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要男妈妈 第36章 稻香 三十六

别墅二楼走廊。

阳光越过半敞的玻璃窗洒下来，在木地板上绘制波浪般的光影。时针刚刚越过数字“7”，走廊上的每一扇门都紧闭着，只有浮尘微粒在光中流连，一切都寂静无声，直到夏油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他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气鼓鼓地抱着那盒辅导书走出了房间。那礼盒里的每本辅导书都是大部头，沉得像砖，这么多叠在一起，别说手酸，夏油杰就连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但即使快抱不动，他也没有放弃，像一头初生小牛怎么也不肯回头，就这么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染山遥那间卧室门前。

抱着书没法腾出手来敲门，夏油杰将礼盒放在了地上，礼盒发出轻轻的“砰”一声，仿佛是什么歌曲的前奏。紧接着今早别墅就进入了歌曲的主歌——夏油杰越看那堆书越委屈，伸手敲了敲门：

“妈妈——！！！”

卧室内，刚放学回来上线签到的染山遥：“……”

上线就听到这么一声，提醒自己又要回归到“妈妈”的角色，染山遥心情有点无语凝噎，怀着满心烦躁闭了闭眼。烦躁归烦躁，总不能真的置之不理，不然指不定门外又来一声“妈妈——”，这称呼听多了就算有点麻，也不太妨碍血压往上飙。染山遥沉重地叹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快结束了，起身开了门：“什么事？”

夏油杰抬头望着他，把地上的礼盒举起来给染山遥一看，什么话都不说，但还未长开的狐狸眼里写满了愤怒。

染山遥低头拧着眉看了半天，没从这些大部头中看出什么花来，就看出这些书不是自己买的。他脑袋上不禁冒出一个问号，视线从辅导书挪到夏油杰的脸上，思索了一下：“你自己买的，然后发现难度太高了？”

夏油杰：“……”

这回夏油杰的脑袋上多了几个问号。

本来就气的夏油杰这下更气了：“不是我自己买的！”

“那是？”

“怪盗基德送的！”

“……”

染山遥接过夏油杰提供的“犯罪证据”——怪盗基德的卡片，看到上面那熟悉的小头像，眼角抽了抽。夏油杰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染山遥明白，谁让夏油杰昨天无意中在怪盗基德本人面前扬言怪盗基德魔术不厉害，没办法把辅导书变没。这不，怪盗基德确实不能帮夏油杰把辅导书变没，但能给夏油杰送来更多的辅导书。

然而染山遥看到夏油杰喜提更多辅导书，嘴角很轻地勾了一下，不过声音依然是冷冷淡淡的：“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写作业么，这不刚好？”

吹出去的牛逼总有一天会被戳破的，夏油杰僵了僵，临时给自己找补：“妈妈送的我喜欢，怪盗基德送的我不喜欢。他为什么会送我辅导书，难道是昨天我说他魔术不厉害被他听到了？”

染山遥：“……”

从某种方面而言，夏油杰说对了。

夏油杰还在愁：“他怎么听到的？难道他有顺风耳？难道他真的这么厉害？那我以后怎么打败他？”

染山遥：“……”

这又没对。

不过，等等，染山遥反应过来：“你怎么就要打败他了？”

“他给我送辅导书，说明他不认同我说他魔术不厉害。既然这样，那我就努力让自己有一天变得很厉害，这样我在他面前说他不厉害，他就会心服口服了！”

“……”

染山遥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总之现在看夏油杰像是燃烧小宇宙要发奋图强的样子，结果是好的，那么过程似乎没必要那么在意。于是他点了点头：“那你努力，先定个小目标，下次数学考个满分。”

一听这句话，夏油杰身边正烧着的火唰地一下灭了，刚才还精神抖擞，现在已经蔫了，申请商量：“妈妈，满分好难，目标定在85分可以吗？而且我要打败怪盗基德，可以用我的特殊能力来打败，为什么还要像普通人一样定目标学数学？”

他明显希望染山遥再进一步问他的特殊能力是什么，然而染山遥却只是垂眼看着他，没有顺着他的话题来：“你打败怪盗基德我就不用开家长会了？你打败怪盗基德就不用上学了？”

夏油杰：“……”

好吧，还是要的。

染山遥抱着手臂，皱起眉：“对了，你是觉得没有特殊能力的就是普通人吗？”

夏油杰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染山遥顿了顿，蹲下身，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语气很认真：“从某种方面来说，你的标准是对的，因为普通意味着大多数，而大多数人往往是没有特殊能力的。在你看来，这大概是个好事。”

他想到了自己的SSR“妈妈”身份牌，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但我其实希望，你可以不那么特殊。”

