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确保了自己足够安全的原因,苏也睡得安稳,靠着沙发,均匀的呼吸声轻轻传入一旁人的耳畔。那人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苏也盖上,冥冥中苏也能感觉到一匹很轻的丝绸遮过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
瞬间不觉着凉了,北京的初冬他只穿了一件薄衬衫,外搭一件校服,并非那么厚实。苏也身子骨天生就弱,小时候细细的小病往往第一个找上他,后来愈发严重,落下病根。
苏也过不得冬天,生来体寒的他在冬天娇弱得很。
换做他母亲的话说,还是苏也这副少爷生子不巧没配得少爷身份,难养得很。每每冬天,苏也便是处于长期的病态当中,搭上后来心理上的疾病,于冬天更是难活。
他听见有人朦胧地叫他,可他却无法答应,手脚动不得,想要回应,眼皮子却掀不开。
为苏也盖上“被子”过后,左一鸣小心翼翼坐到软皮沙发上,坐上去一瞬间沙发骤然陷下去,他身子向后靠,扭头看着苏也。
五年不年,苏也的变化简直天翻地覆。
左一鸣清晰记得苏也离开的模样,那时他边留着长发,比这会儿黑了两度。五官倒没什么变化,苏也兴许长高了,高中时他不过到自己耳垂,如今与自己却有一比。
最特别的还是那双眼睛,以前总是睁得大大的,圆溜溜的很讨喜,光看过去便被那双大眼睛吸引。
太阳下,发光物必然是苏也的眼睛。
时过境迁,以为一切物是人非,实则不然。
苏也最爱人的还是那双眼睛,但与过往大不相同了,总是垂着眼皮子看谁都觉着是**,眼睫长了些许,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卧蚕处竟多了一点红痣。
美得不可方物。
苏也往往还是最打动左一鸣。
倘若将左一鸣比作一滩平静的糊,那苏也是那湖中央偶然经过的金鱼,泛起一阵涟漪,惊动他中规中矩的日常。他的生命第一次收到声响,是苏也对他的呼喊。
无法忘却的。最可耻的是分明知道苏也不可能总是孤身一人,必然是要寻人伴他左右的,只是真当知道他有男友过后,自己居然想着如何对付罗落。
太可耻了,这样的做法过于下流,如若苏也知晓,必定对他不搭理,再严重者兴许厌恶自己。
一瞬间,左一鸣庆幸自己存着少数的理智在身。
半小时,林言按了门铃,在门外断断续续喊:“开门……朋友们,给你们……给犒劳一下你们啦!”高恒率先冲到门口,压下门把手开门,只一瞬间他结果林言手中杂七杂八的菜品,顺手把林言推进屋子。林言还处于疑惑状态,回身正欲开口,却又心领神会闭嘴。只是高恒张开自己的双臂,环住哥哥,嘴里黏黏糊糊:“哥哥下次别去了,我都玩了好多游戏了,你还没来。”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禁逗笑高明宇,不过他没有回抱。
只得到一声小声的高恒并不满足,仰起头想找他对峙,却先被高明宇的话压回去。
“阿恒等哥哥进屋好不好?”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这是苏也醒过来听到的第一阵声音,闻声望去,看到高恒抱熊似的挂在高明宇身上,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gaygay聚一窝啊。
高恒放开高明宇,撅了撅嘴唇,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去了厨房,顺便还提着林言买的菜一起。注意到林言买了零食,他拽了拽哥哥的衣服,高明宇顺着高恒的视线看去,心底了然,点头示意他可以。
这样的举动不禁让人怀疑,他两太像小情侣同居生活仪式了,若不是他俩是亲兄弟,加上高恒头脑简单,对情感的理解还很模糊,他都要问这两人是不是搞背德恋爱了?
必然是有人不清楚其中真真假假的,恰如徐莹依,她作为冲浪少女这一群体的一员,是要在吃瓜前线的。
于是她好奇发问:“明宇不是和闻讯你们一个团队吗?怎么和小恒认识啊?”
