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不爽,容倾也未必畅快。
身边的人气息阴沉,搞得容倾怨妇脸,原地死了老婆的怨怼。
两个人相对无言。
游行有点懒,处理虞浔,只是会让他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二来一个虞浔,屁大点娃娃,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
两个人沉默一整晚,容倾也没亲他,出门去了。
游行放空一个白天,晚上就开始困,等到容倾推门进来,披着一身厚重的露水味儿,游行才唠叨:“坏人……”容倾看他这样,又望了一下天空,他摸夜色循着熟悉的温度跟香气捏住了人的下巴,细细摩挲着。
容倾不说话,摸着滑腻的肌肤。
他碰游行的嘴唇,呼吸缓缓,心跳剧烈。
容倾倒不是说心猿意马,而是有一瞬的情绪真空。
天地万物都已经万籁俱寂,身披风雪,推开门,看见心心念念,金屋藏娇的美人,他安宁地睡,而他,已经无数次绽放于你的眼前,占有他无数次,看他哭过念过自己的名字无数次。
容倾小声地叹气,闹醒游行,莫名叨了句:“谢折销去找他小情儿了。”
没人听到八卦能不醒。
游行一骨碌,睁开眼,惊醒:“什么?”
容倾:“……”
“你还挺好听别人的家事的,”容倾饶有兴致地坐在床边看游行,模样矜贵又沉稳。
游行打了个哈欠,“地狱城就没见过第二性别的生物。”
他伸懒腰,叹了声,“你心里有事儿,我知道。”
“嗯哼?”
“你有病。”
“……喜欢跟你做吗?”容倾挑眉,又道:“很正常,我喜欢你。”
游行:“……”
好想跟这个人分手,不知道怎么回事。
容倾:“讨厌我啊?很舍得离开我?”
游行深呼吸,“我不搞美人计。”
“反正对我有用。”容倾照常坐着,游行胸膛起伏,眼珠子转了下,容倾眼疾手快地捞住要跑的人,摁住他说:“谢折销也许会搞你,你也不去处理?”
游行就是想跑,但又不好意思说又让你搞一晚,别睡算了。
他也摸不准容倾这个性子了,以前挺好拿捏的,一逗就炸毛,运筹帷幄使到他人身上就还不赖,开始琢磨他了他不就更倒霉了?
游行还在疑惑,容倾不对他使用共感。
但是对方眼珠子滴溜溜转,又在搞什么鬼东西?
容倾有点躁,可他镇定,放开人,推开他,有点咬牙道:“看来你是真的很懒,不喜欢跟我合作啊。”
“又不是同一个问题……”游行别开脸,“每次跟你上床,都觉得好可怕……”
“搞不懂你人长这个温温柔柔的样子,怎么那么凶……”游行说着脸都红了,“不习惯……”
容倾:“……”
“……??”
“太硬了。”游行故意在容倾耳边放鞭炮,“一搞,反正一晚上我别想睡觉了。”
“……”容倾一拍床:“不知羞耻!”
游行哈哈哈地笑,笑出眼泪,“你也有今天!”
容倾本质脸皮还是薄,被游行搞到直接破功,他真的很烦游行时不时一惊一乍的德行,可他毕竟真的爱装,嘴上说不喜欢游行的娇憨黏糊劲儿,但实际上爱死了,跟棉花糖似的,软软糯糯又乖巧可爱。
容倾自己都觉得鄙视自己这样的德行,他无奈叹气,“你笑吧,随你笑,你笑死了我也照搞不误。”
“……”游行不笑了,可屋外又有什么声音打乱了云城夜晚人类生活的节奏。
游行与容倾四目而对,“第八大污染物?”
“没错。”容倾打了个比方,“所以,我还是公主。”
游行知道,容倾意指他是屠龙者,可他笑了,“关我屁事,事不关己,我肯定高高挂起。”
“我倒要看看,云城的韩墨宸跟季循路,还能够搞出什么幺蛾子。”
·
天台烧纸钱的虞浔笑得甜,他对谢折销道:“谢哥哥,多谢你提醒我,否则我父亲谢鹤都要客死异乡,回不去神界了。”
谢折销摆手,他看楼下酒店亮着的某片灯光,又道:“听我的话,安分一点,我翅膀消失跟游行是无关的,他还曾经帮助过我,我不恨他。”
“不恨他,那我哥哥谢知节为什么又会死?”虞浔道:“我唯一的亲人被他变成了玩偶,难道这也有假?”
