洂彧伸手当即便搂住了芫钨的脖颈,环绕在其中,回吻了回去。
他不免庆幸了一句,幸好他对这些并没有什么需求,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
在这世道,唯有修为才能站稳脚跟。
他如今的修为竭尽枯竭,若是再不恢复,对他也只会越来越不利。
两人在大殿内纠缠,在大殿内脱衣解带。
可衣物还没完全褪去,腰带刚落下时,大殿外,传来了一阵阵声音。
“岁行。”
这二字犹如一把利剑刺透洂彧的耳膜,眉头微蹙。
芫钨倒是冷静许多,挥手间便设下一道结界,与怀里的继续着。
洂彧闭眼不闻殿外声,将芫钨往下拉了几分,男子与男子之间该如何做,他都知晓,也看过许多这类的话本,极其喜欢。
但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一位男子搞在一起。
不过也罢,他长的也还不错,不算吃亏。若是长的丑,洂彧说不定一拳就干上去了。
混乱的气息在大殿中弥漫扩散,透过轻微的结界朝着门外飘去,站在殿外的人神色微敛,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几分便转身离开了。
灵力与灵力之间的碰撞,本就是相辅相成,追逐,逃窜,再正常不过。
芫钨自身灵力本就雄厚,一次次将那抹微弱的光泽冲撞消散聚拢,好似在挑逗。
淡蓝色的灵力围绕成光圈,将那点点散散的灵力困在其中,不让其四处逃窜,逃来逃去,最终也只会撞回那抹淡蓝色的光圈中。
赤红的灵力在此刻一点点的聚拢,可却还是被淡蓝色的灵力强行撕扯撞开。措不及防的一刹那,几乎让赤红的灵力没了反应能力,久久没有聚拢。
芫钨的额头渐渐落下几滴汗液,身下之人抓紧着扶手,皱紧了眉头。
芫钨的手上一直都在为洂彧灌输着灵力,这灵力不断的在洂彧的体内游走,修复着那早已濒临破碎的灵脉。
就在最后一道灵息要落下的一刻,洂彧突然睁开了眼,原本绛紫色的眼眸在此刻变得猩红,猛的使力抓住了芫钨的手。
语气中是极致的隐忍:“够了。”
他不仅要隐忍着体内混乱的灵力乱窜,还要隐忍他人的灵力在体内四处游走。
这些本就不好受。
能隐忍这么久才出口,是真的快隐忍不下去了。
可芫钨却没有停下,将人搂在自己的怀里,单手抱住了洂彧的脊背往自己怀里带,那抹灵力更深了几分,朝着灵核深处靠近。
洂彧被这一下疼的整个身子一颤,闷哼出了声,抓着芫钨的手更是紧了又紧,松了又松,混乱的发丝散落在肩后,汗液几乎将额前碎发浸湿。
洂彧的头此时就抵在芫钨的肩上,头一低,便狠狠地咬了下去。
嘴里带着一股急促,口中传出的气息极为不稳轻颤:“快停下。”
两人此时都已大汗淋漓,芫钨的呼吸声在此刻也变得尤为沉重,声音嘶哑道:“快好了。”
洂彧几乎整个人都倒在芫钨的怀里,身子紧绷,无法放松。
而他的灵脉在此刻,也将芫钨的灵力避在外处。
芫钨牵动着灵力的手在此刻收了些许,突然调动了姿势,更加端正的坐在座椅上,也在那一霎那,洂彧一下松了身子,灵脉外的灵力也没有再释放出护体的灵力。
那被阻隔在外的灵力,几乎是横冲直撞的撞进洂彧的灵脉里。
一点点不断地在修复。
红与蓝的灵力将二人包裹在其中,甚至将整个大殿围绕,那两股灵力时而快时而慢,纠缠在一处。
风庸城中的那些百姓还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纷纷朝着一处方向瞧去,只觉得格外的神奇。
而坐在屋内正处理着要务的笉柳在感受到这两股灵力时,将手下的书册放下了,走出门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大殿。
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说了一声:“看来是成了。”
大殿外的那两股灵力,几天几夜都未曾消散。
尤其是在夜面,显得极其耀眼夺目,瞧得一清二楚,那股赤红的灵力几乎被蓝色的灵力追赶,甚至几番将其收入怀中。
而大殿外还设有一道结界,这结界将这两股灵力捆锁在其中。
那些百姓人原还以为这是城主要闭关前的征兆,便也没有多想。
但在八日后,这两股灵力正在渐渐褪去,几乎是在霎那间淡去,眨眼间便什么也没了,说来也是奇怪。
好似乎那几日眼里所看到的,都是他们的幻觉。
而在屋内的人,此时正坐在一处手撑着桌面揉着太阳穴,头抵在墙处,而一旁便是窗棂,窗板被窗架支撑起。