被提问的卓闻讯正专心致志剥桔子,将一瓣果肉送入闻一黎手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猛然抬头:“啊?啥?”
闻一黎接过他的橘子,食指和大拇指夹着送入嘴巴,吞咽后斜眼瞟了卓闻讯,淡然开口:“问你小恒和明宇的关系。”
卓闻讯思绪还是没有被拉回来,又一次重复:“啊?”
闻一黎闭了闭眼,有时他想,卓闻讯怎么一碰上自己就从数学系高材生变成了一加一也算不明白的小孩子了?
可没法,他只能顺着卓闻讯,自己回答了徐莹依的问题:“他俩是亲兄弟,明宇和我们出道的时候小恒才16岁,老喜欢往公司跑一来二去我们就都知道了,只是明宇觉得非必要,就不必在大众前公开,所以网上对他两甚至没有任何讨论。”
这时候听着傻愣愣的呆子卓闻讯才恍然大悟:“哦!小恒恒和宇哥啊。”他尴尬地对着队长笑,似乎想起什么,拉住正准备从自己跟前去开窗的林言:“林老师,话说你们干啥了这么累?”
林言眼珠子转了一圈,语气都半软:“你们太火了,刚才有粉丝遇到明宇就追着他要签名,更有的还拉着他和自己拍照,我一看那不行,拉着他一路跑回来的。”林言描述到时的场景自己都觉着无语,泄了气轻轻甩了手臂嘟囔着:“我还给人拽了一下,疼死。”
“阿年,这房子你自己住?” 苏也醒来之后粗略看过这屋子,林言自己一个人,卧室可有三件,除了其他的必须大厅,洗手间和厨房,再没有其他,却足够大了这房子。房子色调很冷,灰白色为主再无别的饰品,并不像林言的风格
林言开了窗,手随即一顿,似乎想起什么心下不见得多平衡,欲盖弥彰道:“没,和别人一起的。”他想着这样就到此为止了,不想苏也继续追问:“明宇?”
被人猜中了,林言扒在窗上的手收回,回身看沙发上坐着的苏也,只是点一下头回答他。
“为什么?”眼见自己推测不错,苏也颇有用意地追加询问,即使他心底明白究竟为何。
高恒还有一个哥哥,并非亲生,同父异母而已。那人五年前和苏也一同离开,却不知道究竟去往何处,离开前嘱咐过林言照顾好他的弟弟们,那年高明宇刚刚初三,而高恒生了场病,休学了。
高恒和高明宇过得苦,原在父亲的庇护下是两位金枝玉叶的少爷,却不料事与愿违,父亲赌博吸毒不知怎就被爆出来,甚至他们自己也从未得知,一夜之间落入尘埃,大哥也刚巧此时出国。
他们没归处,林言记着他们大哥的叮嘱,带着他们离开,不明去处,这一遭就带着他们整整五年。
后来高恒上了高中,高明宇也正巧那年和卓闻讯他们一起出道,高恒住了校近乎是不回家。林言也快要毕业,零零散散攒下的奖学金,兼职得来的工资,父母留下的一些遗产凑在一起有400多万,他全款买下一套房子。身上还剩了些,续上高中的写作这一业余爱好,竟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果子。
后来林言从事编剧,参与导戏,写下自己的第一部综艺剧本。又拍出了比预期还要好的影片,获得大量好评。
一切随人心愿。
林言哑了声,不作回答。苏也心知肚明,也不继续追问,而是转了话锋,他伸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将改在自己身上的大衣掀开,却不甩去,半搭不搭地盖在自己的大腿。
也不知为何,他莫名觉着发冷,瑟瑟发抖。肩膀轻微的颤抖不被人发现,哪怕声音中带有一丝寒意,也不被发现。他觉着自己眼睛酸涩得难受,喉咙似乎鱼刺卡住,莫名的发疼。
手胳膊肘是酸的,腿更是没什么力气支撑他站起来,只坐在沙发上犯困。软塌塌的一身像是患了什么恶疾,他想来不过是今早忘了吃饭,录制时犯了一次低血糖罢了。
他看了一眼电视机正上方的钟表,三点十七分,论起来他不应该这么早就困了。低血糖也不至于全身软弱无力,于是他最终判定自己感冒了,兴许今天穿得比较少?
