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大厦 第32章 寻找

他们两人一直未曾声张，就连陆楚也未告诉过，知晓他向来对黑蛇感情颇深，又当他是自己亲哥哥般信任，为了避免暴露暂时压下通知他的念头。

林智同梁五告别，跟随黑蛇留下来的痕迹一路向前寻找，沿途多有惊险四处都是散落休憩的纺织娘，只有密林深处散发的迷雾周围没有一只半点。

树干上是黑蛇用刀刻下得划痕，一深一浅作为记录他踪迹得标志。

林智顺着特定记号往后面森林深处而去，前方是比之前所见的还要深和远。

以至于脱离原点后在深不见指的大雾中缓慢前行，林智总感觉有人靠近，他正前方传来某种动物用异齿发出摩挲的声音。

就好像仅仅一指距离，那股子热气打在他脸上,心头像是被提起般下意识得屏住呼吸，刚才有一瞬间林智嗅到了来自食物腐烂所散发的腥臭气息。

林智等那“东西”离开后，打上微弱手电缓慢前进，直觉告诉他周围似乎还存在着什么看不见又无法辨认的某种事物。

白色浓雾笼罩下的森林里几乎没有任何光源，黑暗环境下手电光照成为了唯一救赎，林智将就半瞎状态下摸黑前进。

他只能看到贴近自己手臂的矮小树木，就这样缓慢前行，直到森林深处发出幽暗的光和那道熟悉声。

与黑蛇见面就好像被人通过时间计算好的一样，若非专属自己人之间特定暗号，林智或许要出手保护自己了。

穿过迷雾层终于抵达森林中心，里面都是被剥落好几次的人皮，堆积起来的厚度一点儿都不亚于当初首次看见时。

“看来，内部早被渗透。”黑蛇手握短刀，扎进人皮里面用刀刃带出一块类似羊皮卷轴的东西。

林智环顾四周，眉宇中带着警惕：“你说这个会是线索吗？”毕竟次数已经多到快熟能生巧了。

不过这次让林智失望了，羊皮纸上什么都没有，仅仅只有几个烧焦的痕迹，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卷轴暂时扔掉。

处于前后毫无防备状态下，林智只能暂且摸到黑蛇手臂作为短暂支撑点。

黑蛇似乎对于林智依靠表现的十分淡定，眉头紧锁，出迷雾后周围始终带着一股神秘而极其渺茫的死亡气息。

四处遍地是腐烂所留下的白骨，尸骸堆满山脚，以及空气中暂存的尸腐味，林智强忍那股子从喉咙里快要涌上来的劲，沙哑嗓音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很明显他问了个好问题，黑蛇收回眼眸中沉下几分，敛下目光用刀刃翻转白骨，有几处骨头上是被猛兽撕咬留下的浅淡划痕，部分甚至出现被咬断和空洞痕迹。

“村里出现的海鱼应该和这里存在地下暗河有关。”黑蛇仅凭杂草上出现白色干燥的粉末状固体判断。

林智跟着黑蛇动作蹲下身，用指尖缓慢滑动，指腹中央堆积少许盐巴，他下意识靠近鼻尖闻了闻。

或许他的动作迎来黑蛇瞩目，视线持续跟着他动作摆动，林智还拇指和食指捏起来相互摩挲，最后才把盐巴从指尖掸落出去。

上一秒还拥有思维的人，下一秒就好像受到某种东西蛊惑而突然起立往前方径直而去。

这点是黑蛇都未能预料到的现象，在他快拉住林智时恍然间看到他背后被人用红色染料画出某种图案。

从外观形状来看，那抹红色像是类似蜡烛燃烧后所留下的物质，粘在上面和白色粉末固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村子特有图腾。

“林智！林智！”黑蛇尝试叫出声，可他声音根本无法叫醒正在不断前进的人。

陡峭悬崖下方存在巨大山洞，远处看去只能瞧见黑暗中闪烁的绿色点状光，纺织娘“吱嘎、吱嘎”叫喊着。

洞口连通地面出现零星绿光，看样子它们好像不断得朝林智靠近，边走边用绿植擦拭它前段长长的双忍。

洞口已经有白色丝状物出现，黑蛇猜到蜘蛛和纺织娘存在共生关系，一个负责引、诱、一个负责捕猎。

出于对周围情况保持的警惕，黑蛇意识到林智症状有所不同时已经将他和自己捆绑到一起，赶在他踏进洞口踩中蛛网前快速用刀刃破坏图腾发作。

于是，林智在片刻间恢复理智，他茫然的看向坐在他对面的黑蛇，下意识摸头道：“我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攻击了，脑袋有些疼。”