微风缓缓,传来阵阵舒缓地气息,带着一股极为清淡的香气。
洂彧垂放在腿上的手此时正拿着一个拨浪鼓摇晃着,脑子倒是不疼了,只是一些地方疼的厉害,几乎要散架了似的。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灵力,这股灵力与他本身的灵力正在慢慢地融合,没有任何不适。
这屋内到处都是灵息的味道,极为重。
而芫钨则是在此处下了一道结界后,方才离开。留他一人在此。
人走了倒也是好,免得看到了心生尴尬。
洂彧揉着太阳穴的手渐渐放下,头侧了侧,看着屋外的景色。
芫钨还真是不放下,除了设下结界外,还要派人在屋外看守。
就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哪里解得开芫钨的结界逃出去。
做这些动作,不过都是多此一举罢了。
若真的是道侣,为何要这般防范着?甚至芫钨好像还不希望他恢复记忆,甚至不想他离开风庸城。
这其中,想来有许多他不能记起的事。
在与芫钨纠缠在床侧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抹画面,也是像那般。可视角里,却是他被人狠狠的丢到床上,被身上的人狠狠蹂躏,自尊被踩进了烂泥里。
这些画面很是不好,一想起这些,他的心总是传来一丝波动颤意。
这些丢失的记忆,他一定会记起的。也一定会知道的。
芫钨从外处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些吃食,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剑。
剑上毫无光泽,死寂沉沉,就如同一把破铜烂铁。
洂彧自是看不上,只是瞧了一眼,便将目光收回。
直到芫钨将剑放在桌面上的一刻,目光瞥见剑柄上的‘风云’二字时,洂彧的手霎那间放在了剑柄的二字上。
就在洂彧催动着体内的灵力想要驱使这把剑时,却发现这把剑的剑核内却一片空荡,没有灵气。
洂彧话语间带着质问还有不信:“这是我的剑?”
芫钨嗯了一声。
洂彧的心在此刻变得尤为复杂,思绪如潮水般波动,绛紫色的眼眸暗了暗:“剑灵呢?”
芫钨丝毫未有要隐瞒的意思,如实答道:“散了。”
这把剑跟随他多年,当时用它时,也是如现在这般废铜烂铁的躺在桌面上,剑身上毫无灵气,直到后来跟着他跟了十多年后方才生出一抹剑灵来。
可如今再见时。
却散了……
洂彧只道:“为何?”
芫钨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可这些事,洂彧心里总有一种感觉,感觉眼前这人都知晓,只是他不想将那些过往云烟都告知与自己。
洂彧垂下眼帘,手中正凝聚着还没彻底融合的灵力,红蓝交汇的那一丝一缕灵力正不断地盘旋在洂彧的手上。
他将灵力往剑内注入,好似想重生出一抹剑灵。
可这一动作却突然被芫钨给制止,握紧了手。
“你灵力尚且未巩固,莫要动用如此高强的术法。”
洂彧也只是低沉地嗯了一声。
这剑跟了他许多年。虽然这风云剑的剑灵贪吃爱玩,没心没肺的,看起来很不靠谱,可却极其护短护主人。
这几日出现的人,出现的事,让人心里总是能感到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安感。
洂彧将手从剑上抬起,从芫钨的手下抽离,没有要继续搭理着身旁这人的意思,目光落在了窗棂外。
现下应该是到了落秋季节,屋外落叶纷飞,枯萎的枝头上挂着接近凋零的杏黄树叶,风一吹,便散落一地。
而那一地堆积着的杏黄树叶,如同为地面铺上了一层外衣般,悠然闲散的与地面相互依靠。
植物,开了落,落了开。
世间万物,皆有循环。
只可惜,命……没有。
有的人,死了便是死了,就算真的有轮回一说,这人就算还是那人,也不是真的那人。
洂彧闭了闭眼,就这般靠着墙面,轻声道:“你出去吧,我累了。”
芫钨脸皮厚比城墙,自是不愿就这般走开:“我陪你。”
“我无需你陪。”
这五个字如同一把把利刃,无情地扎进芫钨的心。
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下的气氛。
在此刻,死寂一片。
“嗯。”这一道气息极为重,似乎带着一股警告。
洂彧听后,眉头微皱,眯了眯眼,侧头看向此刻就坐在一旁的芫钨。他对人的情绪变化这些极为敏感,稍微有一丝轻重缓慢,便能察觉出不对劲。
“何意?”
