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舒拿定了注意,嘴角不自觉上扬。从纳戒中拿出一小瓶药膏,给林言川身下上药。
以前林言川被蚊虫叮咬,他不忍心,跟师叔学了些药膏的制作,蚊虫叮咬后,瘙痒啦,起包啦,还有些什么拉伤擦伤的药膏。
这不,也都用上了。
完事后,他照常和平时那样安份的睡在旁边。不板正,他睡不着。
一夜过去,白望舒早起练功神清气爽,灵力虽然被压制,但今早练剑尤为畅快,即使灵力有限但也感受到了一丝提升。
这小半年来剑术有所突破,他的欣喜挂在脸上。
洪远提着早餐进到后园,看到白望舒在不远处刚练完,忙上前行礼:“公子。”
白望舒收起双剑:“嗯。”
洪远:“那个……公子,昨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噢!不是小的好奇,是昨日送小少爷回城主府,周管家担心林公子,让小的留意,小的笨没觉得有什么,但又担心林公子这才斗胆问白公子的。”
他昨日送齐绽焱回了城主府后,周管家问起是不是林言川旧伤复发了,这么早就把齐绽焱送回来了。
这洪远回了别院后,进了后园,根本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在阁楼底下也没听到两人说什么。又怕交不了差提起胆子直接问了白望舒。
白望舒面上不显,道:“噢,没什么事,今天吃什么?”
洪远:“噢,冬至跟我说公子们喜欢吃城门附近的小云吞,今天一早泞远去买了些回来,刚煮好我这就送来了。”
白望舒微笑道:“给我吧,我拿上去就行。”
“好,劳烦公子了。”
洪远将食盒递给白望舒,退出了后园。
白望舒松了口气,心想,还好昨天开了隔音阵法,不然和言川的动静那么大早被人听到了!
提着食盒心情愉快的往阁楼走去,心中暗喜,等会就让林言川给名分!
——
阁楼之上,林言川长发披散,只穿着素色里衣。口干舌燥,迷迷糊糊转醒:“唔……”
身子怎么这么酸痛……我的喉咙!
林言川捂着头,试着发出声音,只听到声音低哑:“喉咙……唔……我的喉咙怎么哑了?”
头痛伴着喉咙不适的痛感,一时间林言川不知道手要往哪里捂。他撑着身子起身,酸痛蔓延全身,暗道,这药的后遗症怎么那么多?
他回想着昨天的情形,想起折返回来的白望舒,不堪回首的捂着脸,松了一口气:“还好及时跳进水里,太丢脸了!”
他心想,这春|药不见得有多成功,水下抑制燥热,再自己解决完全没问题,后面我这是溺在水里晕过去了?
这是对后面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
他肯定自己的猜想,自己解毒后应该是望舒将他救上来的,一定是这样的!
回忆完昨天的事情,他也不赖床,掀开被褥就要下地。
与往常一样自信站起,刚走一步双腿直发抖,直到支撑不住双膝朝前跪去。
“嘶……啊……”
他自己都无比震惊,身体酸痛到这样的地步?每一个动作,四肢尤为明显的用不上力气。
他掐诀查探自己的金丹,没有问题!随后给自己把脉,脉络顺畅,也没有异常!心想,毒也解了,难道真的只是后遗症?还是我跳下荷池后太折腾了?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归于那个药的问题。
离桌子不远,他撑起身子勉强起来坐了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后一饮而下,干渴的喉咙得到缓解,清了清嗓子,逐渐找回些许自己的声音。
“嘶……”喉咙好些后,他抖着腿去洗漱了一番。
这时,窗外一前一后飞进两只传音纸鸢。林言川看着窗外晨光洒下,微风拂面而来,感觉身心都放松了不少。
等纸鸢落定桌面,林言川不紧不慢的朝朝桌子走去坐下,打开其中一只。
师叔:“你们现在在何处?我这边仙舟做好了,等着我去找你们。”
又打开另一只。
师父:“小徒弟~我现在就启程回去找你们啦!且在臾城等我!”
两封都听完,开心的神色难以掩饰。心想,不日就可以回雲城了,师叔来后肯定也将压制灵力的封禁给解除,后面到处修行的事情也算开始了。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抖三抖的走去书案,取出纸张,心中掐诀朝纸张灌入灵力,纸张灵活起来,有自我意识般折成小巧玲珑的纸鸢。
传音纸鸢做好,林言川对着纸鸢道:“师叔,我和望舒在臾城,臾城城主伯伯安排我们在城主府后门后的别院内,师叔既来,我们就在此恭候师叔。”
语毕,再次施法注入灵力,那纸鸢悠悠的飞走,逐渐变得透明。
“言川,你在和谁说话?”
白望舒提着食盒上楼,还没上到就听到了楼上有说话的声音。他心情有些不悦,谁来扰他休息!
林言川看向楼梯处,白望舒慢慢走了上来,还提着食盒。
“给师叔回信,他老人家说仙舟做好了,要来找我们。”
白望舒欣喜,脚步加快上前,道:“真的啊!我还以为师叔早就给我们做好了呢,结果是给我们现做的,还等那么久!”
