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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升职指南(探案) 第8章 使诈

作者:霜雪晴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31 11:35:42 来源:文学城

恢弘华贵的大殿之上,身穿明黄龙袍的男人披头散发、双眼红肿,周身气质凄苦而颓丧,毫无帝王威仪。

这并非因为他流露出脆弱情态,而是真正的掌权者无论表现得凌厉狠辣还是平和亲切,她们那种生杀予夺的压迫感都是掩盖不住的,譬如冯太后,又譬如冯玄晖,但高台上名正言顺的皇帝齐慕远却没有。

“臣女参见陛下……”

即便心中有诸般堪称不敬的念头,赵望舒表面上依旧恭敬行礼。

相比之下,她身旁的冯玄晖就显得十分敷衍,他只随意拱手做了个潦草礼节。

不过她们的态度对齐慕远而言大抵无关紧要,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仍然呆坐着发愣。

赵望舒不得不主动开口:“陛下,我们是为了汝阳公主的案子而来……”

她话还没说完,‘汝阳公主’四个字仿佛刺激到了齐慕远,他猛地从书案前站起身来:“查明真凶了吗?方才那些人中的谁竟敢胆大包天谋害朕的姑姑?”

她一时有些错愕,只本能地摇了摇头。

见状,齐慕远失望地跌坐回椅子上,随后他仿佛才看到立在赵望舒身侧的冯玄晖,疑惑问道:“表兄怎会来此?母后不是令你们一群人出宫回府吗?”

“皇城中发生命案,臣忧心陛下与太后娘娘的安危,无暇它顾,唯愿协助赵小姐尽快查出真相。”

冯玄晖简直睁着眼睛说瞎话,纵然他端得是一副忠直贤臣的姿态,可他向来无利不起早,与情义这个词并不沾边。

然而齐慕远没有丝毫怀疑,又或者他已经再度陷进丧亲悲痛之中。

赵望舒无奈地暗吸了一口气,旋即直入正题:“陛下,经公主身边一位名叫茯苓的宫女告知,公主今夜收到一张纸条,口吻和字迹都像是出自您之手……”

闻言,齐慕远憔悴的面容上露出几分惊诧:“朕知道茯苓,但是朕整晚在听那些宾客奉承,没有半刻闲暇,自然不曾写过什么纸条传给姑姑。”

赵望舒原本就不猜忌他,毕竟他行踪透明、没有作案机会,因此她只是继续说道:“公主收到纸条后立即摒退侍从,想来是有人假借陛下的名义要求她独自前往浮光台赴约,但茯苓也就罢了,公主对陛下的字迹定然十分熟悉,那人却能以假乱真,陛下认为嫌犯中有哪几位可做到?”

“模仿朕的字迹?”

齐慕远思考片刻,迟疑着给出答案:“朕师从程太傅,陆世子和吴二公子曾经是朕的伴读,他们的字迹笔风自然与朕相似,还有……表兄和吴尚书若是常看朕的批注,兴许也对笔迹有些印象。”

她是知晓冯玄晖不符凶犯特征的,而且齐慕远绝对故意略过了襄城公主,襄城公主同齐慕远一起长大,想要临摹他的字迹是易如反掌。

思忖片刻,赵望舒提出了一个请求:“臣女希望陛下赐予墨宝,方便臣女探查字迹这一线索。”

这不算什么为难的事,齐慕远认真提笔在御用宣纸上写了一首苦情诗,旁观的小太监意图代为传递,她却抢先一步主动上前接过宣纸、将其仔细叠好塞进袖中。

与此同时,她突然朝着近在眼前的齐慕远问道:“陛下,听闻您曾派人到国库支用过一株翡云草,是否因为龙体有恙?”

“……没错,朕自己用来治病。”

齐慕远反应极大,他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末了,还反过来追问:“你打听这事做什么?难不成与案情有关?”

如果皇帝真生过什么病症需要用到翡云草,太医院早就马不停蹄替他取来了,何须他自己派人到国库支用?