芫钨语气变得尤为冷淡:“无意。”
“那便出去。”
芫钨霎那间轻笑出声:“这是我的屋子,我想在这便在这,更何况,你还是我的人。我留在此处又有何不妥?”
他说的这些确实是有几分道理,既然他不愿走开,那便他走好了。
脊背随即离开了那面墙,手撑着桌面正要站起,可他忘了一件事,甚至是一件极为不堪羞耻的事。
刚站起身的霎那,全身以及身子下便传来了一阵阵痛意,两双腿甚至还在打着颤。
洂彧这人死要面子,既然站了起来,便没有再坐回去的道理。
芫钨并没有要阻止他的举动,抬眸望着。而他就坐在洂彧的一旁,几乎将路都给堵死。
身前是桌子,身侧是墙和人。
洂彧脸色一沉,抿唇片刻,瞧了一眼窗棂,当即便要从窗棂处跳出去。
芫钨也是没想到,当即便起身拽住了人,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这一拉,洂彧几乎整个人都撞进芫钨的怀里,而这一大动作,几乎让洂彧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嘴里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低吟声。
“想往哪跑?”
芫钨自身携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强者威压,冷淡的清香气息从芫钨的身上传来,倒是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洂彧隐忍着身上传来时不时的疼痛,皱紧了眉头。想要挣脱开这人到底束缚。
屋外有人候着,也有要紧事得处理。
芫钨也只是过来看他一会儿。
可芫钨想不明白的是,他才来一会儿,才待一会儿,他便要赶自己走,甚至不愿自己停留坐会儿。
记忆没了,人……没变。
芫钨的手换了个位置,搂住了洂彧的腰,将头抵靠在他的肩膀上,薄唇轻张,带着一股依赖:“我得去一趟清河派。你可以随意走动,但切记莫要离开风庸城。”
洂彧脑子里传来片刻地迟疑,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应了他。
或许这人说的话。
也并非全是假的。
芫钨手上的力道渐渐散去,低头便是一吻落在特定眉眼间,几乎是霎那,如同蜻蜓点水般。
洂彧的瞳孔在此刻大了些许,不过也只是在片刻,便恢复了原样。
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甚至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从来没有人真心实意地关心过他,更没有人会像芫钨这般将他捧在手心,说话时,带着一股小心。
与他相处在一块,也并非难以接受。
只是心里总有一处叫嚣着,想要他离开,想要他远离芫钨,远离关于芫钨的一切。
这又是为何?
洂彧闭了闭眼,整个身体都放松着,靠在芫钨的怀里,嘴里问道:“找魏清徐是吗?”
芫钨低沉地嗯了一声。
随后,洂彧也嗯了一声。
说不担心是假的,芫钨前去清河派时,还特地让旬影留在风庸城保护着洂彧。
他心里忐忑,可又不能直接带上洂彧。
十几年前的那事,他不希望会发生第二回。
芫钨离开后,洂彧的心倒也是松了一口气,又坐回了座椅上。
隔日清晨,悠悠转醒,只觉得喉咙处干的厉害,头昏眼花的。除此之外,就连身子也烫的厉害。
想来是染了风寒。
许是昨日坐在窗台前坐久了,吹了不少凉风。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醒了后便掀开被子,站起了身。
将衣袍穿戴好了后,便穿着门外走去。
身上的酸痛感减轻了许多,兴许是那灵力带来的作用吧。
不等洂彧抬手。
门嘎吱的一声便开了。
而迎面撞强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洂宗师。”
洂彧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股沙哑:“何事。”
旬影冷漠回应着:“无事。”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城主便有什么样的属下,都是这般的冷漠。
洂彧语气略显随意,抬步便往外处走:“既然无事,那便莫要挡道。我想出去走走。”
旬影见状,便在身后跟着,离洂彧有些距离,并没有凑的那般进。
既然主人都特意交代了要看管好他,那定是要寸步不离的看守着,以免人真的丢了,到时没法交代。
细品,细品,细品[害羞]
我就问你们!
够不够隐晦!够不够隐晦!够不够隐晦!!
[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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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