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堪称爱怜的程度,乌玉喘息片刻抬起眼,眸子里还含着雾气。
楚见深指腹摩擦他眼角,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好可怜。”
乍一看甚至带了些柔情。
如果没有戳到乌玉的大腿会更可信些。
乌玉慢慢扯起点很淡的笑:“去死。”
楚见深沉郁的脸上因这句话展现出笑意来,他目光灼灼,肌肉绷紧,明显的青筋浮现而出。
这混蛋更爽了。
乌玉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从何骂起。
温泉池水波荡漾,他仅靠身后的人维持勉强的站立,颤抖着手指掐着对方的皮肉,指尖越陷越深。
不知过了多久,血珠迸溅而出,乌玉脑中一空,小腿一软就要跪坐下去。
楚见深将他捞回怀里,手臂紧紧钳着他的腰肢。
乌玉电光火石间和他对上视线,一阵头皮发麻。
楚见深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乌玉咬了下舌尖,极力想要挣脱他。
他的力气无异于蜉蝣撼树,挣扎中冒出了细密的汗楚见深也依旧岿然不动。
乌玉闷哼一声,倏地咬紧下唇,颤声道:“楚见深,住手……”
楚见深瞳孔收缩,俯下身子,越发得寸进尺:“乌玉,你该知道的,曾经那个会听话的楚见深已经葬身狼群了。”
“脏了。”
他拭去乌玉睫毛上的一滴水。
“初见时,你说我像条脏狗。怎么办,脏狗要玷污主人了。”
乌玉面色发白,胡乱掐打着他,思绪一阵阵恍惚,一口咬上他的手臂。
以楚见深的状况,再继续下去,他的如今身子显然经不住折腾。
楚见深痴迷一般紧盯着他失焦的眼眸,咬紧牙关,整个人兴奋到颤栗。
然而这颤栗在乌玉的双眼缓缓合上之时陡然静止。
几个呼吸之间,温泉池中响起巨大水声,他抱着乌玉出了温泉池,疾行而过。
【宿主,你醒了!】
系统的声音在乌玉脑海中乍响。
四下无人,乌玉躺在床上环顾一周。
这里显然是楚见深的寝宫,目光所及之处,只能见到一个宫人。
宫人毕恭毕敬道:“公子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她放轻呼吸,悄无声息的用余光偷看了眼让杀伐果断的皇上方寸尽失的人。
乌玉垂着眼睑,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了片阴影,雪白的侧脸如宣纸般,其上的眉眼却极为浓墨重彩。
“什么时辰了?”
乌玉整了整思绪,问道。
宫女谨慎回道:“回公子,已然是巳时了。您还昏睡时皇上便去上早朝了。”
乌玉动了动手腕,上面倒是没了昨夜捆着他的绳子,可即便这样,出寝宫怕是依旧难如登天。
极快的脚步声自帘外传来,来人走到帘前时又放慢了步伐。
外头的宫女挑起帘子,楚见深走了进来,在乌玉的跟前停下,坐在了床沿。
他还穿着未换下的朝服,低下头看了乌玉好一会儿,将手伸进乌玉裹着的被子里。
他的手背当即就被人甩了一巴掌,声音落在寂静的寝宫内清晰可闻。
一众宫人屏住了呼吸,一阵心惊肉跳。
自打即位便杀伐果断的皇上不为所动,只是继续往里探,对着噤若寒蝉的宫女招招手。
宫女心领神会,没过一会便端来一碗药。
乌玉轻而易举就被楚见深捞进怀里。
浓郁的药味让他微微屏息。
一勺药送到乌玉的唇边,他蹙着眉头侧过头去。
楚见深一言不发,将勺子再度凑近乌玉。
“皇上!”
大总管看着一身狼藉的楚见深惊声喊道。
药碗打翻,灰褐色的药汁泼了楚见深满脸,自他的眼角眉梢淌下,浸湿了朝服。
始作俑者笑出声来。
楚见深面不改色道:“再端一碗药进来。”
药端来后,他拿起来喝了一口,随即俯身而下。
清苦的药顺着唇缝与牙关进入口中,乌玉的后脑被大手扣着无法后退半分,在密不透风的攻势下不得不吞咽下对方渡来的药。
身上的人刚往后退了点,乌玉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楚见深挨了这一巴掌头也依旧不偏不倚,在乌玉出声之前扣住了他的手腕。
乌玉说:“我倒是忘了你如今的身份,新帝的圣颜岂是旁人能动的。”
楚见深沉默一瞬,道:“可以扇。”
“但先喝药。”
周围大大小小侍奉的宫女太监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挖了,生怕听到了此等秘辛出了门就会被灭口。
系统:【?】
系统:【他真的,他超爱。】
乌玉被按着渡了一口又一口的药。
一碗药见底,楚见深松开他一些。两人的唇分开之际,乌玉恶狠狠咬了他一口,一缕血线在唇缝间若隐若现。
下一刻,乌玉的唇关再度被撬开,他皱起眉:“你……”
甜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楚见深往他嘴里塞了颗蜜饯。
乌玉:“……说吧,怎么才能放我走。你想要什么,玄武军还是乌家?”
