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的虎杖悠仁 第6章 第六章

从地底的通道出去后，四人才发现天色已晚。

而在一天内经历了穿越，从仙台到东京的长途跋涉，以及重大情报的了解。虎杖悠仁五岁的身体在放松的那一刹那就坚持不住了，栽倒在地上之前被盯着地面看的夏油杰一把抱住，睡了过去。

“哎呀，这小孩睡着看着还真可爱。”五条悟一边戳着悠仁脸上的婴儿肥，一边说道。

夏油杰打开了五条悟作乱的手，“别闹。”

“老师，今天就让悠仁睡在我的寝室里吧，我去悟那里睡一晚。”夏油杰抱着悠仁说道，小小的身体散发着暖意，让他有些舍不得放下。

“嗯，可以。更多的明天再说吧。”夜蛾说道，是得赶紧回家了，熊猫还在家呢。

说罢，一群人分道扬镳，五条悟和夏油杰抱着睡着的虎杖悠仁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夏油杰轻柔地将悠仁放在自己的床上，为他盖好被子，摸了摸头，才与五条悟一起走向隔壁的寝室。

“啊！”五条悟喊了一声就把自己砸在床上，“今天信息量也太多了吧！”

“嗯。”夏油杰心不在焉的回答。

五条悟听出夏油杰的分神，把埋在枕头里的脑袋微微转过，看向正在换居家服的夏油杰。

蓝蓝的猫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也不出声，静静地等待着夏油杰开口。

“悟，在薨星宫天元大人说我可以「调服」祂的时候……我迟疑了。”夏油杰缓缓说道，声音小的不像是在对别人开口。

听见夏油杰的声音，五条悟歪了歪头，理所应当地说道，“迟疑才是正常的吧。”

五条悟的发言让夏油杰猛地抬头，看向已经在床上坐起来的五条悟。

“对于那么多的力量不心动，那就不是人类了吧。”五条悟继续说道。

“悟不觉得我很无耻吗？平时说的满口都是大道，结果面对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时又有占为己有的**。”夏油杰问道。

很无耻吧他。

明明平时满嘴都是要保护弱者，要做对的事，但是他居然想剥夺一个好人的自由，理智，把他变为「调服」之后空有咒术的空壳。

“不会。”五条悟斩钉截铁的回答强势的冲破夏油杰的思绪。

“我们是咒术师，又不是什么无求无欲的正义英雄。遇到可以变强的方式当然会心动。”五条悟说道，“如果一个人对能力毫无**，那他就不是人了。”

夏油杰眼睛瞪大，什么？

可转眼再想想……

对啊，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所谓的大道，把自己都困在里面了。

人就是会有些邪念的。

小到被悟烦的时候想把一杯水砸在他脑袋上，大到想不顾一切的获得更厉害的能力。

一个人的好坏不是用那一瞬间的邪念而决定的，是以一个人的行为，是以一个人是否会执行他们的邪念而决定的。

想通了这件事情，夏油杰发出了一声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

啊。是啊。悟永远都那么通透。

漂亮的狐狸眼弯成两道月牙，唇角大大的勾起，夏油杰对着五条悟笑道，“谢谢啊，悟。”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的笑脸，猫瞳微微扩大，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染开一抹红晕。

“什么啊。我们两说什么谢啊。”五条悟嘟哝着，也从床上起身去换上睡衣。

等两人熄灯，在铺在地上的大日式蒲团上躺着的时候，五条悟在黑暗里开口，“杰知道，无论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吧。”

黑暗中，夏油杰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度。

相比夏油杰的术式会让他浑身发冷，五条悟的六眼意味着加速的新陈代谢来处理情报，导致五条悟的身体比一般人的体温高，随时都像一个暖炉一样。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夏油杰转过身，与五条悟面对面。

紫色的狐狸眼和苍蓝的猫眼在黑暗的房间里对视。

夏油杰仔细地看着五条悟那双如同天空一般被白云缠绕着的双眸，心想。

悟是注意到了吗？

今天是他们两个由于繁忙的任务，很久以来第一次相处那么久了。

也对，六眼会看到一切。

夏油杰想着从星浆体任务失败之后，从看到那些恶心的人在盘星教为一个少女的死亡而鼓掌之后就一直环绕心头的纠结。

环绕在心头，对于大道的质疑，对于保护普通人这个使命的动摇。

嘴唇蠕动，但是夏油杰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发出像动物受伤之后，可怜的，破碎的呻吟。

五条悟在被子底下伸手，用自己滚烫的手包裹住夏油杰发寒的手。

夏油杰紧紧的闭上双眼，咬出下唇。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可是悟啊！

明明知道悟会包容自己的一切，会想尽办法帮助自己，可是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没事，杰。我们还有很久，很久。”五条悟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罢，五条悟把夏油杰拉近。两个少年，互相抵着额头，四肢缠绕着睡去。

——

虎杖悠仁在身体撑不住睡去之后，意识并没有得到休息。

而是直接掉入了宿傩的「生得领域」。

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血水，和一座用森森白骨搭建起来的王座。而最顶端，两面宿傩正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面色戏谑的看着躺在血水中的虎杖悠仁。

“哟，小鬼。”宿傩说道，“你觉得一切可能重来吗？”

虎杖悠仁从充满血腥的水里爬起，怒目欲裂的瞪着宿傩，“绝对。”

宿傩高高在上的看着现在灵魂状态也是五岁小孩的虎杖悠仁。那双蜜色的眼睛在看向其他人时是那么的友好，就算是对那个未来成为罪恶诅咒师的夏油杰，小鬼还是会对他笑成那个样子。

而现在居然敢用这样可恨的眼神看向自己。

啧。

烦。

宿傩慢慢的从白骨塔上走了下来。相比于小鬼现在五岁的形态，宿傩的形态与上一世如出一辙。十五，六岁的粉发少年，血色的四双眼睛，以及遍布全身的黑色咒纹。

在虎杖悠仁面前蹲下，宿傩一把钳住了虎杖悠仁的脸，“怎么可能呢？这个世界注定充斥着杀戮。”

虎杖悠仁的表情扭曲，眼眸里燃烧着对宿傩的怒火，“不会的！”

面对虎杖的气愤，宿傩也只是笑了笑便松开虎杖悠仁的脸，重新回到他的白骨座上。

“小鬼，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那个夏油杰，他身上的负面情绪已经多到快溢出来了。你就不了他的。”宿傩依旧戏谑的说道。

“夏油前辈是个好人，就是因为他太好才会不快乐！”虎杖悠仁反驳道。

“哈哈哈，随你怎么说，反正最后的结局，不会改变的。”宿傩大笑道，挥挥手用咒术把虎杖悠仁的头削掉。

随着虎杖悠仁的意识离开「生得领域」，陷入沉睡。两面宿傩的表情沉了下来，回来之后，他的灵魂……好像有什么变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