想想又觉着自己奇怪,徐莹依穿着短裙都不看她如此这般,反之她倒是活泼乱跳得很,要说,她不过套了一条贴合肤色的丝袜,出门时也就搭了一件牛仔外衣。再不济就说卓闻讯,他也不过穿了一件薄薄的病号服,可看他却好得很。
果然是自己身子骨太弱了。
没有得到林言的回答,他也不打算自讨没趣,而是问他:“阿年,这有感冒药吗?”他只觉着自己头昏眼花,难受得要紧。
“有,我给你找找。”
林言在电视柜前翻翻找找半天,最后拿出了一盒板蓝根,去一旁的饮水机放了水到水壶,点击加热。
又拿出一个玻璃杯子,将药颗粒倒入,候了稍许时间,水沸腾后又给他冲药,端在他买面前。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还不忘嘱咐几句:“小心烫。”
平心而论,苏也这五年来从未感到被人照顾的滋味,林言过往也这样,都是小细节抓人。出国期间自己一个人惯了,年年冬天都患病,自己一人看医生开药,家里囤了一大箱以备后患。
有时他想过一了百了,病死便是。可他有时却也惜命得很,他牵挂着人,放不下,也便走不了。
“好。”他开口,眼睛垂下看着手中的药,掌心传来丝丝发烫的温度,他便放下了。
林言忙活一遭后又转身去了厨房,脑袋从玻璃门后探出:“明宇,你把菜洗好了拧一下,端到前厅餐桌那儿吧,我去弄一下锅底。”
高明宇应下,用未沾过水的手轻轻揉高恒的发丝,轻声道:“阿恒去前厅等着哥哥好不好?”
高恒却不,他抱着哥哥的手臂晃了晃身子,撒娇道:“不要嘛哥哥,别赶我走。”
别赶我走。
这样的字眼脱口而出,沙发上的苏也听过后不禁一颤,瞳孔未能聚焦,深呼吸一口气以掩饰慌乱。
其实这样的举动早被某人尽收眼底,可他不戳破。毕竟心下明白苏也此刻最需要空间,就这样隔着一层膜拥抱便是,别戳坏那窗户纸,他会慌不择路反捅你一刀的。
“行了,惯着你。”高明宇作罢,留着高恒在旁边“打扰”自己,心下愉悦。
贤惠的高明宇和林言终于将火锅所需食材准备好,恰巧米饭也熟了。前厅是正在追剧的卓闻讯几人,餐桌旁是忙碌着舀饭的闻一黎,日光灯一点一点晃着苏也的眼睛,手中的药早就凉了,不喝纯是因为方才想起自己从早到这会儿一点东西也没吃。
空腹吃药最后多难受,苏也是明白的。
只是可惜了这杯药,更可惜林言忙活。
林言把锅端到餐桌上,他知道苏也和高恒吃不得辣于是做的鸳鸯锅,他放声喊:“吃饭啦!朋友们。”
卓闻讯关了电视,跟小孩儿似的窜开,到餐桌前还滑了一下,险些摔倒,幸得闻一黎眼疾手快扶住他。
其余人也紧随其后,倒是不紧不慢,不如卓闻讯那样咋呼,苏也走在最后方,他拿起盖在大腿上的衣服穿上,随意披着便随着到了餐桌前。
他没坐下,看着众人欢笑的模样总觉着不真实,他想自己应是与这样温馨美好的场面,相隔两界的。可偏巧每逢此时,总有人拉住他的手,叫他晒太阳。
不是阴暗潮湿的下雨天,他站在太阳下,贪婪地享受暖阳。
“阿雪!坐这坐这。”
如果说这人是谁,是林言。林言曾最希望苏也幸福,也为他的未来担忧,得知他同左一鸣在一起后,毫不讳忌告诉他自己也是同性恋。
林言生来在太阳下,于是把他的雨云拨开,他重生在一缕一缕交错金线下。
苏也应下,坐到林言旁,端了饭不作行动:“嗯。”右手持着筷子迟迟不动碗里的米饭,盯着锅里没煮熟的菜,眼前的毛肚和牛肉他也不动。
只是林言在一旁忙活,可不见得他烦躁,脸上洋溢着笑容好似回到高中那两三年。
坐下后,林言招呼众人动筷,悻悻询问:“今天玩得怎么样呀?各位?”
