眼熟,反应过来后慌忙喊道:“不可以!”
齐绽焱被这突来的一喊吓的后退了一步,绊到圆凳一屁股跌倒在地,手中纸包里的东西扬了出来。
林言川离得近,扬出来的粉尘尽数都撒到了他面前。
“咳咳咳……”林言川被灰尘呛到只咳嗽。
白望舒心中暗想坏了,药人洞的春|药。
他上前关切道:“言川,没事吧。”
齐绽焱对自己闯祸的感觉很准,但又不懂是什么程度的祸,焦急大喊:“二老大!你怎么了?!”
林言川也想说没事,但一种燥热涌上心头,脸红心跳加速,反应再慢也该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带着焱焱出去……”林言川吐字艰难,身|下的燥热怎么也抑制不住。
“啊?哦……好。”白望舒抱起齐绽焱,快跑下楼。
洪远候在一楼,齐绽焱还没缓过神,就被交到洪远手里。
白望舒:“带他回城主府,你们都出后园,谁也不要放进来。”
“啊?”
“快去!”白望舒眼神不复往日平和,眸底愠怒渐升。
“哦哦……”洪远没见过如此的白望舒,抱着齐绽焱就出了别院。
林言川见人出了后园,再也抑制不住跌倒在塌,扭着身子扯着衣服想要变得凉快点。即便是扯开胸襟,燥热也丝毫没有减退。
白望舒上楼后看到的就是林言川在榻上不断扯着衣衫,脸上潮红气息微喘。
“你……你怎么样了?”
上有一丝理智的林言川听到白望舒的声音,震惊回头,满脸羞愤,虚弱道:“你怎么回来了……你快走啊!”
林言川原本想着自行解决的,看着白望舒回来,羞得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拼着最后的力气,翻出窗口一跃而下,扑通一声掉入荷池中。
池面被砸出一个大坑,荷花荷叶被折断,荷池面上泛起涟漪,周围的花叶与荷叶随着涟漪扭动着腰肢。
一入池底,林言川只觉舒爽,身上的燥热消减些许,但身|下的肿|胀还是难以去除,水底之下动作不减。
白望舒看着水面,一直没有看到水底之人上来换气。
自从上回林言川被刀了两刀,白望舒变了许多。
从前行乞时有上顿没下顿,年龄小,心智也不成熟。后来在师门不归山无忧无虑,整个山脉也就这么几个人,日日练功,有交流的也就师父师叔和言川。下山后到了雲城开小铺,街坊邻里都是不难相处的,遇到最坏的人,不过是想贪小便宜的顾客罢了。
可这次到了臾城,白望舒颠覆了在世这十多年以来的想法,一是见识到了人的多面可恶;二是发现自己能力不足,护不住林言川。
说到底,都是能力不足。
这小半年来,性情还思从前那般嘻嘻哈哈,只不过开始揣摩所遇之人的神色,也比从前更加勤练剑术。林言川只当他是转性了,开始努力练剑提升自己了。
“言川!言川!”白望舒迟迟不见林言川换气,急得大喊。
他咬牙,暗数着最后的时间。
时间已到,白望舒直接跳下荷池,找寻水下之人的身影。荷池不大,荷叶下有动静的地方就是林言川所在之处,白望舒下水后很快就捞到了人。
尽管水下人挣扎,还是将人从水底揽腰捞起,纵身一跃而上阁楼。白望舒叹了口气,将林言川放到榻上。林言川湿哒哒的衣服贴着身体,冰冰凉凉的触感不禁蠕动哼唧起来。
白望舒俯身查看,关切问道:“言川?言川?你感觉怎么样了?”
林言川意识全无,完全是身体本能的索取,摸索到同是湿透的白望舒,衣物湿凉他直接起身攀附,扯开自己的衣物给自己降温。
“言川,言川你停下!”白望舒被缠着倒下去,措不及防。
“唔……嗯……”林言川毫无理智,只哼哼唧唧的呻吟,语气里满是索取。
白望舒想要挣脱,按住林言川双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可以!你现在不清醒,听话,不嗯……不要乱蹭!”
