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闫亭松生气道:“让我们来日月山,又让去集云峰。”闫亭松见听着集云峰,以为是另一座大山,不由心中生气,祁阳泉道:“亭松,这集云峰不是别处,正是日月山的一座山峰。你是不是理解错误了?也难怪了,你从来没有来过日月山,对这边不是了解。为师年轻之时,曾在这一片活动过,所以对这边的地形地貌,还算是了解了。”闫亭松听后,才松了一口气,喃喃道:“我倒要瞧瞧,看那罗刹女妖,要玩什么花招。”
话音刚落,隐隐约约听到墙壁之外有很多人的吵闹声儿。闫亭松想四周查看,竟然没有发现一人。他好奇道:“师傅,明明听见有声音,却是见不到人。真是奇怪!”祁阳泉道:“此处,定当有地室。这声音,便是从地室传上来的。如果猜得没错,方才屋中之人,已经去地室了。我们在房间找找机关。”闫亭松应声好,随即开始找开关。他东动动房间中的桌子,椅子,床榻,花瓶,西动动房间中的茶几,书籍,窗户。这些都没有找到机关。祁阳泉也在心中暗想:机关是在何处,这房间中定当有机关,只不过我们还没有找到。需要用心找找。
这时,绍隆上人这副画,再一次进去视线,他端详一会儿,用手将画纸揭下来。但见此画,里面的画图,和刚才的画,稍微不一样了。祁阳泉道:“亭松过来。你仔细看这画像。”闫亭松放下正在搜查的书籍,来到画像前。祁阳泉诧异道:“难道是我刚才眼花了么?刚才是不是画上有一位拄拐杖的老者,身后有一座寺庙?”闫亭松肯定道:“是。师傅。”祁阳泉道:“你在仔细看这画像,那老者没有了,寺庙也没有了。当真神奇!”闫亭松脸面苍白,道:“是,师傅。这幅画有古怪!”话音之间,又听到一些人的细细碎碎的说话声,闫亭松盯着画像,目瞪口呆,道:“师傅,声音,是从画像中发出来的!”祁阳泉闻言,额头威震,暗想:我年轻的时候,闯荡江湖,去过高丽。听当人村民,说过有一位神人,他会画画,画出什么,什么就是一种实物。还有人说,只要他画出山,那就是真的山,画出人,就是真的人,画出树林,就是真的树林。莫非这个就是?除了这样,那村中老人,还神乎其神得说道,画中的东西,像是另一个时空,人们可以走进去,就相当于来到另一个世界。难道屋中之人,进入到了画中吗?
想到此处,他对闫亭松道:“亭松,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们在这画中!”闫亭松吓得有点魂不守舍。他微颤道:“师傅,我心中也猜到几分了,这声音从这画中传出来,想必就是在这画中。不过,仔细看这画,只有老人和寺庙没有了。其他的还在。”祁阳泉道:“这寺庙想必就是德阳孔庙了。他们不是不在了,而是躲在画中的山洞中。”闫亭松猜想道:“难道小姐,也在山洞中?”祁阳泉道:“这个就不清楚。当务之急,我们要走进画中。去察看一下。”闫亭松道:“怎么进入?”
