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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在电话两端蔓延。
片刻后，电话直接挂了。
洛天赐没有得到回答。
江暄也没留意这一通电话。接下来的一周，他把自己安排的满满当当，几乎脚不沾地地穿梭在各种应酬与会议中。
洛天赐则被他豪不手软地布置了一堆活儿，有时候甚至要加班才能干完，压根见不到江暄几面。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自从洛天赐来了以后，早上他的办公桌上一定会多出一杯热牛奶。
江暄并不喜欢喝，每次都丢给孙振解决。自己再拉上百叶窗，偷偷来一杯可乐。
就这样过了两周，顾寒都没联系他。江暄没穿回现世，更加专注于搞事业。
洛天赐也真的被他按头实习，成了一个苦逼又任劳任怨的“临时工”。
一切都平静而完美。
直到某个周五，他爹突然来了。
江军出现的猝不及防，以至于江暄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第一眼见到的是坐在“龙椅”上的“太上皇”，以及太上皇旁边，高高瘦瘦的洛天赐。
江军一掀眼皮：“哟，回来了。”
江暄：“……”
江暄：“……爸。”
“等了你半天，怎么还让天赐加班？”江军不满地瞪儿子一眼，转头对洛天赐露出慈祥的笑容，“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走，叔叔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洛天赐笑了笑：“谢谢叔叔。近一点就好，我表格还没做完。”
“做什么做？让你哥自己做去。”江军站起来，拍拍洛天赐的肩膀，带他往外走，“来实习就是应该准点走，别理你哥那个资本家。”
“他以后要是还压榨你，尽管和我说，叔叔帮你教训他。”
江暄：“……”
纵使不情愿，但毕竟他老子来了，还是要给些面子。于是江暄亲自开车，把两人带到附近有名的私房菜馆。
洛天赐被江军拉到身边坐，江暄刚好在他斜对面，一抬眼就能看到。
“这段时间辛苦天赐了。”江暄被他爸在桌子下撞了一膝盖，立即戏精上身，变成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哥哥，“来，多吃点菜。”
说完吨吨吨给洛天赐夹了一大堆菜，直接把他的小碗堆满了。
洛天赐：“……”
洛天赐动了动筷子，慢吞吞地吃起来，脸颊却像火烧，越来越烫，泛起一片粉色。
江军：“怎么了，是不是有点热？”
江暄也狐疑地瞅他一眼。
洛天赐：“……是有点。”
他欲盖弥彰给自己灌冰水，时不时给江军江暄夹菜。
在一片“兄友弟恭合家欢”的氛围中，江军果然开了口：“天赐，最近实习感觉怎么样？江暄对你还好吧？”
江暄：来了来了。
他看洛天赐一眼——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暄哥对我很好。” 洛天赐瞥他一眼，又喝一口冰水，很上道地说，“刚来第一天就详细给我介绍了公司和实习岗位，有问题随时能得到解答。”
“这半个月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每天都在进步。加班也是我主动要求的。”
江军点点头。
江暄也点头——算你识相。
“不过我感觉，金融部的工作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 洛天赐顿了顿，“如果可以，我想换一个岗位。”
江军：“什么岗位？”
江暄：？
他猛地看向洛天赐，对方却不看他，面对他家太上皇腼腆道：“叔叔，我可以做暄哥的总裁助理吗？”
“给孙振老师打下手就行，我想接触新的东西，从更高的视角学习公司如何运作。”
江军：“没问题！”
江暄：“明天就叫你哥安排。”
江暄：？？？
你们征询了我的意见吗？
他看向洛天赐，对方回以一个无辜的眼神。
