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0月3日,一个特殊的日子,可惜没有多少人记得。
四九城琉璃厂旁的解宅,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迎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解雨臣刚开完早晨的第一场会议,来到正厅,背对着他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熟悉却又陌生的姑娘。
颜卿宁听到脚步声,起身面向他,礼貌的打招呼:“小九爷,初次见面,我是颜卿宁。”来履行约定的。
“你好。”解雨臣领首,他一身的黑色西装,里面是粉色的衬衫,皮肤白嫩、五官柔和、眉眼精致,外表在女性中有着天然的亲和力,让人放松警惕,感觉缓和舒适。
家族遗传,解雨臣被教育的很好,骨子里的教养使他尊重女性,他没有想要和颜卿宁握手,因为这会显得他很市侩。
与女士握手时,男士应等女士伸出手后再握手。如果女士不伸出手或不想握手,男士可以点头和鞠躬打招呼。
颜卿宁感受到他的好意,浅笑道:“没有打搅小九爷办公吧。”她递过去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和住址,我是历史和考古学双博士毕业的,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没想到伯父伯母会让你学这些。”解雨臣接过名片,放在了衬衣的口袋里,“不巧,我正需要这样的人才,颜小姐,有没有兴趣留下来,每月薪1万,其余的按工作量加。”
他不会亏吗?颜卿宁神情有些微妙:“解老板,今年全国平均工资水平是905.8元每月。”
“你是技术型人才,请不到的人才是亏的。”解雨臣看出她是刚从国外回来,走过去用左手拎起了行李箱,“你没有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走吧,带你去看着工作室。”
走到别院门口,解雨臣推开门,里面空间很大,庭院中坐着一位带着墨镜的陌生青年,深眼窝高鼻梁,薄唇挺颚,特别出众,骨相却相当漂亮,有一种“混血感”。
他看着进来的身影,似笑非笑,皮肤在日光的映照力下非常白,和他的笑容一样,没有温度。
“解语花,又招新人了。”青年问解雨臣,没有焦点的视线却是盯着颜卿宁的。
解雨臣朝他点了点头:“齐先生,颜小姐是我请来的顾问。”
“挺好。”被解雨臣唤作齐先生的青年扶了下墨镜,指间光影闪过,一枚石子射向颜卿宁,解雨臣袖中滑出蝴蝶刀,用刀柄击飞了石子。
齐先生是想诚探新来的队员无可厚非,但解雨臣清楚对方的底细,又是未婚妻,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伤。
颜卿宁走出解雨臣的庇护圈,毫无惧怕地迎向齐先生的目光:“黑爷,你在德国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去过你的小提琴音乐会。”
“哦?”黑瞎子仔细想了想,“可能是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走过来拍了下解雨臣肩膀,“颜博士的知识面确实很广,解语花,小心你的顾问被抢了。”
他此话并非毫无来源,解雨臣是九门中最年轻的当家人,陈皮阿四、吴老狗、霍仙姑这些老一辈的人真要动手,他未必守得住。
当然他们并不会这样做,吴老狗为人随和,四阿公始终记得自己是二爷的徒弟,小花的师兄,一度护过解雨臣,而霍仙姑最疼爱的孙女和解雨臣关系很好,平时虽提不上帮衬,总归不会为难。
解家的事情很多,解雨臣待了几分钟接了个电话就走了,颜卿宁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转身对黑瞎子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黑瞎子愣住了,半响点了点头:“解语花记不住生日。”而他也只记得小花的生日。
“那就我帮他记,我不忙。”颜卿宁走到亭子里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摆在了黑瞎子方才坐的桌边,“我特地从国外回来,是为了帮他,请黑爷告诉我,你们最近在查什么?”
“你确定?”黑瞎子半信半疑地挑了挑眉,“解语花也说了,你是顾问,是技术型人才,不用陪他冒险。”
颜卿宁把左手袖子往上卷起,手腕上带着一个镯子,黑瞎子顿时被惊到了:“双生阴阳镯!阳镯怎么在你手上。”
没错,阴镯被解雨臣戴着,当时黑瞎子还纳闷是谁要保解雨臣一生,不曾想竟是海归而来的颜卿宁。
如此,他也不好瞒着了。
“你应该知道,小花8岁当家。16岁学成出师,全盘接手解家生意,20岁得了花儿爷的敬称,今年是第7年,解家那些个长老根深蒂固,小花做决定大部分都需要通过他们的审核,解家人谨慎原本是好事,但错就错在有几个长老起了夺权的念头,他们是长辈,小花不方便动手,他的右手上有一条很长的刀痕,是他的一个叔叔干的,你可以去看一下,来验证我有没有说谎。”
右手,难怪,解雨臣帮她拿行礼时用的是左手。颜卿宁心中酸痛,她又问:“解家最近没有项目吗?”
“马上就会有了。”黑瞎子明确的回答了她,“考克斯·亨德烈在寻找合伴伙伴,吴家和霍家已确明确的拒绝了他,四阿公年纪大了,近几年很少亲自下墓,大多是由我和哑巴代劳,但我并没有收到内部信息,反倒是解语花花钱雇用了我,这笔生意入成落到了解家手中,怎么,你要跟去?”黑瞎子对解雨臣的称呼又转了回来,方才似乎带有一丝怜悯。但他的眼神,更像在透过解雨臣想着另外一个人。
“是的。”颜卿宁打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多谢,我还有事,先走了。”
裘德考原名考克斯·亨德烈,其公司在中国的探险队领队姓霍,大家都称呼她阿宁,裘德考88高龄,越发追求长生,为此不惜花费巨额资金举办项目,此次的目的地在东南亚一处古老的村庄,寻长生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