夏油杰明显很疑惑：“为什么？”

“特殊能力不完全都是好事，往往意味着你要承担起和别人不一样的责任。”染山遥想到野崎梅太郎抽到的“自行车厂厂长”身份卡，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越发沉重：“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你会付出一些你难以想象的代价，有时候这份代价大到……会觉得普通一点很不错。”

夏油杰懵懵懂懂地站在那儿，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染山遥话语里带了点沧桑。

他忍不住想，难道皮卡丘超人之前经历了很多吗？

“普通不是什么贬义词。”染山遥想到别人的进度已经超出自己一大截，就忍不住头疼：“更何况，你出生起就在被无数普通人保护不是吗？之前你找不到我，是不是警察帮的忙？警察没有特殊能力，是不是普通人？”

夏油杰连着点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染山遥按了按额头，面无表情地总结：“普通一点挺好的。”

普通一点多好啊，还不用给人当妈，说不定进度条都能拉快。染山遥默默地想。

走廊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夏油杰站在原地，双手攥着衣角，有些紧张地开口：“那、那如果我没有和你希望的一样，已经有特殊能力了呢？”

出乎夏油杰意料的是，染山遥并没有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只是耸了耸肩。他想起了消失很久的藤丸立香：“那就有吧。”

“不过不要因为有特殊能力，就急着把什么拯救世界拯救人类的事给揽到自己身上，那都不是说说就能做的，太大也太重，不能也不该让一个人去背负这些。”说着说着，染山遥伸手揉了揉夏油杰的头发：“而且现在你还太小了。”

染山遥揉完，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淡淡：“如果真有什么麻烦和意外，或者世界毁灭了，也有大人撑着，不是所有事都需要你一个人去解决。”

夏油杰眨了眨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

“而且你不觉得什么事都一个人做很累吗？”染山遥狐疑地打量了下夏油杰：“你不会这么干吧？之前不是还弄了个少年皇帝团吗？这次不然再找谁一起？”

少年皇帝团。

仿佛电源接通，电流瞬间通过电线涌向一端，点亮了夏油杰头上的灯泡。夏油杰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下手：

“对啊！怪盗基德偷了赤司同学他们家的钻石，赤司同学肯定也很想打败怪盗基德！这不是刚好吗，只要抓住怪盗基德，我们少年皇帝团就能扬名天下！我这就去学校找赤司同学商量这件事，我没必要一个人这么干！”

染山遥：“…………”

虽然不是去找警察抓小偷，但这样也行吧。

-

夏油杰的上学热情像是火里添了把油，突然高涨了起来，这倒不是坏事，染山遥和班导还有各位老师都对此欣慰不已，但赤司征十郎很迷茫。因为赤司征十郎发现，自从夏油杰开始和他讨论“少年皇帝团”的建设之后，那种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那句话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但又找不出什么原因，只能继续迷茫。他迷茫着迷茫着，“少年皇帝团”正式在学校建立了社团，甚至还挂靠在学生会下——

赤司征十郎继两天当上班长之后，又半个月当上了学生会长，学生会对自家会长开了后门。

虽然距离期末考试还远，但夏油杰成功跟上了之前缺课落下的进度，成绩提高了许多，经常被老师表扬。这样下去，想必期末考试的成绩单不会很难看，甚至还有可能名列前茅。

染山遥对此还算满意，可这份满意很快就被其他的不满意给盖过了——再名列前茅也不能帮染山遥通关副本，医药公司这条线索实在太广，不光染山遥，就连工藤优作都毫无头绪。他们俩甚至打着股东的旗号去每家染山遥有股份的医药公司都转了一圈，但不知道是藏得好还是真无辜，反正表面上是没看出来什么可疑的地方。

查线索遇到瓶颈，那就换个事做，比如先做[魔术师]称号任务，这个该怎么办倒是很清楚。现在出场的所有NPC中，唯一一个和魔术相关的是怪盗基德，而借用[梅林千里眼（伪）]这个道具，染山遥知道怪盗基德真名黑羽盗一。怪盗基德这个身份名气很大，但黑羽盗一本人身份的名气也很大，年纪轻轻就是享誉全球的魔术师，最近还在日本各地开魔术巡演，门票开售就一抢而空。

可对于染山遥来说，门票不是问题。

因为工藤优作本来是提前买了门票，想和藤峰有希子一起去支持的——毕竟开巡演的是藤峰有希子的老师。谁知就是这么巧，据说滕峰有希子的师姐刚好回国，也买了东京场的门票，邀请藤峰有希子一起去看，顺便给黑羽盗一惊喜。工藤优作天天都能见，师姐好不容易才能见一次，藤峰有希子果断抛弃了自家男朋友，跑去和师姐一起挑选自己那天该穿什么衣服了。

