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要男妈妈 第37章 稻香 三十七

“妈妈，等下上台后我该说什么台词？魔术师叔叔说让观众和他一起完成接下来的魔术，那我要表演什么吗？我要怎么配合他？我现在还没学过魔术诶，万一到时候我搞砸了怎么办？”

聚光灯笼罩在染山遥和夏油杰的头顶，跟着他们走下座位，基本上所有观众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被这么多人看着，夏油杰的声音并不大，不过因为周遭没什么杂音，染山遥还是听清了。

和面上带点紧张的夏油杰相比，染山遥要随意自然得多，毕竟他登台表演过好几次，只是这次的舞台不太一样而已。他双手插兜，步伐散漫，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台上的黑羽盗一一眼，撂下一句：

“那你就准备多做几本辅导书吧。”

夏油杰：“……”

夏油杰：“？？？”

这种事情不要啊！

大厅里座位很多，10排听上去远，其实也没那么远，位于中间靠前。染山遥和夏油杰没走一分钟就到了舞台附近，被魔术巡演的工作人员引领从侧面上了舞台，还被递了两个麦克风。

舞台上，黑羽盗一已经完全从冰雪砸脸的状态恢复了，面上带着和善的微笑。可如果这时候拿放大镜观察他，就会发现他从头到脚的肌肉都是隐隐绷着的，像是在随时提防着什么。不过由于衣物的遮挡，再加上他和观众之间有一段距离，没什么人能注意到这一点。

“……”黑羽盗一看着那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最终在自己旁边站定，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破绽：“欢迎两位，两位要不要先介绍一下自己？”

夏油杰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手上的麦克风，想到可能会有更多辅导书，仿佛有座山峦凭空出现，压在了这年幼的肩膀上，立刻也全身紧绷了起来。他拿起麦克风，选择了最老实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夏油杰，我今年八岁了。”

他接着老实地给观众们介绍身边的染山遥：“这位是我的妈妈。”

染山遥：“……”

黑羽盗一：“……”

台下坐着的观众们：“…………？？？？”

这话一出，大厅上空仿佛出现了一道巨雷，将大部分观众都给劈傻了。夏油杰站在舞台上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他自认为刚才的自我介绍是最不会出问题的，所以肯定不是他的锅。

当然不能让观众们继续这么傻下去，黑羽盗一接过话题，恍若无事地继续道：“好，感谢这位小朋友，这位先生也自我介绍一下吧？”

“……”染山遥闭了闭眼，心如死灰地拿起麦克风，声音很冷：“染山遥。”

他压根不想继续在自我介绍的话题上纠缠下去，转头问黑羽盗一：“接下来是什么魔术？”

魔术巡演自然有提前安排流程，因为许多魔术都需要道具，工作人员早就在后台就位。借他们自我介绍的功夫，工作人员已经一张完全透明的玻璃桌小心翼翼地抬上了舞台，摆在他们身前，被玻璃桌映出的三张脸表情各异。

染山遥面无表情，看起来已经不太想变魔术，想找个地方收拾收拾上吊算了；黑羽盗一嘴角隐隐抽动，眼睛里隐隐有一点忧虑，看起来挺担心火什么时候会烧到自己身上；夏油杰除了有点紧张外非常乖巧，根本不东张西望，也没什么多动症，就是表情看起来有点疑惑，惊人的直觉告诉他此时此刻身边两个大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工作人员谨慎地将一个装着清水和小金鱼的鱼缸摆上玻璃桌，鱼缸不小，足足占据了小半张玻璃桌，三人也没办法再继续对玻璃桌欣赏自己的表情。或许是因为鱼缸太大水太满，工作人员在搬动时行动并没有那么稳当，不小心溅了一些水出来，脸色立刻变得惨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该离开了。

这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甚至根本没什么影响。黑羽盗一随口和观众们开了个玩笑解围，在观众看不见的地方比了个手势让工作人员离开，而染山遥默不作声地从袖口中摸出了一张纸巾——实际上是从系统储物格里拿出来的，将桌上的水迹擦干净，纸团又随意丢回一个空着的储物格里。

等工作人员从玻璃桌前离开后，那点水迹已经荡然无存了。

夏油杰双手搭在玻璃桌边，将他们的所作所为看得一清二楚，又转头望向舞台下似乎松了口气的工作人员，看见工作人员远远地对舞台这边鞠了一躬。

“这个鱼缸里面只有一条可怜的小金鱼，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黑羽盗一将透明的鱼缸在玻璃桌上转了一圈，给所有观众展示了一下，本来问夏油杰会更好，但黑羽盗一顿了下，选择转头问染山遥：“不觉得这条小金鱼很寂寞吗？”

