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剑气象 第9章 绍隆上人

惠淑看了一眼受伤的叶枫香，道：“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叶枫香道：“实不相瞒，这大唐龙脉地图，是罗刹门门主要得东西。”惠淑听后一笑，道：“这件事情，我们庄主已有耳闻，现在我们在等一个人。”叶枫香道：“在等谁？”惠淑道：“一位女子。她奉了庄主之命，前去罗刹门，征得玉公子同意，将这大唐龙脉地图，交付给武林盟主。”

叶枫香闻言，道：“只要门主有令，我定当双手奉还。在下手持这地图，自知危险性极高。只要门主将这物品交给其他人士，在下心中五牵挂，自然少了很多忧愁。不用多操这份心。自然也没有那么劳累。”

委佗道：“这位公子，能誓死保护这龙脉地图，当真是好汉子！不知道尊姓大名？”

叶枫香道：“在下罗刹门区区门徒，怎能有什么大名？贱名叶枫香。能有幸得门主青睐，派我出来，去齐恒天，探查地图之事，深感荣幸。在下一心一意，在齐府，日日夜夜不能寐，终究找到地图。不负门主期望，心下已经宽慰。”

这时，见一位少女走了进来，委佗见了，喜上眉梢，上前一步，道：“淇泉，庄主交待你办的事情，怎么样？办妥了吧？”

这名女子名叫淇泉，是玫瑰山庄的人。今年芳龄十八岁。他道：“师姐，我已经取得玉公子的同意。他笔墨书写一封信，信中写明他的意思。”说着从蓝色长衫的怀中，取出一张信笺，交给委佗，委佗转交给叶枫香，道：“叶少侠，请亲启。”

叶枫香打开信笺，翻阅里面的内容，露出笑容，道：“玉公子同意，将这大唐龙脉地图交给庄主。需得我陪同你们一起去玫瑰山庄，亲自交给庄主，这样子，玉公子也放心。”

淇泉道：“有劳叶少侠了！我家庄主也有此意。很想见见，这位能从齐府取走大唐龙脉地图的人。”

祁阳泉听闻他们对话，心想：玫瑰山庄在吉林，但是他们做的生意遍布全中国。只要花类沾边的生意，他们皆做。庄主给女仆起的名字，也都那么有水平，当真不愧为花中之王的美称。这位名叫淇泉的名字，想必出自《诗经·卫风·竹竿》。诗曰：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

想着向叶枫香望去，但看那叶枫香，眼眸不曾离开淇泉脸上。见那淇泉走动起来，显得伶俐俐、俏生生。

“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寒生名发出一句话。在场之人，皆看见叶枫香盯着淇泉很长时间，那眼中的爱慕之情，流露出来。眼神是不会出卖一个人的。

郑缘打趣道：“既然大哥要去玫瑰山庄，我也要去。我从小在商洛长大，还没有出去过，很是向往外面的世界。这次你带上我，我去外面的世界瞧瞧。”说着望了一眼凤秋华，凤秋华听到郑缘要出商洛，心中一万个不愿意。

郑缘跑过来，蹲在凤秋华的面前，几乎是用祈求的眼神，道：“婶婶，你让我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吧？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个城市吧？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都是听那说书先生提起过。”

凤秋华道：“不行！江湖险恶，你出去我怎么放心？”郑缘指着叶枫香道：“婶婶，我和这位哥哥一起出去。还有这几位姐姐，我看她们不像是坏人，他们会照料我的。”好说歹说，郑缘缠着凤秋华，凤秋华道：“不是我不让你出去，你打小就在商洛长大，没有一点本领，出去之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给你爹娘交待？”

“婶婶，你放心，我出去之后，保证会将自己照顾好！”郑缘举起右手，发誓道：“要是出去一次，出了什么事情，以后不再离开商洛。”

寒生名道：“他终究要长大，你不能一直这样子娇生惯养着他。让他出去闯荡一番，说不定有利于他的成长。他成长之后，你也省了一点心。何乐不为呢？”