赵望舒眼中闪过一丝幽深,她的语气却依旧平静,仿佛刚刚只是随口一提:“查案途中无意间知悉此事,臣女亦是担忧龙体安康才多嘴询问,那翡云草制成药汤苦涩无比,尤其每次服用都要取一整株,为免再受这般口舌之苦,陛下还是保重身体……”

“对,那药汤太苦了,若没有蜜饯配着,朕根本喝不下。”

年轻的天子神态间显出几分不自然,殿中众人以为他是被红颜佳人的关切惹得尴尬羞窘,甚至于紧跟着不顾礼仪说出赶客之语。

被宫殿的主人直接要求离开此地,赵望舒却并未流露出难堪情绪。

她不闪不避地看向齐慕远,声线轻柔而清晰地问道:“陛下,无论闻起来还是尝起来,翡云草都味道极淡,近乎令人察觉不出,何谈苦到让您喝不下呢?而且是药三分毒,翡云草入药时通常只取三分之一,您为什么没有指正这点?”

齐慕远瞬间瞪大眼睛,似是震惊于她方才竟然在话中设陷阱给他下套,但他终究勉强稳住了心神,固执地嘴硬道:“朕记错了……”

“您连喝药配蜜饯这种细节都说出口,怎会是记错呢?”

撒谎时给谎言补充细节,这样听起来的确更有可信度,但此时却成为她拆穿齐慕远谎言的关键。

不过赵望舒可以诱使齐慕远露出马脚,却无法逼迫一个皇帝向她解释内情。

就在她苦恼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时,身后传来某人散漫含笑的质问:“陛下,满朝文武皆知您清正直率,今日您却一反常态屡次扯谎,不就是为了公主吗?”

冯玄晖虽然是对齐慕远发问,但他的视线却与侧身盯着他的赵望舒交汇一处,那张俊美笑颜也全被她看了去。

两人对视几秒,复又一致望向慌张失措的齐慕远,显然对方完全被猜中了心思。

只见齐慕远指了指侍立左右的御前内侍和守卫在大殿四周的金吾卫:“你们全都退到殿外。”

“陛下……”

“朕说了,退下!”

齐慕远难得展现出强硬作风,内侍和守卫们也只能无奈地依言踏出殿门,偌大宫殿里顿时只剩下三个人。

沉默半晌,这回是齐慕远主动开口:“表兄,你怎知朕是为了姑姑而撒谎?”

“原来陛下是因汝阳公主而隐瞒事实。”

冯玄晖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辜纯良的神情:“微臣其实不知,只不过想到能让陛下费尽心思为其撒谎的,满宫之中唯有太后和二位公主,如若事关太后,臣与赵小姐一开始就无法查到任何线索,所以便是二位公主了。”

此话一出,别说被气了个倒仰的齐慕远,就连赵望舒也有些惊诧。

她起先还以为冯玄晖早知内情,只是刻意不告诉她,却没想到他亦是在使诈套话。

怪不得冯玄晖发问时用着‘公主’这一模糊的字眼,并未明说是哪位公主,恐怕也在等齐慕远主动交代答案。

“表兄,你也……你们两个真是……”

齐慕远来回瞪视着赵望舒和冯玄晖,作为皇帝被连续耍了两次难免愤慨,但他最后也仅是力道稍重的拍了下书案。

赵望舒:“……”

脾气真好,某种程度上令她幻视自己那个仁弱温吞的父亲。

这也正是书中原主偏执争夺齐慕远的原因——一方面,她父亲是赘婿,平日里几乎对她母亲言听计从,原主的择偶观受到双亲影响,另一方面,原主作为一个半吊子千金,她骨子里的自卑抹消不去,逐渐转化成对更高权势的渴望,而齐慕远能够同时满足她的掌控欲和虚荣心。

但原主忘了考虑,齐慕远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他的权力在谁那里?又怎么可能被半路冒出来的原主捡漏?