染山遥盯着在鱼缸里游个不停的金鱼，怎么也没看出来它哪里寂寞了，默了默，还是配合地嗯了一声，就是有点敷衍。

黑羽盗一：“……”

敷衍就敷衍吧，总比挑战心脏强。

黑羽盗一继续保持着微笑，慢条斯理地将袖口挽起，将手搭在鱼缸的边缘，问染山遥：“能麻烦染山君先将鱼缸捧起来吗？”

染山遥从善如流地捧起鱼缸，对工作人员来说很沉的鱼缸对他而言轻轻松松。

黑羽盗一抬起双手，向观众展示自己手上空无一物。接着他将右手覆上左手，过了两秒掀开手掌，手心仍然空无一物——但是被染山遥捧着的鱼缸里，金鱼游着游着，突然撞到了一朵凭空出现的红玫瑰。

台下引起一片小声的惊呼，但黑羽盗一显然不打算止步于此。他从水里取出了那朵红玫瑰，二指掐着玫瑰的枝叶，低头问夏油杰：“你喜欢什么数字？”

夏油杰愣了愣，随便说了个：“23？”

紧接着夏油杰瞳孔瞬间张大，只见黑羽盗一浅浅点了点头，左手随意地碰了下玫瑰花瓣，仿佛是施了什么法术，那一朵玫瑰旁边瞬间出现许多朵红玫瑰，黑羽盗一从容一把接住，递到夏油杰面前：“数一数？”

——正好23朵，不多不少。

台下欢呼声越发响了，夏油杰把麦克风放到桌上，数完那些娇艳欲滴的玫瑰，眼睛亮了起来，不由感叹道：“好厉害！”

听到这句，黑羽盗一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总算觉得舒心了一点。

然后下一秒，他就听到夏油杰继续感叹：“叔叔比怪盗基德厉害多了！”

黑羽盗一：“……”

黑羽盗一：“？”

这他现在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黑羽盗一将玫瑰放在玻璃桌上，拍了拍手，示意观众安静，然后转头看向染山遥手里的鱼缸：“不过恐怕玫瑰不能给金鱼作伴，那我们再想一下办法——”

他伸手在玫瑰花上一抹，23朵玫瑰花归为两朵，仿佛刚才那些花像是什么特效，可与此同时，鱼缸里多了二十一株水草。金鱼被骤然出现在眼前的水草吓了一跳，居然就这么从水里跳到了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又落回水里，溅起了不小的水花，也溅起了台下不小的尖叫声。

黑羽盗一拜托染山遥将鱼缸放回桌上，等工作人员送新的道具上来。这是本来应该的流程，早就提前通知下去了。结果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台那边迟迟没有人上来，他不由偏头看了后台方向一眼，面色微微一变。

本该有人等在那儿随时准备进场的地方，居然空无一人。

他捻着玫瑰花的手就是一停，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蓦然他想起了身边这人是潘多拉，看了染山遥一眼。

染山遥：“……”

染山遥莫名从这一眼中明白了什么，不太耐烦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拿起了麦克风，没什么表情地问道：“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黑羽盗一已经反应过来了，点点头：“确实。”

台下观众不明所以，只见染山遥也将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随便在鱼缸里拔了两根水草出来。两根孤零零的水草分别躺在他的两个手掌心，只见他忽地将左手攥成拳，就在这瞬间，他那攥成拳的手背上燃起了足足一米高的火焰！

所有人在这一刻失去了声音，只见染山遥依旧面无表情，面容甚至被这跳动的火焰衬得更加冷淡。与经常和观众互动的黑羽盗一不同，他一言未发，重新张开了手心，原本他左手心里只有根再普通不过的水草，这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居然是一个玻璃酒杯。

那酒杯小巧极了，还没他手掌大，在火焰里愈发显得晶莹剔透。而下一秒，那本来越烧越烈的火焰竟然开始争相向小酒杯里涌去，火焰愈来愈小，空无一物的酒杯里却出现了琥珀色的液体。当火焰彻底熄灭的瞬间，酒杯里的液体刚好与杯口平行，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聚光灯下，酒杯中那些琥珀色的液体璀璨生辉，像是液体里镶着无数碎钻。那液体究竟是什么，黑羽盗一离得最近，相当清楚——是酒。

染山遥放下酒杯，打了个响指，右拳同样燃起了火焰，水草同样被酒杯取代，火焰再度凝结成酒。他随手拿起两朵玫瑰花，略蹙了下眉，在其中一朵玫瑰上轻轻点了下，那朵红玫瑰立刻变成了白玫瑰。

