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过去了数月。
四爷也逐渐在朝堂之上展露出来。
“主子,你知道吗,皇上要封四爷为亲王了!”春桃对着苏月瑶说到。
苏月瑶正坐在妆台前,手中执着一支玉簪轻轻拨弄着鬓发,听闻春桃这话,簪子的动作顿了顿。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轻声道:“哦?这可是大喜之事,看来四爷这些时日的筹谋没有白费。”
春桃兴奋得脸颊泛红,几步上前,拿起桌上的茶盏为苏月瑶添了新茶,继续说道。
“可不是嘛,如今四爷在朝堂上办的几件差事,桩桩漂亮,那几位大臣原先还对四爷有些轻视,如今都不得不服。”
“听说啊,皇上还当着众臣的面狠狠夸赞了四爷,说他有治国安邦之能呢。”
苏月瑶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间散开,她目光透过袅袅茶雾,似是想起什么,喃喃道:“如此一来,府里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春桃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皱眉道:“主子是担心府黎明其他几位?她们平日里就爱争风吃醋,见四爷越发得势,肯定又要想法子折腾。”
四爷虽然对苏月瑶很是喜爱,但是为子嗣着想,他还是纳了不少女人。
苏月瑶放下茶盏,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折腾倒不怕,就怕她们糊涂,在这节骨眼上闹出什么幺蛾子,影响了四爷的前程。”
“春桃,你这几日多留意着点府里的动静,尤其是各院的下人,别让人钻了空子。”
“是,主子放心,我一定盯紧了。” 春桃应得干脆。
苏月瑶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渐次开放的繁花。
心中暗忖:四爷一步步走向高位,往后的路只会愈发艰难,这深宅大院、朝堂纷争,处处都是暗流涌动,自己唯有更加谨慎,全力辅佐四爷,给自己拼一个美好前程。
......
次日,皇上赐封的圣旨到了四爷府邸。
四爷率领阖府上下早早地在正厅前跪迎,苏月瑶身着一袭端庄大气的月白色旗袍,头戴精致珠翠,眉眼低垂,身姿却挺得笔直,尽显当家主母的风范。
随着传旨太监尖细嗓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观四皇子胤禛,才略出众,勤勉于朝堂,忠心事君,实乃国之栋梁,今特封为亲王,望此后再接再厉,为大清江山社稷再添华章……”
圣旨中同时册封苏月瑶等其他人为四爷的侧福晋。
众人山呼万岁,四爷上前接旨,神色间的欣喜微微一滞,目光迅速扫向苏月瑶。
见她身形亦是一顿,握着帕子的手轻轻收紧,却依旧维持着端庄仪态。
待太监宣读完旨意,赏了银钱送其离去后,府里瞬间炸开了锅,下人们交头接耳,眼神在苏月瑶等人身上来回打转。
苏月瑶深吸一口气,莲步轻移,走到四爷身旁,福身轻声道:“恭喜四爷,妾身也定会谨守本分,不负圣恩。”
话语虽柔,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四爷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似是想要传递安抚,低声道:“你莫要多想,在我心中,你始终不同。”
然而,新晋的侧福晋们却没这般淡定。
因为福晋不受四爷宠爱,四爷其他侧福晋都把苏月瑶当作自己的最大敌人!
