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月血火［原神仆人/阿蕾奇诺］ 第9章 与[父亲]切磋之后

枫丹地域偏北，冬天来的也格外早些。

壁炉之家的孩子们都穿上厚实的棉衣，戴上帽子和手套。他们当中有的人从至冬国派遣而来，很早就适应了白淞镇的气候。

那片终年积雪的国度常年气候恶劣，他们却如同杂草一样旺盛地生长起来。

“关于[父亲]明明是个女性，可为什么大家都称呼她为[父亲]啊？”莉莉娅在闲聊时和菲米尼提起过这件事。

“这件事……应该也不算是秘密了吧。我觉得可以说给你听。”菲米尼慢吞吞的语调陈述着陈年旧事。

前代「仆人」的本名是库嘉维娜。

当然，很少有人会直呼她的名字，孩子们通常称她「母亲」。

库嘉维娜用尽残忍手段，为达目的，她轻易抛弃这里的每一条生命。毕竟，这些人在她眼里只是作为工具使用而已。

无用的棋子会被送去给[博士]试药，就像在执行任务时设下的很多个暗号那样，库嘉维娜的名字，只会让人联想到黑暗与恐怖的事件。

“比起‘慈母’，我更愿意成为一名‘严父’，带领壁炉之家迎接朝阳的升起。”

阿蕾奇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出来了，想必已经把刚才二人的对话尽收眼底。

对于孩子们背后议论自己的事，阿蕾奇诺并不生气。

“早安，莉莉娅，菲米尼，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无视掉孩子们慌张惊讶的神情，[父亲]大人语气和蔼，披着执行官的白氅，无端多出几分威严。

“早安，[父亲]。”莉莉娅和菲米尼道。

“过些时候要和琳妮特去调查一个歌剧院。”菲米尼答。

“我今天还有门格斗训练的课程。”莉莉娅接下来道。

“[父亲]一直穿着这件斗篷，可能是有某种特殊意义吧？”莉莉娅心想，又多看了几眼斗篷上点缀的红玛瑙石。

也不知道[父亲]看到她送的礼物胸针有什么反应，样式是莉莉娅自己设计的，光是手工费就耗费了她整整两万摩拉呢。

“沉静的性格是琳妮特的特点，也是她的优势。恰好的是，你拥有敏锐的观察力。和琳妮特在一起行动，你们都会得到足够的空间施展才华。”

阿蕾奇诺对着菲米尼露出几分赞扬。

菲米尼害羞地点点头，被[父亲]夸赞的兴奋使得他眼睛发光，他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消息分享给琳妮特。

“再见，[父亲]。再见，莉莉娅。”菲米尼飞快跑开了。

阿蕾奇诺赤瞳看向莉莉娅：“哦，格斗训练。”

“是的，[父亲]。”莉莉娅独自面对阿蕾奇诺时，总忍不住紧张。

心跳加速的感觉，令她有些手足无措。

阿蕾奇诺昨晚已经处理好会所的要务，今天打算抽出时间看看孩子们在干什么。

战斗的血液如同火焰流淌在身体里，激起一丝狂热。她对莉莉娅口中的“格斗训练”产生了兴趣。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孩子们的日常训练了，不知以前几张熟悉的面孔是否取得较大的进步。

“还有时间，来活动活动筋骨吧。”

面对阿蕾奇诺的邀请，莉莉娅只觉得震惊，下意识拒绝：“不，这不好吧，我怎么可能打的过[父亲]大人？”

不过，得到来自[父亲]的亲自教导的机会可不多。

“无需畏惧，即便面对着我，也拿出最强的实力吧。”

阿蕾奇诺手里拿着色泽如赤月般刺眼的锋利锐器，划动箭头时残留下的红影宛如一轮缺月。

她像等候一场红死之宴开幕的主人公，眼神高傲而冷冽，衣角飘逸，银白色鬓发无风自动。

仅仅如此，便是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

如此情形下，莉莉娅也不好继续推辞。

她的武器是一柄通体碧蓝的长弓，壁炉之家的孩子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首领会慧眼识出每个人的特长，并配置不同的武器，以便接下来的深入训练。