他将一白一红玫瑰分别放在两个酒杯的杯口上，对着藤峰有希子的方向略微欠身，意思非常明显——

赠美人。

台下依然是一片寂静，别说台下，就连台上的黑羽盗一和夏油杰脑袋都是有一瞬空白的。若不是清楚染山遥根本不可能收买什么工作人员给自己加特效，若不是鼻尖闻到的浓郁酒香也不是假的，黑羽盗一都要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幻觉。

黑羽盗一捧起酒杯，深吸一口气，终于找回了神智。紧接着他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随手往鱼缸边上轻轻一敲。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鱼缸原地消失，瞬间变成了一个托盘。他将两杯别着红白玫瑰的花摆在了托盘上，这时候其他的聚光灯全部熄灭，数千人的大厅里，只有一束光正好落在托盘里的酒杯上。

“我想，”黑羽盗一开口，伸手示意所有人看向藤峰有希子那边：“他应该是想把这两杯酒送给现场两位最美的女士。”

又一束聚光灯落在藤峰有希子和贝尔摩德的头顶，两人似乎也刚从惊讶中回神，微笑着点头挥手示意。她们来时没有做什么外貌方面的伪装，压根就没想过隐瞒身份。这时候观众们终于反应过来了，尖叫声几乎要将天花板给掀翻。如果说黑羽盗一之前开场的白鸽点燃了大厅的所有观众，那么染山遥亮的这一手就是彻彻底底将所有观众拖入了狂欢的火海。

火海将理智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对精彩绝伦魔术的惊叹。

而火海的始作俑者却悄无声息地后退了几步，将观众和后续交给黑羽盗一处理，在黑暗中抄起夏油杰就跑，还不忘捂住小孩的嘴以免他尖叫暴露位置。染山遥飞快奔下舞台，这时候回到座位上已经不现实了，之前那么多人看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现在回去就是找死。他干脆钻进了后台，放下夏油杰，还不忘回头观察有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夏油杰被他突然抱起来跑，本来吓了一跳，路上还在挣扎，但跑着跑着就知道这是自己妈妈，安分了下来。夏油杰也跟着他一起回头，顺便忍不住问道：“妈妈，为什么我们要跑？”

“……”染山遥的语气有点复杂：“那时候不跑，后面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跑不掉了。”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他的亲身经历。

夏油杰隐隐从前台那到现在都没停歇，甚至都没减弱的尖叫欢呼声中明白了一二。

染山遥靠在墙壁上，呼出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不太知道黑羽盗一当时是出了什么事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只是知道他需要解围。既然是魔术舞台，染山遥干脆就用自己最擅长的魔术来解围，现在看来效果应该还行。

他边这么想着，边留心前台的动静，突然像是有道利箭穿过云雾，染山遥瞬间意识到了一件事——

为什么他明明身在后台，听前台的声音这么清楚？

一来是因为观众们实在太热情，二来是因为……

后台根本没有声音。

魔术演出仍然在进行，照理来说后台此时应该是最忙碌的，根本与安静这两个字无关。然而染山遥缓缓抬起眼，后台有几扇房门就那么敞着，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一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吹过，敞着的门砰地一声合上。

“妈妈……”

夏油杰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

染山遥没有忽略这一点，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开口问：“怎么了？”

染山遥的声音很镇定，莫名给夏油杰了一点勇气。夏油杰抬头瞥了走廊一眼，极快地收回视线：“走廊上有个怪物，和之前在赤司同学家珠宝展上遇见的一样，但这个怪物要大很多，而且它……它身上有血。”

夏油杰说着，又悄悄探头看了看走廊。

在别人眼里空荡荡的走廊，但在夏油杰的眼里，走廊上分明站着一个巨大肉球。但夏油杰也不能确定这肉球是否算是站着，因为它身上有着数不清的触手，根本无法让夏油杰分哪个是手哪个是脚。而许多触手上都有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刚才那扇门，就是这个肉球关上的。这一切都在告诉夏油杰，这个肉球似乎并不像他之前看到的那个球，它可能会攻击人，不能做朋友。

听到夏油杰说有怪物的染山遥还在看着小孩，明显是在回忆之前珠宝展上发生的事。夏油杰见染山遥没有怀疑他，不由松了口气，但马上他又紧张了起来——因为本来好像正站在那儿无所事事的肉球，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忽然定住了夏油杰，对着夏油杰咧开了嘴角。