江暄：“……”
还挺会装。
江暄皮笑肉不笑地瞟他一眼，心道这家伙未免想的太美。
以为当总裁助理就能泡他？
他“黑心资本家”的称号可不是捡来的。
一顿饭吃得江军与洛天赐十分尽兴，唯有江暄被摆了一道，内心有点憋屈。
这憋屈在看到一个大楼外神似顾寒的背影时，顿时变成了慌乱。
“……”
江暄驾驶着保时捷，越开越近，发现大堂外楼梯上站着的真的是顾寒！
少年穿着破旧的校服，背着双肩包，手上似乎还拿了一沓卷子，在灯光下投下颀长的影子。
银灰色的保时捷路过时，他的目光刚好撞上江暄。
两人对视一秒，豪车与少年擦身而过。
江暄心脏咚咚狂跳起来，一瞬间竟然有一种被“抓奸”的错觉。
卧槽！
顾寒怎么突然来了？
江暄没有走地下车库，只能将车停在旋转门前。
他起身给江军开门，在他爸扭头四处张望时，强行把他拉进旋转门：“爸，走了走了。”
江军一甩手，瞪他：“你推我干什么？”
江暄：“……”
江暄回头去抓洛天赐。
“那是谁？”洛天赐却没有被忽悠，望向不远处站立的顾寒，“哥哥，他在看我们。”
“……不知道，你认识吗？”江暄也拽住洛天赐的胳膊，把他推进旋转门，同时背过手，竖起食指，在背后疯狂地摇了摇，示意顾寒先不要跟过来。
也不知道顾寒能不能看到。
片刻后，他才发现哪里不对。
什么哥哥？
呕！
“你别乱喊。”他立即板起脸，对洛天赐严肃道，“在公司要叫我老板或总裁，私下里可以叫我暄哥或大哥。”
“哥哥不行？”
“不行。”
“哦。”洛天赐不吭声了。
江暄没理他，事实上他现在脑子有点乱。毕竟在他的计划里，顾寒和洛天赐不会见面，不然怕引起更大的麻烦。
试想，顾寒现在是他的舔狗。
洛天赐对他至少是感兴趣的，配上那张一看就想打架的厌世脸，勉强算一只挟恩图报的狼狗。
两狗相见，必有一伤。
不管是顾寒黑化，还是洛天赐发现甚至捅出他包养金丝雀的秘密，都很棘手。
他要赶紧安抚好顾寒，最好把他弄回学校，避免双方见面。
“叮——”
电梯门一开，江暄立即把他爸和洛天赐赶到会议室。
“之前你说想要亲自做一个金融部的实习汇报，现在就开始吧。”江暄也不管洛天赐同意不同意，直接把控制器塞给他，转身走出会议室。
“哎，你跑哪里去？”江军见儿子出门，连忙站起来，“你不听吗？”
洛天赐也火上浇油：“暄哥是为了去见什么人吗？”
“我已经看过了。”江暄回头，警告地看洛天赐一眼，“有点事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
江暄一下楼就给顾寒拨去一个电话。
“嘟嘟嘟——”
被顾寒挂了。
江暄：“……”
目之所及并没有顾寒的人影，江暄只好在楼下绕来绕去，走了好几圈，都没找到顾寒。
他干脆坐到旁边的星巴克守株待兔，继续拨打电话，继续被拒接。
整整十次后，江暄有点毛了。
真是恃宠而骄！
哪家金丝雀敢这样挂金主电话，如此蹬鼻子上脸？
被他刻意遗忘的冷战，又因为顾寒的到来，被提到台前。
江暄深呼吸一口气，给顾寒发消息：【跑哪里去了？难道刚才我看到的是幻觉？】
这次顾寒倒是回复的很快：【先生以为是幻觉就是幻觉吧。】
【一直不理我，刚才又不让我过来，是怕被别人看见？】
顾寒：【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江暄：“…………”
江暄跟个渣男似的回复：【我只是不想让我爸误会。】
顾寒：【可是我已经见到叔叔了。】
江暄：？？？
你说什么？！
三分钟后，江暄重新赶回五十楼，在前台看到了他爸，以及站在旁边的顾寒。
少年依旧身形单薄，在白炽灯光下，显得英俊、青涩又乖巧。
完全看不出这么能作妖！
在回来的电梯里，江暄已经模拟出各种可能发生的场景，比如他爸发现他包养金丝雀后当场拎出皮带抽他，或者三人尴尬相见面面相觑，闹出更大的乌龙。
然而，与想象中的窘境截然相反，他家太上皇喜上眉梢。
江军右手持几张A4纸，左手拿着一叠红彤彤的锦旗，对江暄笑道：“你资助的这个孩子真争气啊。”
江暄：？
他看向顾寒，对方也深深地看向他。
“江哥不是希望我考到区第一吗？”顾寒目光炯炯，微微抬起下巴，“这次运气好，我做到了，专门来表示感谢。”
