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大厦 第4章 百蛇苏醒

林智醒来已是下午，屋内只留下一位“大叔”，看长相是那天追问纸条的人。

他没来几天和这里的人都不太熟悉，尴尬起身翻看水书上的奇异符号，三角、圆形一个个如同甲骨文般的图形，理解起来都是个谜题。

指尖忽然摸到口袋硬物，顺手掏出把玩，红色珊瑚艳丽了很多，形状奇特，仿佛上面的孔洞都在张嘴呼吸一般，拥有生命。

半透明的鳞片散发浅蓝色光芒，忽明忽暗，浓厚海腥气扑鼻而来引的林智蹙眉思索。

“黑蛇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大叔说。

那是枚破了一角的白贝壳，纹路、颜色同普通没有区别，林智草草瞥了眼收下：“多谢，请问您怎么称呼？”

“梁五。”他继续说，“你来之前黑蛇不怎么笑，总是担心大家受到伤害，你的出现给我们带来了希望。”

梁五走路不太自然，另外一条腿好像受过伤，高低耸肩走着，脚掌半踩。

因为梁五的走近，林智才知道对方竟然只比他大了几岁，他掩护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顿在随手放的鳞片上，不依不偏得搁在半张水书中，猛然发出的巨光，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

两人从未料想到简单交流触发了重要线索，虽然还不知道和哪边对上号，只管破就是。

梁五缓过神：“嘿呀，都给聊出花了。”

说了句就候到锅炉前，避免打扰林智分析消息，坐在板凳上是憧憬未来的欣喜。

林智任就无法翻译其中蕴藏的信息，等到黑蛇一行人手中提着各种锅碗瓢盆进屋，那股子腥味同时汇集在狭小空间。

林智忍不住问了句：“这些要不还是先放外面吧。”

味道实在是大，别说林智一人其他人呆溶洞久了也没怎么近距离闻过，附和起来。

随后黑蛇收拾了自己房间空出来放汤水，梁五找了个床位给他。

他们这几天发现大楼边上仓库空闲，集体搬迁去了新住址，位置距离大厦近了很多，方便后期活动。

唤醒敌人的朋友是目前最正确的做法，黑蛇曾经讲过溶洞世界有一次在没人类进入的情况下，下过青蛙雨，来此多年的他头回遇上。

见过几十个承载者争夺一只青蛙，电闪雷鸣中诞生了第一位拥有独立意识的青蛙人。

同人类长相、思维相同，但保护青蛙汤和害怕蛇群是它们骨子里藏不住的特质。

“今晚大家早点休息，明早有场硬仗要打。”林智鼓舞人心，“有了它们，以后就不怕被灌汤了。”

溶洞世界里的食材不太固定，多数需要靠抢，他们在这里生活所有物质来源全都是从大楼偷来，维持温饱的食物都是每天挨家挨户刮搜所得。

傍晚吃过饭，林智去空地研究线索，看到黑蛇蹲在地上胡乱画，潦草几笔。他没有出声打扰，愔愔望向天空。

这里的天总是灰蒙蒙，顶端的迷雾看不到尽头，厚重的云层闪着雷光，浓雾弥漫向下掩盖了半座大厦。

光点如电流般闪烁的纹路接连亮起，好似知道了他们今晚行动一般发出警告。

黑蛇扔掉手中石头，仰视面前这副堪比地图的画作，小蛇从他衣襟探出头顺着裤脚滑落地面，身体蜿蜒前行经过白色线条。

转完一圈，盘旋于地图之上挺身朝黑蛇吐舌，那个位置是大厦堆放人皮的地方。

“它似乎在告诉我们什么。”林智不懂蛇语，拼命推测，“那里一定有我们遗忘的东西。”

黑蛇嗯了声，捎上小蛇：“走吧！要变天了。”

黑夜笼罩比往常暗的要快，大厦附近承载者明显增多，在林智看来岂止变多，连带青蛙人都出现了，说明就是一场硬仗。

他远远望见青蛙人微勾嘴角，显然对他们充满不屑和轻视。

因为有青蛙人作为领头羊，它身后那些承载者尽然没有先前对图案蛇的恐慌，几十双白眼伺机勘破弱点，派人出来试探他们实力。

林智拿出装蛇的瓶子，现在里面装的是它们奉为至宝的青蛙，有些地方还在抽搐。

只见它对身边下了手势，蠢蠢欲动的“人们”无一上前，它眯起眼看他们走近大厦内部，周围的承载者又是忌惮又是害怕，脸上急不可耐的神情只需一声令下就会冲进去将他们撕毁。

十几人进入大厦后选择分头行动，黑蛇和林智脱离队伍单独行动，人群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两人才放心前往对面房间。

走近立马上锁，外面传来很轻的脚步声，两人条件反射的屏住呼吸，门缝投进一道细长黑影，外面的东西来回踱步十几下离去。

声音消失，林智最先憋不住气，大口喘气：“太狗了，等我出去一定好好治治它们。”

