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的虎杖悠仁 第4章 第四章

“天元啊~应该不会想见我和杰吧。”五条悟推了推墨镜说道，“不过无所谓，六眼还是可以找到他的。”

“不可对天元大人不敬！”夜蛾说道，又锤了一下五条悟的【无下限】。

一旁坐着的夏油杰情绪复杂的想到，又要去薨星宫吗？

“现在也是特殊情况，不管怎么样都得去吧。”夏油杰眼睛下垂，语气沉闷的说道。

又要带一个容器，不，一位不得已成为容器的人，去薨星宫吗？

历史……会重复吗？

一双苍蓝发光的猫瞳映入视线，打断了夏油杰不断陷入灰暗的思绪。

“不会的杰，绝对不会重复。”五条悟改去以往吊儿郎当的语气，极其认真的对夏油杰说道。

夏油杰把堵在喉管里那团灼热的恐惧与自责咽了下去。

悟是对的，现在的他们，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

“宿傩的手指……也在薨星宫里吗？”虎杖悠仁出声问道。

“嗯……不算在薨星宫内，但在去的路上。”夜蛾回答，“虎杖君，要吞噬吗？”

虎杖悠仁抿了抿唇，点头，“我的身体从出生之前就注定要成为宿傩的容器了。这世界上，只有我能用身体克制宿傩，是我从出生前就定下的使命。”

上一世没有能带着宿傩下地狱，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两面宿傩带入坟墓！

“哦吼——小鬼，就凭你也想克制我？”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虎杖悠仁眼下的印记裂开，一只血红色的眼睛和一张带有锋利虎牙的嘴在虎杖悠仁的脸上出现。

虎杖悠仁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拍向脸上出现的宿傩。

“闭嘴！”

屋内的其他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宿傩吃了一惊。

“虎杖君……你还没有吞噬任何宿傩的手指吧？”夜蛾正道不确定的问道。

“没有。”虎杖悠仁回答道，顿了一秒才说出让他恶心的一点，“我的灵魂已经经历过了未来，在某种程度上，宿傩和我的灵魂像双生子一样了。所以在我的灵魂穿越回来后，我虽然没有吞噬任何宿傩的手指，但他的灵魂已经在我的体内了。”

夏油杰微凉的大手再次落到虎杖悠仁的头上，安抚的摸了摸，“悠仁，无论是在那个未来还是现在，你和宿傩都是两个人，他的罪过不该让你承担。”

虎杖悠仁眼角泛红的看向夏油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不只是宿傩犯的罪……

虎杖像小狗般重重的甩头，把那些心绪再次压下。

“总之，宿傩的手指不能被销毁，也不能成为咒灵球让夏油前辈吞噬，只有我能用身体约束他。这是我上辈子没有完成的任务，这辈子，一定会完成。”

“你确定你可以束缚宿傩？”夜蛾再次向虎杖确定。

“可以，我的身体，可以束缚宿傩。”虎杖悠仁肯定道。上一世在涩谷由于自己太弱而放任宿傩作恶的事情，以及与宿傩许下的【束缚】这一世绝对不会发生。

“好，我先去和天元大人说，等我的信息，你们随后来。”夜蛾说罢就朝外面走去。

夜蛾走后，夏油杰也出去为虎杖悠仁去拿一瓶牛奶。房间内就剩五条悟和虎杖悠仁。

“呐，小孩，说吧，你把杰支走想跟我说什么啊？”五条悟透过墨镜看向这个他来自未来的学生。

坦白来讲，五条悟不是很确定怎么和他相处。

那对蜜糖色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里面都是满满的信任，依赖，和崇拜。和五条家不同，虎杖悠仁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不是对六眼，而崇拜也不是对最强的实力。

未来的自己……一定是个做了什么让这个孩子仰仗的事吧。

啊——这就是压力吗？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下定决心开口，如同他上一世拜托乙骨前辈一般，向他喜爱的，信赖的，尊敬的老师开口道。

“虽然我的□□生来就是为了成为宿傩的容器，但现在我的身体只有五岁。如果我不能压制宿傩的话……请老师——一定要毫不犹豫的杀掉我！”

