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后聆听心声 第30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误会成色狼的商玉山坐在病房门旁边的椅子上，不太自在缩了缩脚。

司扬光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不对劲。

他脱下黑色外套，直接扔到商玉山腿上，“压一下，公众场合，你好歹注意一下影响啊。”

商玉山把他外套团住，双脚终于舒展开，沉静看着他。

“嗯哼。”司扬光含笑，摸了摸帽檐，坐到他身旁，“她就是你心里那个人？”

高中时，他身边这些好友都知道，商玉山心里藏着一个人，只是深的跟马里亚纳海沟一样，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也就司扬光无意中撞见过，这家伙一反常态收快递，快递里是些奇怪的小玩具时，才有了点猜测。

司扬光想起过往，侧头打量着西装革履的人，这套衣服才像是他风格，至于他别墅里那些东西……

“你现在还养鸡种菜？”

商玉山不理解话题怎么会跳转到这里，但仍一板一眼回答：“对。”

“因为她喜欢吧。”司扬光双手搭在脑后，身体舒展，坐的比他豪放多了。

“之前就觉得，你那个家跟你都不是一个风格的。零博容还说你人格分裂了，那是你第二人格喜欢的风格，我说那是你爱人喜欢的风格，他还不相信，真应该打赌，这么多年下来，我都能赢一栋别墅了。”

商玉山因为爱人两个字感到开心，“东郊新开的楼盘，选一套。”

“啧。”司扬光扫了他一眼，觉得他这副陷入爱河的样子让人眼痛，多少有点恶心了。

但他不会跟房子钱过不去，大大方方接受了，“行啊，作为报答，你有什么问题，我试着帮你解答。”

“你们现在还没在一起吧。”

商玉山严肃点头，“你觉得她喜欢我吗？”

哪怕他条件再好，多年来身上聚齐了世俗最看重的东西，学历样貌身材工作钱财都不缺，但在她面前，他总会自卑。

好像自己还是小时候需要她庇护的小胖子，困境中的相互陪伴、那些艰苦日子里滋生出的爱更是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他不确定自己深爱的女孩，是否对自己有意思。

司扬光想起圈子里流传的谣言，露出一个把握十足的笑，“喜欢的不得了，你还可以大胆点。”

商玉山瞳孔稍微放大，“她会永远陪我吃饭？”

……

司扬光失笑，“让你大胆点，你就想出了这么个东西来，陪你吃饭是什么鬼？”

那是商玉山内心最渴望的事，他只想跟她一起吃完余生的一日三餐。

“两个人一起吃饭，是我觉得最浪漫的事。”

他垂眸，声音平淡，语调轻却坚定。

“身体需要能量，食物会给人体提供能量，她……会给我的心提供能量。”

一想到她，才觉得饭菜有意义，生活才有盼头，活着才有力量。

司扬光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从心底涌上一股由衷的羡慕。

“你这家伙…运气真好。”

商玉山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跟零博容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我是恋爱脑，满脑子只有她，公司迟早会倒闭。”

“哈哈哈，也是啊，你怎么回答？”司扬光换个角度一想，好像真是这样。

商玉山：“经营公司靠理智，我头脑思维正常，做决策时靠数据，公司才不会因此倒闭。”

他觉得自己抬头的**消散了许多，把外套叠好还给身旁人。

“我用心爱她，不是恋爱脑。”

司扬光披上外套，“所以说，你这家伙真是该死的幸运啊。”

“为什么这么说？”商玉山不理解他此言的依据。

司扬光磨磨牙，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

商玉山向来真诚，对自己对他人都是，他思索了下，脑袋里闪过一帧帧画面，心起伏不定。

“不知道，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吧，反正在很久很久以前。”

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他面容不讨喜的时候，在他受病症折磨肥胖的时候，在他被绑架孤立无援的时候……

在他最黑暗的时候，女孩像一道光照进了他的世界。

她把他从那个可怕的地方救出来，告诉他食物的宝贵，陪着他吃枯燥无味的病号餐，跟他一起玩，陪他经历最难熬的时刻。

“能认清自己的心，坚定追求自己想要的，所以说你幸运。”

司扬光重新追回所爱用了将近十年，这些时光里，他彷徨迷茫，换女朋友如换衣服，一直不敢坚定自己的心。

商玉山看了他一眼，眼里是明晃晃的嫌弃。

“每个人都会的东西，算什么幸运。她要是能爱我，那才是幸运。”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司扬光决定不告诉他姚叶芹暗恋他的事，就让他苦思冥想去，迟一点在一起才对。

“你表白啊，说出来了，不就知道她爱不爱你了。”

商玉山踌躇，面对所爱，他远做不到坦荡，因为太爱了，还没得到就忧虑失去。

他觉得自己根本承受不起失去她的后果。

“要是不爱……怎么办？”