相比林智的愤愤感慨黑蛇情绪稳定，目光深沉：“人皮数量增加了。”

“什么！”林智一惊一乍，“不可能，你一定数错了。”

人皮数量是林智和黑蛇同时估算过的，每人都数了一遍核算最后数量，现在告诉他变多了，多的几张怎么出现的？

林智质疑黑蛇答案，俯下身细数起来。

黑蛇放下小蛇，盯着它游走的地方掀开厚重人皮，果然有遗忘的东西出现，墙角瓷砖同其他明显不同，墙面斑驳黏腻，散发淡淡腥味。

专心数了多遍的林智，不得不相信黑蛇的话是正确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看着他从墙里掏出一张泛黄羊皮纸。凑近看，尽然是水书下半张。

林智看见半张水书太阳穴突突的跳，扶额：“不是吧！又是水书，我实在太难了！”

黑蛇看了林智一眼，道：“走吧，去二楼看看情况。”

距离凌晨三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大家伙都席地而坐，锅碗堆放在相柳雕塑前，个个无精打采，哈切连连。

梁五见人来了，道：“黑蛇，时间还早你们两个也休息一下，这边由我看着。”

“不用。”黑蛇拒绝，朝大家扫了一眼，“马上就要开始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半个小时过去，林智揣着水书找到黑蛇，放低音量：“书上记载资料还是没能看懂，试遍所有形状仅仅只有少数能被翻译出来，上面讲的是关于第三层的故事。”

自从上次跑进第三层通道后，大厦总会有歌声传来，一阵阵空灵妙语，摄人心魂。

“需要更多鳞片解开秘密。”林智道,“第三层会不会是海妖？”

黑蛇沉默不语，脸上看不出表情，神情凝重:“我们斗不过它们，水里憋气是难关。”

正如黑蛇所说新世纪人类能成功在水里憋气五分钟以上，除去专业潜水员和游泳运动员，普通人很难做到这样的程度。

“那..我们..”

林智还想说些什么，黑蛇打断了他：“时间快到了，先去准备。”

石雕上高挂的长针即将指向数字六，原本松懈的大家也抬起了头，集中注意望向高大雕像。心中默数起来，临近最后一秒跳过，分针稳稳指向时，录音机胶卷滚动伴随雷声大作而来。

雷声越发响亮接连不断，后面传来的轰鸣唤醒上百条蛇，它们用头冲撞罐壁，欲要出来。

林智怕蛇，但想起小蛇刚苏醒时，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打开每个罐盖让它们爬出去。

所有蛇聚集在一起，地面鲜活花色看的林智两眼冒金光，他退到黑蛇身后，手搭在他肩上。

那些蛇自觉绕过人类，丝滑的游到食物聚集地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它们看起来性格温顺，毫无攻击性。

小蛇滑落地面，扎堆和伙伴缓慢吐舌交流，蛇群吃饱后抬起头频繁吐舌观望。

墙面中间倏地发出机械推动声，齐聚的木柜露出缝隙，里面是一个精美的木匣子。

黑蛇打开看了眼递给林智：“或许有用，先留下吧！”

林智结结过，单手附在木匣表面，深吸口气打开看，盒里头是一片深红鳞片，就像远方的呼唤一样淡淡发着光芒。

他挖出藏于衣袋的鳞片，两块交互在一起，发出浓烈紫色光辉，楼道间是第三层穿透的咆哮声，无数气泡从小门飘出。好奇的人戳破泡泡顿时像中了邪般不由自主地朝楼道上去，黑蛇眼疾手快打晕人。

“快合上。”黑蛇抱着人，连忙转头命令。

林智“唰”的一下盖上：“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是...”

黑蛇安顿好队友：“不用感到抱歉，大家都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后续小心些。”

队伍中误触气泡的不止一人，考虑到大家安全为主，黑蛇准备先撤离大厦，一路向下，闸门两边灯光再次跳红不断，林智一手抱着箱子，一手帮衬队友把人架出去。

安置好队友，黑蛇拉起林智往大楼方向过去，沿路林智一直在自责，忽然撞上一堵人墙，鼻尖一酸，他捂住鼻子拉开距离：“你这人好歹说一声。”

黑蛇却笑了笑：“现在还难过吗？比起难过更害怕的应该是死亡才对。”

林智不明白黑蛇为什么说如此沉重的话语，可偏偏这些话又很贴合他的个人形象。

“你不会是青蛙人冒充的吧！”林智说出了藏在心底的话语“你说，我是不是该举报你！”

黑蛇耸肩：“你说呢？”

他伸手摸了摸林智头，最后动手弹了他额一下。

“东西拿了吗？”黑蛇道。

林智捂上额头，满脸不敢置信的望着黑蛇，道：“拿了，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闯关！”黑蛇捋平衣角，轻飘飘道，“走吧！”

林智：“...”这是赴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