这个问题,着实让祁阳泉头疼,他活了这么长,还真没有进去到画中。过了半晌,他道:“这样,我们躲在一角,等待他们走出来,然后再看他们怎么进去的。”闫亭松道:“那只有这样了。”幸亏房间足够宽旷,他们在帷幔处,躲了起来。过了片刻,但见纸画中,发出微弱的光芒,那光芒五彩缤纷,从里面摇摇晃晃走出来几位男子。祁阳泉他们两人屏住呼吸,眼睛看着他们。
只听穿灰布长衫的老者道:“徒弟们,今日有关罗刹女妖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我们讨论到此。我要回去给女妖汇报工作,你们提出来的建议,我会呈报给她。具体结果,我们明日在公布。”那老者胡须黝黑,两鬓白发,满脸斑点,皮肤松弛,在这黑夜中望去,甚是恐怖骇人。
两排的男人,有一位男子,虎背熊腰,他抱拳一笑,道:“西宁市分会堂李祥远,就不送湘江老人了。今日我们在梵净灵宫,有关王爵甄选事项,讨论一整天,真是伤透脑筋。王爵甄选,是罗刹女妖,交代给我们的任务。王爵甄选,需要从各省份选出忠诚于罗刹女妖的省堂主。然后一起去参加西藏的最终评选。”
湘江老人道:“对!今日这件事情,就交给李分会堂堂主了。第二件事情,就是押着的祁隆绍。祁隆绍放在画中的集云峰,老衲就放心很多。谅那祁阳泉再聪明,也想不出这集云峰,不是存在于大山里面的集云峰,而是画中的。”
李祥远道:“请放心湘江老人,这第二件事情,你交给龙渊市王玲珑,就放一万个心。”说着斜视一下王玲珑,只见王玲珑是一位四十岁的妇女,她发髻很高,瘦俏脸庞,远看很是冷艳高冷,她道:“湘江老人,祁隆绍在集云峰,有在下在,就不会让她跑了,或者让人给劫走了。我们只需等您的命令。”
“我们囚禁祁隆绍,没有别的目的,全是为了祁阳泉。罗刹女妖虽说重生,但是身上有一处重伤。这重伤,是文成公主为了封印她,在他心脏插了一把剑,那剑叫灵泉剑。”湘江老人默默站着,说道:“灵泉剑的剑气镇压住她的心脏,我们需要祁隆阳交出灵泉剑,毁了它,就可以。”
众人听后,互相一看,李祥远接着道:“湘江老人,您老放心,我和王玲珑,派出众人,住在画中集云峰,看得死死的。等到那祁阳泉来到真实中的集云峰,让他交出灵泉剑,我们就听从您的命令,将她放出来。”
另有一男子道:“祁阳泉哪里会想到,集云峰会有两个?他要是不交剑,我们就以他的女儿威胁。谅他不交不行。”
湘江老人点点头,道:“那就好。老衲现在就离开日月山,将事情汇报给罗刹女妖。”话音一落,身影一晃,出现白色雾气,他立刻消失。在场之人,有一位名叫褚时健的中年男子,他惊叹道:“湘江老人,时空转移之术,当真厉害,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想想此刻,他应该到达西藏了。”
李祥远道:“众位,我们现在回到集云峰,商讨一下我们组织的茶马大会。虽说罗刹女妖交给我们两件事情,但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也不能当误。茶马大会,事关经济命脉。”
“对!”另一位名叫魏明的中年男人,他发声道:“茶马大会的会长邓贤,是茶马大会的第二十一代负责人。茶马大会,致力于打通川藏的通道,现在邓贤他当上会长,他发言说,要打通青藏的通道。”
“邓贤给我们发请帖。”一位妇女之声,她名叫柳林仙。她道:“邓贤将大会地点设在日月山。我们都知道日月山除了有梵净灵宫,还有茶马山庄。作为全国艾茶马总部,他将地点设在此处,不为别的,仅仅因为日月山处于黄土高原与青藏高原的叠合区,是青海省内外流域的天然分界线,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发源地。”
李祥远道:“诸位,请进画中商讨茶马大会!”说完,众人闭嘴不语,跟随李祥远,只见李祥远对着画,念叨:“东海之内,北海之隅,有国名曰朝鲜;天毒,其人水居,偎人爱之。西海之内,流沙之中,有国名曰壑市。西海之内,流沙之西,有国名曰泛叶。流沙之西,有鸟山者,三水出焉。爰有黄金、璇瑰、丹货、银铁,皆流于此中。又有淮山,好水出焉。流沙之东,黑水之西,有朝云之国、司彘之国。黄帝妻嫘祖,生昌意。昌意降处若水,生韩流。韩流擢首、谨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颛顼。流沙之东,黑水之间,有山名不死之山。华山青水之东,有山名曰肇山。有人名曰柏高,柏高上下于此,至于天。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之野,后稷葬焉。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百谷自生,冬夏播琴。鸾鸟自歌,凤鸟自儛,灵寿实华,草木所聚。爰有百兽,相群爰处。此草也,冬夏不死。南海之外,黑水青水之间,有木名曰若木,若水出焉。”
进了画中。一道光芒,发光发亮。接着过了一会儿,光芒消失,房间一片漆黑。房中,一片寂静。祁阳泉和闫亭松等待片刻,走了出来。祁阳泉暗想:原来进入画中的咒语是《海经·海内经》。幸得我熟读《山海经》。一会儿我们两个站在前面,也开始念这咒语。
祁阳泉走到画前,嘴中吐出《山海经》。只见一道光芒,打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接着消失不见。待到睁眼,来到一处阳光明媚的白天。向前走了几步,见到“集云峰”几个大字。集云峰的旁边有一座德阳孔庙。闫亭松道:“师傅,那边是德阳孔庙。进来画中,这画中,是白昼。当真神奇。”祁阳泉道:“生平未见过这等事情。”驻足仰望,但见那德阳孔庙几个大字,出现在匾额之上。一座不小的庙宇,尽在眼前。只见庙里香炉众多,屋上烟气滚滚,一股焚香味道。闫亭松心想:难道现在里面有人不成?他们要在这庙宇祈祷祝福?