“我真是搞不懂,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存在这个世界上,他不应该早早去死吗?”虞浔恨极:“我父亲,怎么死,跟这些恶魔就没关系吗?”
虞浔又烧起一张纸钱,谢折销再度劝阻,“你不要自己的私人恩怨加诸在无辜的百姓身上,你不能现在烧大火啊,那个游行最怕火了,你存心想让污染物来这里吃人吗?那可是会吐火的魔焰污染物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虞浔满眼睛的无所谓,他气笑了:“事到如今,你还替那个鬼王说话,哥哥他给你吃了什么**药?”
谢折销去抢虞浔手中的某一道加了力量的火符,可虞浔站到门口,避开了去,火符不小心摔下去了。
腾地一声!
光司大酒店的周边烧起烈火,以燎原之势,烧毁整座酒店。
滔天的火光映照着虞浔冷艳的脸,他说:“帮助恶魔的人,都该死。”
谢折销制住虞浔的胳膊,虞浔又说:“没有用了,污染物一定会被我引过来的,谢哥哥,这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会负责,但我会让那些跟游行有关的人一块去死,我恨他,我恨死他,他凭什么还活着这个世界上?”
谢折销:“因为他是鬼王,权力至高无上,他可拥有毁天灭地的惊雨刀,你太弱小了。”
谢折销看了眼污染物,却搞不懂,污染物为何会在这一天暴动,为什么会出现在云城。
“弱小?”
虞浔推开谢折销,语气狠厉:“我倒要看看,这个人,到底会不会出来保护云城,如若他敢,我就服他,然后我杀他……”
虞浔掌心,是一柄光矛。
亦是,容倾无法催动的审判之斩。
天空下,汩汩的光燃烧着,很多的人在哭诉,在哀嚎,很多人避之不及大火,火舌一瞬舔舐,人类鬼哭狼嚎。婴儿在啼哭,女人呐喊,喇叭声也在提醒,往安全的地方去!
岑霜惊醒,关键时刻,张薇想起打沈臻的电话,然而,沈臻直接挂断了!
张春艳带着闻雯,使劲地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张薇骂了句,“我草你妈,沈臻,我咒你一辈子不得好死!”
“关键时刻,你给我掉链子,我杀了你!”张薇担心妹子跟母亲,连夜带着人走,而楼梯下浓烟滚滚,呛鼻子。
张春艳本身就有哮喘,又有肺气病,她实在是怕耽误儿子女儿走,还替沈臻解释呢,“你哥哥应该很忙。”
张薇不想多说什么,他带着母亲妹妹往曾经韩墨宸所说的安全区去避火,可是韩墨宸的下属却坚决不允许张薇进去,说没有通行证,就不给他们进。
张薇怒火滔天,“他妈的,这里是云城?我是执行官下属,也不可以吗?”
穿制服的下属摆摆头,“请及时离开,这里是湛海财团。”
张薇感觉有点绝望。
其实谢淮已经昏过去了,薄沨才知道,容倾的异能并不能够彻底缓解K50药水对于身体的腐蚀。此刻旁边被人推着走的顾纯露出阴险毒辣的目光,嘴唇开阖说了句:“去死吧,你。”
可此刻的手下,却因为火势的壮大而松开轮椅,顾纯行动不良,突然跪倒在了原地。
顾纯也绝望了。
他一脸懵逼,而此时,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不顾众人的反对,直接往火里闯,顾纯看到满脸漆黑的父亲,凄怨地喊了声:“爸爸……”
顾多余没说什么,抱起儿子就走。
火舌四处窜飞,顾纯被顾多余稳稳地抱着,突然滴下了眼泪。
“对不起,爸爸。”
“我错了。”
顾多余才道:“我们怕都是信错人了。”
火势仍然很大,岑霜想起什么似的,她的儿子跟丈夫呢,其实也是死于那一场火灾。
岑霜什么都不想带,愣生生从保险柜里带走了丈夫的寸照跟戒指,这是她爱的人唯一留给她的纪念。岑霜抹了抹眼泪,把戒指揣在怀里,小心地握着,她掉眼泪说:“不要命的,你保佑我活的时间比你长啊,等我替你报了仇,我就去找你。”
此刻,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突然出现在岑霜的面前,她看到一柄刀马上就要划到自己的领子,而岑霜惊慌失措之时,她又眼睁睁地看杀手倒下了。
游行一脸肃穆,他倒是认出来了。
这杀手,是神界之人。
至于是谁派出来的,还真不好说。
火灾像是照妖镜,什么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了。
至于污染物,游行默默看了眼自己房间上的天台,又想了想好几个人,他救走岑霜,带着这个思念亡夫数十年,苦苦等待的女人去了安全的地方。
薄沨记着游行说的话,不到万不得已。
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等到火烧得很旺,人们陆续撤离得差不多时,薄沨捞走谢淮,可能是转身又看到顾纯跟他苟延残喘的父亲,薄沨终究不是心狠之人,但是等到了门口,他惊讶地发现大门口关了!
