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家有女青捕快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玉蝴蝶一

凡纯青是个大人了，她知道补药对身体好，也知道大家关心她是多么幸运，所以也就是任性的闹闹脾气，展昭哄一哄，她也就顺着台阶下乖乖喝药了。艾虎那可就是完全抵死不喝，她比凡纯青更加潇洒，在被忽悠喝过一次后，艾虎直接逃出了开封府。

逃出开封府的艾虎并没有很开心，自从跟了开封府，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不留活口了。可是最近出了个玉蝴蝶，总是横插一脚，在她面前把人杀了。可这人也不抢功，也不拿人头去领赏金，杀完人就跑，让她郁闷死了。

“诶，听说了吗？刑部那女神捕把开封府的包大人给得罪了。”艾虎正在茶馆里郁闷着，就听到隔壁桌说着凡纯青和包拯的事。“听说了，这个母老虎还真是冷血无情啊，听说她住在开封府的啊。为了功绩翻脸不认人，真是狠。”

“你说什么？好像有大事发生啊？”要是以往艾虎早就拍桌子揪人衣领了，居然敢这么说她青青姐。不过凡纯青教她，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各种各样版本的谣言总有些对的地方。为了得到线索，就要学会套话，她的第一步就是要克制自己的脾气。

“你不知道啊？包青天查到他的亲侄子受贿，刑部那女神捕连夜带着刑部的人去开封府大牢抢人，把那包勉抢到刑部给办了。”“你说说，那女神捕住在开封府，还有脸办包青天的人。”“肯定是想立功，想上位想疯了。”艾虎也没听完，就赶紧走了，府里看来出大事了。

艾虎回到开封府没敢去找凡纯青，她先见到了王朝。“王朝大哥，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艾虎抓着王朝不放，把他拉到了花园小角落里。“唉，有人举报富顺监包勉贪污，大人的嫂子得知后赶来开封，我和马汉就调去看护老夫人的院子。后来大人查出，他的侄子包勉真的贪污受贿，还牵扯到命案，大人就把包勉抓进了牢里。”

“那是大人的亲侄子啊，不办，是徇私枉法，办了，是公正不阿大义灭亲，却也是六亲不认，无情无义。”王朝叹了口气，那晚他就在院外，什么都看清了。“能教出大人这般正直的人，老夫人自然是明晓大义的，可那是她亲儿子，老夫人也是人，她多痛苦。老夫人对大人有养育之恩，要把老夫人的亲儿子办了，包大人又何尝不挣扎。青捕快看到他们跪在地上抱头痛哭，随即就穿着官服闯进大牢，把人给带走了。”

“那青青姐现在人呢？”她就知道，又是青青姐主动当恶人了。“青捕快去了刑部后就没回来，展护卫去找过她也没带回来。”具体为什么不回来，王朝不知道，“其实那晚还有一件事，在青捕快进去前，老夫人身边的芸儿姑娘先进去了。后来青捕快闯进大牢时，芸儿姑娘正在给包勉送粥，青捕快把那锅粥给打翻了，这才发现芸儿姑娘为了不让包大人背负罔顾人伦的骂名，想要下毒和包勉同归于尽。”

艾虎翻起了白眼，她滴青青姐哟，明明就是做好事了，还躲在刑部不回来。“不行，我得去问问公孙先生。”难道是包大人气青青姐办了他侄子，不给青青姐回来吗？“艾虎，等会儿……”王朝没能叫住艾虎，只能看着她消失。

艾虎风风火火在府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公孙策，连张龙赵虎，展昭包拯都不在。“王朝大哥，人都去哪了？”艾虎在前堂又见着了王朝。“我刚才叫住你，就是想跟你说，包大人领着他们全部人上刑部去了，只留下我看家。”听他把话说完不好吗？白跑一大圈。

“他们去刑部干什么？”“干什么？当然是去接人啊。”王朝说得理所当然，他们的人住在刑部算什么啊？小姑娘闹别扭了，做家长的当然要去接回来啊。

凡纯青是没想到包拯会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找她，带着一大群人说要把她这个刑部捕快接回开封府。“包大人，我天天在你眼前晃，你不觉得扎眼吗？”凡纯青是相信的，以包拯的公理正义顶头，他不会怨恨她的。可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明白是明白，又有谁能做到真正的毫无芥蒂呢？