苏也终于不再忧郁不悦,嘴里含着一匹菜叶黏糊道:“指认murderer的时候有点牵强,这期我们找到的所有线索几乎都没用,连完整剧情都还不确定,只是得到左一鸣那一份猜想还算完整。”后又觉着缺些什么,他又补充:“我能猜出左一鸣是guardian纯粹他没演,闻讯被怀疑还有一点就是所有的人物信息都不包括他,以至于怀疑他最为合理。”
突然他笑了笑,不作声待人反应,等到的是左一鸣的接话:“我一开始就有零零散散的剧情线,人物卡给的,不全面却可以猜出一个一二,只是我还是好奇闻讯最后怀疑我,怕不是觉得我是murderer而是……其他吧。”这是称述句,左一鸣绝对确信自己的猜想。
卓闻讯闻言,停下手中的筷子,抬眼与左一鸣对峙,笑嘻嘻的没个正形。而后他又低头涮毛肚,送进自己嘴里后才回他:“是,你说自杀的时候我就猜到murderer是苏也哥了,那之后我就悄悄关注你,我猜到你会暗边踩我,只是没想到可就盯着我一个踩,也不带装,后来你站边苏也哥越是明显,我就越是确定你是guardian。”
卓闻讯结束发言,徐莹依着急接:“那你猜到凶手干嘛不说?”像是埋怨,她语气软软的,不觉着多开心。
于是唐泞薇给她夹了一片肉,理智评价,实则借此安慰她:“我们被牵着走了,一开始闻讯就说也哥不会是凶手,凶手可以撒谎的,于是也哥说自己不是,那时候谁能想到,后来说起自杀这一论,我本以为就是苏也哥,后来一鸣哥却抓住漏洞就是开始那会儿的话。”她稍稍顿了一下,缓慢咀嚼自己刚夹的一片土豆。
咽下后她又说:“那时候闻讯在说凶手是一鸣哥,可就太矛盾了,如果当我们在玩狼人杀,那是为了自保说出的不符前后的一句谎言,哪怕是实话我们当时也绝不可能相信。”
林言不禁拍手叫好,“啧啧啧,”他摇了摇脑袋,心表佩服,为唐泞薇和卓闻讯暗下点了赞:“不愧是一家公司昂,聪明。”
这是行为参与有次的题外人突然插嘴,闻一黎轻轻戳了卓闻讯的手,小声开口问他:“苏也,是之前英国报刊上的那位雕刻家吗?”
卓闻讯歪过身子听他说话,侧头去看苏也,苏也正盯着手中的一片牛肉走神,林言在旁边窸窸窣窣地同他讲述自己和师姐。
待苏也忽地抬头,与斜对面的卓闻讯对视,那双眼睛眯了一下,**似的微笑。卓闻讯眼见偷看被抓包,迅速低过头,捂着嘴巴在闻一黎耳边道:“今天相处了一天,不像报刊上写得平和,有点淡淡的疯感。”
被人看过一遭,而后咬耳朵。不难猜出在讨论自己,他朝着闻一黎挑眉:“怎么?小帅哥喜欢我?”
真是毫不羞耻脱口而出喜欢这样的词眼,闻一黎料到自己一直的默默关注被人发现,也并不打算继续伪装。挺直了背,张口又闭合,分明打了腹稿却又无言以表,最终他脱口的不过还是一句“不礼貌”的询问:“我在某张报刊上看过你,你是雕刻家Sun吧?”