司扬光嘴角上扬，“好聚好散呗，你找别的，她找别的，就这么简单。”

商玉山脸色绿的像苦瓜，眉头夹紧，整张脸皱巴巴的。

“我不找别的。”

司扬光偷偷摸出手机，从下方对着他这张脸连拍了几十张照片，难得看到他这个表情，拍来娱乐自己也好。

“那就更简单了，你苦兮兮暗恋单恋，她找个男的，婚姻幸福美满，老了你们俩在养老院相遇，到时候她估计能陪你吃饭。”

商玉山一脸风雨欲来，整张脸阴沉得不像话。

司扬光果断收手，把手机藏起来，顶着他的眼刀，若无其事扯开话题，“不过你这个条件，哪个姑娘会不愿意呢？只要你改一下性格问题，你就是香饽饽。”

“怎么改？”商玉山不耻下问。

司扬光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他，“说话好听一点，出手大方一点，做事体贴一点，心思敏感一点，多关心多照顾人家，能做到，我包你得偿所愿。”

商玉山若有所思，将自己与他所说的要求一一对应，感觉好像并不困难，因为他之前都是这样做的。

这让他的信心倍增，面容也从容了许多。

但是商玉山转念一想，“你之前谈的女朋友好像都没能超过一个月，你真的靠谱？”

他用非常质疑的目光盯着他，话里话外都充满了不信任。

司扬光把衣领往下拉，下巴微抬，神情风流倜傥，“自然，虽然没超过一个月，但每次都是我提出的分手，别的不说，在这方面我经验爆满，你认我做老师绝对不亏。”

商玉山：“按照你的经验，我该怎么表白？”

“你想要什么风格的？”司扬光信手拈来，“表白这件事可大可小，主要看她喜欢什么样的，有些女孩喜欢浪漫，有些喜欢平常，有些喜欢高调……她喜欢什么样的？”

商玉山认真回想了下，郑重回答：“她喜欢稳定安全的。”

司扬光没想到这个答案，他对姚叶芹的印象大多来自方佳欣，在他印象中，那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应该喜欢高调浪漫的表白方式，没想到得到了一个完全相反的答案。

“你确定？”他求证。

商玉山无比肯定点头，并且胸有成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真新奇啊，有一天竟然能从你口中得到这两个字。”司扬光表情浮夸，“我真的死而无憾了。”

恰巧，病房门打开，两人从里面出来，听到了他这句夸张的话。

方佳欣：“亲爱的，不要动不动就说死。”

司扬光连忙起身，把自己女朋友抱进怀中，跟她卿卿我我。

姚叶芹告别了见色忘友的闺蜜，跟商玉山回了家。

两人享受了一顿安静祥和的晚餐。

饭桌上，姚叶芹心不在焉用筷子搅着面汤，眼神乱飘，受好友话语的影响，她完全不敢看对面的人。

一想到方佳欣信誓旦旦说出的那句“不是潜规则，我觉得他暗恋你”，姚叶芹感觉非常不真实。

她宁愿相信自己暗恋人家，都不相信他会暗恋自己，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商玉山擦干净嘴角，顺着对面人出神的目光，看向了客厅那面展示架。

“想玩？”

姚叶芹被他突然的话语吓了一跳，上半身挺直，涣散的双眼瞬间回神。

商玉山觉得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总是把自己藏在幽深的洞穴里，没有一个窝能让她安心，于是她总是不停躲藏。

他清楚知道，不管是外公租给她的老房子，还是现在的别墅，她都不曾将其当作家，行李箱时常备着，想走就能一走了之。

商玉山认真邀请：“你想看看那些玩具吗？”

姚叶芹愣了一秒，果断应答：“好啊。”

她在来的第一天就想看了，那面展示墙里的东西都是她爱的小玩意。

姚叶芹把碗扔进洗碗机，跟在他身后溜达到展示墙面前。

商玉山把一个木鱼和棒槌拿下来，放到她手中，“随便玩。”

得到主人的允许，姚叶芹尽情玩耍了起来。

她敲了好几下木鱼，又捏了把尖叫鸡，玩了会上厕所的火烈鸟……

祸祸了一整面墙的玩具后，她看着最中间的发光牙套，没有动手，带着一丝怀念笑着对身旁人说：“我高中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奇奇怪怪的小玩具。”

她露齿笑，“那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一张嘴会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还在走廊上吓到了班主任。”

商玉山：“我知道。”

姚叶芹有点懵，“你看见我吓到老师了？”

“很可惜没有看见，听你说就觉得很好玩。”商玉山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玩具。”

姚叶芹嘴巴微张，刚想问他为什么会知道，下一刻就被他的话吓到。

“我这个玩具是你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