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 第7章 chapter7

夜

茹愿都觉得闷的慌，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旁边的人侧身面朝里，估计是听着她的气息，宋祈转了个脸，将小腹的毯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上身。

“在我这儿睡不着啊？”宋祈抬手摸了摸茹愿的脸，茹愿往下探了探身子，摇摇头，一股脑将脸埋进宋祈怀里，伸手圈住她，闷闷回答：“没有。”

房间很小，只有床头一盏灰黄色老式台灯，宋祈咂嘴，故意在她背上拍了两下：“那你想什么，还不睡，几点了都。”

茹愿哼哼了几下，抬头亲了亲宋祈的脖子：“不想……”

“啊？”宋祈愣愣，“什么不想？”茹愿赌气似的反手把她箍在怀里，“巷子里的人说……”

“说什么？”宋祈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茹愿没回答。

“你信？”宋祈也不恼，突然觉得有点可笑，她不否认自己之前是做什么的，也从来没有隐瞒过，既然她能回来，才不在乎那些人说什么。

茹愿摇头：“不信，只是很气愤。”

“有什么好气的，她们说就让他们说去，又不是活神仙，能把没得说成有的？”宋祈捧起茹愿的脸亲了亲，“你不应该比我还明白这些道理嘛。”

“我只是不愿意听到她们说你。”茹愿弱弱反驳。

“放屁！”宋祈突然坐起身，踹了茹愿一脚，“你要是真相信我，会在乎别人那些话？说到底还不是嫌弃我？这下想反悔啊？”

茹愿委屈，一连挪过去解释：“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那些男人再看你了，现在……”

“那眼睛长在人家身上，还能给他扣瞎啊不成。”宋祈觉得她到底还是小，终究是年纪小，面上通透了，还是未经人事，难磨心境。

“现在我们有关系了。”茹愿赌气，也坐着，不看宋祈。

“我们什么关系？”宋祈扯开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用脚把床尾的内衣勾过来，穿了半天发现不是自己的，抓起就扔在茹愿身上，“穿起来，我们没关系了。”

宋祈不会巴巴哄人，即便她心里明白茹愿可能只是随口一提，或者是对她的占有欲，她已经32了，不是22，她不喜欢年轻人那套你来我往亲亲抱抱哄哄的相处方式。

“虽然我们已经上过c了，但是都是成年人，你和我也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你也别管我的事。”宋祈跨下床，“我去撒尿，你滚吧。”

说实话茹愿还没反应过来，她怔了一下，想半天也没想明白，宋祈变脸的速度如此快，还是说，她确实不行该去提，但是始终没再开口，低下头默默拿起内衣穿。

宋祈再回来的时候，茹愿已经很听话的走了，天微微亮，屋内屋外还是有温度差的，门开着，到底有丝丝凉意，可能是生理期快到了，她才操蛋的会被一个女人迷昏了脑袋。

一缕火光划过，宋祈呷了口烟，在黑暗中，她双颊凹的尤其厉害，脸上的雀斑似乎又多了，不穿内衣，她总感觉自己胸已经垂到肚子上了。

她叹了口气，按黑了台灯，头磕在床头，等待烟丝慢慢燃尽。

她依稀记得印象里的母亲也是保持着这种姿势，在她的身外侧，一边抽烟一边叹气，她被呛到流泪，却仍旧不敢吱声，或许她当时应该叫一声的，可能叫一声，母亲就不会丢下她和弟弟走了。

宋祈一直觉得自己好像不太幸运，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有这种认知了，故事里好像每个身世不好的小孩都会有好看的模样，可是宋祈觉得自己既没有好的家庭，也没有好的脸蛋。

“要是好看就能去当大明星，呐，”十七岁那年，好友指着大厦上的海报，“看到没，别人挂你照片都能给你不少钱呢！好几十万！”酒精味刺鼻，宋祈从嘴唇上撕下一块皮，没说话。

“其实漂亮也没啥好的。”朋友看她兴致缺缺，紧跟着补了一句，她没做声，不过，那个时候，停在校门口的黑色豪车确实接的都是漂亮女孩，她们穿着洁白的校服，梳着简单的马尾，脸色白净，手里总是圈着几本书，她有心瞟过一眼，看见漂亮女孩坐在副驾驶，手里捏着一杯喝的，旁边开车的男人凑过去在那张纯洁无暇的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