李氏率先按捺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娇声道:“哟,今后咱们可都是四爷身边的人了,苏姐姐,往后还得多仰仗您提点呢。”
话落,眼神挑衅地瞥向苏月瑶,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尽显无遗。
钮祜禄氏也不甘示弱,轻哼一声道:“就是,这福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咱们可得好好伺候四爷,为王府开枝散叶。”
言语间尽是对苏月瑶正地位的觊觎。
话落,眼神挑衅地瞥了苏月瑶一眼。
一旁的格格钮祜禄氏也不甘示弱,忙跟着开口:“四爷,前几日您不是念叨着想吃我做的点心,我特意备下了,就盼着您呢。”
苏月瑶神色未变,眼底的冷意却一闪而过,她正要开口。
四爷却微微皱眉,沉声道:“今日刚接旨,诸事繁杂,晚间我还有折子要看,你们且先回各自院子,莫要添乱。”
众女虽心有不甘,也只能福身退下。
午后,苏月瑶在自己院子里整理着四爷的书房,她将各类书卷分类归置,又细细检查着四爷近日要处理的奏文有无遗漏。
春桃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愤愤道:“主子,这可如何是好?那些个新侧福晋一看就不安分,摆明了要与您争。”
苏月瑶轻轻摇头,目光透着坚毅:“慌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她们想争,我便偏不让她们如意。四爷如今正值关键时期,府里绝不能乱。”
正说着,有小厮匆匆跑进来,说是四爷请苏月瑶去前院书房一趟,有要事相商。
苏月瑶理了理衣裳,快步赶去,只见花厅内四爷正与几位亲信幕僚围坐。
见她进来,四爷招手让她坐下,神色凝重道:“方才朝堂上有些暗流涌动,几位大臣虽面上恭喜,言语间却似有深意,怕是对我封亲王一事,心中不服,暗中要使绊子。”
月瑶微微点头,目光沉静:“四爷,既如此,咱们行事更要滴水不漏,拉拢可用之人,对那些心怀叵测的,想法子探清他们的底牌。府里这边,奴家会稳住,绝不让后院起火,添您的乱。”
四爷眼中满是赞赏:“有你在,我放心。接下来这段时日,怕要辛苦你了。”
苏月瑶柔声道:“四爷这是哪里的话,您的前程,便是我的倚靠,咱们夫妻一体,共渡难关便是。”
众人又商讨许久,定下诸多应对之策,待幕僚散去,苏月瑶陪着四爷在花园中散步。
就在这时传了开来弘晖感染痘疫的消息。作为四爷的嫡长子,他自然很是着急,飞奔去看宏晖。
苏月瑶听闻消息,心猛地一揪,脚下步子差点踉跄,忙提起裙摆,与四爷一同匆匆赶往弘晖的住处。
苏月瑶知道,得了痘疫,生死全看老天。
她心想:果然,历史上的宏晖也是早夭,看来是天命啊!
一路上,四爷脸色阴沉得可怕,眉头紧锁,双手握拳,脚步急切又慌乱。
苏月瑶亦是心急如焚,眼眶微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手中的帕子被她绞得死紧。
刚踏入院子,便听见弘晖在屋内虚弱的咳嗽声,那声音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刺进两人的心窝。
四爷几步跨进屋内,看到躺在床上满脸通红、气息奄奄的弘晖,一向沉稳的他眼眶瞬间湿润,颤抖着声音喊道:“晖儿,阿玛来了,你怎么样了?”
苏月瑶紧随其后,快步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将弘晖滚烫的小手攥在自己手心,柔声安抚:“宏晖别怕,月瑶姐姐在这儿,你定会没事的。”
可话虽如此,她眼中的惊恐与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
四爷转头,目光森冷地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嬷嬷,怒声问道。
“好好的,宏晖怎么会染上痘疫?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众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不敢言语。
苏月瑶强压下心中悲痛,冷静道:“四爷,眼下当务之急是寻来最好的大夫,再将院子彻底封禁,以防疫病扩散。”
四爷点头,立刻差人去办。
不多时,大夫被请了来,一番诊治后,摇头叹气,开了几副药,只说尽力一试,生死全看造化。
四爷听闻,身形一晃,苏月瑶忙伸手扶住,眼中含泪却坚定道:“四爷,咱们不能放弃,宏晖定能挺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苏月瑶衣不解带地守在弘晖床边,亲自煎药喂药,用温水擦拭他滚烫的身躯降温。
四爷也放下诸多事务,时常过来陪伴,看着日益憔悴的苏月瑶,满心愧疚:“月瑶,辛苦你了,是我没能护好晖儿。”
苏月瑶摇头:“四爷莫说这话,宏晖也是我的心头肉,咱们一起陪着他,他定能感知到。”
然而,府里的其他侧福晋却没这般安分。
钮祜禄氏趁着四爷忙碌、苏月瑶无暇他顾之际,在府里暗中散播谣言,说弘晖此次染病是不祥之兆,怕是要连累四爷的运势,意图扰乱人心。
消息传入苏月瑶耳中,她气得浑身发抖,却深知此刻不能乱了分寸,只对春桃吩咐道:“去,把那些乱嚼舌根的嘴给我堵上,若再让我听到半句诋毁晖儿的话,绝不轻饶!”
春桃领命而去,苏月瑶望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弘晖,心中暗自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