旁边有寒生名理解郑缘的想法，他在一旁稍微出一点力，凤秋华的心就动摇。凤秋华心想：他爹爹妈妈死得早，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陪着我这黄脸婆，岁月不饶人，现在他已经懂事情了。不能让他一直留在商洛。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能到死也出不去商洛。尸骨终究要埋在商洛。而这小子，还有大好时光，不能白白浪费。俗话说，男儿志在四方，他应该去见一见祖国大好河山，去各个城市，闯荡一番。

见婶婶思索半晌，郑缘见到曙光。脸上瞬间高兴，道：“婶婶，你放心，我在外面定当不惹事情。在外面看到什么好看的等回到商洛，我说给你听，就像那说书先生一样。”说着站起来，扮演起说书先生，手指神态，俨然是一位先生。

“好了，好了。”凤秋华道：“婶婶答应你，让你出去了。”说完，看了一眼叶枫香，道：“这位少侠，我这侄子，就交给你了！替我好生照看着。”叶枫香道：“放心，这小孩子，我甚是喜欢。见他侠义心肠，善良淳朴，我定当保护好他，不让他受到半点委屈。”说这话之时，他的眼眸，又转向淇泉，淇泉娇柔的脸庞，微微一笑。要说淇泉对叶枫香没有一点喜欢，那是不可能的。在去罗刹门的路上，她的脑海中一直都在想，是谁的胆子那么大，能够将大唐龙脉地图，从齐恒天的府中取得。齐恒天的事迹，玫瑰山庄庄主，给她们几个说起过。还说这大唐龙脉地图，是如何重要，如何宝贵。

“叶少侠。”淇泉低眉顺眼，轻柔道：“请随我们一起去玫瑰山庄吧。路途遥远，早早赶路为好。”惠淑和委佗也点头称是。郑缘道：“稍等我一下，我去房间，收拾行囊。”边说边一股烟消失了，再出现在大厅之时，背后多了一个包袱。

“祁老前辈，您陪同我们一起去玫瑰山庄吗？”惠淑问道。

“不用了。我还有事情要办，你们回吧。等到有时间，我再去贵山庄，拜访庄主。”祁阳泉收好灵泉剑。来到郑缘面前，将灵泉剑交给他手中道：“小子，方才你叫老夫拜把子，称兄道弟，当真不该。不过你的初心，却是好的。老夫送你灵泉剑谱，算是一份礼物。”郑缘收入怀中，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拉！等我练就功夫，再找老伯。”

突厥五人等在场之人，见大唐龙脉地图要交给武林盟主，他们立刻不再打地图的鬼主意。至少现在不再敢了。并且，现在还有祁阳泉剑神在此，他们都忌惮几分。唯有仓惶逃走。

祁阳泉带领徒弟，吃完饭之后，休息片刻，立刻动身，前往日月山。出了陕西省，快马加鞭，不假时日，便来到了青海省西宁市。进了城中，找了客栈，开始休息。等到天一亮，开始向日月山行驶。到达山脚之下，见石碑上写着“日月山”。他们见远方有一帐篷，帐篷里面，摆放几张桌子，有很多人在那儿吃饭歇脚。祁阳泉领着徒弟，走了过去。

“大哥，我们从四川赶来，今日才到日月山脚下。”一位年纪约莫四十岁的男子，他穿着朴素，长衣长裤，他喝了一口汤，道：“茶马大会的会长，邓贤发帖子，让我们参加这茶马大会。”

中间一位，三捋胡须，微微道：“邓贤会长，通知全国各地的商人，前来赴宴，说是这次大会要选出各省份的茶商代表人，马商代表人。”

“大哥的意思，是说，三天之后，会有很多人，齐聚在日月山？”另一个男子道：“伴随文成公主下嫁吐蕃，唐朝与吐蕃，建立起以茶易马的互市制度。随着茶马贸易的加强，茶马古道亦随之有了较大的展拓。形成了唐蕃古道，唐人饮茶之习也被传入吐蕃，成为社会风习。”