他的父兄虽然战死战场,但手下的兵却是忠心耿耿,新皇根基未稳,各方蠢蠢欲动,这支精锐队伍无论归属哪一方,都会使其如虎添翼。
“我想要你。”
楚见深毫不避讳道。
乌玉没理会他,兀自闭上了眼睛休憩。
此后的几日,每逢喝药时,楚见深都会在一旁看着他。
乌玉也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自觉,若是不快了便当着众人的面打骂当朝新皇。
楚见深轻则衣衫凌乱,重则见血见伤。
然而即便如此,楚见深的虐心值也不见涨,他对乌玉的容忍程度已经到了系统叹为观止的地步。
这些日子里,乌玉能见的人除了楚见深便只剩下了送药的宫女,他成了楚见深养在重重宫闱中的雀。
今日楚见深不知被什么绊住了手脚,迟迟不见人来。
宫女端来今天的药,出声道:“公子,该用药了。”
乌玉接过他手里的药,颔首道:“你先下去吧。”
宫女脸色迟疑。
“皇上驾到!”
寝宫外头忽的传来声响。
宫女这才放下心来,行了礼之后便转身往外走。
乌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那碗药倒进了一旁的花瓶中。
楚见深进来之时,乌玉正卧在窗边。
经过了几日的调养,他的脸色却仍是掩不住的苍白,仰头看窗外郁郁葱葱的光景之时,长长的睫羽在日光中颤动。
楚见深走到他的身边,瞥了眼一旁的桌子上空着的药碗:“喝过药了?”
乌玉扫他一眼:“你若是不信,不妨剖开我的肚子瞧一瞧?”
楚见深看他片刻,摇了摇头:“不必如此。”
语罢,他俯身,将自己的手搁置在乌玉的背后,隔开了窗棂。
乌玉被他压在窗边唇舌纠缠。
本停留在窗棂处的鸟雀受惊飞上了枝头,开的正好的花纷纷落下,落在了乌玉的身上与眉眼之间。
他被楚见深逼得眼睫颤颤,于是那花没过多久便落在了手边。
感受到乌玉膝盖抵到他的大腿处蓄势待发,楚见深这才结束了这个吻。
“又不喝药。”
乌玉猛地反应过来他刚才的用意,撩起眼皮,直直朝他的大腿根踹过去一脚。
楚见深闷哼一声,旋即不容置喙的让人又端来一碗药。
乌玉嗓音薄凉道:“用这些药吊着我的一条命,何必呢楚见深。”
楚见深拿起勺子,自顾自送到他的唇边喂他喝下。
“我会寻遍天下名医,总有人能留得住你的命。你若不想喝药,我也有千百种的方法让你喝下去,”
“你真贱,”乌玉歪了歪头,真心实意道:“楚见深,我都那样对你了,你怎么不来恨我呢?”
楚见深用帕子给他擦拭唇角的手一顿,他抬起眼里,定定看了乌玉片刻倏地很轻的笑了声。
他轻声说:“我恨你,乌玉,我恨死你了。”
怎么会不恨呢。
“让你求死不能,一辈子只能留在我身边,这就是我的报复。”
欢愉也好,痛苦也罢,只要能将乌玉锁在他的身边就好,他们还有一辈子可以用来纠缠不休。
乌玉目露怜悯:“楚见深,你以为你能拦得住一个人赴死?”
楚见深双目沉沉,落在他眼角的手指眷恋痴缠,吐出的话却极为阴冷:“即便死了,你也会和我一同葬进皇陵。生同衾,死同棺,到了阴曹地府再相会也是美事一桩。”
寝宫内落针可闻,两人无声对峙着。
寂静被几声清脆的猫叫打破。
一团雪白的毛球穿过层层帘子,转瞬便扑到了乌玉的跟前。
大总管带着几个小太监跟了进来,面如死灰的跪了一地。
“皇上恕罪!这狸奴前几日一直好好在偏殿养着,但今日不知怎的一个疏忽便跑了过来……”
乌玉一怔,看向榻上的雪团:“……雪球?”
路途遥远,他离开长安之时并未带走雪球,而是托给了楚凌,现如今怎么会在楚见深这里?
雪球试探性的嗅了嗅乌玉的气息,在他身侧来回走动几步,显然已经认不得他了。
乌玉伸出手摸它,用余光看着这边的大总管心中一紧,正要出言劝阻时,却见养了几年也不亲人的雪团子异常乖顺的卧了下去。
思及这猫是从何处来的,他额头冒出冷汗,立即噤声。
系统:谁把我男主调成这样了?(暴言)
无奖竞猜猫是怎么来的[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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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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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病弱纨绔翻车了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