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亚女鬼的自我修养 第5章 围杀

“你们总是在试图激怒我，”安希娅垂下眼睛，鞋跟落在地面上，啪嗒啪嗒响：“这次你们成功了。”

她跪在杰森身边，指尖落在他仍带着挣扎的脸上，轻轻地碰了碰。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专门用来封锁气息的法阵被淹没在疯涨的黑发中悄无声息地破碎，她贴近他的脸颊，嗅了嗅：“拙劣的法术。”

“无知招致无畏，无畏招致毁灭。死的人不过自作自受，你们却试图对此审判，这必然会导致自身的灭亡。”安希娅语调轻柔，表情恬静，几乎是温柔地将杰森妥善地保护了起来：“没有人有资格审判我。”

法阵中力量暴涨，金色的符文逐渐崩裂。六位法师惊愕地发现杀阵对厉鬼没有任何作用，凌厉的切割只是割断了一些发丝，甚至没有逼得安希娅挪动一步。

复杂且未知的咒语自安希娅口中流出，仿佛某种遥远的呼唤。紧接着，她抬头看了天空一眼。

能够呼唤死亡的咒语被打断，不过在陌生的女性法师真正到达之前，杀阵终于承受不住满溢的力量，在众人面前轻而易举地碎裂。

灵活的发丝骤然绷直，穿透法师们的魔力节点，将其牢牢地钉死在了地上。

刚刚抵达战场的扎塔娜绷着脸为六位法师施加了防御措施，抬眼警惕地盯着安希娅。

“东方三圣族吗......”安希娅歪了歪头，消失在原地。

四周的阴影沸腾般翻滚起来，如泥浆般爬上建筑。顷刻间世界倒转，各处颜色变得灰白，无尽的怨念从城市中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

见到骤然翻转的世界，扎塔娜表情凝重，喃喃道：“表里世界……”

一栋大楼被头发缠绕砸向她，扎塔娜飞速展开护盾，冰霜顺着发丝飞速向安希娅蔓延。

安希娅舍弃那部分头发，展开了天赋领域。

怨灵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而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本世纪最强大的灵体，外放怨气影响领域中的活物对她来说易如反掌。不过造诣越高的法师抗性越高，但只要能让对手反应慢上半秒，就能逆转战局。

扎塔娜当然抵御住了这波来势汹汹的情绪，她飞至半空中，积蓄了能量的法阵在她身后聚集。

强大的能量光束将地面炸出一个深坑，安希娅闪开，同样漂浮起来，覆手向下。这座城市在她手下似乎活了过来，大地震动，无数漆黑的人影从地下钻出，嘶吼着扑向扎塔娜。

这里的大楼不需要她费心操控，动动手指就能拔地而起砸向那个不知好歹的法师，更别说聚集了无数怨念的使魔，它们甚至不需要任何指令就能自发地攻击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法师。

扎塔娜身上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掀飞了扑向她的杂兵。各种反语不要钱似的从她口中念出，纷繁复杂的魔法不留反应余地被丢至一动不动的安希娅身上。

浓密的长发将安希娅包裹起来，抵挡住了这一波进攻，随即她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暂时停止了进攻。

“佐伯咲枝，”她颇为复杂地喊：“我叫扎塔娜·扎塔拉，是你父亲的好友。”

“又开始了，自诩正义的魔法师。”安希娅表情分毫未动：“难道你以为之前没有人试图玩感情牌这一招吗？他死了或许我还能高兴一点。无趣的想法。”

空中的怨气浓度逐渐升高，扎塔娜皱眉：“女孩，我们可以谈！我不想杀死你！”

安希娅终于咧开嘴，从中溢出真心实意的嘲笑：“多么仁慈啊，可惜，我早就死了。”

战斗再次触发。

对方压根不想好好谈，像个扎手的刺猬。扎塔娜无奈地意识到这一点，分出一点心神寻找在这里的布鲁斯——显而易见，这个世界第二道活人气息来自正义联盟的顾问。

好消息是布鲁斯还活着，佐伯咲枝不知为何没有下杀手；坏消息是她真的奈何不了佐伯咲枝，甚至连限制对方行动都做不到。

以她诞生的年纪来看，这份力量有些过于强大了。扎塔娜能从她的力量中感受到死亡的气息，纯正到甚至有些类似于法则，十分诡异。

更糟的是，虽然佐伯咲枝看起来也在认真对待，但扎塔娜知道这并不是她的全力。现在还只是在新开辟的世界里战斗，一旦转移至真实世界，这种级别的战斗要不了多久就会把整个哥谭毁于一旦。毕竟厉鬼不会在意普通人的性命，但她不行。