“当然不会，相反的，本府还欠你一句谢谢，你为我做了太多事了。”他又不是傻子，凡纯青背负了原本属于他的骂名，维护了他和嫂娘的亲情，他感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怨恨她呢。包拯叹了口气，拍拍凡纯青的头，“青青，回家了。”

凡纯青整个人都愣住了，包拯，叫她回家？！一直以来，凡纯青都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她有努力的想要帮忙，想要在他们心里有点小地位，可也怕其实自己一点不重要。她喜欢开封府，她不忍心看着包拯左右为难，公孙策绞尽脑汁想让包拯脱离困境，反正她本就是多余的，走就走了没什么关系的。可是现在这群人，却跑来找她，说要接她回家。

“我……我是刑部的人。”回什么家，她可是挂名在刑部的。凡纯青抹着眼泪抽泣着，可恶，她怎么哭了。“傻孩子，你住在我们开封府，就是我们开封的人。”包拯本想安慰凡纯青，谁知凡纯青哭得更凶了。包拯手足无措的看着公孙策，这可怎么办啊？

公孙策推着展昭过去，把包拯解救出来。凡纯青像个孩子一样，逮谁抓谁，揪着人衣领不放。展昭又气又无奈的看着三大护卫跟着包拯公孙策退到院子里，为什么推给他？他看起来像会哄孩子吗？

凡纯青从当赏金猎人的时候就时常往家跑，因为她害怕，即使现在二十岁了，一个人在开封府打拼，也还是没有安全感，所以总往家里跑。现在她的努力得到了认可，她是开封府的人了，包拯都亲自来接她了！

展昭一直环抱着凡纯青，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看她哭红了一张脸，好不容易停住了，还打了个哭嗝。兔子眼的凡纯青似乎哭懵了，过了好一会儿，看见包拯他们进来才立马松开他。天啊！太丢脸了！凡纯青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怎么就在大家面前嚎啕大哭了呢！

艾虎就看着回来的凡纯青，又躲了大家很多天，没想到，青青姐脸皮这么薄啊。

凡纯青已经喝了一个多月的药，可以看得出平日气血不好要涂口脂的她，不涂也能勉强见人了。可是再次来月事的时候，还是疼。“你这是常年累下的病根，这才几服药就想好，你当我是神仙啊？”公孙策点着凡纯青的脑袋，姑娘家家的，要懂得爱惜自己啊。凡纯青无法反驳，低着脑袋退走。

“青捕快，包大人有请。”张龙找到了在自己院子里摊尸的凡纯青，因为凡纯青不想动，她已经任性的好几天没上工巡街了。凡纯青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才慢吞吞起身去书房。

“朝廷要派我去给定国公贺寿？”一同被找来的展昭觉得莫名其妙，他可以说是包拯的私卫，虽被借给过八王爷，但从未被正式指派过任务。“这定国公是何许人？”除非这一趟有什么问题，而且必是与江湖有关，否则怎会点名他。

“定国公就是南宫世家，当年南宫家给太/祖提供粮草，号召江湖给予支持，南宫家不愿入仕，太/祖就赐以世袭定国公，现在南宫权已经是世袭三代了。”一听说定国公，凡纯青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自从入了朝，她就跟赵祯打听过这些跟江湖有关的事了。

“虽然南宫权以江湖人自居，不愿享定国公礼遇，但朝廷却不能不以礼相待。展护卫在朝廷任职，又来自江湖……”包拯打断了公孙策的继续解释，再说下去就像是在给展昭施压了。“展护卫若不愿，本府会向王丞相说明，婉拒此事。”朝廷规矩事务繁多，这是展昭不喜欢的，包拯也尽量护着他，免他去面对这些官场礼仪。

展昭看了一眼无所谓的凡纯青，他官阶没有凡纯青高，但是论江湖地位，他绝对是凡纯青的前辈，所以朝廷先来找的他。如果他不去，那改派的就是凡纯青。“不，南宫世家备受江湖推崇，难得有此机会为南宫前辈贺寿，展昭哪有不去之礼啊。”

