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家有女青捕快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阿娇姑娘四

“唉……展大哥！青青姐到底去哪了？都一个月了还不回来。”艾虎在公孙策房里围着展昭转，她在这都闷死了。“怎么？是你说的要跟着包大人的啊，你青青姐去工作现在在哪，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展昭就是故意在逗艾虎，他回来那天，艾虎简直就像放行的犯人，四处欢快溜达了一大圈才回来。

“话不能这么说啊展大哥，办事是办事，这都一个月没消息了，青青姐出门前也没交代一声，这万一……”艾虎绝对没有盼着凡纯青有事，展昭和公孙策也知道，这妮子是闷慌了，什么借口顺口就说哪个。

“你青青姐的能耐你不知道啊？一个陈年旧案要翻查当然比较困难，放心吧。”展昭并不是不在乎，不过凡纯青的武功不低轻功上乘，别的不说，逃个命发个消息还是能的。最主要是结合哪有好吃往哪钻，这一顺路，再想想凡纯青那打探消息的运气，一个月也不算很久吧。

“展大哥你说青青姐办的到底是什么大案子啊？”能办一个月，那肯定比她呆在开封府里有趣。“开封府大多数时候都是国泰民安的，如果你觉得闷，这种时候你就可以继续去当赏金猎人啊，不需要一直在这。”公孙策收起了他的书，从书案后走过来一起喝茶，“反正你展大哥在这。”

“对啊，与其在这觉得无聊不如出去为民除害。那公孙先生帮我跟包大人说一声啊，那我走了，拜拜公孙先生，展大哥。”还能赚钱养姐娘，闷得慌的艾虎欢乐的跑了。“呵呵，小丫头能呆在这一个月，也算不错了。”公孙策笑，都是姑娘，凡纯青和艾虎真是两个极端。

“公孙先生，展大人，有人报案，包大人请你们去前厅。”艾虎前脚刚走，王朝后脚就进来了。公孙策和展昭对视一眼，“王朝你过来的时候没见着艾虎？”“没有啊。”嗯……那艾虎真是不凑巧啊。刚把艾虎忽悠走想图个清净的两人一点自觉都没有。

展昭站在一旁皱着眉，那老鸨刚才说啥？白玉堂抢走了他们万花楼的歌姬？“所以，阿娇姑娘和白玉堂是相识的？她是自愿和白玉堂离开的，并不存在强行掳走这一说？”包拯一张黑脸吓得阿娇的婢女照实说了。万花楼掌柜黑着一张脸，胳膊肘往外拐的妮子！

“既然是这样，你们就回去吧。现在的情况并不是案子，本府无权干涉，倘若阿娇姑娘迟迟不归，你们再来吧。”万花楼今晚开不开得了张，跟他官府有何干系，包拯巴不得整条花街巷都倒了，倒是省却很多酒/色/误事，痴男怨女的麻烦事。

赶走了万花楼的人，包拯却也没真的撒手不管。“张龙，派人去万花楼盯着，若是陈阿娇回去了就来报。展护卫，这几天万花楼附近加强巡逻，就劳烦你了。”白玉堂这惹下了麻烦，虽未构成刑案，但也得防范于未然。

“展昭明白。”展昭当然知道，若是白玉堂闹起来，开封府也就他能压制了。傍晚，陈阿娇回到了万花楼，夜里，展昭带着王朝马汉巡街就遇到了白玉堂，以及和他在万花楼门口纠缠的大将军姚维和他的副将古军。

因为朝廷对官员逛窑子的事罚得严，所以姚维和古军也没能在展昭面前太过放肆。“你和那位阿娇姑娘什么关系？”展昭邀请白玉堂到开封府喝酒，白玉堂不肯，展昭就只好陪着他蹲在万花楼屋顶。

“诶，展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那么八卦的人啊。”白玉堂还在气展昭多管闲事，要不是展昭拦着，他早把那两人砍了一了百了。“嗯，我是挺好奇的。你对一个歌姬那么上心，还闹到万花楼掌柜上开封府告状。”展昭才不会被白玉堂一句话就打发。