白望舒想要在纳戒里找些丹药,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但双手空不出来,只好俯身压制住躁动的林言川。
被人压制的林言川身体得到触感的满足,有些享受,可惜会错了意。白望舒觉得是个好时机,忙起身想要唤出纳戒里的瓶瓶罐罐。
被撇下的人感受到了冷落,竟开始委屈起来。他起身再次缠上起身之人,语气略带哭腔,不清明的眼眸蒙起一层水雾,看着我见犹怜。
白望舒明白,这是中毒所致,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清醒的爱意,绝不是趁虚而入的行径。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逃不过身体的反应。一时间白望舒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意志不清醒的林言川开始啜泣:“呜呜……想,真的很想……”
听着语气可怜,白望舒心都化了,他都快要哭了,声音沙哑:“你醒来要是讨厌我怎么办……”
神志不清的人哪管得了他在说什么,只不停的扭动,嘴里还嘟囔着难受。
“热……好热……好痒……摸摸我……”
林言川极力邀请。
白望舒理智崩弦,滚烫的身躯勾得他欲罢不能,他变得不再理智,将人抱在自己身前紧紧贴着,头埋在林言川脖颈处不断吮|吸对方的味道。
“不要讨厌我,不要讨厌我,不要讨厌……”白望舒嘴里呢喃,手上不断迎合对方,希望对方能够疏解好受点。
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按照他的打算,他会在对方有好感的情况下,在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的时机,在房里也好,在山中花鸟间也罢,那会是一个好天气,他会向他坦白心中的爱意。
在一个他有把握对方会接受自己的时候,绝不是现在。
而现在,他心里的害怕与不安像被困的猛兽在乱窜,理智像断线的风筝一般不知所踪。被勾起的**将其他情绪都抛到脑后,让他不计后果,带对方渐入佳境。
林言川手上动作也没闲着,使劲探索更冰凉的触感。手游走在他的脸庞上,白望舒惩罚性的含住他的手指,用牙齿厮磨。触感得到满足的林言川脸上是餍足的微笑。
白望舒见对方在笑,再也管不得其他,只低声缱绻的在他耳边说了句:“是你强迫我的……”
随后小心翼翼吻向眼前人。虔诚且轻柔,感受到对方的回应后两人逐渐热烈。
这方面,两人都是生手,都在努力练习,努力给予对方回应。
那窗外的荷池也并不平静。荷池被压折的荷花花瓣散落在水面,两片花瓣被鲤鱼的戏弄交叠在一起,随着水波荡漾,那鲤鱼也是顽皮,吞吐着那花瓣玩耍。
“言川……卿卿……松一点……放松一点……”
初入,感受到林言川紧张的身体,任凭他怎么哄,神智不清的林言川只本能的扭动和低|喘。他耐心亲吻安抚,像在安抚受惊发抖的小猫咪。
两只带着的纳戒的手十指紧扣,白望舒看着相扣的手,盯着纳戒,仿佛在认定这是和爱人独一无二的见证。任凭身体如何晃动也不曾松开。
姿势转换,白望舒看着身|下人肩上与腰上的伤疤,眼中蓄着泪水,俯身缱绻亲吻着肩上的伤口,豆大的眼泪不断砸在肩头。
他用力发誓以后要护好他,每一次的发誓都有颤栗和喘息回应他的誓言,好似再说我相信你。
他的爱意从此刻倾泻,神情对比起中药之人的享受,他的表情可谓是视死如归,随着担忧的情绪越发用力发誓。
解开那药效已经是天黑,夜已深,阁楼里的气味弥漫着暧昧,白望舒看着怀里的人睡的安稳,不忍打扰,轻轻起身,开了些窗驱散那暧昧的气息。
榻上被褥凌乱,原本桌上花灯那些小玩意全都散落在地,博古架上的摆件书籍也已经尽数倾倒,书案上的笔架和砚台都被搅乱。
整个房子看着就乱糟糟。
白望舒双手抱胸倚在窗边,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将他的身躯包裹一半,一半留在黑暗里。月光的映衬下,他微抬下巴,下颚骨棱角分明,眸底泛着贪婪,静静看着沉睡之人。
又看了看房内的陈设,杂乱不堪。他反而会心一笑,表情意犹未尽。目光从榻上开始游走,回忆着对方主动迎合的每一个动作,良久不能自拔。
直到他最后捂脸偷笑了一番,才开始收拾这二楼的狼藉,手上动作不停,脑子里也活跃的很。
明日要怎么跟他解释?
他已经尽量不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只是后背不易察觉的地方没忍住留下了红痕,他安慰自己,这样应该没关系的吧……
想了许久,始终没有一个十足把握的办法。他打算破罐子破摔,明天被问起,就一个劲的哭,哭着说自己是被他强迫的,让他负责,让他给他一个名分!
食髓知味,他对他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