“叔叔手上是我送的锦旗，您要看看吗？”
江暄：“…………”
江暄真是服了。
他一把夺过他爸手里的锦旗，展开时才发现手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伴随因紧张而快如鼓点的心跳，江暄终于看清旗帜上的标语。
——独施甘露，恩比青天。
——茫茫人海，有幸遇见您。
——疼爱无微不至，关怀教导有方。
江暄：……艹。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你怎么不干脆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
“别胡说八道！”回答江暄的是江军一巴掌拍在江暄背上，差点把江暄拍吐血，“你才大他多少，就想当别人爹？”
“我看写的很好。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江军慈爱的目光落在顾寒身上，一锤定音道，“就挂在荣誉墙上吧，作为公司慈善事业的里程碑，以后继续努力，多多益善，帮助更多的孩子实现梦想。”
“你也要好好高考，争取获得更好的成绩，叔叔亲自给你颁发奖学金！”
顾寒：“好的，谢谢叔叔。”
江暄：“…………”
江暄感觉自己受到了极深的内伤。
江军说到做到，当场夺来锦旗，朝总裁办公室走去。顾寒乖巧地跟随其后。
坠在最后方的江暄这才意识到什么——等下，洛天赐还在办公室吧？
可前台离总办很近，他现在叫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就见他爸推开玻璃门，朗声笑道：“天赐啊，你也帮叔叔看看，这几面锦旗挂在哪里比较好。”
洛天赐应声站起。目光先后扫过紧随其后的顾寒与神色诡异的江暄，顿了顿：“好。”
总裁办公室的气氛似乎微妙地一顿。
江暄：“……”
江暄：无力回天.jpg
江暄蛋疼地站在三个男人中间，听他爸兴致盎然地讨论三面锦旗要怎么摆放，边说还边比划，愣是弄出了指点江山的架势。
“‘茫茫人海有幸遇见你’还有‘疼爱无微不至，关怀教导有方。’属于比较个人的感谢，适合一左一右，挂在两边。”
“‘独施甘露，恩比青天。’这句话简短有力，适合挂在最中间，你一抬眼就能看到，时时警醒，不忘初心。”江军指了指总裁座位侧面的荣誉墙，感慨，“就是这个‘独’字以后要努力改成‘广’。”
“慈善事业要做全做广，更要精准有成效。‘广施甘露，恩比青天’不是更好？今年起就可以加大慈善投入，听到没？”
他扭头肃然看向江暄。
江暄：“…………”
江暄尬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把那见鬼的《资助协议》撕了。
天知道顾寒怎么想出这种骚操作的？
舔的姿势如此清奇，都不知道到底在表白还是在暗搓搓骂他！
江暄僵硬地点点头，心道顾寒那种资助还是算了，不过确实可以多捐几所希望小学。
江军见他点头，也很满意：“很好，现在就挂上吧。”
江暄：“……”
他眼睁睁看着他爸拿来图钉与锤子，自己按图钉选位置，顾寒则手持小尖锤，一锤一锤，将三面锦旗钉在了荣誉墙上。
江暄：“……”就尼玛离谱。
这玩意看多了都长针眼！
江暄不忍直视，怕他爸再待下去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忙道：“行了行了，八点了。都回去吧。”
洛天赐：“可我表格还没做完。”
顾寒：“我还有事找江哥。”
唯有他爸比较正常，张口骂道：“不孝子，我才待了几个小时你就赶你老子走？？”
江暄：“……”
江暄心累道：“我们年轻人，还有悄悄话要说嘛，理解一下。”
“我先送您？您年纪大了，要早点回家休息。”
“你骂谁年纪大，你爸我宝刀未老！”
“那是那是，您还能浪里白条，冲锋陷阵，海上所有游艇赛手里，您就是最靓的仔！”
这样一番连吹带哄，总算把他爸这尊大佛哄走了。走之前还说让江暄多陪他一会儿，作为一个宝刀未老的时代弄潮儿，他也有悄悄话和儿子说。
江暄：“……”