夏油杰几乎一瞬间爬到了染山遥的身上，染山遥皱了下眉将人抱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隐隐发抖。电光火石间，他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是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怪物——”

走廊另一端，夏油杰以为的肉球，实际上的咒灵终于能够确定夏油杰看得见自己，缝隙里的眼睛就是一亮。它的思维和咒力要远远超出夏油杰之前见过的所有咒灵，虽然那个小孩身上有咒力，但明显没有什么反抗能力，最终也会被他杀死，不会是什么阻碍。这样来的话，它就能轻而易举将现在小孩抱着的、那个对自己好的人，哪怕只是舞台上那么一次……

彻彻底底地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这个想法从心中诞生出的瞬间，“帐”铺开，咒灵无数触手开始向染山遥和夏油杰的方向蠕动！

“它过来了！它不是我们的朋友！”夏油杰被吓得立刻转过头，努力在染山遥面前比划，“它要打我们！妈妈！”

“知道了。”

染山遥很快地说了一声，目光往后台一扫。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干脆带夏油杰离开后台，往前台跑，但背后分明没有东西阻挡，却怎么也出不去。既然出不去那就想办法躲，看情况能不能制服对面，染山遥手里黑光一闪，一把□□17瞬间被他捞住，子弹立刻上膛，与此同时他开始带着夏油杰往侧面跑。

“我看不见那个怪物，”无数触手已经攀到了他们身后二十米处，染山遥加快了速度，同时言简意赅：“你告诉我它在哪里，有没有什么要害。”

夏油杰：“……好的，妈妈。”

这个咒灵的模样实在有点恐怖，如果是咒术高专在这里，就会知道这个咒灵已经可以被称之为一级了。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哪怕还是很害怕，但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拖妈妈后腿，努力地试着去观察咒灵有没有弱点。

谁知道咒灵这时候反而不急着追了，明白染山遥他们是自己的瓮中之鳖。

咒灵歪了歪头，放慢了步伐。他不知道染山遥的名字，咒灵时候的他已经失去了人类时候的大部分记忆，干脆就学着夏油杰的称呼喊道：“妈——妈——”

夏油杰：“？”

咒灵接着：“妈——妈——！”

染山遥依旧在奔走，也听不见咒灵的声音，所以对此毫无反应。

但夏油杰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咒灵还重复了好几遍。他敏锐地觉得哪里不对，抱着染山遥的脖子无比气愤地喊道：“你在喊谁妈妈？这是我妈妈！”

咒灵才不管夏油杰，就盼着染山遥回头看它，接着喊：“妈妈！！”

一开始它喊妈妈还多少有点结结巴巴，喊了几声之后越来越流利。

只能听得到夏油杰声音的染山遥：“……”

高速奔跑中他实在不便开口，只能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万分不解地问：“什么你妈妈谁妈妈？”

夏油杰深深地觉得自己被咒灵挑衅了，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妈妈你继续跑！不关你事！”然后他毫不畏惧地直面咒灵，怒火在眼里燃烧：“是我妈妈！你不许喊妈妈！妈妈是我的！”

染山遥：“…………”

什么玩意？

咒灵说话越来越流畅：“妈妈，对我好……妈妈，帮我擦水……妈妈，不骂我……妈妈，是好人……”

舞台上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夏油杰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咒灵和之前那个搬鱼缸的工作人员对上了号。其实真要仔细看，还是能从咒灵身上找到那个工作人员痕迹的，比如咒灵的五官其实就是工作人员的扭曲版，一条触手上还拖着工作人员原本的衣服碎片。联想到之前赤司家那个咒灵的身份，夏油杰很容易能够联想到这个工作人员估计也是遇害了，所以才会变成咒灵。

夏油杰猜中了真相，但这完全不妨碍他对眼前这个咒灵仍然抱着相当的愤怒：“妈妈是我的！妈妈就算对你再好也是我的！这是我妈妈！”

染山遥：“……”

到这一步，就算他听不见也看不见咒灵，也知道咒灵现在正追着他喊妈。

一想到这，染山遥脚下险些一个踉跄，不过好险还是稳住了。听完夏油杰的推测后，染山遥更是额角青筋直抽：“……”

不是，为什么现在是人是鬼都要他当妈？而且为什么要他当妈是追杀他？

还有，当时对那个工作人员好的又不止他一个，黑羽盗一也帮了工作人员一把，能不能去追着黑羽盗一喊妈？？？

二合一，欠债14-1=13（鞠躬）

发现上本在第37章的时候正文已经完结了，很沉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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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稻香 三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