五岁依旧软糯的声音带着连成年人都不一定传达得了的坚定，每一声都带着恳求。恳求五条悟阻止自己的肉身犯下罪孽，就算用生命作为代价。

五条悟墨镜下的瞳孔瞬间缩小，这个孩子……怎么会？

无论是五岁，还是十五岁，都因该是最珍惜生命的时候吧。

六眼的视线穿过虎杖悠仁的皮囊，看向他体内那不属于他的灵魂，像一簇燃起的血色火焰。

那不断燃烧的红色像是粘稠的血液不断翻滚，只是要在多少人的死亡当中浸泡才会达成的结果啊。

是啊，是这样的吧。

宿傩用悠仁的身体，做了许多让悠仁接受不了的事情吧。

不过……

“不要。”五条悟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虎杖的请求。

“什么！？老师！如果你不——”虎杖悠仁有些着急的喊道。

“宿傩就会做出伤害别人是吧？”五条悟一边摘下墨镜一边说道，“那又怎么样，我和杰会制止宿傩的。”

“老师——”虎杖悠仁还想继续与五条悟争吵。

没办法的！宿傩绝对会作恶的！只有死亡！只有死亡可以制止宿傩！

“只有死亡……才可以制止宿傩。”五条悟举起一根手指说道，“悠仁酱是这样想的吗？”

被五条悟准确的说出内心的想法，虎杖悠仁下唇颤抖。涩谷那时宿傩做的事情，尽管大家都没有怪他，但是，自己没办法做到问心无愧。

“我不知道未来你的老师是什么样的，但是现在的五条悟，也就是老子，一点也不懂你们这种把什么责任都烂到自己身上的人啊。”五条悟有些苦恼的说着。

这小孩这样，杰也这样。

而自己，偏偏不懂的怎么帮助他们。

未来的五条老师一定会吧。毕竟都做老师了诶。

啧……嫉妒未来的自己。什么鬼嘛。

“老子现在不懂得怎么去开导你们这些感性的好人啊。不过我只能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不断自责是没有意义的，那只会让你痛苦。而因为这些自责而选择死亡，那是更加没有意义的选择。”五条悟有些苦恼的揉着眉头继续。

“与其选择毫无意义的死亡，只有活着才可以改变吧。尤其是你，现在那些让你自责的事情可从未发生呢，为了从未发生的事情自责，不奇怪吗？”

听到五条悟说的话，虎杖悠仁的五官瞬间僵住了。

从未……发生吗？

可是那些血腥的画面，惨痛的尖叫，同伴死去之前的遗言。那一件件都已经刻在灵魂里了。

就算现在在时间上一切还未发生，可是自己可以认为那些还没有发生吗？

“啊，这确实不是很好理解的事情吧。毕竟时空穿越这种事情科学也不能完完全全笃定。到底是平行宇宙，还是分叉出另外一条时间线。不过鉴于你是灵魂穿越到自己的身体里，那这条时间线因该就是你的那条咯。”五条悟察觉到虎杖悠仁复杂的情绪，开口道。

“或许这一切普通人没办法理解，但是在我们咒术的世界里，有一种东西叫做「平衡」。”五条悟继续说道，“在普通人，咒术师，和咒灵之间，世界会竭尽全力保证世界上各个势力都互相牵制，从而来维持平衡。”

“你说的那些特殊的咒灵，因该就是在我出生之后，世界为了「平衡」而催生的咒灵吧。毕竟——老子太强了。”

啊，老师无论什么年纪都很自恋呢。

“那按照你的那套理论，那么你同伴的死还是因为我的出生呢。”

虎杖悠仁瞪大双眼，“不是的！老师不是！”

怎么可能呢！老师天天忙得脚不着地，全世界的袚除咒灵，全身心的教导学生，努力让咒术界变得更好。

这样的老师，那么好！怎么可能是老师的错呢！

“是吧，所以我从来不会怎么想。”五条悟在虎杖悠仁头上揉了揉，仪表安慰，“你的穿越回来，可能是那些你说的未来真正威胁到了这个世界的「平衡」，所以世界用天元的结界为媒介把你送回到这个时间来，就是让你改变一切的呢。连世界都不想承认的事，怎么算发生了呢。”

窗外刮起一阵微风，穿过微开的窗户，挑动了虎杖悠仁的发丝，也卷走了一些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世界……也不承认……吗？

“所以说啊，小悠仁，老子绝对不会杀你的，你要好好活着。因为只有你活着，才可以牵制住宿傩，只有你活着，才可以改变那个让你痛苦的未来。”

话音刚落，矮桌上的电话震动，房间的门也打开。

“哟，杰，正好。夜蛾发信息了，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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