江暄看向洛天赐与顾寒：“我送送我爸，你们可以提前走。
洛天赐：“不了暄哥，我要加班。”
顾寒也说：“我有话对您说，会等到您回来为止。”
江暄：“……”
那这两人岂不是要共处一室？！
江暄心中警铃大作，原本朝外走的脚又转了回来。
“爸，你先去楼下等我，我马上就来。”
江暄强行把他爸塞进电梯，转身回到办公室。
顾寒和洛天赐正襟危坐，隔着三米的距离，破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江暄走进门的一刹那，两人一齐看向他，神情皆有些许复杂。
江暄懒得猜他们心里怎么想，先发制人，从办公桌抽屉里面拿出一沓卷子，拍在顾寒面前：“做。半个小时后我检查。”
又打开电脑发送给洛天赐几个表格：“这个也一起整理一下，今天必须交。”
做完这一切，他才稍微放下心，下电梯去送他爸。
毕竟能够避免两人冲突的，只有内卷了。
江暄离开了。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新风系统运作的白噪音。
顾寒摊开卷子，发现这是一本理综试卷。
为什么金主办公室会有这个？
顾寒挑了挑眉，埋头做起来。
相比顾寒的听话与淡定，洛天赐则有些烦躁。
从见到顾寒的第一眼，他就直觉这人是来找江暄的。
果然，江暄因为他的到来行为反常，抛下他和叔叔去找这个人。
这就算了。
估计江暄也没想到，这只“金丝雀”居然胆大包天到直接上来找江军，还获得了江军的称赞。
那种烦躁在顾寒坐到他附近开始写卷子时达到顶峰。洛天赐垂眼盯着屏幕，思绪越来越乱，耳边回荡着他路过茶水间时听到的各种流言。
“听说老板包养了一个长得很帅的高中生，真的假的，这不犯法吗？”
“别人已经成年了好不好。说是包养，其实在谈恋爱。”
“你肯定没去过《爱情砖家》的庆功宴吧，如果你去过，一定会相信他们两是真爱！”
“为什么？庆功宴发生了啥？”
“那个男孩主动亲了江总，还把江总从泳池里捞出来，陪了他一整晚！”
“当时江总不让任何人近身，只有他来了才行。”
“我就是见证人，从此以后，真爱党从此碾压包养党，一绝骑尘！”
“还有我！那一夜之后我直接成了他们的颜粉加CP粉，每次听到那天晚上的细节都磕死我了啊啊啊！”
“……”
洛天赐用余光打量不远处认真写作业的少年。
这个顾寒……
他真的是暄哥养的玩物？还是……恋人？
洛天赐目光发冷，心脏却微微一酸，仿佛被什么拧了一下。
表格上的数字仿佛变成了鬼画符，怎么看都看不进去。
漫长的沉默后，他终于硬邦邦地开口：“你是那天打电话的人？”
却没有得到顾寒的回答。
对方置若罔闻，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题。
少年沉浸在题海中，笔尖不顿，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写写画画，算出一道难题的答案。
整整三十秒，顾寒才反应过来似的，“嗯”了一声。
那双漂亮的眼睛抬起，轻慢地扫了洛天赐一眼：“怎么？”
洛天赐陡然握紧鼠标。
他深呼吸几口气，想要提醒自己不要意气用事。可那股邪火却越烧越高，腾一下，火星四溅，失去控制。
洛天赐僵硬片刻，猛然站起来，走到顾寒身边，直直伸出手。
“介绍一下，我是暄哥新任总裁助理，我们两家自幼相识，勉强算是竹马。”
洛天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寒，直而长的睫毛小刺似的落下一排阴影，与其说是问好，不如说在约战。
“怎么称呼？”
“顾寒。”顾寒头也不抬，继续做题，“你暄哥的资助对象。”
洛天赐：“资助到床上的那种？”
……
顾寒低着头，缓缓笑了。
“啪嗒”一声，他扔掉手中的水性笔，笔身撞向桌面，笔尖在白色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黑色痕迹。
“你很喜欢他？”他站起身，声音冷淡，神色莫测，“可你知不知道，江暄他就是个人渣。”
洛天赐：？
