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要男妈妈 第35章 稻香 三十五

过了会儿，宠物店的玻璃门被推开，夏油杰四处张望了一下。他好不容易精挑细选完要买的罐头，在收银台付完账——染山遥在零花钱这一块对他并不吝啬，而且夏油杰也不是个会乱花钱的性格，大多都存了起来，为狗罐头付账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付完帐后他在宠物店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染山遥，结果无意中透过玻璃门看到了在门外的遥遥。不知道为什么，遥遥似乎很想走远点，又碍于有狗绳牵着不能乱跑。狗既然在这儿，狗绳也在，那染山遥应该就在门口。

果不其然，夏油杰没怎么费力，就在宠物店门边的狗笼前找到了染山遥。只是他刚往前走了几步，就意识到染山遥不是在看别的狗，而是在——

染山遥：“你就会汪？你除了汪之外还会说别的话吗？”

柴犬愤怒地：“汪汪汪汪汪汪汪！”

染山遥：“你以为你年纪大长得大就能欺负小狗了？我开始打架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怎么？你觉得自己辈分大？我现在把你放出来，用一只手和你打，你就算有四只爪都打不过我，信不信？”

柴犬：“……汪汪汪汪汪！”

染山遥：“而且你还欺负和我叫一个名字的狗？什么意思？找打是吧？”

柴犬：“……汪汪汪。”

染山遥一手拽着狗绳，另一手撑在关着柴犬的笼子上，完全不怕柴犬会突然咬他一口。事实上柴犬也的确不敢，染山遥真正冷起脸的样子连最嚣张的藏獒都怕，浑身杀气腾腾，好像下一秒就要掏出柄刀来把谁给五马分尸了，更别提柴犬。

柴犬被染山遥这么劈头盖脸地骂了几分钟，一开始还用“汪汪汪”反击，但没过几分钟就实在禁不住染山遥那刀子似的眼神和语气，非常识相地缩到了笼子的角落，试图逃避。笼子本来是关住柴犬，预防乱跑走丢用的，而谁都没想到，此时此刻居然会成了柴犬唯一的保护伞——笼子缝隙小，除非染山遥把这笼子给拆了，否则打不到柴犬。

但染山遥显然不会因为柴犬缩起来就停止现在的单方面吵架，柴犬试图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迷惑这个人类，但是这个铁石心肠的人类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皱着眉道：“难道你是觉得你的眼睛比那只小狗大，就能欺负人家？”

柴犬：“……”

染山遥手握成拳，砰地给笼子来了一下，宣布道：“就算那只狗眼睛小，也长得比你好看。”

柴犬：“…………”

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前打扰的夏油杰：“……”

染山遥吵完后双手插兜酷酷地转身，瞟了夏油杰一眼：“傻站着干什么？”

夏油杰发自内心地：“……妈妈，你为什么要和狗吵架？”

染山遥：“……”

他本来想解释下前因，但他瞥见狗绳另一端牵着的狗，默了默，不想承认顶着和他一样名字的狗胆子很小这件事，转而改口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夏油杰：“？”

染山遥补充：“对，见义勇为，日行一善。”

夏油杰：“……”

他活了八年，第一次听说见义勇为是和狗吵架的。

毫无疑问，在这场同狗的吵架里，染山遥取得了胜利。回去的路上，即便染山遥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也能隐隐地感觉出他现在心情不错。只不过坐在后座上的夏油杰，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但一言难尽在夏油杰脸上停留的时间不长，因为等染山遥停好车后，他们“母子”再加上狗正好与送辅导书上门的快递员撞见了。

别墅门口停了一辆小货车，车身因为使用时间过长已经有些发黄，但上面映着的彩色字体还是很清楚的，就算是在黑夜里也分外清晰。夏油杰刚从法拉利上下来就一眼看见，而当他看见车身上那写着的“快乐辅导”时，眼皮疯狂地跳。

轰——

小货车引擎熄火，车灯也随之熄灭。车门打开，一个身穿蓝色制服、面容普通的送货员钻了出来，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拿着手上的单子问：“你好，请问是染山遥先生吗？你今天在我们书店下了一笔订单，要求的是送货上门，麻烦您核对一下后签收？”

夏油杰百思不得其解：“……”

日本送货□□什么时候这么快了？你们原来不都是不拖到死线前最后一分钟不送的吗？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留给刚被老师批评完的小孩吗？

但夏油杰的疑问在染山遥那里就很好解释了，在他看到送货员的那一刻，系统面板再度跳了出来，染山遥看着送货员头上那几个大大的“怪盗基德”几个字，想装瞎看不见都难。

染山遥：“……”