“靠!”
“要把恶魔烧成灰啊?!”
谢淮被这一声骂醒了,他摆了摆手,大门自动开了,隐隐约约地他听到薄沨讲:“谢阿淮,我们是家人,是吧?”
薄沨单手捞起谢淮,又一手捞起嚎叫的顾纯跟安静如鸡的顾多余,也往安全的地方去。
大火蔓延,风吹烈火,有屠城之势。
韩墨宸压着黎燃,笑说:“执行长,再多喝一点。”
黎燃的电话响了无数次。
韩墨宸的下属在韩墨宸无数次的提醒下,都没把电话给黎燃。
直到不远处,污染物魔焰一声响彻云霄的叫喊。
黎燃彻底回神!
黎燃看着酒,瞪了眼韩墨宸,他跳下车窗,直接飞往光司火势燃烧最猛烈的地方!
游行说不出手,就不出手!
容倾降下无数冰雪,冰锥在火光中燃烧,融化,但根本无济于事。
虞浔手握审判之斩,他畅快肆意地对着容倾挑衅,“大天使长,你真的是废物啊,无法催动审判之斩,你算什么大天使长?”
容倾被攻击,特意把脸给凑过去了。
他脸,被划伤了。
虞浔嗤笑,“爱上恶魔,认为恶魔是好东西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谢折销试图劝阻,可也害怕审判之斩,他躲到一旁。
容倾也不怵,他无法催动审判之斩,这是事实。
无法完全杀掉污染物,这也是事实。
因为审判之斩的主人,根本不是他。
无数人都说,大天使长拥有审判之斩,但大天使长无法利用审判之斩杀死污染物。
这是个笑话。
容倾也懒得争辩,刹雪刀避开虞浔的攻击,他也不对虞浔动手。
虞浔火了:“你就这点气量?”
容倾飞到高处,继续降下冰锥灭火。
云城边境塞壬之海,湛蓝空白的水域内,季舟槿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打开手机,看游行发来的信息。
对方终于松口,“二百块。”
季舟槿哈哈大笑,心想终于能够从地狱城挖钱了!
一阵大雨冲天而降,虞浔眼睁睁地看着火势熄灭,他猝不及防,被远处走过来的黎燃,又重又狠地甩了一个天大的巴掌!
黎燃手拿把掐,扭断虞浔的手腕,双目赤红,“你在做什么?”
虞浔看到是黎燃,手中的审判之斩直接砸落,黎燃顺势接住,“所有人都在为杀死污染物作斗争时,你偷藏了审判之斩?”
虞浔咬牙,“这是我父亲谢鹤给我的东西,他是我的,我凭什么不能够藏?”
黎燃嗤笑,他眉头狠狠皱起,“看来,我是护不住你了。”
黎燃对虞浔道:“你算什么天使?你不过是谢鹤跟自己的学生生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说恶魔,你身为天使,难道云城不是你的家,我收留你那么多年,你居然这么报答我吗?”
容倾其实替虞浔说话:“他有苦衷,黎燃你不需要心焦。”
“云城是我管的地方,还轮不到你说话!”
虞浔咬牙,“我父亲怎么死的,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谢哥哥,为什么也不告诉我?”
“因为你亲爱的哥哥谢知节,亲手杀死了你敬爱的父亲,”游行悄然而来,旋即入目的,是容倾脸上的伤口,以及,黎燃谢折销那张丑陋的脸,他对黎燃道:“你既然有本事管理云城,也对你的弟弟如此纵容,那为什么不怀疑自己妹妹的丢失也许跟虞浔有关呢?”
