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大厦 第30章 圆祭

庞大洞穴内部寄居着另外一种生物，它吹灭火把在黑暗中行动，清晰回响通过鼓膜穿入脑中。

他们面前飘过臭味以及绒毛拂过附带温度的感觉，漆黑洞穴中仅靠一点微乎其微的光芒行动是根本无法前行的。

林智只知道刚才他面前有一只怪物爬过，根据声音和地面一晃而过的虚影，简单判断体型大小。

根据看到的地面短暂画面，林智道：“这该不会是纺织娘的祖宗吧！”

“有可能。”黑蛇道,"毕竟这里存在各种各样的东西。"他对周围保持极度警惕，说话声音小而镇定。

洞内好像有很多窸窣声持续不断，方位一直在变化，再次点燃火把，他们看见了前方正在绕丝的花纹蜘蛛。

纺织娘和蜘蛛之间能够形成一种特定的共生关系，这本就违背了自然界的生态链。

林智：“纺织娘和蜘蛛联系到一起的共同点存在于哪里？”

黑蛇：“说明维持蜘蛛生存的来源并不是捕捉纺织娘为食物本源。”

“那么它具体是靠吃什么东西维持现状？”林智开启提问模式，变相拷问黑蛇。

黑蛇拿过火把向上举了一下，火光照向头顶：“估计这些都是。”

蜘蛛好像适应地下生活对于光照有些敏感甚至是处于弱势状态，它们对于微弱火光避之不及，连同视线上都受到一定影响。

就当他们以为蜘蛛会拥有强烈领地意识时，它们反而专注于将猎物打包悬挂上顶，这才发现后面有一处他们进来从未注意到的地方。

那里是一个如同乱葬岗的地方，尸体遍地堆积在一起已经出现大小各异的斑点，由于死去时间过长尸身僵硬散发出异味。

随意丢弃和摆放让林智总感觉这些蜘蛛好像与生俱来带着生存本能的意识，其中一只蜘蛛由远及近，在两人身边停留了小一阵，但它并未主动攻击，仅仅停留了会儿离开。

回归队伍的蜘蛛对尸体摆放有序的进行缠丝工作，就这样慢条斯理进行着，出现的几只同伴将包满蛛丝的蛹挂上洞顶，垂落下来的人体有着各种姿态，蜷曲、直立、倒立…

全都呈现着离开世间时最后的一个动作。

“这些尸体该不会都是村民吧！”林智注意到他们进入村子后，即便是每家每户都燃着炉灶可他还是发现了疑点。

明明村长好生交代他们留下来参加村子的庆典，可能见到的人并不多，若是出门打工那么这个时间点该有人进村照顾老人和孩子，可他们一直都未等到。

而炉子内的火焰不该是刚升起的样子，柴火只烧了三分之一，而且他还注意到村子内没有村长所说的孩子。

“真聪明，他们应该就是村长说的外出打工的人。”黑蛇转动他明锐双眼，洞察力超强的他第一时间就猜到了。

林智皱眉道：“村长在骗我们。”

看蜘蛛们辛勤工作的模样简直就是一副要为冬季储存丰厚粮食的模样。

“也许他并没欺骗我们，只不过是太过于相信这个被奉为信仰的东西。”黑蛇抬头将目光投向对面墙壁上停留的一片绿意。

“纺织娘？”林智怀疑自己都不敢怀疑它们这些小东西，“你确定它们？”他眨了眨眼，突然有些想不明白了。

黑蛇没说话眼神紧盯着纺织娘：“这些小东西可远比你想的要复杂。”

林智：“…”你又知道了？

“去前面看看。”黑蛇挪回视线在黑暗中看向林智双眼。

他们离去后，纺织娘借助蜘蛛的帮助开始往蛹里面钻，它们排队等待一只接着一只钻入，长眠的身躯恢复自然，洁白外表化身坚硬外壳。

持续往前走就是离开这里的通道，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出口，尽头通往部落中心的一口大井处。

等两人出来后，林智低头时无意发现他袖口刚好停着一只纺织娘，见到亮光沿着袖口一路爬上肩膀。

能够看得出来这只纺织娘似乎很喜欢林智，它煽动翅膀飞到他头顶，为了防止惊扰到它，林智选着默默承受。

回到小屋时，梁五伙同陆楚已经做好饭菜等他们回家，这个时间是掐的刚刚好，一分一秒都不差。

至于纺织娘在林智头顶的事情两人一概不知，因为黑蛇对林智示意过保持状态，所以一回到住所林智表现出来的动作显得有些不自然了点。

尽管保持原本的行为方式，梁五还是能够从林智身上感受处一股子不对劲，“小智，今天有什么发现。”