工藤优作对此：“……”

就这样，空出来了一张门票，工藤优作邀请了染山遥。

但只有一张，看起来染山遥没办法带夏油杰一起去。他本来想出高价从别人手里再收购一张门票，结果工藤优作表示他在邀请之前就已经提前考虑过这件事了。

工藤优作在电话那头问：“你家小孩没有一米四吧？”

“……”尽管染山遥知道，但还是回头目测了一下夏油杰如今的身高，肯定地：“他没有。”

夏油杰：“？”

我没有什么？

“十岁以下且一米四以下的孩童可以免票进场。”工藤优作念完魔术巡演门票上的说明，补充：“到时候你让他坐在你腿上或者站着就可以了，现在就算去找人买票也没那么容易买到附近的。”

染山遥：“……”

说的也是。

于是在夏油杰疑惑的目光中，染山遥面无表情地宣布接下来要去看世界知名魔术师的表演，不过夏油杰得和他一起坐。骤然得知了这个喜讯，夏油杰马上就抛弃了刚才的疑惑，转为欢呼雀跃。

-

既然是世界级魔术师的巡演，那么规模不会小。演出大厅金碧辉煌，穹顶上偌大的水晶灯和错落有致的壁灯一齐将这金碧辉煌点亮，舞台上深红色的幕布还紧紧拉着，但舞台下的座椅已经坐了不少观众。

染山遥带着夏油杰找到票上对应的位置坐好，演出还没开始，夏油杰不用和他坐一起，正好奇地东张西望。染山遥从夏油杰后脑勺上收回目光，发现自己身边的工藤优作也在东张西望。

染山遥：“……”

夏油杰东张西望还能说得过去，小孩子好奇，但工藤优作在这看什么？

染山遥挑了下眉，就这么抱着手臂看工藤优作在座椅间找来找去，过了一会儿工藤优作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松了口气，然后视线就紧紧抓着那处不放。

染山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能看得到两个俏丽的背影。

美人哪怕只是露出个背影，杀伤力也是非常大的。金发美人一头长卷发盘起，露出白皙无暇的美背，而更多的白皙被纯黑色的抹胸裙包裹，但布料所勾勒的线条更添三分性感。另一侧的褐发美人则将长发披了下来，可她身穿一条纯白色的露肩长裙，演出大厅内不知哪儿的空调风吹起了她的发丝，发丝拂过完美的肩膀线条，愈发令人看得出神。

比如染山遥身边这位，眼睛已经完全发直，根本看不到别的东西。

染山遥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忍了他一会儿，实在没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这才回神，摸了摸鼻子，转头问染山遥：“我女朋友漂亮吗？”

这没什么好犹豫的，染山遥点头：“漂亮。”

没错，那位褐发美人就是工藤优作的女朋友藤峰有希子，而旁边的那位金发美人，想必就是藤峰有希子的师姐了。

但工藤优作又看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染山遥：“……怎么了？”

“她这几天天天和她师姐出去逛街，完全没有问一句我来不来看她老师的魔术巡演，甚至都不关心我是不是要邀请别人来看。”工藤优作靠在椅背上，手撑在一旁扶住额头，接着控诉：“我问她今天要不要我送她过来，她说‘小优，最近都不用你了’，然后八百年才开一次车的她，兴高采烈地开着那辆快落灰了的红色法拉利去接她师姐了。”

“……”

工藤优作补充道：“就是那辆和你一模一样的红色法拉利。”然后问：“你觉不觉得她最近很过分？”

染山遥：“……还行吧。”

“什么还行？”再沉稳的人谈恋爱也像个愣头青，工藤优作继续道：“她以前天天给我发信息，结果这两天一条都不发，我和她说她感兴趣的案子也不想听，这叫还行？”

染山遥：“不清楚。”

工藤优作：“？”

染山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又没有女朋友。”

工藤优作：“……”

差点忘了，这位纯情到在医药公司找线索期间，被女职员递表白信——甚至都没有直接告白，单单是看到那粉色爱心的信封，就红了耳朵，说完自己不打算谈恋爱就落荒而逃，那速度比遥遥跑得都快，眨眼间就窜了出去。

不过染山遥忽然明白了什么，皱起眉：“你之前说没那么容易买到座位附近的票，是因为你本来想买你女朋友旁边的票吗？”

工藤优作：“……”

“是的。”工藤优作揉了揉太阳穴，“我出价都出到二十倍了，她们附近的人就是不肯卖——怎么了？”