虽然当时卡片上写“很快就会再见”，倒也没必要这么快。

继之前跳蚤市场的拍卖会后，黑羽盗一又换了个身份想接近染山遥，目的毋庸置疑是很清楚的——为了所谓的“潘多拉”。即便染山遥解释过自己真的不是，但他当时救杀手一号的举措的确吻合了潘多拉的传说，所以黑羽盗一依旧坚持看法。而坚持看法的结果就是，黑羽盗一换了不同身份尝试接近潘多拉，一来是为了保护，二来也是为了打探消息，比如染山遥人形的眼泪到底能不能让人长生不老，如果能的话要千叮咛万嘱咐这位千万不要哭……

结果除了染山遥的名字之外，黑羽盗一不单单什么都没打探到，甚至还花了近千万日元进去。虽然是做慈善，多少还是有点心痛。心痛归心痛，打探还是要继续打探的，这不，黑羽盗一就借了给染山遥家送辅导书的送货员的身份——这位倒霉送货员摸鱼时候被黑羽盗一逮住打晕，现在还躺在某个厕所里人事不省。

黑羽盗一将长到拖地的购书小票递给了染山遥，打开车厢让染山遥清点核对书籍。没错，那一整个车厢的辅导书都是染山遥卖给夏油杰的，根据科目分成了几个纸箱，“作文精选”就有三箱，“数学小练”就有两箱，如此种种不计。

黑羽盗一：“……”

他在心里为夏油杰默哀了一瞬。

染山遥跳上车厢去清点书了，夏油杰抱着狗站在车厢外，仿佛看到了那些装着书的纸箱浑身飘着黑气，悲从中来，不禁叹了口气。黑羽盗一正在搜索话题，干脆借这个机会和夏油杰搭话，再怎么说小孩子都是比大人要好套话一点，于是主动问道：“怎么了？”

夏油杰又叹了口气：“叔叔，你知道怪盗基德吗？”

黑羽盗一：“……”

黑羽盗一：“？”

他内心被这句话轻而易举地掀起了惊涛骇浪，心想自己难道什么时候已经暴露了，问题是他出现在夏油杰和染山遥眼皮底下还没有两分钟，而且刚才也没有出什么纰漏啊……

但黑羽盗一面上还是强装镇定：“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夏油杰还在叹气：“你说他会把我的辅导书给偷走吗？”

黑羽盗一：“……”

黑羽盗一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小朋友，怪盗基德只偷名贵宝石，我想他应该不会来偷你的辅导书。”

“……唉，”夏油杰看起来很失望：“是噢，辅导书比宝石重多了，他也偷不走。”

黑羽盗一：“……”

不，一两本辅导书还是没问题的，但你这辅导书压根就不是一两本，这要偷实在有点天方夜谭……但这不是怪盗基德的问题，是辅导书的事，怎么能赖怪盗基德偷不走重物呢？

黑羽盗一正要和夏油杰好好理论下这个事，结果他还没开口，就突然听见夏油杰怀里的那只狗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伸出前爪努力够他，看起来似乎是要他抱，态度从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热情。

小狗的挣扎让夏油杰从见到辅导书的悲伤里回神，低下头诶了一声：“你怎么了？你是要这个叔叔抱吗？”

黑羽盗一盯着小狗看了几秒，秋田犬长得相像是常事，所以他刚开始并没有在意。但是现在，小狗在夏油杰手臂间挣扎，那条特别的、有一撮是黑色的尾巴露了出来。

刹那间，黑羽盗一意识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这不是他学生有希子的狗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希子养狗就是在最近，除了这次进组拍戏外基本上都随身带着，黑羽盗一当然见过。同样，小狗也见过他，之前没有立刻扑上来估计是因为长相和气味对不上，而现在确定了气味就是黑羽盗一，当然就热情起来了。

“……”黑羽盗一嘴角抽了抽，勉强找了个理由：“这条小狗还挺亲人的。”

虽然遥遥和染山遥同名，但性格基本算得上是截然相反。只不过再亲人也有个限度，现在遥遥的尾巴晃得非常殷勤，和之前看到工藤优作时候差不多。夏油杰有点疑惑，不过也没想太多，点了点头：“对，不过他对你真的好热情。”

黑羽盗一：“……”

这当然热情了，当时还是我倒牛奶给他喝的。

黑羽盗一当了怪盗这么久，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天可能会被一条56天大的小狗给掀开马甲。见夏油杰看起来像是被敷衍过去了，黑羽盗一不由松了口气，刚好这时染山遥清点完辅导书从货车车厢里跳了下来，便转过头：“有问题吗？”