“你他妈泼什么脏水呢?”
谢折销看到游行来,笑了下,又对虞浔提点一句:“你闭嘴!”
黎燃对游行充满了不屑。
游行落到容倾身畔,他忽然对黎燃道:“你是不是该把审判之斩还给容倾了?”
“那是我的,你敢!”
游行瞥过去,他对黎燃道:“黎燃大天使长,云城兔死狗烹,光司大酒店现如今烧成什么样,你想必,跟韩墨宸合作的原因你自己也心知肚明,我游行言出必行,你将审判之斩交还给容倾,我帮你解决掉季循路,而且保证不伤云城人民一分一毫。”
“你要的,我都能够给你。”
游行难得威风,黎燃却也不是个不会审时度势之人。
“如果,我不呢?”黎燃冷酷,“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
“我的心,落在神界了,它不在地狱城。”游行身体靠近容倾,摩挲着容倾的脸,语气平平淡淡,“相信?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把相信挂在嘴边,你妹妹相信你吗?”
“你别告诉我,你妹妹真的相信你,相信你到五体投地,保不准,有人,自以为是呢……”游行说话是会阴阳怪气的,容倾的腰被重重捏了把,他喊了声:“痛……”
黎燃沉默,他放开钳制虞浔的手,“他,你处理吧。”
“不要,垃圾,别脏我的刀。”游行刚说完,黎燃便把审判之斩交给了他,同时虞浔感到一股惊天动地的悲哀,他嗤笑,“你是不是,就看不起我,玩我呢?!”
游行捞着容倾就回地狱城了,头也不给,眼神也不瞧。
唯独看热闹的季舟槿,却有点担心容倾了。
地狱城之上,王座重启,潮水退去。
容倾脸颊生痛,游行气不过,重重地摁着容倾的脸,心中越想越气,他同样故事重演,把昔日容颜美丽,气质矜贵的大天使长压在王座之上,他揪起容倾的头发,冷意的笑容,赤红的双眸,“好啊,你骗我的心,害得我好苦啊……”
有心没心不影响他动惊雨刀砍人,可容倾就不一样了。
游行看着容倾痛苦而隐忍的面容,心中陡然骤生一丝扭曲的快感。
“你根本就无法催动审判之斩。”
“你就是个笑话。”游行手抚过容倾受伤的脸,眼神瞪着容倾。
容倾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两个人刚见面,他跟解逢花走在鲜花盛开的林荫道上,解逢花给他开玩笑,说那个人又来找你了,怎么不死心啊,你是不是动心了。
其实他想,动心倒真的没有很多。
但确实长得美。
游行不知道他想什么,看着他说:“你根本,不讲信用。”
容倾手肘撑着冷硬的王座,身上压着个人,游行听他的心跳,仿佛不够,又继续看他。
“你果然是个小人。”游行很不留情,“你在嫉妒什么?”
容倾一下翻身起来,咬着牙,又把游行的腰掰正,坐稳到自己身上,他很是轻松地捏住游行的脚踝,一只手圈住他的,游行手环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肩头,语气仍然不友善,“你这个小丑——”
容倾身心平静,“还记得你第一次在我身下哭,你苦苦求我的样子吗?”
游行,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一晚,近乎暴虐似的对待,他捂住他的嘴,容倾盯着他惊慌失措的眼神,却无尽地将他占有,仿若灵魂撕开成了两半。
容倾掌住人的腰,“当时我就在想,这么骄傲的人,有这么可怜柔软的时候,我怎么能不兴奋?”
“有人,真的天生就拥有一切,不用努力,坐享其成……”容倾皱眉,“我嫉妒,我怎么能不嫉妒?”
“可他喜欢我。”
容倾又想起某一次,游行问他名字,他故意说:“容貌的容,倾国倾城的倾。”
其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可游行的解答也挺有意思,“宽容的容,一见倾心的倾。”
容倾牙关咬紧,“早就看透,还忍我做什么?”