“我跟她什么关系有你什么事啊！”白玉堂起身就走，一点都不想跟展昭说心事，“你别跟着我。”踩着老鼠尾巴的展昭并不是很在意，今天不说，明天还可以问啊，他可耐心了。

次日，姚维就上开封府，要包拯捉拿白玉堂。“姚将军，你说你和你的副将是在何地，因何事与白玉堂起了冲突？”仗势欺人的事包拯会干吗？这姚维也太不了解他了，自己撞上门来不参上一本就不错了，还想他助纣为虐？包拯提笔就是一本，吓退了姚维和古军。

“展护卫啊，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白玉堂和那陈阿娇又是怎么回事？”包拯找来了展昭询问，这白玉堂没事就来开封府闯祸，增加了不少工作量啊。

“姚维想让阿娇姑娘进府陪侍，白玉堂因此和古军打了起来。”展昭实话实说，不过心里对于姚维找开封府给他出头十分的不齿，有本事就自己去跟白玉堂打一架啊。“白玉堂和陈阿娇的关系，我没问出来，他不肯说。”今天再去找白玉堂聊聊，跟官作对，总是比较麻烦的。

傍晚时分，凡纯青趴在小黑背上走进开封府后门。“哎哟我们家姑娘诶，这是怎么了？”后院直通空地，一般是洗菜浣衣的地方，婆婆妈妈们赶紧围上来。凡纯青在后厨混得好，大婶大娘们都可关心她了。

“张婶，我饿……”凡纯青从马上滑下来，把小黑交给老吴牵去马厩，自己则挂在张婶身上，扁着嘴跟张婶撒娇。“你这丫头就知道吃吃吃，给张婶看看。哎哟，出去一个月你怎么这么憔悴啊。”张婶捧过凡纯青的脸，看一眼就把她扯开，“起开起开，张婶给你做饭去。”

“啧啧啧，青青啊，你不是说你不会亏待自己的吗？快回房间，我给你烧水等会儿让老吴给你挑过去，好好洗洗啊。”顾婶也推开要转过来挂她身上的凡纯青走了。凡纯青觉得自己好像被嫌弃着，闻闻自己身上，不啊，她一路上吃好喝好睡不好而已，个人卫生一点没落下啊。

凡纯青吃了饭洗了澡，只想摊饼一样摊在桌子上，吃太饱了不能睡真可惜。人都回来了，还是要去跟包拯打个招呼的，包拯正在和公孙策下棋。无精打采的凡纯青在旁边看下去就要睡着了，打完招呼转身她就去找展昭。转了一圈没见着人，凡纯青就准备回房了，实在懒得动了。

“青青，你回来啦，在找我吗？”展昭回到自己院子就看见游魂一般驼着背的凡纯青，“案子很难办在发愁吗？”根本没转圈的凡纯青点点头，愁得她头发都掉了不少，委屈巴巴。

“那我给你说些趣事。”展昭摸摸凡纯青的脑袋，小姑娘的脸都要愁没了。趣事？凡纯青抬头，心情不好她话都没了，只是用比无神好一点的眼神表示她有兴趣听。

“白玉堂因为万花楼的阿娇姑娘，跟姚维对上了，昨晚在万花楼前白玉堂还和姚维的副将打了一架。”听完凡纯青就想翻白眼，那惹祸精。白玉堂那家伙真是……等会儿，“阿娇姑娘？姚维？”怎么那么别扭呢？

“阿娇姑娘是前些日子万花楼请来的花魁班里的歌姬，原名陈玉娇。姚维就是近年回京的将军。”白玉堂不肯说，展昭今日就去把陈玉娇给打听了一番。“今晚阿娇姑娘邀请了姚维，说要给他赔罪，我怕今晚白玉堂会闹事正准备去看看。”

