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后聆听心声 第31章 哈

商玉山看着她游移不定的眼，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一直都知道那箱玩具是你送的。”

听到这里，姚叶芹就不得不问了，“你怎么知道？”

“你聊天软件上有你的电话号码，我记得你手机尾号，而且我在学校看到过你玩它。”

商玉山拿着一个鲁班盒，不紧不慢解锁。

“原来是这样，果然人在网上就是没有**的。”姚叶芹低声抱怨了下，拿起发光牙套。

“我果然没有猜错，你真的很喜欢这个玩具。”还特意放到中心位置。

“啪嗒。”轻微一声响，鲁班盒被打开。

商玉山倒出里面的东西，依旧是那副四平八稳的样子。

“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我很喜欢。”

姚叶芹呆呆看着他，心跳越来越快，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出现，她心慌不止，下意识想要逃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觉得这个东西太怪了，见过的人都说喜欢，那次碰见你，感觉你也会很喜欢，我就送了，也不止送了你一个人，亲近的朋友我都送了。”

商玉山听到这明显疏远的话，眼神泛起些波澜，但他却没有停止，而是一鼓作气往前进了一大步。

他左手手心朝下，伸出紧握的拳头到她面前，静静看着她。

姚叶芹若有所感，纠结了好几分钟，试探着与他碰了下拳。

一声轻笑从男人口中溢出，像冰糖融化后咕咚冒泡般甜腻，听着诱人却暗藏高温。

一不小心就会被烫伤。

姚叶芹脸微红，完全控制不住脸上的热度。

她觉得商玉山太犯规了，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还笑得这么蛊人，完全没办法对他生气。

商玉山话语含笑：“伸手。”

女人白净的双手并拢，捧水般递到他拳头下，大眼睛一直疑惑地看着他。

商玉山喉结上下滚动，事到临头开始感觉到紧张，他放松手掌，五指张开，一直攥在掌心的物品掉落到女人掌心中。

那是一个深绿色的圆环，外圈刻着叶子似的花纹，内圈是几个意味不明的字母。

许是一直被掌心禁锢，圆环带着温热和些汗水，跳到手上那刹那像是一捧玉化成了水，沁入了心灵。

姚叶芹指尖往内勾了勾，“这是什么？”

“我只送给你一个人的礼物。”商玉山观察着她表情，从懵懂后面看到了回避和忐忑。

心里的把握上升了三成，有忐忑就证明她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商玉山没有急着解释圆环，而是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喜欢这个房子吗？”

被这个不太相关的话题一打岔，姚叶芹疯狂跳动的心跳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慢了稍许。

她毫不迟疑回答：“喜欢！超级喜欢，你的品味超级好，这个房子的生活气息非常充足，外面院子里的蔬菜青翠欲滴，小鸡会到处踱步，里面的装饰我是我喜欢的木色黄色绿色，还有整整一墙的玩具，这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房，我玩游戏都不敢建这么好的。”

姚叶芹这话真心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剩下百分之零点零一是为了拖延时间。

她总觉得商玉山这架势不对，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方佳欣话语的影响，还是心中早有预感，她越看越觉得他也许真的暗恋她。

那两个词从心中冒出的时候，姚叶芹缩了下肩膀，开始认真回忆自己做饭时有没有下酒，料酒也不至于让她这么醉吧。

天黑了，还没睡梦就出来了。

在她走神放松时，商玉山一句话像平地惊雷，炸的她一个激灵。

商玉山：“这就是你的梦中情房。”

他指尖擦着掌心的湿润，控制不住的血气上涌，让他手脚发热，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紧张。

但他面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互联网上的确没有什么**，很抱歉看到了你的朋友圈，没有经过你同意建造了这个房子。”

姚叶芹晕乎乎的，头脑完全跟不上他，先不说这奇怪的道歉，她很不解：“你看了我什么朋友圈？”

商玉山：“六年前，1月30号，你发了一张我的世界游戏截图，上面是一个小房子的图，你说自己这辈子最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房子。”