“好，既然如此，展护卫稍作准备，随即启程。”包拯和公孙策都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凡纯青。“是。”既然没事了，凡纯青也就跟着展昭退出去了。“公孙先生觉不觉得，青州之后，展护卫很护着青捕快啊？”两人走后，包拯小声和公孙策关心起下属。“学生觉得，有点悬。”是能看得出展昭在照顾凡纯青，但两人什么时候能挑破，而且什么结果就难说了。

艾虎听说展昭带着鱼肠剑，要去给南宫权贺寿，兴冲冲的就跟着去了。手拿一把龙渊，摸过一把鱼肠剑的凡纯青，留下看家了。看家也是很有必要的，比如庞太师的爱妾被杀了。展昭和艾虎没回来，应该是留宿定国公府了。凡纯青和公孙策去了现场查看，发现了被人留下的蝴蝶手绢。

“张龙，去把展护卫和艾虎找回来。”庞太师一纸状告到了皇上面前，包拯希望得力助手赶紧回来帮忙。“不必了。”凡纯青放下手绢，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近来赏金猎人的圈子里有个传闻，有一个叫玉蝴蝶的人，每杀一个恶人都会留下一条擦拭过剑血的蝴蝶手绢。”

“青姑娘是知道这个玉蝴蝶是何许人？”这手绢是重要物证，这说明着玉蝴蝶很可能就是凶手。而凡纯青知道玉蝴蝶又不需要展昭和艾虎回来，公孙策觉得，她是知道玉蝴蝶是谁的。

“不知道，传闻，跟南宫家有关。”当赏金猎人最不可缺的就是情报，情报的量与准确，对现在的凡纯青来说也很重要的。所以她每天看起来不干实事，却一点不疏于情报的收集。当然，这个“收集”肯定不是她自己做的。既然玉蝴蝶和南宫家有关，凡纯青走一趟南宫家就是了。

凡纯青被下人引给了总管陈升，又被陈升带到了后院，就见展昭和一个篮衣带小飘带的男子在切磋，理所当然的展昭把人给打败了。让凡纯青稀奇的是，艾虎居然穿着女装！虽然是黑红色她无法接受的“奇装异服”，但这真的是很罕见了。

“青青姐！”艾虎看见凡纯青，开心的迎上去，随后扯着凡纯青咬耳朵，“你再不出现，展大哥都要被人抢走了。”啊？原本看艾虎见到她这么激动，凡纯青还挺开心的，艾虎这么一说，她都一头雾水了。“青青，你怎么来了？”展昭被艾虎一喊，回头便看到凡纯青一身嫩黄裙衫，武棍也不背，还弱弱一笑，活像哪家千金大小姐似的。

“你……”艾虎也终于察觉出违和感来，但她闭嘴了，有话关起门来问。“包大人让我给展护卫带几句话的。”意思就是，有事私下说。

“这位是？”南宫权等人在旁站了很久了，丁兆兰见展昭和这姑娘关系匪浅，忍不住为自己妹妹打探。“哦，对，青青我给你介绍一下。南宫权前辈，他的长子南宫玉耀，次子南宫玉辉。这是来做客的丁氏双雄，丁兆兰丁蕙兰，这位就是丁月华丁姑娘和她的表妹。”凡纯青明显是要隐藏身份，展昭不知如何介绍她，就先给她介绍别人，让她自我介绍。

“小女子公孙容青，久仰各位大名，没想到在开封府做事，竟能得见定国公及各位少侠，真是小女子三生有幸。”得咧，直接套上公孙先生名号了，艾虎每次看凡纯青这般演戏，都觉得很厉害。“容青只是来替包大人传话的，打扰到各位实在不好意思。”

“来者是客，哪有什么打不打扰的。来人，给公孙姑娘准备一间房。公孙姑娘若是无事，便在老夫这住下吧。”也不知道南宫权打的什么主意，居然这么热情，让凡纯青都惊讶了。“那容青谢过定国公了。”

“青青，南宫前辈不喜欢人这么称呼他，你跟着我叫南宫前辈。”凡纯青不可能明知南宫权以江湖人自居，还叫他定国公，她有意为之，那展昭也配合她，让她演一个不懂江湖的小家碧玉。“是。容青谢过南宫前辈。”凡纯青略显慌张的又重新说了一遍，略显怯场的样子似乎让南宫权更满意了。