“不渣怎么会玩包养？”顾寒眸中寒意横生，唇角却挑起一丝笑，“你眼光不太好，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洛天赐：“……”
这人怎么说暄哥坏话？
等等……
如果自己眼光差，那他又算什么？
洛天赐一拳打在棉花上，自以为的攻击被对方用诡谲的招数化解了。
这种感觉更加憋屈，洛天赐顿了顿：“你是为了钱？”
“不然呢？”对方理直气壮。
“……”
洛天赐说不出话了。
……
江暄走进门时，见到的便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可能成为情敌的两个人坐的远远的，一个埋头写卷子，遨游题海，一个盯着电脑屏幕，化身工作狂魔。
江暄：“咳咳。”
顾寒抬头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做题。
江暄：“……”
倒是洛天赐比较上道，他站起身，对江暄说：“暄哥，工作表已经发到您邮箱了。”
“很好。”江暄说，“早点回家。”
“您要不要看看？”
“明天再说吧。”
这逐客令下得十分偏心，洛天赐身形一顿，不甘心道：“我也有话对您说。”
江暄下意识想说“有什么明天再说”。
可见顾寒又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死人脸，甚至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江暄心下不爽，正要脱口而出的话一转弯儿，变成一句“行啊。我送你下楼。”
他走过去，特意学他爸拍拍洛天赐的肩膀，带人走出总裁办公室。
可不知为何，等电梯门阖上，洛天赐还是没开口。
江暄立即走了神。
“虽然天赐是你助理，但作为哥哥，你还是要好好照顾他，不能总是使唤他，少让他加点班。”
“顾寒这孩子真是不错，学习比你好太多了，你说你当年怎么不争气一点，让你爸脸上长点光呢。”
他想到刚才他爸对他说的“悄悄话”，感觉自己都快被腌出爹味儿。
最离谱的是，他爸都开始幻想万一顾寒高考考到了市状元或者省状元，该怎么奖励他。
“可以设立一个分级奖学金，考到全省前100奖励50万，前10奖励100万，状元奖励200万，你看怎么样？”
江暄心里呵呵——想得美！
他绝不会告诉顾寒，让他得意的。
“暄哥。”
洛天赐的声音把他喊回现实。
江暄这才发现，他们居然一路出了电梯，走到大厦门口。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水晶灯高悬于顶，投射出璀璨变幻的光芒。
旋转门优雅地舞蹈，方形玻璃中不断映出两人的身影。
洛天赐皱了皱眉，终于下定决心：“我知道您和顾寒的关系了。”
江暄：？
江暄差点喷出来。
“不过您放心，我不会和叔叔说的。”洛天赐压低声音，“也不会和别人说。”
江暄：“……”
江暄有点蛋疼：“所以你想说什么？”
总不会拿这个威胁他吧。
就听洛天赐冷冷道：“顾寒和您在一起，不是真的喜欢您。”
“他只是为了钱。”
江暄：“噗。”
江暄斩钉截铁道：“他说的是气话！”
这下换洛天赐愣住。
他看向一脸“你在说什么胡话”的江暄，唇角抽搐几下：“这是他亲口说的。”
“哦。”江暄无所谓地一摆手，“那还是气话。”
洛天赐：“……”
洛天赐：“…………”
洛天赐：“………………”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啊？
暄仔：呵呵，顾寒怎么可能不爱我。
焕焕：没错，就像我那些可爱美貌又大方的读者一定会给我营养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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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Chapter 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