莉莉娅的反应机敏、身手矫捷、骨骺柔韧，却力气不算很大，很适合搭弓射箭。

她的栗色长发微卷着落在肩膀上，头上佩戴的蓝鸟羽毛发饰在风里抖动。

“得罪了，[父亲]。”莉莉娅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对准了阿蕾奇诺。

莉莉娅内心紧张无比，但她明白[父亲]更希望她用实力证明自己。

内心的犹豫令箭矢迟迟不肯离手，她抬头去看阿蕾奇诺时，却发现原地已经消失了那个身影，瞬息之间，她感受膝盖处受到厉风重击，红影闪过，她没能把控得住平衡，膝盖撞到了地上。

一阵酸麻袭来，令她皱起眉头。

“平庸。”阿蕾奇诺毫不留情地责备之言落下，面容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的赤月之形指着莉莉娅最为脆弱的咽喉处，强行抬起她的脸。

“[父亲]，我……”莉莉娅膝盖上的酸麻还没有褪去，她撑着地面抬起一只腿，另一只抵着地面，借力勉强直起上身来。

阿蕾奇诺视若无睹，道：“继续。”

莉莉娅一度抱有幻想，阿蕾奇诺对待新人后生，会故意放水，不过看她的模样，显然是打算认真对待。

莉莉娅的心情酝酿着，压力达到临界点之时，她骤然爆发出一股力量，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穿刺到阿蕾奇诺身后，落下重击。

狠厉的作风令阿蕾奇诺送来赞赏的一瞥，面对敌人，只有全力以赴才是真正的尊重。只是，这些孩子们尚未学会雏鹰展翅，即便是较量，她也有分寸。

莉莉娅的背部再次撞上柱子，胸腔肺腑受到震动，连呼吸都能牵动到一丝疼痛。

看着阿蕾奇诺提着赤月之形朝她走来，面对强大的压迫感，她眼底弥漫出恐慌。

更令她心里没底的是，阿蕾奇诺仿佛忘记了这只是切磋，没有点到即止的意思，通身汹涌的气势宛如狂暴不息，她握着武器的手心有赤色火焰乱窜而出。

那双淡漠的眼睛，里面没有属于人性的情感。

冷汗浸透棉衣，模糊视野。莉莉娅并未放弃，仍去企图拿起武器继续作战。她总觉得，若是不反抗，可能会死在这里。

阿蕾奇诺的不动声色，让她深感畏惧。

这些天在壁炉之家来回穿梭时，莉莉娅也确实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他们说，阿蕾奇诺背负“弑母”罪行却活了下来，她手段残忍、性格淡漠，比起上一任的[仆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种种污名和脏水泼在阿蕾奇诺身上，对此，阿蕾奇诺并未作出过正式回应。

这本就是既定事实，不是么？

“[父亲]，你会杀了我吗？”

这些混乱无章的思绪令莉莉娅不可控地问出这句话。

阿蕾奇诺垂下眸，如蔷薇花般的少女靠坐在柱子前，轻微喘息着，一脸的戒备与惶恐，眼底的一抹呆滞好像昭示了什么。

有些可爱。阿蕾奇诺突然想到了克雷薇。

厚实温暖的斗篷落在莉莉娅的肩膀上，阿蕾奇诺蹲下来，与莉莉娅平视。“偏见会将真相包裹起来，不过我确实打算使用一些‘手段’，不让你的期待落空。”

阿蕾奇诺脱下斗篷，盖在莉莉娅身上。

“进步很大，莉莉娅。”

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莉莉娅伸手抓住下滑的斗篷毛领一角，感受到心跳不知何缘由的加速。

忍不住的面红耳赤。

她们离的太近了。

阿蕾奇诺伸出手，将少女柔顺的栗发拢到耳后，难得夸赞。

“壁炉之家因你们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