“没问题。”染山遥大笔一挥，在小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纸箱，开口说：“送货上门的话，能帮忙把这些书搬一下么？”

他倒是没什么故意折磨怪盗基德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一个人搬着麻烦，夏油杰在这事上帮不了多少忙，现有的劳力在这里，为什么不用呢？

但黑羽盗一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好的。”

说真的，这其实是个很好的机会，因为能够光明正大地进染山遥家，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有关潘多拉或者那个珠宝伪造组织的线索。但当这个机会要用搬几大箱辅导书来换时，就……夏油杰，你成绩为什么不能再好一点？？？

夏油杰莫名打了个喷嚏：“阿嚏——！”

“晚上温差大，以后多带件外套去学校。”染山遥看了小孩一眼，然后解开衬衫袖口处的纽扣，将袖子捋了上去，和黑羽盗一一起将订购的辅导书搬进了别墅里。两个男人搬书自然不算吃力，但这些书实在多，黑羽盗一怀疑染山遥是将书店的辅导书每样都买了一本，他们两人来来回回搬了好多趟才算搬完。

别墅空荡荡的客厅里，突然多了几十个纸箱堆在了地上，莫名地多了点人气。夏油杰趴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掀开一个纸箱的盖子，看到里面的书堆，手一抖，又把纸箱给合上了，不愿再看。

真把这些辅导书做完是要死人的，夏油杰的求生欲从来都没有如此强烈。他转身去厨房里倒了两杯温水，多一分嫌烫少一分嫌冷的那种，无比乖巧地端到染山遥和黑羽盗一面前，尝试通过表现自己来让染山遥心软。

他看着染山遥喝了水，然后开始讨价还价：“我能少做几本辅导书吗？”

“……”染山遥拿着水杯沉默了片刻，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他刚好能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怪盗基德，于是开口：“你上次见到了怪盗基德，看到了他……变身。”

夏油杰点了点头。

正喝着水的黑羽盗一：“……”

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但由于前车之鉴，这回倒是没太觉得自己已经暴露，不着痕迹地竖起耳朵打算听听染山遥对怪盗基德的看法。

“他肯定是练习了很多次才会有那样的成果，”染山遥说：“你觉得他的魔术厉害吗？”

染山遥将水杯放在茶几上，正要等着夏油杰点头，这样他就能适当孔雀开屏一下，展示一下他会的魔术。而黑羽盗一也面不改色地捏了下手指，打算接着听别人夸自己。染山遥都已经在自己会的魔术里挑挑拣拣，黑羽盗一也已经在心里提醒下控制表情，结果，两人就看见——

夏油杰摇了摇头。

染山遥：“……”

黑羽盗一：“……”

夏油杰铿锵有力：“不厉害！”

“……”

染山遥拧起了眉，不太能理解夏油杰为什么这么认为：“？”

夏油杰：“怪盗基德都没办法偷走我的辅导书，当然不厉害。”他补充了一句：“而且变身我妈妈也会。”

虽然孔雀开屏的计划被打乱，没能开屏成功，但被小孩子夸奖还是很爽的——即便当时的做法，染山遥绝对不会重来第二次。所以染山遥的心情还算可以，不过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在意，他清了下嗓子，硬邦邦地丢出一句：“少做一箱，那箱我捐给你们学校。”

夏油杰眼睛唰地亮了起来，尽管捐学校说不好也还是要做，但一下子少了很多，还是忍不住欢呼雀跃。

不过，这对“母子”心情都很好，可黑羽盗一的心情就不是那么好了。

黑羽盗一：“……”

虽然黑羽盗一非常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但不断地震的瞳孔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对面是个小孩子是个小孩子，然后语气温和地试图和夏油杰讲道理：“可是怪盗基德没法偷走你的辅导书，是因为你的辅导书太多了啊。”

夏油杰也和他讲道理：“但辅导书的重量不是辅导书能改变的。”

黑羽盗一头顶冒出一个问号：“所以？”

“辅导书就是那么重，不会变，而且我不会守护辅导书，所以偷不偷得走取决于是谁偷。”夏油杰拿起一本辅导书给黑羽盗一展示了下，语气很认真：“那怪盗基德没有办法偷走我的辅导书，说明是怪盗基德的问题，那就是怪盗基德不厉害！”

黑羽盗一：“……”

他试图从这段话中找出一个能够反驳的点，但一下子居然还找不出来，甚至乍一听上去很有道理。

夏油杰趁势追击：“而且我知道肯定有人能把我的辅导书偷走。”