来不及遐想,就被祁阳泉唤过去,道:“亭松,我们现在要去集云峰。”说完大步朝这集云峰走去。来到一个山谷之中。只见山谷里面站满了人。闫亭松和祁阳泉混在人群中,看这一群人都在干些什么。李祥远站在众人中间,远远望去,只见李祥远阔肩瘦腰,长方形脸庞,颌下三撮白胡子,他道:“茶马大会,不容小觑。我们都知道茶叶行业在西宁,是龙头行业。这些茶叶,销往各地。我们又是茶商,以此为生。所以这次茶马会盟,会长邓贤亲自参与主持。我定当不能错过。”
一位手持长烟杆子的老者,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咳嗽一声儿,接着又深吸一口,虽说他在咳嗽,可是还是连续吸了三口大烟,他道:“老夫见这邓贤,虚张声势。非得搞个茶马大会,让天下以茶为生的商贩,聚到此处,又让天下以马为生的商贩,来到此处。真是大费周折。他这样做,无非是让天下人知道,先前前辈打开了川藏之路,现在他要做一些事迹出来,打通青藏之路。”有年轻人附和道:“诸葛老爷子,您说得不错。”又有人道:“正是如此。”那年轻人接着道:“诸葛老爷子,邓会长现在身处云南,这茶马大会,会往后面推一推吗?”原来抽旱烟的老者,名叫诸葛玥,是当地的老商人,大半辈子,都是经营茶叶生意。他微微一笑,眯着眼睛,道:“我又不是他的助理,我怎么会知道,这话应该问高宗师。”说完,望了一眼,正在用右手手指捻起袋子里面的几根青**滴的茶叶,放进嘴中,慢慢嚼动起来。他摇摇头,呸地一声儿,声音极其轻,吐了出来,自言自语道:“这茶叶不对。肯定没有听我的话,将它们采摘过后,放到烈日之下,暴晒数十。这些茶叶本身的苦涩,还是那么浓烈。”
“高宗师,邓会长,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一位中年男人,摇了摇高宗师的肩膀,道:“大伙儿都在等您发话。”
这高宗师抬起了头。但见他双目明亮,鼻梁骨子凸起,颧骨很是高,衬得他整张脸很是难看,他嘴角一扬,漫不经心道:“哦,你说得邓会长啊!”顿一顿,将嘴中的残汁吐了又吐,道:“他现在在云南,三天之后,定会到达。”
众人猜测,有人道:“路途遥远,邓会长能到达吗?”高宗师闻言,眼眸出现怒气,道:“你这是在质疑我说的话,是在开玩笑了吗?”那人道:“也不是。毕竟,从云南到西宁,这路程极远。”高宗师哈哈一笑,充满嘲笑,又道:“邓会长,拥有上乘神功,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个转身,就会到达,又一转身,身体又会出现在云南。这等神功,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听后高宗师一番话,众人没有人在问,邓贤什么时候回来的问题。祁阳泉和闫亭松混在人群中,看他们接下来干什么。他们两人均想:这茶马大会,是在三天之后举办,和我们在日月山脚下,听闻那商贩说得,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