凡纯青不说话在思考，陈玉娇，姚维……“快走。”凡纯青扯了下展昭，就先自己飞快的上屋顶往勾栏街去了。展昭见此并未立马追上，他先找了张龙赵虎，让他们点一队人随后。

凡纯青知道万花楼在哪也不可能知道陈玉娇的房间在哪，抓个人来问，费时间还会被龟公们阻拦。她干脆就没进万花楼的门，直接上的房顶，然后就看到了猫在房顶的白玉堂。白玉堂也看到了凡纯青，但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凡纯青就下了地很直接的踹开他脚下的门。

见状，白玉堂还会待在屋顶吗？当然是跟着凡纯青进屋，并且先一步站到陈玉娇身前。早在屋顶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陈玉娇的所作所为，白玉堂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做，但是他可没忘了凡纯青是个官。

陈玉娇丢掉了手里的酒壶和发簪，警惕的看着凡纯青。她不认识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白衣姑娘，但是这人拦下了她的行动，白玉堂还这样一副守护的姿态，那这人肯定就是对立面的。

凡纯青看了一眼倒在床边，瞪着双眼，肥头圆耳的姚维，翻个白眼，真不想管这个人渣的死活。凡纯青坐在了房中间的饭桌边，心里挺气的。“为了这么个人渣，把自己变成杀人犯，值得吗？洪玉娇。”她进来的时候，洪玉娇正作势要把发簪锤进姚维太阳穴，所以凡纯青才判断姚维只是因为药物晕过去而不是死了，否则她不需要多此一举。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洪玉娇很惊讶，她的本姓连和她从小长大的贴身婢女都不知道，更加没有告诉过白玉堂。白玉堂对此只是回头看了洪玉娇一眼，并不说话。

“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就该知道这份血海深仇，我一定要亲手了结。”洪玉娇转瞬就觉得凡纯青是谁一点也不重要，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就知道洪家村的事。洪玉娇转身从枕头底下抽出匕首就要往姚维身上扎去，她不能放过姚维，身份已暴露，今天过后便不再有机会，强杀也要杀！

凡纯青酒杯还没丢出去，洪玉娇就被白玉堂拦下了。“她叫凡纯青，就是那个皇上钦封的女神捕。她说的对，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仇，但是你为此背负人命这不值得。”白玉堂如此懂事让凡纯青惊讶之余有种儿子长大的欣慰，然后下一秒白玉堂就抽剑。

“我……”你妹啊！凡纯青什么顺手就什么往白玉堂身上丢。“喂！你讲不讲究啊！”白玉堂做好了凡纯青会来拦的准备，结果凡纯青这没有江湖人讲究的随手一丢，还真打断了他的行动。

“白玉堂你有毛病啊！”凡纯青冲上去要把姚维拽走，白玉堂不让，凡纯青只能和他招架起来，可恨出门跑得急没带上武器，不然她一定要抽他几棍子！

“阿娇要杀，那我就杀。”白玉堂每一招都是剑指姚维，但是他也不想真的伤到凡纯青，以致在这小小的地方施展不开，“你让开，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不需要你来操心。”

“这件事跟你才没关系！洪玉娇！你杀了姚维是解气，可这么便宜他对得起洪家村几百条人命吗！能洗去洪家村匪寨的污名吗！”知道对白玉堂说不清，凡纯青只能向洪玉娇喊。

“白玉堂你停下，别打了！”洪玉娇躲到了柱子后面，她喊停白玉堂并不是因为被凡纯青说动，她只是不想白玉堂因她而背上杀人罪。

一道带鞘长剑挑开了拍向凡纯青的脸面，展昭护到了凡纯青身前。“够了白玉堂，青青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她什么时候害过你。”至少在正事上，凡纯青一直是偏心白玉堂的。