林言川要起身,他伸手道:“来扶我一下。”
白望舒微笑,压制自己狂喜的内心,边放下食盒边道:“好,这就来,你这声音……”
林言川扶着白望舒起身,极力控制抖动的双腿,道:“嘶啊……这冯掌柜弄的这药不厉害,但这后遗症也太大了,喉咙哑就算了还浑身无力,昨日真的多亏你了,把我捞上来。”
白望舒心中疑惑,不厉害?粗略算怎么也有两三个时辰甚至更久吧?要不是自己精力好,哪里经得住他这样勾引的?
林言川见白望舒不搭话,出声疑惑:“嗯?”
白望舒将他扶坐在桌边,道:“你昨天跳进水里吓我一天,还在水里半天不出来,我都怕你溺在里面了。”
林言川:“我总要在水里解了那药才好上岸的,只是那药解了,我也晕了过去,幸好有你在。”
什么!?
白望舒开食盒的手一顿,随后又继续,道:“你上来后的事都不记得了吗?”
林言川不以为意的笑道:“我都晕过去不省人事了,哪还会记得什么,你我二人,换个衣服而已,我不至于矫情到这个地步,欸……小云吞诶!”
“嗯,今一早,泞远去买回来的,刚出锅的。”
随着小云吞的端出,话题一度转换。
白望舒迟疑,难道这个药真的让人不记得发作后的事情?
他继续道:“昨日收拾,没想到药人洞拿出来的东西没放好,害了你。”
林言川边吃边道:“这个事吧……还是挺突然的,不过现在我不也没事嘛,不,也不对,这药的后劲是真的大!”
白望舒满脸疑惑,看着林言川脸上神色不像急的昨天的事!心里竟开始有些落寞。
林言川看出他满脸疑惑,接着道:“你看啊,这药虽让人羞耻,但我在水中一样解开了的,但是吧!我刚起来喉咙哑了不说,我这四肢甚是无力且酸痛,浑身都疲惫不堪。”
白望舒道:“一般这个药,不会这样吧?”
林言川道:“我起初还以为我怎么了,后来查看了一下没发现异常,那只能是这药的问题了,而且那药用的是不知来历的草药合制,难保不会怎么样。”
白望舒看林言川神色正经,心中暗道不好!这还怎么跟他哭诉要名分?
白望舒悻悻,岔开话题道:“看来是那冯掌柜恶意加了些什么吧,诶……你刚不是说师叔要来?”
林言川:“对,师父来信也说启程来找我们了。”
“这也太巧了吧!那我们不是很快能回雲城了。”
……
白望舒没趁着林言川内疚的心理哭着要名分,林言川都没记忆了,哪里有什么内疚啊,这自己还怎么说啊……索性下次再找机会!
过了几日。
白华寅和仙人师叔一同来了臾城,师兄弟两一起出现并不奇怪。就是太巧了。
入夜,城主时逸领着齐绽焱去小别院和他们四人一起吃饭,宴席就设在阁楼一楼的荷池边。
六人一同入席,四人一同畅饮桃花蜜。林言川以茶代酒,齐绽焱拿着自己的水牛乳一同举杯。
白华寅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道:“言川,望舒,这是为师在东海给你们二人寻的东海珍珠,作为你们二人出门修行的践行礼。”
锦盒内,竟是有两指宽的大珍珠。珍珠圆整,光泽柔和没有一点瑕疵,尽管夜里也是亮眼。
齐绽焱眨着双眼,惊呼:“哇啊……好大,好圆的珍珠!他还闪闪发亮!”
林言川:“师父这段时间为的是捞这珍珠吗?弟子很喜欢。”
白望舒:“师父师父,我也喜欢!”
两人也不扭捏,一人一颗,起身行礼道谢收下了这礼物。
仙人师叔:“师兄,你不能偏心,我也要!”说完伸手朝白华寅要东西。
白华寅在他掌心空拍了一下,道:“诺,给你。”
仙人师叔对此稀松平常,表情傲娇哼了一声。
白华寅:“你这本事,要什么没有,还来我这薅什么,你别赖啊!把仙舟赶紧拿出来。”
仙人师叔早早拿了那约定的五百两,还想再敲他们二人一笔的,被自家师兄发现了。
仙人师叔:“好好好!”
说完他便掐诀,掌心多出一艘小船,道:“这仙舟大小变化之术就是我先前教你的,你可还记得?”
白望舒看着仙舟,两眼放光。齐绽焱更是哇哇哇的喊,他也想有礼貌好好坐着陪他外祖好好吃饭的,奈何这真不是他平时能看到的。就跟画本子上的一样。
白望舒:“记得记得!弟子时常练习,就等着师叔呢!”
他小心翼翼接过,端详了一番,又递给林言川看。林言川看他开心自己也不由的笑。
齐绽焱跑到他两人中间道:“老大老大,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林言川将手中的小仙舟递给他,道:“小心一点哦。”
齐绽焱两眼放光,乖巧道:“好!”
时逸这时道:“我这次带焱焱过来啊,是想拜托你俩带他去伏弧山见他爹娘的。”
仙人师叔:“朝仙会吗?”
时逸:“正是。这小子家是承办的家族之一,大半年快一年没见了,前不久小女还家书回来说想孩子。我城中事宜脱不开身,我想着也不远,就让他两送过去得了。”
白华寅:“朝仙会啊,我去年有收到请柬,邀请仙门百家去参加,我躲闲就没去。”
仙人师叔:“诸仙神不少去参加的,除了一睹这次神器的降世,也是看看这次的认主会花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