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的黑兰成为组织BOSS 第10章 第 10 章

风卷着磅礴大雨拍在行人的身上，雨伞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灰蒙蒙的雨幕隔绝了绝大多数视线，在这种恶劣天气下，别有用心的人才能光明正大地窥视认定的目标。

莫兰已经尽力把雨衣的帽檐压低了，但呼吸间仍是厚重的水腥气，长柄黑伞挂在树上，伞面微微倾斜，和墓碑勉强形成一个隔绝视线的死角。

“松田警官，这就是你这几周努力的的成果吗？”莫兰默默地扭过头，神色复杂地问松田阵平。

隔着倾盆大雨，他也能看到一身黑衣的萩原研二把一束纯白色的花摆在松田阵平的墓碑前。

大概是出门前低估了台风天的威力，萩原研二只带了雨伞，被浇透了。

松田阵平很有自信地说：“不然呢？hagi一定能猜到那些痕迹是我留下的。”

莫兰欲言又止，晃了晃头，捋开遮住眼睛的刘海。等萩原研二有了离开的迹象，他才握着黑伞慢慢走过去。

“萩原警官，”莫兰轻声打招呼，“上次离开得匆忙，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莫兰。”

萩原研二在他走过来时就已经把视线放在他身上，露出一点礼貌的笑容：“是莫兰桑啊。”

莫兰寻思着墓地确实不好笑得太灿烂，便没有让萩原研二为难，从背包里拿出备用雨衣：“我多带了一件雨衣，雨太大了，萩原警官要小心感冒。”

萩原研二紫色眼睛微弯，礼貌地一边道谢一边接过雨衣批在身上。

松田阵平冷不丁地说：“萩在怀疑你。”

莫兰目光微微偏移向松田阵平的墓碑，萩原研二立刻把目光也移过去，趁此机会，莫兰做了嘴型：“我知道。”

松田阵平便识趣地保持沉默。

“那是你的朋友吗？”莫兰问。

“我们是幼驯染。”

两人距离有点近，萩原研二说完，注意到少年蓝色的瞳孔中带着笑意。

莫兰说：“这样啊，真令人遗憾，请节哀。”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歉意。

萩原研二笑容收敛起来，冷不丁地问：“那个快递我退回去了，你收到消息了吗？”

莫兰脚步一顿。

萩原研二扭过头，静静地注视着那双眼睛，少年清秀瘦削，看起来很乖巧温和。

“……收到了。”莫兰一下子没预料到萩原研二会如此直接，愣了一下才回答，不得不调整谈话思路。

萩原研二笑着说：“保护民众是我们警察的职责，如果真要送礼表达感谢，可以给警视厅送锦旗噢。”

莫兰低头看着石子路面，很平静地问：“萩原警官觉得这是感谢？”

“啊，那是为了？”

莫兰在一瞬间感觉这句话的语气和波本有点像，但波本更加不客气一点。他侧过头避开萩原研二的目光，说道：“这是迟了几年的礼物。”

松田阵平正试着把墨镜放到萩原研二脸上，两人凑得很近看得莫兰险些绷不住表情，不得不挪开视线。

萩原研二沉默片刻：“……这样啊，心意我就越庖代俎收下了，礼物就不用了。”

莫兰低头凝视着地面的水花，慢慢地说：“我还以为萩原警官会问我一些问题，比如我为什么来这里，比如我为什么现在才送出这份礼物。”

萩原研二笑着问：“那小莫兰愿意回答吗？”

莫兰装模做样地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我相信萩原警官是好人，那我就可以告诉你。”

萩原研二笑出声来，被莫兰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便正经了神色。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想找萩原警官了解松田警官的一些事，三年前松田警官牺牲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萩原研二似乎想说什么。

莫兰打断他：“那时候有没有人来找过你，或者有没有人表现得和往常不一样。”

萩原研二愣住了。

莫兰满意地看见警官先生陷入某种恍惚的回忆，对上了松田阵平无语的目光。

忽悠成功！

“我怀疑松田警官还活着……”萩原研二快速伸出手扶了莫兰一把，与此同时，松田阵平把墨镜从莫兰脸上摘下来。莫兰摸了一把脸上的水雾，缓过神来：“萩原警官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吗？”

萩原研二：……

话题是怎么转到这上面的？

“因为我刚刚好像看见他了，”莫兰大大方方地告诉萩原研二，“就在那边，”他指了指路边的那棵柏树下，“还戴着墨镜。”

萩原研二沉默片刻，嗓音轻缓，似乎害怕惊扰到什么：“这样啊……真好。”

莫兰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实诚过了，但无人能懂他心中的感慨。

“对了，小莫兰，你和小阵平怎么认识的？”萩原研二目光放在柏树上，片刻后又自然而然地扭过头，微笑询问。

莫兰沉思片刻，在实话和善意的谎言之间犹豫，含糊地说：“嗯，在一次会议上认识的。”

“会议？”萩原研二迷茫地问。

莫兰点点头：“嗯，我在会议上认识他，会议的发起人是松田警官的朋友？”他不确定地停顿片刻，“或者是上司什么的吧，我不确定。”

萩原研二微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小莫兰居然是他的朋友。”

“也不算吧，我当时想请教一下松田警官的，但他当时很忙，让我之后有空再说。”莫兰说。

他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拒绝，没想到他后来居然真的回答了。”

萩原研二表情微妙，怎么说呢？好像不是很意外。他帮着解释了一句：“小阵平说话确实有点直，但他其实很热心的。”

莫兰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他开始回忆。

热心？你说谁？德沃斯热心？你别趁着听不到德沃斯反驳就随意造谣啊。

松田阵平也用一种荒谬的表情瞪着萩原研二，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喂到底是谁热心啊？”

“哈哈，”莫兰尴尬地笑笑，“确实，我很感谢松田警官。”

萩原研二看到莫兰僵硬的反应，忍不住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问：“所以你就打算送他一份礼物？”

莫兰下意识地顺着应下，突然反应过来：“嗯……倒也不是，我这几年在国外，回来才知道他……牺牲了，本来想来祭奠他的，但是……”

他这句话说得吞吞吐吐，深吸一口气，像是说出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我感觉他好像还活着。”他甚至比划了一下，“就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