“事已至此,朕也瞒不下去了。”

齐慕远重新站起身走下高台,他一边在殿室中紧张踱步,一边如实交代道:“一个月前,姑姑说她身体不适,想要那西域进贡的翡云草制药安养,朕本欲传太医院操持此事,她却偏要朕暗中派人到国库去取,还逼着朕发誓保守此事……”

闻言,恍然与荒谬的情绪在赵望舒脑海中交织,她一开始认为凶手想要谋害太后、只是误杀公主,如今却惊觉试图谋害太后的正是死者汝阳公主。

思及此,羽林卫营地中张统领的心虚情状和柔福殿殿外陈公公的紧张害怕全都有了解释,他们必定知晓汝阳公主的计划,很可能就是公主的从犯。

“你们为什么非要探究此事?此事究竟与姑姑身亡有无关系?”

齐慕远再一次重申了先前的问题,他怕是绝对想不到,他亲近的姑姑一门心思想要置他的母后于死地,甚至将他也当作计划一环。

然而赵望舒瞥了一眼身旁同样心知肚明的冯玄晖,两人罕见地达成共识,谁都没有对皇帝说实话,只用谎言应付过去。

齐慕远依旧没有质疑,他行至两人中间,那清瘦的体形在冯玄晖英武挺拔身躯对比下更显单薄:“你们来都来了,不妨陪朕小酌几杯,借酒消愁……”

赵望舒能够理解皇帝的悲痛,但她愁的是案情未明,这不是酒可以消解的,因此她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买醉。

刚才齐慕远想赶两人赶不走,现在他想留人,她和冯玄晖却告退得十分迅速,没等他那句邀约说尽,两人就已经推开殿门离开,徒留他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望着一双男女逐渐远去的背影。

“……先将张统领押入天牢审讯,如若他不肯交代就适当上刑,我则回到柔福殿亲自审问那个陈公公,顺便搜查公主的寝殿。”

在与康瑛解释完前因后果,并且商量好接下来的分工后,赵望舒没有如方才所说,即刻返回柔福殿进行搜查。

她望着黑沉夜空和空中飘动的细雪,心底漫上些许寒意。

以冯太后对金吾卫和皇城的掌控力,她的所有调查恐怕都无法避开对方耳目,那么汝阳公主和皇帝的一举一动呢?

宴会上太后没有碰过内含翡云草的汤盅,反而将它当作赏赐送给程太傅,因此免遭混毒之祸,这是单纯的幸运,还是早有防备?

案发之后,赵望舒把嫌疑人范围圈定为八个人,自始至终忽略了不曾被她检查鞋底、也没有讲述不在场证明的冯太后,但对方并不缺少作案动机。

“若是太后娘娘想要除去一个空有名头的公主,有千万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闹成如今这样的谋杀,却不像她的手笔。”

耳畔传来低语,冯玄晖温热的呼吸也随之拂过她的颈侧。

赵望舒猛然一惊,既为着他点破自己的心思,也不乏两人距离过近带给她的不安。

她强装镇定地往前一步,然后才转过身反驳道:“殿下是否弄错了,臣女从来不敢质疑太后。”

“可本王觉得你胆子挺大,否则岂会花言巧语蒙骗陛下?”

冯玄晖原是俯身弯着腰同她轻声说话,此刻见她撤步回身,便又恢复笔直高挑的体态,只垂着眸瞧她,语气难辨是玩笑还是责备。

赵望舒挑动眉尖,似是波浪划破碧水般显出别样温婉,可她的言语却暗藏锋芒:“殿下若觉臣女行事不端,尽可递状御前,臣女虽无官职,但也不会推诿……”

要说诱供皇帝,冯玄晖也使了诈,她和他纯属半斤八两,若真想拿这事做文章,只怕他自己要率先受到攻讦。

“赵小姐怎么总用坏心揣测旁人?本王的意思分明是欣赏你。”

熟悉的话术再度从冯玄晖口中说出,这回赵望舒却没有生出恼怒情绪,或许因为两人即便不合,短时间内也无法摆脱对方,所以多费口舌亦是无益。

譬如此刻,二人近乎同时踏下台阶,在逐渐堆雪的地面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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