棘手，扎塔娜心中再次飘过这个字眼。

突然，她悚然一惊，飞速反击，却还是留下了破绽。厉鬼的发丝突破了防御，险之又险地擦过她的脸颊，造成一道血痕。

安希娅轻轻拂过发丝上带回来的血迹，微微叹气：“我本无意与你们作对，只是私人恩怨罢了。你们却一次又一次地骚扰，我想你们都知道，我的忍耐存在限度。”

“正义的法师们平时眼高于顶，却非要在我死了以后进行干涉。”她拉长语调，咏叹般讽刺，同时攻击不停：“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份因果本就该由我来了结，不知好歹横插一脚的人，是你们才对吧。”

“东方讲究一个血债血偿，我的代价已经付过了，别人的代价也得好好地承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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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什么？老蝙蝠失踪了？”杰森被家里三个兄弟齐心协力地从安希娅留下的保护里解救出来，刚醒就被动接受了现在无比劲爆的场面。

他艰难地揉了揉后脑勺，半晌问：“安希娅呢？”

迪克三人面面相觑，提姆忍不住蹦出来一句话：“你不会真把她当妹妹了吧？”

杰森反唇相讥：“毕竟我们可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看起来亲切。她在哪？我要去找她。”

“天呐小翅膀，这个时候能别说你那地狱发言了吗。”迪克头疼，好在看来杰森没出什么大事：“她和扎塔娜一起消失不见了，我猜是什么神奇的魔法领域。”

但杰森反驳了他的说法：“不，她一定就在这......就在这不远，我能感觉到。”

“除非你跟我说你们之间存在什么心灵感应，否则没人......老天，”迪克抬头：“还真有？”

突然出现在空地上的安希娅歪歪头，目光紧盯着杰森不放。她仍旧是那副样子，似乎连灰尘都没有沾上。

她站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轻轻地问：“杰森怎么离开了？我不是要你乖乖待在家里吗？”

“还有，”她极快地扫视了迪克和提姆，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扎塔娜带着仍在昏迷中的蝙蝠侠出现在他们身边，见安希娅情绪还算稳定，没有动手的意思才松了口气。

“杰森，”安希娅平静地催促道：“他们是你什么人？”

张牙舞爪的黑暗缓缓向着他们蔓延，气氛顿时变得阴冷，现场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看得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决定了她对他们的态度

“是家人。”迪克抢答，生怕杰森又说出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但是安希娅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吹过一阵风，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她根本就是无视了除杰森以外的所有人。

认识到这一点，杰森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是家人。”

安希娅脑海里闪过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妈妈和在自己面前自杀的哥哥。于是她想了想，问：“需要杀掉他们吗？”

“什么？不，当然不！”杰森很熟悉这样的表情，大概只是真的在不解：“人们不会杀掉自己的家人。”

安希娅了然，是了，杰森是活人，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家人是活人。就像她一样。

不过......她垂眼，双手背到身后：“杰森想要离开了吗？”

他不会得逞的，安希娅想。需要开辟一个适合活人生活的新空间才行，把杰森养在里面，他就不会再想着逃跑了吧。

安德里亚可以进去陪他，她也可以再抓几个能够控制的灵魂。唔，杰森灵感很高，也许可以抓个法师来教他。

杰森叹了口气。

他脚步轻快地靠近她，拍了拍她的头：“说什么呢，答应了要照顾你的。对了，没把那边那个黑漆漆怎么样吧？他是这里的地头蛇，要是得罪了他咱们日子可不太好过。”

安希娅没躲，但也没什么回应。她只是扫了在场的人两眼，突然用日语喊了安德里亚的原名。

“你很在意他，还有他们。”她微微退后一步，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是你的家人……没错，你就是要离开了，杰森。”

“但是没有用的，这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她轻轻笑了笑：“甚至连安德里亚都不如。”

伴随着安德里亚“你们都欺负咲枝”的尖啸，杰森摸着头发，坚定地向前走了一步：

“可是你也是我的家人啊。”

外挂已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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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围杀