黑蛇轻飘飘甩了个眼神过去，大马金刀而坐将手肘架在膝盖上，如墨般瞳孔中带着股威慑气息但很快被清冷掩盖，他并未回应林智。

“这里要是存在吃人的怪物算是死透了。”林智边走边四处张望，短短几日已经见识到村子厉害之处。

的确是差一点，因为林智看见地面被刀子划破而掉落下来的破布碎屑，上面图腾被毁，但也能看出大致模样。

林智蹲下身，偷瞄了黑蛇一眼道：“我刚才应该是被它控制了。”就仅仅一眼，那股思想瞬间钻入脑海掌控他的身躯为之卖力，越想越后怕。

至于林智为何回应起来，只是他清醒前残留最后一缕意识，中途被提前赶下路程般暂时下线了，等“苏醒”过来黑蛇早解决一切。

黑蛇与林智并肩而站，掏出挂在腰间手电，伴随直射光圈放大映向洞壁周围，他注意到光源锁定地方有几个被人遗弃的火把，按照数量来看，这里曾经出现过许多人类。

“生存痕迹！”林智此时有些小题大做，以至于好久未出现的惊乍表现再次出现。

黑蛇睨了他一眼，表情像是在看一个傻子，默默从林智身边经过，朝着光源出现而不断浮现的壁画靠近。

那是一副千手观音像，只是可惜观音垂泪，紧闭双目失去了怜悯百姓的慈心，每只手上用半颗珍珠镶嵌作为眼睛，目光中是忌惮也是想要吞没此处逐渐生长的野心。

顺着壁画往下走，堆积而起的白骨和皮囊如山般高，白色丝状物遍布洞内，甚至有一处早被多重密网掩盖，根本无法看出后面存在什么。

两人所关注方向有所差别，林智更加好奇白网，而黑蛇则专注于研究壁画来源。

相较于以往所见，单看上面的笔迹和画作手法黑蛇眼尖观察出了是出之木真手笔，但若说全是木真所作也非全是，黑蛇从其中看出了前后时期木真作画手法，已经最后覆盖在上面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人落笔丝毫未有拖泥带水痕迹，就连最后一笔收尾之处也能见到对方下手快准狠的态度。

黑蛇将火把举高，橙红色火光映出画作中人们和猛兽抗战不断，为了抵御外敌部落的领头人带领家人和其他村民躲进山中隐居，以至于不惜炸掉村庄与外界链接的唯一通道。

早年间山洞内出现过人类生活痕迹，壁画周围散落祭祀物品，连同底端被蜡烛火光熏黑痕迹可以看出每年都有人过来。

黑蛇拨开遮掩洞口稀疏丝网，朝里面泛起绿光附近靠近，由于纺织娘浑身散发绿光，可周围生物却从未出现于洞内，经过观察黑蛇判断是外界物体害怕洞内有可以威胁它们生命的东西。

洞内果然是别有洞天，巨大黑洞像是要吞没生物的深渊，零散石头随意摆放简直充当了它的牙齿，而洞内时不时会出现鸣叫，一声声低吼着。

黑蛇眼底闪过杀意，铺面而来是股威胁他离去的凶险气息，忽然传出吼叫，声音大的连洞内都晃动了几分，头顶掉落的石块差点精准砸中黑蛇。

“你没事吧!”林智感受到洞内惊天般晃动连忙顺着一路标记赶来。

黑蛇抬手示意林智别在靠近，抬起双目望向前方：“别动，对面能感受到我们的气息，它是在宣示自己领地。”

“好家伙，一整个动物世界呀！”林智道。

林智话音刚落，里面似乎受到惊吓弹出团巨大白色丝状物，就直直落在林智面前石块上，落地成团紧紧包裹住石块毫无空隙可留。

“我靠，下手真狠！”林智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躲得远远的。

“别再靠近，它能感知到我们。”黑蛇将自己对洞内生物的猜测做了简单判断，可单凭吐丝这个特点黑蛇无法断定躲在暗处的生物。

林智踏出的脚顿在半空，整个人呈现单脚独立姿势僵了好一会儿，嘴里裂开道缝说道：“该不会是靠红外感应得知？”

“不该呀！长期生存黑暗之地视觉应该会相当薄弱，听觉反而灵敏，可它和自然界背道而驰。”林智用最低弱的嗓音同黑蛇说话。

黑蛇滚动喉结，眼尾暗藏的杀意在抬眼间消失殆尽，他同林智对视：“遇到任何事，我就是你的后盾，尽量保护好你自己。”

林智一听这话感觉微妙，打趣笑道：“怎么像是你的遗言。”

黑蛇笑了笑：“或许这就是交代，你可千万别死啊！”

“放心，你照顾好自己。”林智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