游行伏在他肩头,他也絮叨着跟容倾说起他刚第一次复生时的事情。
他六岁,容倾跟现在差不多,更冰冷,更难以接近。
游行知道,自己娇,可地狱城他就是这么长大的,而且没被抱过,他无尽地缠着容倾,动不动抱,也没底线,不知道天使其实要很守规矩,不亲近人,恪守职责。
但容倾还是忍耐了,他不听话,扯他衬衫扣子,又要整夜整夜搂着他睡,还故意问,烦不烦他。
其实怎么可能不烦,容倾怕是都烦死了。
可他又的确依恋。
游行咕哝着在容倾耳畔小声抱怨:“你这人,老不讲信用了,说我带我去看花,一次也没兑现过。”
那一次死亡的离别,就是约定了回来看去公园看盛开的鲜花。
容倾看他好像没生气,又把人抱坐在膝盖上,习惯是习惯了,反正都是娇贵着养,也没所谓。
“你还真难养,就这点事儿?”容倾眼睁睁看着游行跳下去了,游行又踩着王座上,从后一双手臂环住游行脖子跟胳膊,“对啊,我就惦记着这个啊,有什么问题吗?”
容倾:“……神经!”
游行蹭他的脸,“所以我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啊,我确实当不了王啊?”
容倾此刻也好想分手。
可能他就不是个会享受生活,浪漫的人。
游行继续蹭他的脖子,“好哥哥,哥哥……哥哥……”
“你陪陪我嘛……”游行当真可怜兮兮,“我就这点要求,也不可以吗?”
“我是坏孩子,行不行?”
游行赤脚跳下王座,扯着容倾的手,“要不,你陪我去看地狱城的龙胆花?”
“薄沨那小子比我会种花呢……”游行扯容倾,容倾也随意,他好疲惫,不知为何,他现在甚至就想恶意地打断游行的开心,把他压在王座上呢。
游行看出他不开心,又拉着他往回走。
容倾一把捞起他的腿,说了句:“我去,别着凉了。”
此刻雨水降下,有江边凉夏的疏落之感。
容倾的心,罕见地放松。
他们坐在亭子里,游行看了会花儿,又听着雨声滴答,没看一会儿,他就困了。
容倾觉得他的习惯仍然不好,喜欢靠在他颈窝睡,又是抽抽搭搭地哭,呓语哭泣:“我要容倾,我要哥哥。”
“把哥哥还给我。”
哭完了又是睡。
游行想起地狱城的大火,想起雪天时孤独等待那人回家时的寂寞,又想起,他等待的那么多年。
容倾常常被他困扰,但却无从排解。
可能,每个人都有成长阵痛的一阵雪,一阵雨,它无法消失,想起来,会止不住的心痛。
……
等到容倾回神,游行醒来了,他拍了拍容倾的肩膀,对长得比冰雪还美的人说了句:“起来了,还睡?”
天地不知何时又落下一大片纯白,大雪覆盖,比烟花更灿烂。
游行夸他:“容倾,不觉得雪光正艳吗?”
容倾睡了觉,还是困,他到底是有意识的,反应过来这是游行冲自己表白呢。
“不,韶光正好。”容倾起身,右手掰住游行的下颌,吻如蝴蝶一般贴上去,这么温凉,又这么缱绻,还这么矜持。
“我实在是……无法不爱你。”容倾叹息。
游行觉得他说得对。
“我反正天天觉得我要爱你多一点。”游行唇边柔软,此刻被印出了淡淡的胭脂红,他呼吸有些动,心跳有些快,游行骤然抓住容倾别开的手,突然说了句:“我的心在告诉我,我爱着你。”
容倾纤长的睫毛颤动,有湿润的颜色。
的确是意识流。
但应该……有情节吧????
我应该………………没有自嗨???
[笑哭]
这一章总算纯爱的感觉。
·
20241231
年底,反思一下。
整本书从一开始的设定就有大问题,基调过于沉重,人物情绪影响我太深。
到六十万字才知道打信息差,要剪裁叙事时间。
前面也写得很辛苦,就感觉白费力气。
啊啊啊啊,写文实在是很难。
如果现在写,感觉可能不一样??
…………还是我的错觉??[小丑]
六十万字以前,都没法看,可能过阵子,写完这个故事,又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稳扎稳打写完。
但应该,也快了??
正剧里抠感情线,最爱的1v1,不狗血,不万人迷,双向奔赴爱着彼此。
我cp还是挺甜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3章 第 13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