“一口井，井里有水，很深。”林智说的都是黑话。

梁五吃了口饭：“有多深，井大不大！”

林智拿起筷子：“大而深，存货多。”

“嗯。”梁五道，“是个送人头的好地方。”

两人的话把陆楚听的一愣一愣：“老大，他两人说的都是啥，我怎么听不懂？”

梁五：“听不懂就对了，小孩子多吃饭少说话。”

“哦！”陆楚不在插嘴这些事情，乖乖吃饭。

全程都是林智和梁五讨论不断的声音，黑蛇反而嫌少插入话题，陆楚则被当作孩子随意糊弄过去。

休息片刻后，他们几人又去了趟村长家里，但这次他们没有见到那位长相奇怪的老人，堂前只有村长他老人家抽着土烟。

说来奇怪，村子里空荡荡的，听不见人声，好想进进出出就只有村长一人。

林智开口道：“村长，村子什么时候开始圆祭仪式。”

老村长吐出烟气 苍老得眼看着他们，侃侃而谈起来：“明天，村子很少有外人进来，你们去拜过山神庙了吗？”

“去过了，那里还挺大的。” 林智说道。

老村长又抽了口吐出烟气，“路上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黑蛇用手拦下林智，笑道：“听您老的话，一路平安。”

听见这话，村长撂下烟枪，抬头盯着黑蛇看了几眼，瞳孔中一闪而过的迷惑，收回眼道：“那就好，是山神保佑你们！”

“您说道山神，我们还真见到了。”林智继续道，“场面可真壮观。”

村长一下没一下连续抽着烟，口子根本就没离开过他嘴，烟从鼻子里喷涌而出：“小伙子，明天可别迟到。”

“哎，老爷子。”林智笑着回复。

陆楚处于懵懂状态，梁五可不是头脑简单的年轻人，他的直觉告诉他，明天有问题却并没当面点破。

三人各自有不同心思，他们离开村长家后，梁五首先说道：“明天必然是场硬仗。”

“五哥说的对，圆祭可能不简单。”林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在前面几关下来积累了点经验面对明天场景游刃有余些。

黑蛇道：“村子有问题。”

“问题还很大。”梁五转过头看向一旁，若无其事说起来，“希望我们能过了今晚。”

好在一晚上没什么大动静，足够他们睡到天亮。

一夜之间村子里多了不少人，每家老人都出来谈天说地得聊着，起初他们听见老人讲述外出打工的孩子们都回家了，一年一次之类的话。

到是梁五跟人套近乎得来消息：“圆祭是山神的生日，他们每年要给山神庆生，外出打工的人都得回家吃完饭过了夜在走。”

林智道：“那些人都在哪儿？”

“都在村长家等着山神发话挑时辰过去呢！”陆楚探出头回复，他和梁五原本就在一起打听。

村长家是三间小茅屋合并起来的，外围没有任何阻挡设施，就这样大道朝天敞开着，门前摆着许多祭品，其中鱼类数量居多。

若说是那帮外出打工人每人所带物品并非疑点，可他们来时并未看见。

陆楚不经发问：“五哥，咋们现在不是靠山吃山吗？怎么变成靠海吃海了？”

“的确，如果说是山中农户习惯，贡品应该以山货为主，而海鱼出现时间不对。”梁五也正是困扰的时候。

别说海了，他们坐落半山腰，四面八方全是山那里有海的痕迹。

即便是山中清泉，鱼身上也不会有如此明显的一层薄霜。

黑蛇：“跟他们一起去看看。”

得到黑蛇指令，所有人在村长带领下分工明确，抬起单架往山上走，林智和梁五按照前人样子混在人群中帮忙。

林智有意让其他人先走，他和梁五跟随其后行动，黑蛇和陆楚走在身侧。

通往山顶庙宇走的是另外一条路，这条路是通向庙宇正门，树干上停着许多纺织娘，它们不停发出响声，像是迎接。

一路向上，庙宇正中间曾出现的石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纺织娘的样子，坐落阶梯之上，两边扶手处刻满了虫子各种形态。

村长抬手示意了一下，大伙按照规矩停下步子，只见村长跪地叩拜后起身围着石像绕了几圈，台阶从地底向上升起。

深灰色石阶一级一级拼接出一条对上庙宇前方的路，紧接着村长开始带头而去。

他们紧跟其后，身便两旁跟随着爬行的纺织娘，有几只出现在人身上和鱼上，就这样放任它们停留。

进入庙宇后，林智和陆楚交换位置跟随黑蛇潜入人群，偷偷走到村长身后。

他们看到前面出现和地下出现的相同茧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