自己的马甲以这种形式掉下,苏也倒是意想不到。不过他没打算藏着掖着,大方承认:“嗯哼,怎么你喜欢我的作品?”
又是一道询问,不过对象变成了创造的作品,他自嘲地笑了笑,又嘀咕着:“我记得这些作品都被说抽象奇怪着呢,是觉着怪异吧。”苏也自知自己所作的雕像风评不比其他,他是东方人,构思方面自然受这东方作品的限制。
他的第一份作品《Broken Mirror Is Hard to Round》——《碎镜难圆》,是他耗时许久,唯一一件集东西方特征于一体的作品。
当时用的砂岩,这种材质结构比较稳定,用来做镂空雕刻再好不过。他并没有将玻璃镜子嵌入其中,而是以另一种方式。
将一张人脸刻在圆镜内部,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人脸破碎了,像是被打碎的镜子中人的投像。至于这外围,他做了稍许镂空装饰于两侧,在那镂空里面有几颗圆滚滚的小球,滚来滚去好玩得很。紧随着是上方,三朵三色堇簇在一起,下方是一颗四芒星。
再然后是其背面,苏也在这上面没花什么心思,那段时间他莫名浮躁,没耐心只随意雕刻。他在后方附上一串英文:
“Eternal thoughts grant me death.”
碎镜难圆,他所论述的何止一副作品。
闻一黎获取了自己好奇许久的答案,心里落下一块石子,他夹了一匹菜:“我很喜欢您的《碎镜难圆》,您是再怎样状态下作出这幅作品?”他将称呼换作敬语,以表自己对对方的敬佩崇拜。
苏也从不曾料到自己收到的是喜欢的反馈,他打心底眼儿为自己感到荣幸,放下自我否定的心思,认真解释:“那是我最困难的一年,在英国的第二年,任旧饱受欺压。我是中国去的,英语不比他们本土人,在那儿我才是异类,加上当时很想念我的……”他顿了顿,眼睫颤抖一刹,觉着自己太矫情了。
“我的家人,我想尽一切办法去偷偷看他们,只一眼,发现我们之间的境遇差距太大了,那时候突然想,原来碎玻璃压根不可能有重圆那天,我渴求和平,妄想得到幸福。”他将视线落在被盖住衣袖的右手臂,神情忧伤,唇齿间好不容易挤出一段话:“不过痴心妄想而已了。”
他突然压低音量,为掩饰自己突然的颤音:“你还记得后面那句英文吗?”
闻一黎乖顺地答他:“Eternal thoughts grant me death.”
“是,思念是一把刀,将我扼杀在希望的大门前。”
闻一黎为苏也的解释感到一丝怅惘,他过往尝试过多种角度解读这部作品,却从未想过以此诠释。
“那镜子里那个人,是你吗?”
苏也摇摇头,眨一下眼睛,哽咽几秒后开口:“是……是吧。”
“果然,人在极度悲伤下才能赋予作品封神的情感,使其成为诠释自己的唯一大作。”卓闻讯忽然插口,客观评价。
他并不懂雕刻,之前被队长安利了这幅作品,只是没去用心记。那份报刊时隔几年才被传播国内网络,那是队长一心研究雕刻艺术,看到这幅作品是心下觉着真的伟大。他将其分享给自己,卓闻讯一开始粗略扫过几眼,敷衍回答很好看。后来某天闲来没事,翻阅自己和队长的聊天记录时突然被吸引。
这是他挪不开眼,倒不是多么惊艳。对比起来东方的雕刻艺术给人的感官,比这更加震撼,亦或是西方的雕刻更是养眼美丽。
这雕像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值得细细品味,卓闻讯这时起开始搜寻“Sun的作品”,通过各种渠道得到Sun的外网账号,关注他的每一座雕像。只是后来的作品越来越好,却不如稚嫩的碎镜那样耐人寻味,可队长说Sun的每一件作品都富有浓厚的情感,他很喜欢。
其实小也是一个非常非常自卑的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任何举动是对他人有帮助,也不相信自己有哪一点是特别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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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碎镜难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