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月血火［原神仆人/阿蕾奇诺］ 第8章 和孩子们秋后算账

破坏这次行动的各种饰品被堆积在桌上，形成一座小山。

褪去虚荣的伪装的孩子们变得像新鲜的蔷薇花，犹自沾着清晨的珠露，充满生机活力。

一个个都出于对未知的恐惧而手足无措的站着，他们中也有些聪明人已经勘破即将面临的命运而面如死灰。

“雪奈茨维奇、雪奈茨芙娜……哦，还有莉莉娅。”

“很遗憾，我们选择这样的方式见面。”

阿蕾奇诺略微停顿一下，每一个被她点名过的孩子，都因惶恐而把头埋下。

在明面上违反“家”的规则而对计划造成妨碍的人，这就进入了需要[父亲]规训的范畴。

“你们得到了单独的召见，这也意味着，这次的过失将会被秘密隐瞒，孩子们的过错将由我对外承担，向上传递的汇报也将划去你们的名字。”

愚人众并不在乎几名工具的死活，但阿蕾奇诺在乎。

“[父亲]，对不起，我们不该……”

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往前走了一步，勇敢地站了出来。

“按照壁炉之家的规矩，请您斩断我的一只手。”

她将右手拳头放在心口位置，却将左手伸了出去，扑闪的睫毛昭示着她的紧张。

莉莉娅藏在人群里一直偷偷看着阿蕾奇诺，她言谈间的优雅从容，看不出残忍暴戾的影子。

充斥着压迫感的环境令她思绪混乱，莉莉娅比表现出的更加恐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人都是受她的牵连才会暴露行踪。

此情此景，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

莉莉娅自责又害怕，缩着脖子当鹌鹑。

而那名叫做米尔斯的少女的举动也让莉莉娅心头一跳，她注意到其他人面色煞白，猜测米尔斯所言不假，她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不敢想象失去一只手，以后会有多难过。

米尔斯是跟在上任[仆人]手下的孩子，早就习惯了严苛而残忍的规训，只是这次，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

她抬眼望去，看到阿蕾奇诺指尖上的跳跃着的红黑之火。

那是阿蕾奇诺与生俱来的诅咒，厄月血火。

凡是沾上一点火星的人，顷刻间都将化作飞灰，残魂不灭，承受炼狱的煎熬。

阿蕾奇诺把火举在眼前，那双特殊的眼睛里倒映着火焰，与她平静的面容相衬。

米尔斯原本坚定不移的神情产生了变化，她本能地害怕这团诡异的火焰。

“[父亲]，求你。”这是她最后的挣扎。

“[父亲]！”莉莉娅行动总是快过头脑，她以为阿蕾奇诺想要将众人处以火刑，也跟着开口求情。“我……是我的项链最先被树枝勾到，引起了跟踪对象的注意，才把人跟丢了，这件事的责任在我，与旁人无关。如果要处刑，请针对我一人。”

其实当时的情景混乱，其他人都没注意到是莉莉娅先暴露的动静，被发现了之后，大家都一同乱了阵脚，这才导致全军覆没。

第一次出任务，因为她一人的失手而导致任务失败，莉莉娅此刻心情的愧疚达到顶峰。

不知不觉，她被孩子们孤立出来了。

那些质疑、谴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羞愧令她抬不起头。

“[父亲]，请惩罚我。”

这一次，莉莉娅忍住心底的胆怯，主动站到阿蕾奇诺面前，承担起责任。

哪怕被烧成灰烬，她也想要换来问心无愧。

阿蕾奇诺指尖的火灭掉，走到莉莉娅身边，阴影自头顶落下。

莉莉娅一直低着头，将[父亲]的高跟鞋锋利的鞋跟看的格外清楚。

当阿蕾奇诺的手落在莉莉娅的肩膀上时，手指的温度传递来心安的感觉，莉莉娅突然失去畏惧之心，她抬起头，小声的询问：“[父亲]？”

“可以理解，青春期的孩子最容易被这些精致的小东西吸引，但我也告诫过，我的准许却被你当做无知与放纵，这是最愚不可及。”

莉莉娅深知自己错的离谱，心底涌起后悔，她也不希望听到阿蕾奇诺失望的口吻。不过显然多虑了，她的存在远不足以让阿蕾奇诺转变气场。

训导完莉莉娅后，阿蕾奇诺坐回原处，从始至终淡然神情。

“[父亲]的身份代表着职责，我会张开羽翼庇护壁炉之家。在必要时刻，所有的仇与债皆由我偿，所有的赏与罚皆自我出……”

阿蕾奇诺放下冒着热气的红茶，语气平静：“但我希望你们记住，在暴雨来临之际，就是命运向我们摊牌之时。”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这句话说出来后，就代表着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孩子们对此深有体会。

“是，[父亲]。”

孩子们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在得到[父亲]的赦免后，他们的情绪明显高涨起来。

欢快的情绪，在人群里传递。

这种稀薄可怜的快乐也感染到了阿蕾奇诺。

“人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世界就是这样不公；但世界又是公平的，每个人都有抗争的权利。”

“壁炉之家无需讨好他人，我们像蜘蛛那样狩猎。”

此事最终告一段落，不久以后，就到了阿蕾奇诺的生日。

孩子们不会放弃抓住任何一个和[父亲]亲近的机会，这一大早，阿蕾奇诺就在桌上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礼物。

看到这些后，她微微摇头。

纵使她每年面对这些礼物的态度都是大同小异，孩子们还是乐此不疲地赠送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某一年，阿蕾奇诺在桌上发现一个倒扣着的碗，她好奇是哪个孩子的礼物如此“简陋”，揭开之后，她和一只壁虎面面相觑。

难得的哭笑不得。

那只壁虎被她带走饲养在工作室里，恰好被林尼看见了，从那以后，孩子们送的礼物之中，总有不少爬虫蛇蚁类的小盒子。

在这一天的聚会结束后，阿蕾奇诺还要抽空把这些可怜的小东西们放归自然。

还要避着点孩子们，以免伤了他们的“好意”。

阿蕾奇诺拆出一枚胸针，她一眼认出那是枫丹廷知名工匠打造而成的，这名工匠早就退休不干了，他的作品已经成为世人眼中价值千金的东西。

阿蕾奇诺对这件工艺品却是十分熟悉，原因在于这名工匠曾经欠下北国银行巨债，阿蕾奇诺受了[公子]委托，替他追债时，那个工匠便用了大量饰品来抵押。

正好一沓文件缺个固定的物品，阿蕾奇诺便随手把别针别在了文件上，放置在了架子上面。

“[父亲]，晚宴开始了，大家都还在等您。”菲米尼在门外轻声道。

“我来了。”阿蕾奇诺平静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