“没什么。”染山遥收回了看向藤峰有希子那儿的目光，“就是觉得你女朋友不愿意和你坐一起很正常。”

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

染山遥语气毫无波动：“人家师姐给她挑的位置在第一排，能和她老师近距离舞台互动，我们在第十排，你说她选你还是她师姐？”

工藤优作：“…………”

时间在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过去，再等一会儿，大厅内座无虚席，提醒观众演出即将开始的钢琴声缓缓流淌。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的刹那，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所有灯光同时熄灭，大厅内陷入一片黑暗，引起了小片的吸气声。

然而过了几秒，当吸气声渐渐停下，突然又是一声清脆的响指，舞台上深红色的幕布骤然拉开，一束聚光灯从天而降！

只见黑羽盗一身着漆黑高定西装，手扶着同是黑色的高礼帽，从容不迫地站在聚光灯正中央。他随意摘下礼帽，对台下观众一欠身，单片眼镜的镜片折射出耀眼的光辉，分明如此显眼，但大部分人在他出现的这一刻，目光都集中在他散漫勾起的嘴角上。

哪怕只是这么简简单单地勾着，都有种惊心动魄的蛊惑意味。

然后他直起身，一言未发，只是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接着右手将礼帽往上一抬，与此同时，左手打了第三个响指。成百上千只白鸽从漆黑的礼帽中飞出，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扇动翅膀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里。并且，随它们掠过大厅四周，本来熄灭了的灯光一盏盏亮起。白鸽在大厅飞了一圈，居然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整齐地飞回黑羽盗一手上那顶漆黑的礼帽里。

而这时候，穹顶中央的那盏最大的水晶灯亮起。大厅一片明亮，几根白鸽羽毛缓缓落在舞台上再次欠身的魔术师脚边，愈发衬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梦境。

观众们仿佛被静音了，这时依然鸦雀无声。

而再过了几秒，终于有人开始回神。回神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这时候已经远远不止是吸气声了，排山倒海的掌声中央夹杂着数十声带着黑羽盗一名字的尖叫和呼喊，整个大厅的气氛被瞬间点燃。

黑羽盗一却显得很镇定，只是微笑向台下致意，接着清了清嗓子：“晚上好，我是黑羽盗一。”

别在衬衫领口上的麦克风将略低的男声传到大厅每一个角落，又引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黑羽盗一望着底下的观众，一眼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学生，对她们眨了眨眼睛，颔首致意，倒不是很意外。

最近他开了许多场魔术巡演，不为别的，为了赚回在夏油杰小学捐出去的私房钱——而且这私房钱还只买了他自己的半张签名。但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争口气。而这口气争完了，就又该赚钱了。

所以最近他没有抽出时间去找潘多拉——只是派了白鸽当眼线。一来是要赚钱，实在没空；二来在潘多拉那儿屡屡受挫，黑羽盗一需要时间缓和一下，最近不是很想看到那对“母子”，左右目前看来染山遥也没有被那个珠宝伪造组织给盯上，而且潘多拉就算长了脚，有夏油杰在，也不会跑到哪里去。

“刚才那场表演看来大家应该还算满意，今天我想给大家一点惊喜，找位观众和我一起来进行接下来的魔术。”黑羽盗一笑容春风拂面，向后一挥手，一个三面封闭、一面透明的玻璃箱立刻被人捧了上来。大厅内的灯光再次熄灭，只有黑羽盗一将礼帽重新戴好，将玻璃箱透明的那一面朝着观众，眨了眨眼睛：“我看不到，但是你们看得到。”

的确如此，台下观众看得清清楚楚，玻璃箱内盛着无数个标着数字的小球，小球外表一模一样，数字排列完全没有规律。黑羽盗一摇了下玻璃箱，将手伸入箱内，沉吟了一下，同时拿出了两个球。

“10排10座，”黑羽盗一念道，抬起头问：“是哪位？”

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另一束聚光灯落在染山遥和夏油杰的头顶。

染山遥：“……？”

夏油杰：“……！”

黑羽盗一：“…………”

怎么又是你们？

聚光灯将两个人的面容映得一清二楚，黑羽盗一在看清的瞬间实在没控制住表情，脸上从春风拂面变成了冰雪砸脸。

黑羽盗一千言万语哽在心头。

的确，潘多拉就算长了脚也不会跑丢，但没人告诉黑羽盗一，潘多拉还会带着小孩跑来他这里啊？

“……”黑羽盗一终于凭借自己坚强的意志找回了管理表情的能力，勉强挂上一个笑容:“有请两位上台。”

二合一，欠债15-1=14（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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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稻香 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