白玉堂很不愤却也只能收手，凡纯青的确不是拎不清轻重的人，在正事上也从未为难过他。而且，要在展昭和凡纯青手下杀人，还得护着阿娇，他是没有把握做到。

凡纯青看到有帮手来了，心里也放松了些。“行了，有话坐下说。”把人都赶到桌边，凡纯青就自己先坐下了，至于姚维，就让他在地上躺着吧。

“洪玉娇，跟白玉堂解释的工作等会儿你们慢慢聊，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不等凡纯青说完，门外冲进来一堆人，有万花楼和花魁班的人，有古军领着的士兵，还有张龙赵虎带着衙役，凡纯青心累的捂额。

万花楼的担心洪玉娇，担心姚维，担心自己。古军看到姚维瞪着眼倒在地上，嚷嚷着要人负责。张龙赵虎倒是在做份内事，赶人保护现场。

“吵吵啥啊！刑部办案看不见啊！”凡纯青一拍桌子，瞬间安静，真是吵得她头疼。“张龙赵虎，把姚维带回开封大牢，明日一早押去刑部大牢。”安静下来对自己人，凡纯青还是很和蔼的。

“不行！你是什么人竟敢抓我们将军？”古军拔了小兵的刀，不客气的指着凡纯青，什么鬼刑部，展昭在这他也不可能让开封府的人带走姚维。

“放肆！怎么跟凡大人说话呢！”仗势欺人谁不会啊，张龙张口就来：“怎么，胡副将是想凡大人拿出皇上钦赐的刑部三品天下第一女神捕的金牌让你跪下，你才肯把刀放下啊？”张龙回头对着凡纯青眨眨眼，凡纯青脸色纠结。本来嘛，前半句凡纯青听着挺解气的，但是那一长串不带停顿的头衔，她听着尴尬。

“你是三品女捕？”古军看看凡纯青又看看还在地上的姚维，刑部三品女捕，前不久把前吏部尚书办了的那个。古军能在姚维身边做到副将还被他信任，当然也是知道姚维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

“是，所以你现在最迫切的事是跑路，因为最后我会把你也抓起来。”凡纯青强忍尴尬，三品女捕，三品女神捕，真的是贼烦了！但是这是她的通行证，不喜欢别人真的称呼她也只能认。

“姚维，十三年前屠杀洪家村一事，你涉嫌战功造假，现押入大牢停职查办。张龙赵虎，把人关进开封府，明日一早跟刑部交接。洪玉娇，你现在是人证，今晚就跟我们回开封，明日跟我去刑部做供画押。白玉堂，你别忘了你还有社会服务令在身的，你今晚的任务就是保护洪玉娇，免得她被人灭口。”凡纯青说话间特地看了一眼古军，“好了，各回各家。”

“人都抓回来了，怎么还不去休息？”从万花楼散场，开封府一行人都回了开封府。展昭在凡纯青的屋顶上看见一身白衣的凡纯青十分规矩，双手交叠于腹上，躺平在屋脊上。

凡纯青看着黑夜中缓缓流动的云，“有点害怕。”明天她就要在刑部正式的开她的第一堂，她要审一桩十三年前的旧案，涉及着三百人性命及名誉，而她手里的证据并不够有力。“唉……”凡纯青转头看了眼不远处另一个屋顶，相依偎的白玉堂和洪玉娇。她本来还想再收集再多些证据的，这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凡纯青在怕的就是在堂上，会被姚维给推翻。

“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展昭也在屋脊上坐下，特意地背对着白玉堂那边，白玉堂瞪他俩瞪得眼睛都要冒火了。“青青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想想你以前办过的案子，困难肯定只多不少，不也过来了吗？想想洪家村那些人，他们一定会保佑你，因为他们也希望看到姚维付出代价的。你不是一个人，有不懂的问题可以去请教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有需要跑腿的事有我和白玉堂啊。”

凡纯青仰着脖子去看坐在她头侧的展昭，展昭把她脑袋给按了回去：“脖子不疼啊，傻瓜。”“他们……”洪玉娇的夜视不如习武之人那么好，但是大概得动作她还是能看到的。“看他们干嘛？看我。”白玉堂把洪玉娇的头按回自己肩上，自己倒是又看了一眼那边，那死丫头怎么可能有人喜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