“……”黑羽盗一真情实感地疑惑了，心说何方神圣：“是谁？”

夏油杰抬手示意黑羽盗一看向染山遥，语气郑重地给黑羽盗一介绍道：“我妈妈！”

染山遥：“……”

真要偷那肯定偷不了，世界上除非有人生来怪力或者长了几十只手，才可能凭一己之力把这么多辅导书偷走。但染山遥是在玩游戏，他有系统储物格，只要手接触到的物体就能收入储物格里，并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之前上手搬，不过是因为辅导书在系统储物格里的话，夏油杰是没法做的。

反正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的确能做到。

更何况夏油杰这么骄傲地和外人介绍他，不论是出于染山遥自己的面子，还是维护夏油杰在别人前面的面子，染山遥都不能说做不到。所以他没怎么犹豫，抱着手臂懒洋洋地点了点头：“我会。”

黑羽盗一：“……”

就很恍惚。

正当他绞尽脑汁地想染山遥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时候，别墅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工藤优作办完案后，结束今天戏份的藤峰有希子也一路飙车飙了过来，来和工藤优作一起接小狗回家。由于搬东西的缘故，别墅外的大铁门是敞开的，染山遥直接让他们进来了。小狗隔着很远就嗅到了主人的气味，本来还在专心吃狗罐头，现在也不吃了，急得晃着尾巴在门口不停打转。

染山遥开了门，小狗一下就迎了上去，藤峰有希子蹲下身抱起小狗：

“遥遥——”

遥遥：“汪！汪！汪！”

染山遥：“……”

刚震惊完又忽然发现染山遥和狗一个名字的黑羽盗一：“……”

藤峰有希子喊完狗看见染山遥面无表情的脸，记起工藤优作来之前的提醒，意识到重名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工藤优作瞥见小狗的狗绳，出声打了个圆场：“这狗绳看起来挺酷的。”

染山遥：“……他喜欢。”

和他同名的狗，能不喜欢酷的吗？

工藤优作和藤峰有希子这趟专程给染山遥带了一个已经绝版还限量发售的皮卡丘手办过来，知道染山遥家里现在有小孩，还给夏油杰带了一套印着皮卡丘的蜡笔。夏油杰对任何和皮卡丘有关的东西现在都极有兴趣，开开心心地收下了，而染山遥确实也很难抵抗拥有绝版和限量双重BUFF的手办。

等他们送完礼，黑羽盗一立刻起身告别：“我先走了，这些书没问题就行。”

工藤优作和藤峰有希子在得知这大半都是夏油杰的辅导书后：“……”

只是染山遥没挽留，见黑羽盗一要出门，正在继续吃罐头的小狗却抬起了头。

小狗的鼻子动了动，确认这个的确是他亲近的人，于是就走上前去，咬住了黑羽盗一的裤脚，要把他往里拽：“汪呜——”

黑羽盗一：“……”

叫遥的是都克他吗？

藤峰有希子眨了眨眼睛，走上前抱起了小狗，转头和工藤优作感叹：“上次看到遥——他这么亲近别人，还是看到老师的时候，我记得那时候老师喂了他最喜欢的牛奶，所以他才那么喜欢老师。不过现在刚看到这位先生，就已经很亲昵了。”

工藤优作早就自来熟地帮自己泡了杯红茶，看了黑羽盗一一眼，微笑着说：“也许是缘分吧。”

黑羽盗一：“…………”

他打了两声哈哈，头也不回地逃了。

藤峰有希子和工藤优作没在染山遥的别墅里坐多久就离开了，毕竟他们第二天都有工作要做，藤峰有希子要拍戏，工藤优作还得接着赶稿，而别墅里的书显然要收拾。哪怕要收拾的书真的很多，但夏油杰除了累之外，还因为染山遥松口了有点小高兴。怀揣着这样的小高兴，夏油杰一夜好眠，睡得很沉，就连夜间的窗户悄悄开了也不知道。

然后第二天，他准时被闹钟喊醒，揉着眼睛起床一看——

发现书桌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礼盒。

这不是染山遥送礼物的风格，夏油杰不明所以地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到书桌前。只见礼盒包装的丝带上还有一张卡片，夏油杰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的是“怪盗的礼物”。

落款很熟悉，是怪盗基德的小头像。

夏油杰脑袋上冒出的问号不禁更多了，完全不知道怪盗基德为什么要送自己礼物。然后他拆了包装，打开礼品盖一看，人僵住了。

礼盒中，整整齐齐地放着数十本难题精选，什么科目都有。

夏油杰：“…………”

二合一，欠债16-1=15（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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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稻香 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