走之前凡纯青特意看了一眼丁月华，这姑娘对她似乎有敌意？艾虎眼睛一转，偷偷给凡纯青下绊子，凡纯青没留意碰到了展昭。展昭扶过凡纯青，无奈的看了一眼艾虎，便继续扶着凡纯青走了。一进展昭房间，艾虎确定门外没人，把门关上，凡纯青就拍桌子：“你们两个拿我当挡箭牌，问过我没有！”真的是，趁她装柔弱不好自救，就利用她是吧。

“哎呀，咱们什么关系，借用一下嘛。”艾虎给凡纯青倒了茶，给她顺毛，“我们善解人意的公孙姑娘，一定很愿意帮展大哥这个忙的。”展昭忍着笑，公孙姑娘什么的，谁让凡纯青这次挑了个温柔风呢，“对了青青，你这是怎么回事？”打着公孙策远方亲戚的名义来定国公府找他，“府里有事？”

“庞太师的爱妾被/奸/杀，他告到皇上面前，皇上命包大人查办此案。我在现场发现了这个蝴蝶手绢，这可能是玉蝴蝶的手绢，我的情报是玉蝴蝶是南宫府的人，所以我就来了。”凡纯青压低着声音，在别人家里还是要警惕隔墙有耳。

艾虎拿过蝴蝶手绢看了看，“南宫玉辉就是玉蝴蝶。”艾虎从自己身上拿出另一条带血的蝴蝶手绢给凡纯青，她都不相信自己居然是破案关键了。“为什么这么说？”展昭把两张手绢放在一起对比，布料，连针脚都一致。

“我见过玉蝴蝶，他抢了我人头，这手绢就是那时候他留下的。南宫玉辉的收剑招式你们也见过了，和玉蝴蝶收剑招式一样。他们的身形，声音也很相似。”艾虎说的皆是亲眼所见，凡纯青却不敢下定论。

“手绢可以仿制，这不是什么特殊针法。南宫玉辉的收剑招式虽然特别，但也可以模仿，至于身形和声音，更是容易嫁祸。”凡纯青叹了口气，这很麻烦啊。

“这个手绢，我今早见过。”展昭突然想起这蝴蝶手绢，“梧桐姑娘手里的和这蝴蝶手绢很像。”展昭当时并不觉得这手绢有何特殊，所以也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是觉得很像。

“等我，我去问问。”艾虎确定南宫玉辉就是玉蝴蝶，但是凡纯青说的也没错。给了梧桐蝴蝶手绢的居然是南宫玉耀，艾虎皱着眉回来，百思不得其解。“听说南宫玉耀虽然是长子，却是庶出，接回南宫家的时候年纪已大，所以他不会武功。而且看起来也不受宠，不得南宫权欢心。”

“两个可能，手绢也是南宫玉耀从别人那得到的，或者他不会武功只是假象，南宫玉耀就是玉蝴蝶。”凡纯青给展昭使了个眼色，“不知道的问题，那就去问。”

“你们不跟我去？”展昭起身见两人都不动作，觉得奇怪。“你直接当面去问，我觉得我在场不合适，他们肯定会联想到你问玉蝴蝶和包大人交代的。”凡纯青摆摆手，又交代了几句，“南宫家是有太祖御赐的免死铁卷丹书，不要硬磕，请回去让包大人问讯也行。”

展昭看向艾虎，奇怪她居然不去看这个热闹。“梧桐问我青青姐的事，我要跟青青姐套个口供好去回答她。”凡纯青一时一个样，艾虎也不想乱编坏了她的计划。“讲真啊，如果不是办案需要，我觉得青青姐你亮明身份，竹蜻蜓对丁月华，很有看头哦……”展昭摇摇头，留下艾虎鼓动凡纯青去跟丁月华杠上。

南宫玉辉很干脆的承认了他就是玉蝴蝶，但却否认/奸/杀庞太师爱妾这等龌龊之事。南宫权是不相信包拯的，他就像凡纯青想的那样，拿出铁卷丹书，不让展昭带南宫玉辉走。接受定国公头衔以江湖人自居，不齿朝廷却用着铁卷丹书，被展昭这么一激，最后南宫玉辉同意了明天跟展昭去开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