他们几人边说边饮食。陆陆续续有人吃完饭走了，陆陆续续有人坐下吃饭。见他们全都是一些商人装束。谈话内容，也是有关茶马大会的活动。

过了良久，祁阳泉等人，继续前往日月山山上。此山虽算不上巍峨高耸，却也差不到哪里。山上的一路，有村庄农舍。行了一会儿，天色已黑。村中家家户户，外面挂着灯笼亮了起来。祁阳泉和闫亭松两人，将马拴在一家农户，他们两个徒步走了上去。约莫走了一盏茶功夫，他们两个来到一座府邸。

“师傅，这边竟然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真是稀奇。”闫亭松问道：“小姐，想着就应该落在里面。”见府邸四周，没有灯火，没有灯笼，也没有人烟。像是一座荒废的大院子。闫亭松道：“师傅，这里没有人。我们要小心了。”

祁阳泉道：“我们两个现在翻墙进去。进去之后，要格外小心。罗刹女妖，不是人类，会妖术。我们定当要多加警戒。”话音甫毕，两条人影，翻入大院中。

这座院子名叫“梵净灵宫”。他们进入之后，只见院中，一片静谧。微微有风吹草动，凉凉夜色中，犹如来到幽谷神潭。他们两人的手法，极其轻快，极其灵巧。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忽上忽下。步步为营，前行进院。见到前方，有一盏烛火摇曳，两人互使眼色，朝那明亮处，飞掠过去。待到两人走近之时，那灯火又熄灭。两人顿时诧异，均想：是不是发现我们两人？难道打草惊蛇了？当下停住脚步，旁观屋内。等待片刻，屋内皆没动静。当下放心，又走进几步。察觉到屋内无人，他们两个推门进去。正如所想，方才里面的人，已经无影无踪。

祁阳泉道：“屋内温热，桌子上有茶点，表明是有人。见这屋中布置，像是常住之客。”闫亭松道：“那这人去了哪里？没有见有人走出房门。”

“墙壁上有一幅画。”闫亭松道：“绍隆上人。”

“行以德绍，道以时隆。

浮薄在彼，端确在躬。

衣单下事还一同，道德言行诚明中。

语默动静昭日月，折旋俯仰生春风。

上人夏在集云峰，倏起湘江归兴浓。

庭前索索飘井桐，赤肩担瘦筇。”

祁阳泉道：“我家女儿，祁隆绍的名字，出自此诗句。罗刹女妖安排人手，在此等候我们，他们知道我们要到，所以提前告诉我们隆绍的行踪。”

“这首诗词以行为和品德来表达一个人的修行之道。诗人通过对比浮薄和端正之人的外在和内在，强调了内心修养的重要性。行为端正的人不仅在外表上表现出简朴和真诚，而且在言行之间散发出道德的光芒。诗中的"语默动静昭日月，折旋俯仰生春风"描绘了修行者内心的宁静与热情，以及他们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出的高尚品德和仁爱之心。”

“诗的后半部分描述了上人夏天在集云峰的景象，突出了上人对修行的投入和精神的追求。湘江归兴浓的描述意味着上人对归家的渴望和满足感。庭前飘落的树叶象征着时光的流逝和世俗的变迁，而赤肩扛起瘦竹杖则表现了上人坚毅不拔的精神状态。”

闫亭松见师傅对这诗句评价一番，二丈和尚摸不着头，道：“师傅，这首诗告诉我们，小姐身处何方了？”

祁阳泉道：“隆绍被囚禁在集云峰，被修道者湘江老人看守。”

闫亭松诧异道：“湘江老人，他是何人？”祁阳泉凝视着画中的山峰和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道：“画中之人，便是湘江老人，他是四川人士。德阳市，亦叫旌城。湘江老人，便是德阳孔庙的守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