听到明确的提醒，姚叶芹脑海中有了模糊的印象，那应该是在高考完报了大学无所事事的时候，她玩不来竞技类的游戏，就找些休闲益智的游戏玩。

她曾经沉迷于在我的世界里修建房子，各种奇形怪状的房子都有，但她最喜欢的还是普通又有生活气息的房子。

那是姚叶芹久远的愿望，房子不用太大，有一个能种菜养鸡的小院子和能装下所有奇形怪状玩具的房间，只要有一个能完全属于自己的小房子就好。

但后来意外横生，她被迫背上债务，辗转毕业却无法慢慢工作，在社会这所大学磨练，房子成了一个四方的盒子，有时候累的连床都不用上，靠着门板就能睡着。

所有稀奇古怪的玩具成了奢侈，为了躲债，她好几个月在青年旅馆凑合，养成了一个包走天下的本事。

就算后来生活逐渐好转了，姚叶芹也提不起劲，不敢买生活必需品之外的小玩意，连维持生活必备的东西都控制在一定数量里，超过了会不自觉焦虑忧郁。

她曾是个极繁主义者，最喜欢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生活却用现实这条鞭子抽打她，用现实告诉她，她不需要那些东西。

姚叶芹垂眸，看见对面人手上那个透明的发光牙套，想起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我之前是这样想的……”

她学的心理学，在生活好转后清楚自己状态不对劲，积极寻求过医生帮助，也很努力去自救。

商玉山：“现在已经不喜欢这样的房子了吗？”

“……不是，我超级无敌非常喜欢这样的房子。”姚叶芹坚定回答。

“不过你问我这个问题做什么，钱太多了，要把它送给我？”她用开玩笑的话，想要跳过这个问题。

“对。”商玉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姚叶芹发自肺腑：“啊哈？”

“不过……”商玉山话音一转，却不是否定刚才那句承诺，“……只能给一半。”

姚叶芹有点松弛下来：“哈哈哈哈，这个玩笑真挺好笑的。感觉我都圆梦了。”

商玉山看见她的笑容，紧绷的面部肌肉舒展了些。

“不是玩笑，我很认真。”

他停顿一秒，一鼓作气，“我喜欢你。”

姚叶芹倏然抬头，不期然撞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刻那双眼透亮明晰，里面盛满了爱意。

【我爱你！】

那双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眸底倒映着她小小人影。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表面上诉说着喜欢，心声却呐喊着爱。

姚叶芹久久没有说话，千言万语涌向口腔，最后化为一个虚无般的叹词：“哈？”

商玉山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不敢停歇下来，将打好的腹稿脱口而出。

“我很喜欢你，我可以当你男朋友吗？以后不是以老板和下属的关系吃饭，而是相携一生的爱人身份，一起吃完余生每一顿饭。”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了，随着我年岁渐长，你鲜活的样子充斥了我的生活。

我喜欢你的笑，喜欢你说的每句话，喜欢你吃饭时幸福的样子……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一直觉得如此无趣的我怎么能配上那么有趣的你。

我试过压抑那些冒芽的情感，试图忘记你，不去想那段时光，但多年后，在高中校园看到你的第一秒，我知道自己做不到，我早已经无法自拔喜欢上你了。

做不到忘记，不自觉去关注你的消息，根据你的购小圈记录买了你想要的玩具，看到你的收藏夹去尝试你喜欢的食物，我从这些外在的东西去寻求你的存在，但我忍不住了。

一个人真的很孤独，我碰到这些玩具时会想象你开心的笑，吃到你喜欢的食物时会想象你幸福的笑，在外公家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心怀不轨，聘请你做我的私人厨师，只是想跟你一起吃饭。

我是不会满足的怪物，所求越来越多，我私心越来越大，大到我已经无法忽视。】

他看着彻底呆愣住的女人，从那双眼里没有看到排斥，心中提起的那口气一点点消散。

商玉山指了指她手中的圆环，“那是我学着网上做的小玩具，是这栋房子的钥匙。”

说完，在各种玩具的注视下，没有人再说话。

姚叶芹头脑一片空白，她听到了，在他言语之下更深的爱意。

她听到的是他喜欢的冰山一角，但心声让她看见了平静海面之下庞大的冰山。

她能处理好各种食材，却没有面对如此直白告白的经验，紧张之下，她竟然有点想逃避。

商玉山主动后退了一步，“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可以仔细想一下，想明白了再给我回复也可以。”

姚叶芹瞬间卸下重担，开心点头，却在对上眼时僵住了。

【但我不会接受同意以外的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