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5小时,下午1点解雨臣才回到别院,颜卿宁拿出提早订好的蛋糕,关掉日光灯拉上窗帘,点蜡烛,另一处,黑瞎子端着一碗长寿面从厨房里出来。
他真的忘记了自己的生意吗?或许只是没有时间过。解雨臣没有流露出惊讶,只在接过时道了声:“谢谢”。
“作为你的未婚妻,陪你过生日是我应该做的。”颜卿宁抬手帮他整理刘海,面部表情很温柔,解雨臣心中却生出违和感,他突然觉得,真实的颜卿宁不会是大家闺秀的性格。
转瞬即逝,仿佛错觉一般,解雨臣很快回过神,他推掉了下午的生意,三个人,办了一场迟来的宴席。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因为解雨臣推掉生意的事情,戒律堂长老很快派人来请他过去,颜卿宁远远的跟着,她听到戒律堂长老说:“雨臣,你身为解家的家主,应该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你今日的行为,还配做解当家吗,如今吴二爷就坐在这,还不赶紧道歉!”
“五叔。”是解雨臣的声音,“十多年来我为解家赚到了多少,你又做了什么,您是长辈没错,可您也说了,我才解当家,于情于理,您不该插手我和二爷的生意。”
吴二白一直没有开口,五叔心里很慌,连忙命令自己的伙计:“我身为戒律堂长老,有权请动家法。”
双方伙计形成对峙场面,屋子里没有一滴血,却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解雨臣不再纵容五叔,他坐到了吴二白对面,眼神中不是对长辈的敬意,而是带着解当家的压迫。
黑瞎子暗示性地和颜卿宁对视,墨镜遮挡的眼眸中满是故事,隔着厚厚的镜片,颜卿宁看懂了他的意思,和他并肩进屋,坐在了解雨臣那一排椅子上,给他撑场面。
果然,五叔看到黑瞎子入座,瞬间变了脸色:“黑爷怎么来了,是四阿公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没有要事。”黑瞎子笑的令人惊寒,“花儿爷雇佣我来做项目的,亨德烈公司的宁小姐难道没来过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关心解家事务,尸位素餐。”
“这…”五叔接不住话,只好转移话题缓解尴尬,“解家的戒律堂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烦请这位女士出去。”
话出口,他就后悔了。
颜卿宁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人心底的秘密洞穿,冰冷刺骨:“于公我是小九爷聘请的技术顾问,于私,亦是小花的未婚妻,请五叔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进?”
两头都接不上话,五叔也没想到颜卿宁来头这么大,事情闹大了,吴二白才不急不缓的打断他们:“裘德考不可信,他发给我的定位我派人去打探过,非常危险,威信不是容易赚的,小花,你好自为之。”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戒律堂散伙后,颜卿宁也收到了手机联系人的回信,和吴二白说的如出一辙,最近去过不少盗墓团伙,但活着出来的人皆一身死气,行动困难,不出两日就被发现在屋子里断了气。
不是病,便是毒。可惜她对医学没有研究,或许黑瞎子知道一些。
次日,小花带队出发,五辆汽车,清一色的劳斯莱斯,颜卿宁和解雨臣、黑瞎子坐在第二辆车里,空着的位置是给另一位顾问准备的。
解雨臣把血清分发下去,每人两支,并配有古墓资料,他道:“专家推测,很有可能是当地的合成毒素,我让医生配了进阶版的血清,希望能有效果。”
“裘德考肯定有所准备。”颜卿宁系上安全带,她是坐在副座的,必须要系。
开车的是解雨医,他调动耳机示意:“到了地方先扎营,齐先生随我下墓,颜……”
“我字浣漓。”颜卿宁察觉到它的尴尬,笑着解惑。
“好。”解雨臣继续安排道,“浣漓在营地接应,我会留十个人在上面,3个信息员负责和外界保持联系,其余7个协助你工作。”
明面上是协助工作,暗地里是为了防止裴德考挟制,破坏公司合作。
下了飞机,烹德烈公司的车队停在机场外,阿宁过来交涉:“人都到齐了,是否可以出发。”
她脸庞漂亮艳丽,留着一头细碎的短发,身材凹凸有致,手上带着一串铜钱手链,一共七枚,全都是安徽安庆铜无局铸造的当十钱币,上面印有模糊的“光绪元宝”四个魏书,身穿紧身T恤与牛仔裤,给人危险感。
解雨臣看了眼手表,表示抱歉:“我们还有顾问没有到,需要再等三分钟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三分钟一到,立即出发。”阿宁的语气不容拒绝,气势咄咄逼人,看得出来她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这时冲过来一个白白胖胖的胖子,跑得太急。刹不住车,直接撞倒了阿宁,阿宁腰部用力,单手撑地,稳住身形,但在看清楚来人时脸色大变,后退数步:“王胖子,怎么又是你!”
关于和北京城潘家园的王胖子一起下斗有多倒霉,阿宁的发言权很大,好不容易boss不找王胖子合作了,结果新的合作方又找到了他,脸顿时就黑了,同时不忘告诫解雨臣:“花儿爷可得当心。”
·阿宁你什么意思,瞧不起胖爷!”王胖子气息渐渐平缓,听到了阿宁的话心里不服气,当即怼了回去。
解雨臣无奈摇头,过去把他拉了回来:“一江水有两岸景,不要各自为难了,先对码。”
连串的暗语出口,阿宁听不懂,王胖子却明白了:“花儿爷可以啊,知道的挺多,也是,总得有人支锅,花儿爷,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阿宁这娘们油儿着呢,你可斗不过她。”他说着说着,一激动,飙出了京片儿。
(一江水有两岸景:虽然各压在方,相距甚远,却毕竟都是同行;
对码:盗墓活动中碰头,约定行动计划;
支锅:搭建班子组建盗墓团队;
油儿:油滑,世故,是老北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